第二章 冲突起
第二天,李渊睡的正香,忽听钟声响起,急忙从房中穿戴出门,向钟声敲响的地方奔去。待到李渊到达时,众弟子已经分班站立,李渊快跑几步,站在队尾。道玄掌门见人已到齐,便清清嗓子道:“昔日,本门立派之时,师祖曾与抵北剑派以及天山派的开山之祖有约,三派互结同盟,共同进退,每隔几年三派掌门都会相互在一块探讨发展之计。如今抵山剑派发来讯息,邀请本座与天山派一叙。我走后,由玄真师弟代为行使掌门之职,汝等要勤加练功,不得偷懒,知道吗!”众弟子齐声称是。道玄掌门点点头,点了十多名弟子吩咐道:“你等几人速去收拾东西,待会随本座下山赴约。”说罢走到玄真身边道:“原想让师弟随我同去,但是渊儿初来本派,如若无人教导恐耽误其练功,这一次师弟就不必同去了。”说罢,瞥见正在人群中甚是拘谨的李渊,便叫上前来温声道:“渊儿,此次本座下山,不能多督促你,你好好跟随师傅勤练功夫,不得偷懒,本座回来要考你的功夫进展,你明白了吗?”李渊恭声答应。 当日晚饭后,李渊来到玄真住所前,低声叫了声:“师傅。”一般来说,师傅们都是晚上传授弟子武功,白天的时候弟子们便去练习。隔数日,师傅们就会检查,好的夸赞,偷懒的则重重责罚。 李渊来之前,玄真已经在榻上盘坐闭目思索多时:“李渊这孩子这两日观察,虽骨骼精奇,是块习武的材料,但却身体单薄,又有些娇惯之气。玉不琢不成器,需得把他在家带来的娇惯之气磨掉,否则来日练到武功高深困难处,恐生退缩懈怠之心。”正在思索时,听到李渊在房门外求见,便让李渊进来。 待到李渊进门后,玄真心中已有主意,便睁眼道:“李渊,你虽有修习家传武功,有些功夫基础。但为师看你身子单薄,怕是会影响你日后的武功修行。况且,你入门派较晚,基础功夫已经落下众师兄一大截。为师思来想去,决定让你先强身健体。每日晚饭后,你来为师房内,为师教你武功心法口诀。你明日前去杂役处,向掌管杂役处的云清师兄领取每日的入门弟子杂役任务,以慢慢增强体魄,但是每日的背诵情况为师都要检查知道吗。” 李渊听完先是一愣,接着便心中嘀咕:“许是这老头不想教我,便用这种法子让我知难而退,我岂能上当。”虽心中如此想,但嘴上仍然恭敬称是。 玄真不知李渊心中所想,但见李渊乖巧,心中甚是满意微微点头,当下便将入门的口诀传授了一遍给李渊听。 李渊听了一遍本已记住,但此时多了个心眼,谎称未记清。道玄便又重复了一遍,如此反复四五遍,见得玄真每次口诀一字不错,这才信了,领命回到住处。 第二日一早,李渊便早早起床来到杂役处领取每日杂役任务。却说这云清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平日里欺压入门弟子。新入门弟子除了每月例钱需孝敬之外,还得负责云清的鞋袜衣服的清洗,稍有不顺,便加重每日任务量,甚至拳打脚踢。 云清正在杂役处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喊他,便睁开双眼。抬头看到来人先是一愣,接着便眯眼笑了起来。原来,云清那日因偷懒功课未做好,便被师傅罚去守门半日,正好遇到李渊父子前来,还从李英手中敲了半锭银子,此时见到李渊前来,不由得心中暗喜:“肥羊送上门了”。 云清清了清嗓子,也不看李渊,挖着鼻孔懒懒道:“你是谁,来此何事?” 李渊听得声音熟悉,一伙的抬头看去,原来是当日把门之人,于是冷冷道:“玄真师傅派我来领取每日杂役任务。” 只见那云清,又伸出手,大拇指与食指捻动嘿然道:“不知师弟想干什么活啊?” 李渊一听大为惊奇,暗自心道:“竟然还能挑活干?”但是面上不漏声色:“但凭师兄安排。” 云清手微微一僵,心中恼火:“这混蛋是来此消遣的吗,平常新入门的,听得此话,哪个不赶紧有所表示,这家伙竟然无动于衷!”于是嘿嘿冷笑:“我看你身体单薄,想必重活也干不了,你们天早上挑十缸水,中午劈十担柴,晚上再挑十缸水,完不成不许吃饭,你听清了吗。” 李渊眉头大皱,但还是抱拳称是,说罢便要去拎桶挑水。 云清见李渊转身,一口浓痰吐在地上,骂道:“妈的,小杂种真是一点不识抬举,比你那死鬼老爹差得远了。” 李渊刚转过身,听得此话,浑身一僵,皱眉转头道:“你骂谁?” 云清平日里受众师弟奉承惯了,听得李渊反问,不禁怒从心起道:“怎么着,小杂种,小爷骂的就是你,你有什么不满吗!” 李渊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再骂一句试试?” 云清听此大怒:“小杂种,还反了你了。”说着就起身,走出屋子,来到李渊面前挥手一记耳光。李渊此时怒火正盛,云清出手又快,只听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怒不自禁,挥拳向云清脸上打去。云清见李渊还击,侧身闪过拳头,伸腿猛扫,一招“风扫落叶”使出,李渊冲势太猛,立足不住,顿时飞扑而出,趴在地上,鼻血长流。 此时杂役处已经稀稀落落的来了不少领取杂役的弟子,看到李渊狼狈,顿时哄笑不止。李渊听到笑声,更是火冒三丈,正待爬起再打过之时,腰上又是一阵剧痛,匐起之势顿时被打断,捂着腰,蜷缩在地上。云清走上前去,踩住李渊,又是一口浓痰吐在脸上:“小子,敢跟小爷动手,你差得远了,你给小爷听好了早上挑十缸水,中午劈十担柴,晚上再挑十缸水,每次饭前,一样完不成就不许吃饭。老子见到的你这样的人多了,最后还都不服服帖帖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说罢又是一脚。之后看着众人道:“看什么看,都滚去给老子干活。”说罢扬长而去,众人也作鸟兽散。
李渊趴在地上喘息不止,好半天才慢慢爬起来。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匆匆走来,扶起李渊,面带忧色道:“这位师弟,你还是咽下这口气,别跟云清对着干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然吃亏的只能是你。云清这人心胸狭隘,下手极黑,新入门弟子哪个不受其欺负!你咬牙撑过入门弟子打杂阶段之后就好了。”说完又偷偷塞给李渊两个馒头道:“刚云清说了,今天不许给你饭吃,这两个馒头你饿了就偷偷吃了吧,我叫王浩,在伙食房负责门派众人的伙食,你要是哪天没吃的就晚上来伙食房找我。”说罢,王浩不待李渊道谢,左右环顾无人,站起来匆匆走了。 李渊左手拿着馒头,右手狠狠握拳,指甲深深陷在rou里,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咬牙道:“云清,今日所赐,我李渊记住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渊本就体质虚弱,力气不大,初时仅能提半桶水。泉眼在半山腰,而水缸则在山顶伙食房,这其间有上百级台阶。前十几个台阶李渊还不觉什么,到后来就越走越累,每一步迈上台阶,腿都仿佛像灌了铅似的。走不过几十个台阶,汗水就把衣衫湿透,顺着脸庞滴下。往往十缸水提满,李渊都全身脱力,汗如雨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而砍柴则是锻炼人的腰部力量以及手臂的力量,十担柴下来,李渊手上血泡磨破又磨出血泡不说,两条胳膊也是肿胀不堪,晚上应付了师傅检查之后回屋倒头便睡。 却说在山上的众位师傅们对云清欺负入门弟子之事也是心知肚明,但众人对此却有不同看法,云清欺负新入门弟子固然可恶,但却未造成严重后果,且众师傅们也能由此发现心志坚定之辈加以培养。一来二去,师傅们也都对此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每日李渊熟睡之后,玄真师傅总是偷偷来李渊房中,拿出药水,擦拭李渊磨破的双手以及肿胀的胳膊和脚踝。玄真师傅通过这几日的暗中观察,对李渊所受的待遇已经大为了解。同时,对李渊从未向自己诉苦以及表现的韧性极为满意,虽心中暗暗心疼但却并未阻拦。其时,有许多追求武道极致之人多是终生未婚娶,,所以对招收的弟子多是如孩子般教导,甚至弟子偷懒的时候,有恨铁不成钢的打骂惩罚之事。究其原因往往是希望弟子争气,练得一身好武艺。更有甚者甚至视弟子为己出,从而严加管教。当然,也有不少弟子感师傅教导之情,后对师傅侍奉一生,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