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聂士成回津
炎热的夏日，依然没有让啸字营的士兵训练热情减少，反而更加助长了他们吃苦耐劳的意志力。热闹的训练场，到处都是士气高昂的士兵。 半个多月的训练和政治思想工作，让士兵们充满了斗志，训练起来个个像个小老虎。 好吃好喝，饷银足足，这些人才不管为了什么打仗呢？ 有了军饷就不愁找不到人，期间除了把部队的缺编人员给补足外，居然还多出了将近二百人。这下让胡啸飞大呼过瘾。 最让胡啸飞高兴的是，期间冯国璋推荐了几个人才，那才是他最看重的。 段祺瑞，堂堂的北洋之虎，冯国璋北洋武备学堂的同学，曾经留学德国的柏林军事学院，这下炮兵有人指挥了。 段祺瑞一过来，胡啸飞二话不说，就把十门75MM克虏伯山炮和五门105MM克虏伯钢炮交给了他指挥。 胡啸飞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月之内最起码要让这些炮能够发挥作用，能够成为啸字营的利器，给敌人以大量的杀伤。你缺人我给你找，你缺钱我给你弄，你要炮弹我还给你弄。” 有了胡啸飞的话，段祺瑞天天白天晚上不停歇的训练炮兵。 天天平壤的东边大同江上不断的传来轰隆隆的炮击声。 就这样没有几天的功夫，段祺瑞就来找胡啸飞了，说：“大人，你给我的炮弹没了，你必须尽快的给我弄些炮弹，要不然这些大炮只能够成为聋子的耳朵，摆设。” 然后胡啸飞二话没说，拿了一万两白银找到钱弄财，又从军需处搞到了几千发炮弹。 除了段祺瑞，居然还找来了大名鼎鼎的东北胡子王－张作霖。 现在的张作霖不过是在毅军马玉昆手下当一命普通的骑兵，他到随马玉昆道平壤后，发现胡啸飞的部队不但粮饷足，而且给的高，伙食更是毅军没法比的，立马就跳槽了。 张作霖被胡啸飞任命为啸字营骑兵队的大队长，这让张作霖有点受宠若惊，对胡啸飞的提携之恩感激不尽，于是训练上没有半点马虎。 有了这两个人的帮忙，啸字营总算是在军官上得到了加强。 赵得胜被胡啸飞任命为自己的警卫班班长，李益和霍伟都下到了基层当班长去了。于光龙则负责整个后勤的保障和协调，冯国璋成了啸字营的训练总长。 卢展杭因为文化程度较高，又是跟随胡啸飞的老人，被胡啸飞特别任命为啸字营飞虎队的队长。 飞虎队是胡啸飞根据后世特种兵的理念着重打造的一支属于他自己的精锐之师。 全部飞虎队成员都是在士兵中挑选的身体素质超好，有文化的精干之人。每人装备一支毛瑟步枪，枪上都装备了胡啸飞特别制作的瞄准镜。这些瞄准镜是胡啸飞在宝星号上从斯美德那里忽悠过来的。 除了加装瞄准镜的毛瑟步枪外，他们每人配备两把毛瑟手枪，专门打造的生铁钢盔，黑色的军服和平常的迷彩军服不一样，高高的马靴都证明了这支部队的与众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胡啸飞天天和这些队员一起训练，每天都填鸭子似的给他们讲解什么是特种作战，特种部队的存在意义是什么？怎么样伪装，怎么样布置陷阱，怎么样求生，怎么样尽心小范围的配合和穿插，包括解救人质，斩首行动，袭击敌人重要目标等等。 半个月的时间过后，胡啸飞扔给卢展杭一本特种作战部队训练纲要，就让他带着刚刚成立的飞虎队出去训练加实战演练了。没办法时间不够，只能够这样边训练边实战了，好在现在的军队没有几个人认识到特种作战的作用。 部队的精神面貌在不断的改变，部队的实力在茁壮的成长。 这天，门口赵得胜报告说，聂士成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一听聂士成过来了，胡啸飞心里一阵的尴尬，认聂士成当义父后，除了当天见一面后，自己就再也没去见过，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 胡啸飞刚想起身去迎接，就听到门外聂士成喊道：“胡啸飞，你的士兵很牛啊，我堂堂的总兵居然被你的哨兵给拦在军营外，好很好啊。” 话音落地，聂士成带着几个人进到了大帐中。 胡啸飞见聂士成进来了，赶紧起身离座，翻身拜倒：“孩儿胡啸飞给义父磕头请安了。” 聂士成一乐：“好了，你起来吧，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看。你小子自从认了我当干爹，就跑的没影了，这部没办法，我只能自己过来看看了。” 胡啸飞一摸自己的脑袋，一笑道：“义父，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你让我一个月的时间把啸字营组建起来，我现在是一分钟当成两分钟在花，一刻得闲的功夫都没有。没有去给义父请安，还请义父原谅孩子的不孝。” 聂士成摆摆手：“行了，别来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我刚进大营的时候发现你这里搞得不错啊。士兵们的斗志很高。看来你小子练兵确实有一手。就你现在的士兵在入朝的这四路大军中都称得上是精锐了，这才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我不敢想象一个月后，你的啸字营会是什么样子。” “义父过奖了，这些兔崽子们不过是为了能够吃饱饭，拿到足额的奖励罢了。” 这时候，聂士成旁边的一为老将插话道：“我看不尽然，你看你的士兵，在训练场上拼命的样子，还有那爆发出来的斗志，绝对不是像你说的他们只是为了吃饱饭在训练。我听说你这里搞了个什么竞争奖励机制，只要训练好就发银子奖励，这种方法虽然好，可是一味的用银子来犒赏部队也是不行的。” 听了他的话，胡啸飞一愣。这时候聂士成在旁边介绍到：“孩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毅军宋庆老将军麾下的马玉昆，马老将军，今天没事，正好他来找我，我就请马老将军和我一起到你这里看看，让马老将军给你提些建议。” 胡啸飞一听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马玉昆，朝鲜保卫战唯一取得胜利的将军，可惜让叶志超那个混蛋给浪费了。 赶忙上前施礼道：“原来是马老将军，晚辈胡啸飞给您见礼了。” 马玉昆哈哈大笑：“好了，这里是军营，没有那么多的虚礼。刚才你义父让我给你提些建议不敢当。但是有些东西我可以跟你说说，当兵的不能够光使银子，要恩威并重才行。如果只有银子，那他们是不是遇到敌人了，还要你掏出银子他们才上前打仗。这肯定不行，所以要给他们讲打仗为了什么？这样士兵才有干劲。” 马玉昆这边刚刚说完，冯国璋在边上说的哦啊：“其实这些我家大人早就考虑到了，现在我们的士兵文化程度太低，他们不可能理解他们为了什么打仗，为了国家，为了正义等等大道理，他们不理解。他们只知道他们出来打仗就是为了吃饭，为了拿饷银回家给老娘，就知道立功了光宗耀祖。所以我家大人要求我们的士兵必须要学习识字，这样他们才能够了解和理解大义，这样他们才能够慢慢的理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聂士成和马玉昆一听，俩人都是一愣，享乐半天，突然俩人相视大笑起来。 马玉昆笑着说道：“聂军门收的好义子啊，此子果然不同凡响。牙山猛虎的绰号果不其然啊。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聂士成笑道：“哈哈，没想到我聂士成老了，居然能够收到如此精干的义子，真是老天眷顾啊。好了，孩子我们这里没有外人，今天我和马老将军来你这里是有些事情要给你交代一下。” 说完然后看了看四周。 胡啸飞明白聂士成这时有重要事情要和自己商议，然后摆摆手让赵得胜和一干卫兵出去。 冯国璋也要转头离开却被胡啸飞给叫住了：“华甫，你留下吧，义父和马老将军说的事情肯定跟啸字营有关，你现在是啸字营的副统领兼训练总长，你也听听吧。” 看到胡啸飞屏退了周围的人，聂士成得脸色突然耷拉了下来。 “孩子，可能你还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独自组建啸字营吧，为什么能够得到皇上的亲自封赏？在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问吧？虽然当天封赏的时候你没有问，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琢磨过这件事情。” 胡啸飞一愣，抬头问道；“义父此话怎讲？我确实是琢磨过这件事。我虽然在牙山立了大功，但是直接封为参将正五品衔，还是有些封赏过重啊，所以此事孩子一直琢磨不透。” “那我就给你说说为什么。你虽然在牙山立了大功，但是你却深陷火海之中。直隶提督叶志超此人，心胸狭窄，肚无半点容人之量。你也知道我们在成欢驿取得大胜后，撤军回公州时，叶志超早已经自己领着后队人马北撤平壤了。他根本就没想到我们能够在成欢驿大败日军。所以这提前撤退之罪责就要想办法去弥补，所以他就想到了，成欢驿大捷，损伤惨重，不得已主动撤退平壤。既然是大捷，那就要找一个人出来领功，本来他是想给他手下人领功的，可是没想到我在撤退公州的时候就已经把你的战功上奏给了李中堂。所以他没办法把你的功劳给抢过去。为了让朝廷把注意力从撤退转移到大捷上，他发动自己在朝中的所有关系，竭力为你争取，这才有了皇帝的降旨嘉奖。让你独自领军啸字营，其实是他的恶毒计划，下一次打仗的时候，恐怕他就会让你去跟日本人血战了。这就是为什么只给了你番号，却没有拨给你兵员的原因。” 这时候胡啸飞才算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顿时在心里骂起了叶志超的八辈祖宗。 马玉昆在旁边说道：“好了，你小子虽然让叶志超给抬出去顶了包，可是你却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也该知足了。现在大战在即，你可不要另生心思啊。” 胡啸飞心里骂着叶志超，嘴上却乐呵呵的说道：“没有的话，老将军，小日本欺人太甚，只要是和日本人开仗，我胡啸飞绝不皱一下眉头，我的啸字营五百虎勇，绝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好好，你有这份决心就行。这样我和你义父就安心了。我们俩怕你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走上邪路。” 聂士成接着说道：“我因为在你报战功的事情上得罪了叶志超，所以他一纸调文，把我调回天津组建新兵去了。你以后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多请教下马老将军，他会给你帮衬一二的。” 一听聂士成要回国了，胡啸飞大惊。 “这叶志超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成欢驿血战，他一枪没放就逃了，现在居然还敢把您调回天津，这朝廷是干什么吃的。” “胡说，朝廷的事情是你小子可以妄加评论的吗。” 见聂士成急了，胡啸飞立马闭上了嘴。 马玉昆在旁边劝慰道：“你小子还年轻，官场上的事情你还不清楚，等到你升到总兵将军一职后，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万事需小心为妙。要不然那一摊子祸水不知道什么时间就给你泼了下来。” 几人在大营吃完饭后，聂士成和马玉昆就离开了。 这边聂士成和马玉昆前脚离开，胡啸飞立即召集所有队长和军官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