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顺明在线阅读 - 第三百四十章 不听调 纳双妾

第三百四十章 不听调 纳双妾

    “要不是咱家那把运气太差,这次怎么也不会来这济南城,倒霉倒霉,一定要去拜拜菩萨!”

    传旨的钦差太监坐在马车上就不住的和车夫抱怨,给地方上的军将传旨调防,那是一等一不好的差事,调防等于给地方上的武将找麻烦,让他们离开熟门熟路的自家地盘,谁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看。〔顺手推荐下新书:,大家支持哟!〕

    给这李孟传旨,又是这不好差事里面最差劲的,镇东将军、山东总兵李孟在这些经常和外面打交道的太监和锦衣卫之,被称为“李不叫”。

    之所以这么称呼,无非是咬人的狗不叫,是个十分恶毒的名字。

    这天底下的臣武将,宫内的内官出去,多少都有打交道的办法,比如说知道对方的喜好,或者是有对方的把柄,就算都没有,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山水轮流转,或许还有再见的一天,总归是留三分面。

    但这李孟却完全不在五行,跳出三界外,好像根本不属于常识认知的存在,跟这人打交道,完全摸不准头脑,搞不清楚他的喜怒哀乐,稍不留神就要吃了挂落,搞不好还要吃大亏。

    内官们的消息灵通,除却自家人和山东李孟打交道,还有哪些朝臣的议论,综合起来自然是得到了这个印象。

    来济南城宣旨,又是调防的命令,真是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麻烦。

    结果王承恩朝着下面安排差事地时候,那些内廷当值的太监们谁也不愿意去。彼此推脱,到最后居然是玩牌、掷骰决定。

    被派来的这名太监就是手气不好地,他倒也光棍。一路上和随行的几名锦衣卫谈笑风生,自己开自己的玩笑,坐在车夫边上的锦衣卫听到这太监抱怨,禁不住笑呵呵的说道:

    “老肖你也不用怕成这个样,怎么说咱们也是钦差,他李不叫再怎么凶悍,还能在济南吃了咱们,有点脸色脾气什么的。咱们就忍了吧,全当出门突然下雨……”

    一帮人骑着马,做着车的都是跟着笑起来,那传旨的太监尖声地笑道:

    “兄弟几个,等这趟差事办完,回京师一起喝酒,咱家做东。”

    周围这些人都是轰然的叫好,一时间气氛倒也是特别的高涨。

    兵部主事张若麒来济南城点验兵马受到的待遇,在这些下层的官吏太监之还是流传的很广,去济南城的确是让人头疼。

    可这些人进了山东。就不必和在北直隶行走那般。每到晚上必须要投宿到城池之,要不然荒郊野外盗匪横行,即便有几十人的锦衣卫队伍护送着也不敢说安全,在山东,首先是沿途有驿站了。

    而且在官道上行走,来来往往除却巡查的骑兵马队之外,都是行人商旅,沿途是正在春耕的农户,看这山东地景象,怎么都是有那太平年景地意思。

    张若麒这等书生。那里知道什么民间的景象,看这些还觉察不到什么,可这次派出来的太监和锦衣卫,都是不得意、吃冷饭的角色,他们那日也是过得清苦,下面百姓活得如何他们心有数。

    再说,他们其实也和百姓没有什么区别。看到山东这模样各个啧啧称奇。这山东和北直隶完全是不一样的天地,这锦衣卫里面有去过其他省份的。看到这模样也是惊讶,说是就算是南边那些地方也未必有这般太平安静。

    这种不同,却让这些人更加的心忐忑,觉得这差事没有办法判断结果和对方的对待,越靠近济南城,就越是害怕。**他们把济南城想的好像是龙潭虎xue一般,本以为也要被关在城外几天,谁想到了济南城,那负责接待的小吏倒还是客气,到达地第一天就被请进济南城,安排在不错的客栈之居住,饮食用度也是讲究。

    没听说谁在济南城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今天却用在我们身上,让人不由得更加的担心。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宣旨还要浪费一番口舌,谁想到第一天到城内,第二天就被请到了总兵衙门,摆上香案和各种必备的用具,由山东巡抚颜继祖为首,加上山东总兵李孟一起接了这旨意。

    调李孟所部入衡水、翼州驻守,山东总兵李孟按照全套的接旨礼仪,一丝不苟毕恭毕敬地接了旨意。

    那传旨地肖太监越念声音越小,总觉得这事情诡异非常。

    李孟那边喊完“臣领旨谢恩”,从地上站起来,边上自有他的亲兵拿着红包金银给了过去,算是必要地常例钱。

    这完全按照规矩办事的模样,让肖太监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心想莫非等下还有什么勾当,却听到李孟开口说道:

    “这位公公,回京师的时候,还有封折麻烦一并的呈上去,省得我山东这边再派出加急的信使了。”

    说完之后,直接冲着身后的袁宏打了个手饰,胶州营的主簿袁宏连忙把早就拟好的奏折交给了肖太监,李孟淡然开口说道:

    “李某这段时日感染了风寒,下面的兵将们也都是饿着肚,大兵调防实在是为难,还要延缓些时日才能办理,请钦差大人回京复命吧!”

    李孟这边明说要拖延不动,这位肖太监和同来的那些锦衣卫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这幅恭敬客气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发寒,说起来这件事情讽刺之极,武将若是不跋扈嚣张,若是完全按照规矩来,京师来的这些人反倒是觉得不正常。

    现下李孟这边干脆利索地说暂时无法调动。反倒是让他们觉得一切回到了正轨。

    京师说要调兵,李孟回复说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调动,这件事情就是这么了结了。接旨,上奏,李孟所做的已经是给朝廷留了足够的面,大家捏着鼻,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去。

    左良玉、贺人龙甚至是当年地刘泽清,朝廷调拨他们换防,那旨意和兵部的书,几十份命令也是有的。

    这些军将们从来不听。刘泽清就用过得病、坠马、家有事甚至还有山东刮大风之类的理由,就是不动,朝廷无可奈何,也只得是准了,撤回旨意,或者是补书命令,也算是给自己留些体面。

    兵部尚书陈新甲所说的调防,不过是看这山东总兵李孟平素里行事低调老实,以为对方会听话。

    但他看事却明显不如周延儒老到,再低调的武将。只要实力未损。朝廷就拿他一点办法没有,点验兵马、提升副手的手段一样样用在对方身上,还指望对方会老实听话的调防换驻地。

    山东总兵李孟这边就是不温不火,按照礼仪和程序回复朝廷:老不走。朝廷和兵部完全是无可奈何,对方这大军屯驻,难道还能派更多地官军过去驱逐不成,至于用饷银之类的卡脖,这更是好笑了,你将近十年没有给李孟所部发一个铜钱,你以为对方还会在乎这军饷吗?

    那肖太监听李孟堂而皇之的说着不听旨意的理由。*****半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只是在那里含笑听着,神色恭敬之极。

    巡抚颜继祖和山东总兵李孟,在接完旨意之后就直接离开,他们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多呆。

    看这大队离开这接旨的正堂,屋只剩下肖太监和护送的锦衣卫,这肖太监这才伸手拉扯下自己的后背的衣襟。长出了口气。自嘲道:

    “这差事果真是不好办,后背都被冷汗塌透了。不过总算是了结,咱们兄弟几个抓紧回京师,在这山东多呆一天,咱家都觉得不自在。”

    边上的几名锦衣卫刚要开口附和,却又都是齐齐地停住了嘴,冲着这肖太监连连地用眼色,肖太监回头一看,那袁宏却转身走了进来。

    肖太监顿时是觉得心发紧,心想刚才的那几句话,要是让对方听到可就不妙了,那袁宏却不提方才他说过什么,笑嘻嘻的说道:

    “钦差大人,您这次来,可是赶了个好时机,我家大帅明天纳妾,你们来了正好是作为宾客被邀请,这次可没有请什么外客,您们几位却是正好。”

    一听有这等好事,肖太监依稀明白这一路上为什么这般的好对待了,参加别人喜事,好酒好rou这是跑不了的,何况李孟这么高的身份地位,也不会稀罕他这一点的红包礼物,果然,那袁宏又是笑着说道:

    “红包礼金之类的就免了,我家大帅说过,既然是来了,那就是有缘分,这边还有份茶水车马钱给各位。”

    得,有酒rou吃,有热闹看,还有钱拿,这等好事,肖太监一行人顿时是觉得这山东总兵李孟形象一下变得可亲了许多,原来是大好人。

    袁宏客客气气的说道:

    “既然是我家大人的宾客,住在客栈未免有些简陋了,我家大帅吩咐,给各位已经是预备了济南城内最好地客栈,各位去那里休息吧!“

    好事是一件接着一件,肖太监这些人本就是出身不高的小太监和锦衣卫的小校,旨意传完,差事也就结了,还有这样的喜庆典礼参加,人人是兴高采烈,一帮人也没有什么体统,大呼小叫的跟着出了门。

    那肖太监和袁宏走在最前面,和后面的人拉开一段距离,袁宏稍微压低了下声音,笑着说道:

    “听人讲,肖公公和我们帅府的老太爷曾经有过交情?”

    帅府地老太爷,自然就是说地那位老太监刘福来,老太监刘福来从南京镇守太监的位置上被撸下来,削职为民。在无权无势地时候,被身为大将的“侄”李孟收留,迎入家孝顺奉养的这一系列典故。太监纵使是权势熏天,但到老地时候,往往是孤苦无依,所以都去做收义之类的勾当。

    但这些义往往都是些势利小人,根本靠不住,所以这老太监刘福来的幸运遭遇,在内廷之传扬的很广,都说是刘福来不知道上辈积德行善到什么地步。才有这样的幸运,就连大太监王承恩也曾经跟亲信说道:

    “刘福来眼下虽然不如一白丁,可却比咱家有福的多。\\

    而且这内廷之也是论资排辈的地方,刘福来毕竟是担任过司礼监秉笔和南京镇守太监的大人物,这肖太监是拿不上台面地,这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而且说起来,两人在京师的时候还真是打过交到。

    肖太监连忙客客气气的说道:

    “公公两个字当不得,咱在内廷内塾识字的时候,刘公公给咱不少的指点教诲。至今仍觉得受益良多。总想着有报答致谢的机会,可咱也不争气,至今还是这模样,嘿嘿……”

    这话这么一说,双方可就车上了关系,彼此之间也就亲近了许多,袁宏笑了笑,不管方才肖太监的客气,还是继续的问道:“肖公公家还有亲人在吗?”

    肖太监隐约猜到对方在说什么了,不过也不把握。他隐隐有些兴奋,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的被收买地机会,当下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咱家是任丘人,小时候家里穷,就找熟人把咱家送进了宫,咱家的兄长去年得肺痨去了,嫂拉扯着一男一女。日过得艰难。咱家虽然是接济,可自顾都未必能顾得过来……唉。那可是肖家的香火。”

    袁宏脸上一直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听到肖太监这么说,那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回头看看,那些锦衣卫扈从和带路的几名胶州营的小吏聊得正欢,没有人顾着这边,袁宏略微放低声音说道:

    “任丘那边来来往往过大兵的地方,不太平也穷,山东这两年年景不错,不如搬过来,就近也好照顾,您那边和我们老太爷也有些香火之情,这是自家人的关系,肯定不会亏待了令嫂和侄侄女。”

    若是那些有职司的大太监,袁宏这些直白的话语一说,肯定会引起对方地怀疑,心想这么收买到底意欲何为。

    可这肖太监本就是出身低微,因为掷骰输掉,才被派到这山东地方来,又是穷惯了的,这年头的人对着香火传承看的都是极重,这肖太监哪还会想着有什么古怪,满心情愿的答应。

    但袁宏那些话说完之后,肖太监迟疑了下,半响才开口说道:

    “咱那侄看着比旁人可是聪明,来山东能不能安排去念书识字……”

    听到这个的袁宏禁不住松了口气,还以为对方提什么不能接受的条件,这小要求,屯田田庄里面地公塾就可以满足,这肖太监地侄,甚至可以进为平民服务的私塾,太简单不过。

    当下满口地答应,肖太监这才是心满意足,胶州营这边把事情做足,对肖太监肯定是有所要求,到时候自然会提出来。

    把肖家的寡嫂和女接到山东是奉养,可也是有人质落在对方手上,今后作何事,如何做事,都要被山东这边控制,当然,得了好处,就要做事,这也是做事的规矩。

    后面那些锦衣卫到了晚上住下的时候,也都是被分别领到小间招待,彼此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也有锦衣卫晚上见了在山东的“亲朋故旧”,锦衣卫都是世代的京师军户世袭,很多人之间都有亲戚之类的关系,黄平手下的很多锦衣卫出身的人员,和这些人都能扯得上关系,具体谈了些什么,就不于外人道了。

    反正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钦差使团之的人各个都是恍若无事,依旧是那个模样。*****

    镇东将军、左都督、山东总兵李孟李大人在崇祯十五年的三月,在自己地府上举办了纳妾的仪式。

    头天还在钦差面前说自己身体不好。第二天就举办纳妾的仪式,这地确是矛盾的哭笑不得,不过谁会也不会自找没趣的去说这个。

    颜若然是正妻。婚礼cao办的时候,轰动山东,木云瑶是胶州营的核心人物之一,虽然是纳妾,可山东武都是重视异常,两相比较,这顾横波和柳如是身份的确要逊色了些,而且这两个女孩在内帐房的地位虽然不低。但在外面却没有什么名声传扬,这本就是内宅的私密情报工作。不过和颜若然还有木云瑶不同,李孟地这次纳妾尽管发帖邀请的人不多,却真正是在山东之外的省份有了反响。南曲第一顾横波、江南绝色柳如是这在江南各处可是大名鼎鼎,在江南秦淮烟花之地,风头一时无两,不过在声明最盛的时候,却被南京镇守太监恃强掠走,送到了山东给他的侄李孟做侍妾。可怜两朵名花就此凋零,两位不世出的奇女。就这么被粗鲁的山东武夫凌辱。这个粗鄙无的武夫,知道怎么焚香,怎么听曲,怎么对诗吗?该不会像那些最便宜的黄鱼那般,推倒就……。

    也不知道有多少仰慕两女的江南士人写悼念,惋惜这两位女地可怜命运,惋惜自己未能一睹二女地风采。

    当然,也有那龌龊的士,写了艳情小说,描写着两位可怜的奇女的命运。什么暴打凌辱之类的花样,应有尽有,还有被李孟强迫来接待那些军将之类的故事,更是不胜枚举,一时间也是洛阳纸贵。

    明末士人,最好八卦,特别是名人的八卦。万历朝那个著名的学者王士贞。写的史书,里面言之凿凿的。当年徐达被朱元璋赐了蒸鹅,即日便死,死后那朱元璋光着脚,用哭丧棒挑着纸钱,到徐达灵前吊丧云云,他老人家偏偏忘记徐达是死在北京,朱元璋那可是在南京地……还有那千古奇书,据说也是为了攻击影射张居正,才被写出来的。

    到了现在党争激烈,双方不但在朝堂上互相攻击,甚至连小说也成了党争的工具,最后发展到极限,就是明亡之后东林士人编纂的巨著了,里面阉党之人,甚至压根不是阉党,只是东林敌人的人,都变成了悖逆伦常,**无度,甚至与禽兽交媾之人,端的厉害。

    李孟本来是个武夫,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可是这么一闹,他倒提前享受了阮大铖马士英的地位了。至于南京地百姓,更是流传一句俗语,说什么“李总兵抢亲----牛嚼牡丹”,还有人仿着宋元话本,比如什么,之类地,写了许多李总兵的折戏,长盛不衰。因为这件事情,李孟在南直隶和浙江等地地名声并不算是太好,特别是在士人之,素来攻讦不停。等到这漕运设卡收费,江南士林几乎是炸开了锅,以前只是动了大家的女人,现在居然胆敢动大家的钱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夫曰:“以直报怨”,大家都是圣人门徒,自然要力行圣人之道,当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算,其东林士人几乎开始总动员。崇祯登基之后,攻击政敌,最狠的罪名就是“阉党”,李孟头上被结结实实的扣上了这个帽,倒也是无从辩驳,因为南京镇守太监刘福来的确是庇护照顾过李孟很长时间,还有士写说,这山东总兵李孟乃是当年魏阉的余孽,潜伏已久,包藏祸心,若是任由其做大,将来必有不测的祸患。****还有人撰说,武将横行不法,这李孟尤甚,天下间的武将之所以这么跋扈,全是因为当年带走顾、柳二女的时候没有惩处,导致法度大坏。更为匪夷所思的是说,李孟为参将的时候,在齐河县斩鞑虏首级近千余的那场大胜是和关外的鞑勾结。这李孟乃是毛龙的余孽,当年毛龙想牧马登州,取南京如反掌,所以才在莱州之地埋下的这枚棋,后来孔有德等人作乱,李孟没有跑出去,才潜伏下来要颠覆我大明江山。他早已投靠了鞑,被封做王爷,要助鞑取这花花世界,跟那张邦昌。秦桧乃是一路货色。至于那在运河设卡收钱,居心叵测,心怀不轨之类的说法。都已经是烂大街了,根本不值得议论。大明士绅都是公而忘私,人人两袖清风,家家家徒四壁,哪儿会来什么生意,哪儿会被李孟盘剥。

    不管这些人怎么想,顾横波和柳如是都是喜欢如今地低调,也不愿意回到从前的那种风光。在秦淮江南的时候,顾柳二女再怎么风光,她们也不过是迎来送往地欢场女,再怎么被那些人士看重,也不过是那些人士眼的高级玩物。

    当年她们是商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买下梳拢,现在她们是人,是山东总兵李孟的家人。

    她们在李府之,并不是因为她们的姿色和取悦李孟才有地位,而是因为她们参赞机要。协助木云瑶管理着这大明天下效率数一数二的情报系统。并且在刘福来的指导下进行情报分析和判断。

    在山东这几年的顾横波和柳如是,按照现代的话说,她们就是李孟地机要秘书,要是比照大明朝廷,顾横波和柳如是的地位就等于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

    在这样的工作,这两个从前的秦淮名女觉得自己的人生更加的有价值,不再是靠这自己的相貌身段、各色技艺,或真或假的风骨脾气来取悦男人,而是靠着自己的头脑,对牍地处理。在这府应得了自己地地位。

    和灵山商行、山东盐帮那些人隔着屏风交流,收集情报,尽管看不见对方的相貌,但以顾横波和柳如是那广博的见识,自然是知道跟他们毕恭毕敬汇报的这些人,在外面都是一方的大豪。

    若自己还在秦淮之地,见到这样的豪客。只能是曲意逢迎。小心客气,但今日间又是如何。内帐房若是对外面的行动稍有不满,顾横波和柳如是说一句话,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战战兢兢。

    这样身份态度的对比,两女自然知道自己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当年在秦淮河上,听得前辈女说,最好地出路就是寻找一殷实厚道的人家从良,终老一生,今日间正式称为李孟的妾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在李府之,管家罗西擦了把汗,跑前跑后的忙活着,总算是有个结果,纳妾这仪式来的人不多,山东巡抚官署、布政使司衙门、知府衙门这几个地方的大小官员肯定是要请地,周扬地幕僚班、宁乾贵的巡检衙门、灵山商行这些人也是要请地,还有八闽商行、以及在济宁的孔三德。

    济南大营的军官,李孟选定的人也要过来,莱芜距离济南很近,孙和斗和郭栋也能赶回来,还有这济南城内的灵山、鳌山两卫的老军户,这些人可都是胶州营高级军官的家眷,更别说那些李孟的长辈了。

    罗西心里暗叫了声乖乖,好在是李孟不愿意把这第二次纳妾的事情cao办的太大,几名分镇各处的大将,屯田田庄系统、漕运税丁系统和山东各处的豪强大族都没有通知。

    即便是这样,这院里面还是坐满了客人,忙得罗西前脚不打后脚,这些日觉都没有睡太多。

    可罗西忙得高兴啊,来的贵客这么多,这是镇东将军府、总兵衙门也是胶州营的风光,这么多贵客,见到他罗西也都是客客气气,满面笑容。

    自己当年是干什么的,不过是个贩私盐的无赖,谁想到今日间有这样的身份地位,大帅的管家,亲随之人,那巡抚何等的地位,见他还要给个笑脸点点头,啧啧,祖坟上都冒青烟啊!

    山东各位,不管是不是李孟这个系统的人,都很难在李孟的脸上看到笑脸,今天他们可是看到了。

    李府的这个宅院当时是某大户人家产业,现在这个大户人家全家都被掳掠到关外去了,这宅院颇为的广大,各路的宾客按照身份贵贱落座,大家笑着寒暄闲聊,众人平素里都是各忙一摊,能这么聚起来可是难得。

    但众人交流归交流,视线的心却都是集在站在堂前的李孟李大帅身上,李大帅不穿盔甲。身上穿着新郎官的衣服。

    娶妾不能大办,妾不能白日迎娶,不能从正门进入。进门要拜正妻,妾地身份和奴仆相差不多,在某些情况下等同于私人财产而没有人身权利。

    但在李孟这边就有所变通,也算是给这两位女足够的体面光彩。

    站在堂前的李孟双颊都有些发酸,,今天他作为主人对每个来祝贺参加喜宴地客人都要笑脸相迎。

    这些客套礼节对李孟来说,可比参加一场大战要累的多,但也推脱不了。现在站在堂前,就等着顾横波和柳如是两个女孩进来了。

    纳妾虽然是合法的行为,而且还经常有人夸赞此事风雅,可世人也有这样一种看法,真正的英雄豪杰,若是在事业不成就的时候,就琢磨着收纳妾室,耽于美色,这被人认为是胸无大志的行为。

    以李孟目前的发展,给世人这么一个观感。那可是灾难性的。何况李孟身边手下可都是敢说话直言地角色。

    事实上,这次纳妾却是几位心腹和身边的顾问力劝的结果,李孟还记得是老太监刘福来先提出来的。

    而且颜若然和木云瑶也是赞成,理由说的很简单,颜若然和木云瑶每日里都是和顾横波、柳如是朝夕相对,一同料理内宅的事务,一同在内账房处理各地汇总的情报,每日这么相处,协理的又是内宅之事和机要的情报。

    做这些事情的二女,也早就应该给个实在地名份。收入内宅之,这么无名无份地总归不是长久之事。

    李孟也是颇为的无奈,每个人劝自己纳妾的理由都不是从私人的角度,而是从公务来讲,顾横波和柳如是的确是绝色,又是伶俐可人的性格,李孟对这两个女孩当然没有恶感。只是被人用大义的名份来推动。总觉得非常古怪。

    不光是古怪,等确定纳妾之后。端方著称的孙传庭居然是作揖为礼,恭贺说道:

    “时人言,攘外必先安内,李大人如今内事已定,可图外矣。”

    当真是哭笑不得。

    但顾横波和柳如是两人被李孟纳入房,代表着李孟的内宅团体最后一块拼图的完成,在婚姻这种关系地维系下,内账房控制的情报分析调配系统,将会完全的忠于李孟,不会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还是那句老话,李孟到如今这个地位上,并且在做这样的大事,他没有什么私事可言,一切都是胶州营的公事。

    院内的一阵喧闹打断了李孟地思绪,看着从院地另一边,几名丫鬟扶着盖着红盖头的顾横波和柳如是两女走了过来。

    尽管院坐着地都是有一定身份地位之人,平素里讲究个矜持气度。不过在这个场合都是完全的放开,也有人拍手,也有人鼓噪叫好,一时间气氛热烈无比。

    李孟扭头看了看在身边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再看看那边被搀扶着走来的两个女孩,尽管隔着红盖头,看不见两个女孩的表情。

    但李孟觉得不管是身边的两个女人还是对面走来的两个女孩,每个人的心境都颇为的平静,就算是顾横波和柳如是,也是很平淡的对待这件事。

    因为自从她们两个进入李府之后,有今天这场典礼,本就是应有之义,水到渠成的事情。

    到了李孟跟前,娶妾可没有什么夫妻交拜之类的说法,特别是李孟这种身份贵重的人,按照规矩,顾横波和柳如是两女是全礼跪拜李孟,而李孟只需要回半礼。

    唱礼的官员是一名把总,发号施令练出来的好嗓,在那里大声的喊着……

    李孟的半礼就是微微躬身而已,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李孟用温和但又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

    “今生今世,李某必不负你等。”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李孟微微直起身,冲着身边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微笑了下。

    顾横波和柳如是听到了,颜若然和木云瑶也听到了,这是李孟对他妻妾的保证,话虽简单,却坚定不容置疑。

    肖太监在参加完这次纳妾之礼侯,带着护卫他的锦衣卫们回到了京师,李孟接下了调防的圣旨,却以自己生病和士兵疲惫延迟调防。

    这个回复和结果给足了朝廷的面,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那些对这次的旨意抱有很大希望的官们无奈的发现一个事实,他们对有实力的地方军头已经是没有任何办法。

    对于需要在运河上运输货物的商人们来说,目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在运河上运输货物,另一个选择是缴纳漕运厘金。

    这其的得失,相信很多人都会知道选择那一种,所有的商人都是选择乖乖的交钱。

    尽管朝野之间仍然是充斥着对镇东将军李孟的攻讦和侮蔑,但却显得有气无力。首辅周延儒倒好像是知道会是如此,私下里还写了封信给李孟,说的倒也是清楚,抽取厘金可以,只要按照百抽一的规矩就行。

    大部分的京师官员私底下都是这样做了,甚至还有人写信恭贺李孟纳妾的喜事。

    首辅周延儒缩头,众人本来还指望着挑起这些事情的兵部尚书陈新甲继续做些什么,或者是在崇祯皇帝面前进言。

    但兵部尚书陈新甲却也是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崇祯十五年的三月底,从关外又有消息传来,辽东总兵祖大寿降清,山海关外的孤城----锦州,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