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觉在死神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看到了虚？！”另一间房间里，赵云用手指着子川，惊声叫着，神情十分复杂。 子川和方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知道虚？” 只见赵云狂挠着自己的头发，来回踱步，一副要抓狂的样子。同时不着边际地咒骂道：“我日啊，我******终于明白了，我们这是来到了死神的世界啊！为什么？老天啊，我知道我不该看小日本的动画。但就算要惩罚我，也不要是死神啊，相比之下，明明圣斗士更加热血的吧......” 方瑜：“你说的死神是指什么？” 子川：“圣斗士是什么？” 赵云猛地停顿了下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两人，脸颊抽搐着叫道：“不了个是吧，你们两个？不要告诉我你们从小就没看过动画啊，打不死我都不信的！” 事实是，方瑜的父母都是在图书馆工作，两人因此总是待在图书馆，很少有机会接触到电视。也正是这个缘故，方瑜读过很多书，她对带有神秘色彩的小说情有独钟。每次她读完一本，子川就跟着读完一本，然后她会对书中内容进行分析、归纳和总结，子川就在一旁静静听着。那种情形，典型的好学的jiejie在带领着弟弟读书。可是子川知道，方瑜这么做却是为了帮助自己摆脱那些烦恼——那些来自灵魂方面的烦恼——尽管她并不清楚这烦恼的根源。 方瑜的方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起到了作用，但是此时此刻，子川感到那些自己刻意遗忘的事物正在蠢蠢欲动。 “死神这部动画，我还是前两年看的。当时还没有毕业，总是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缩在宿舍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打牌消遣。我们宿舍有个动漫迷，因为看日本动漫的缘故，我和他之间发生过争论。我说小日本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全是一些文化糟粕，让他那么着迷，真丢我们中国人的脸。他相当不服气，可又打不过我，后来就想了个损招，假装翻然悔悟的样子，请我喝了一顿酒，骗我和他一起看，说是希望我指出个中糟粕来教育他，拯救他这个迷途的羔羊。结果，我竟然就上了这小子的当，哈哈哈！” 赵云摸着脑袋哈哈大笑，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两人，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只好咳嗽一声，继续道：“看过之后，我就发现小日本这些动画片还是很不错的。他们有些漫画家宣扬的也是正面的思想，比如正义啊，仁爱啊，勇气啊之类的。还记得当初网上有许多粉丝相互争论不休，说自己喜爱的动漫才是最好的，其它的都是垃圾。唉，争来争去都是些日本动漫，我们国产的什么时候能引起同样的争论呢？想想真是悲哀......” 见他大有就国产动漫的未来展开一番议论的架势，方瑜连忙打断他道：“说重点，我们的时间可不多。算了，我来问，你来回答吧！首先，死神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故事？其世界观是如何设定的？除了虚这种怪物外，还有什么势力出现？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虚？......” 在方瑜的引导下，赵云总算没有再跑题，将他知道的信息讲了个大概。之所以是大概，那是因为有一些东西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毕竟这是一个连载故事，而他已经很久没有追看了，就连是否完结，他也不知道。而且时间有限，容不得他慢慢从头道来。 他说得嗓子冒烟，打开一罐啤酒，猛灌了几口，又掏出烟来，想想还是放了回去。又道：“就这么多了，对了，我突然想到，死神这个故事主要发生在空座町。因为这个城市是重灵地，所以灵力特别充足，容易招来虚的觊觎。只要我们不在空座町的话，那么被虚袭击的可能性应该不大的，我们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了。” “这里就是空座町。” 子川这句话差点没把他给呛死，剧烈地咳嗽一阵，赵云奇道：“不对呀，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空座町的，你又不懂日语的。” “哦，刚刚看电视的时候学的，因为有英文字幕对照的缘故，学起来并不是很困难。”子川淡淡地道，完全无视赵云那看怪物一般的目光，心中思忖着应对危局的对策。 赵云左瞧瞧，右看看，这姐弟两个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不由暗骂了一声，两个书呆子，学习能力强到变态的小怪物。好一会儿，他忍不住提议道：“既然这里就是空座町，那你们还想什么？我们赶快找辆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方瑜立即反对道：“不行，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这座城市与别的城市相距极远。现在我们混杂在人群中，虚还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我们。要是在空旷的荒野中，目标就太明显了，恐怕一天的时间刚过，我们就会被找出来。除非，我们坐飞机离开......” “这个城市没有航班，也没有列车。”子川接了一句。 “靠！那我们怎么办？”赵云要发飙了，虽然他很强壮，但是一想到即将面对的东西，他就感到心里没底。 “书上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成为盟友。按你所说的，虚的敌人有两大势力，一方是灭却师，一方是死神。我们还有一天的安全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我们能找到其中任何一方，那么活下去的把握就很大了。” 方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对呀！我们可以去找主角的，我记得死神里的主角全名是黑崎一护，他老爸是黑崎一心，开了一家私人诊所，应该很容易找得到的吧！”赵云兴奋起来，右手握拳重重击打在左手上，两个眼睛瞪得老大，闪闪发光。 可是方瑜立即给他泼冷水。 “不一定，我们不一定能找到主角。就算这里是死神世界的推论成立，但是一定是你所说的那个故事的时空吗？就算是，谁又知道剧情是否开始了？主角是否出生了？是否成长了，有足够的能力帮助我们？”她每说一个是否，赵云心头的激情被熄灭一点。可是这还不算，“最后，就算我们足够走运，以上全都不成问题，我也不赞成这么贸贸然去找主角。” “为什么？”赵云质疑道。 “因为在书中，故事的主角总是要经历诸多危险。许多的配角因此牺牲，而只有主角一个人能够活下来，像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我们轻易去找到主角，很可能会碰到袭击主角的虚，反而成为牺牲品。所以，依我的意见，我们应该采取最稳妥的方法。” “第一，趁着安全时间，我们要去获得足够的金钱和生活物资。第二，如果你会开车的话，可以弄一辆小货车来，方便我们躲藏和转移。如果没有人会开车，也可以等安全时间结束，那时我们就能正常的和这个世界的人交流，完全可以出钱雇佣一个司机。第三，根据你提供的信息，虚是可以被普通人击退的，只要能打中它，所以我们必须获得一定的武器。甚至可以雇佣当地人，利用他们的势力来对付虚，当然，这一点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办到的，会有一定风险。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后，我们再设法去寻找灭却师和死神。最后，现在是晚上十点差一刻，我们的安全时间已经不足一天了。最多到明晚九点，就会有虚注意到我们，具体该怎么行动，必须尽快拿出个方案来。” 方瑜的建议，的确很有道理，将风险降到最小。赵云想想也是，反正己方有子川这个能看到虚的人在，若是能雇佣到一队保镖，遇见普通的虚完全可以把它击退，甚至是乱枪打成筛子。这么看起来，似乎虚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就这样，方瑜不断向赵云询问着关于死神世界的细节问题，开始部署具体的行动计划。而赵云则完全忘记了自己那所谓的大男人的脸面，对这个小姑娘言听计从，对她的安排没有丝毫的异议。 与此同时，子川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台掌上电脑，自顾自地记忆起更多的日本文字来。 他并没有将所有的信息都说出来，比如那只虚所说的，两人是沾染了他的灵力才有了危险。如果说出来，很有可能赵云会选择分道扬镳，但是自己还需要他的力量。有赵云在，自己就能腾出时间来做另外的事情。 比如说，在网上搜索关于黑崎一心私人诊所的信息。 电脑上显示没有相关信息。黑崎一心这个人不存在吗？那么就有了两种可能：剧情尚未开始；剧情早已结束。而无论哪一种，都是糟糕的消息，因为已知的剧情将成为三人逃离虚的威胁的最大凭仗。他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命运之神似乎并不眷顾他们。 等等！他忽然想起那只虚透露出的一个信息—— ——“很久没有发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没有想到，在这里一下子就碰到两件。” ——“给你一个忠告吧，你的灵力已经散发出去，会有越来越多的虚注意到。” 这两句话连在一起，仅仅是巧合吗？自己被那只虚发现，难道也是巧合吗？ 两件有趣的事。越来越多的虚，即将到来。 他灵光一闪，得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死神，这个故事的主角，黑崎一护，就要诞生了。 一切都说的通了。那只神秘莫测的虚，显然是充当幕后观察者的角色，类似于神话故事中的预言者，圣经中的先知。自己和它的相遇，完全是偶然，是一个意外。它的兴趣，本来是放在即将诞生的黑崎一护身上。 而且为什么它给出的安全时间是一天呢？以它的狡诈，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举动。 那么就可以做出猜测，一天之后，黑崎一护诞生。他的诞生会吸引来许多虚的觊觎。不是一只，也不是两只。而是许多只，甚至不是普通的低级虚，会有普通人无法战胜的高级虚出现。只要有一只高级虚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三人就死定了！ 但也并非毫无生机。如此大的事件，如此多的虚出现，必定会引来死神和灭却师的现身。他们会出现，并且和被吸引至这个城市的虚战斗，那时，就是自己三人活下去的机会了。 一天后，主角诞生，虚纷纷降临。在被虚注意到之前，先找到现身的死神或灭却师，就能活下去。生与死的差别，或许只在刹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