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悲怆之路（上）
人类的心乃玻璃之心，出生时便已满富疮痍。虽然非常容易因为异性的呵护而恢复晶莹，但若那重视的异性无端消失，渺无音讯，那重回交齿之心将永世亦难补全。 改造通道的间隙，创造者对自己的同伴，世界树使徒这样说着。 人类的心乃重爱之心，存在的过程需要爱来维持。虽然看似易折易裂亦易伤，但若得到那重重感情所包围，所浸透，再伤的心，再重的痛也将消弭于无形。 听到创造者的言语，喜欢人类的世界树使徒将她千万年来在人类世界中沉浸的心化成了一片濡沫之情。 哈......在悲伤历史中行走着的人类。用寻求真理之心不断地踏出让自己伤痛愈深之路。那自我所创的悲怆之环，他们真的没有看到吗？ 曾经身为人类的创造者为人类那不知因果的一生叹息着。 若......彼等真寻得那悲怆之环，那才为新之悲怆的开始吧。毕竟，我等也不知自身之环所在。又何来谓之他人。当我等认为自身看清一切之时，其实才为最深朦胧之刻吧。 一直爱着人类的世界树使徒从人类的身上想到了自我之身。 这就是世界哎......一环套一环，一圆叠一圆。每当我们冲出一环之时，等待着我们的却是那更大的圆。当我们在感叹他人之时，又何尝不是在感叹自身。 两个伟大的存在同时叹息起来。 这无以铭刻的破碎世界真理啊...... —————— 地址：？－不可见的－福音的－理想乡 这套词组艾伦已经在神殿区的传送柱上输入了多次，几乎每天一次。但近月以来一直没有得到过什么结果。这张地图像是不存在一般，系统接受了词组的输入却不给出任何的传送。连结果也没有。 艾伦和佳丝去到格斗都市的修炼起初颇为一帆风顺。从擅长PK的夜隼工会出来的他们，对于玩家之间的竞技尚算得意。而50级以内玩家间格斗比赛所属的红魔宫也是属于比较低端的比赛。 最高50级，不存在无解道具，现时大多数参与的玩家都属于起步未久的阶段。相比于更高级的其它两宫，现在的红魔宫正是最最兴旺的时候。也是实力最为参差不齐的时候。 综合战力原本就很高的两人一路打上，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排名从1189204位一直打到了24位。已经纳入了宫皇挑战资格拥有者范围。 过多的顺风让艾伦几近迷失，填下了挑战红魔宫宫皇的挑战状。喜爱着艾伦的佳丝有意劝阻却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结果，只得拿起自己的法杖随着自己的爱一起面对红魔宫宫皇。 从游戏发售开始，一直站在高处俯视着众生，经受了许多人的挑战却一直屹立不倒的红魔宫宫皇。那唯一的皇。 皇的身边没有伙伴，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格斗爱好者欢呼的人只有一个人。 红魔宫宫皇，摇光。 出乎艾伦意外的，摇光是个年轻的女性，有可能比佳丝还小。如果只是看那张直接来自现实扫描的脸，如果不是站在这里，艾伦绝对想像不到她就是皇。她就像个放学时会在购物街边为应该吃些什么零食而伤脑筋的邻家少女一般，是那样的普通。 当摇光动起来时，艾伦可以将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但是...... 艾伦却作不出任何应对之策。不止是他，连他背后的佳丝也不能。当摇光抽出双剑向两人冲来的时候，两人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任摇光砍。 这就是差别，皇与普通人的差别。摇光只是将自己邻家少女的势转换成了红魔宫皇的势，两人就被压得无法动弹，直到败北。 “切！没有死的觉悟就来挑战。你还修炼不足啊，修炼不足！” 朦胧中回到传送柱边的艾伦在倒下前听到了这句来自红发之宫皇的话。 明显的，那就是在说他。 还是不够强吗......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自以为是地带着佳丝去挑战......然后因为宫皇挑战失败而被剥夺了六个月进入格斗都市的权力......我真是个笨蛋...... 被摇光打醒的艾伦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佳丝站在一边想要上前安慰一下艾伦，却因为艾伦那难看的脸色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他看到了一群奇怪的家伙冲来，在传送柱上输入了一段没见过的词组后消失。 那段词组......也许很重要。 同时第六感爆发的艾伦和佳丝互看一眼，记下了那段词组。 果然，一个多月中不断地努力过后，那个词组终于将两人成功传送了。 ...... 这是一间神社，以朱红色为主色调的神社。现实中同样存在这样的传统神社，但保持地这样完整的，带着悠久历史气息的神社艾伦一间也没看到过。 那硕大的十步鸟居似乎阻隔了一道境界，凡人与神的境界。似乎跨过这道鸟居，就会去向神的国度，另一个世界一般。 出现在鸟居之前，石制阶梯之上的艾伦被鸟居所散发出来的灵压深深地震撼了。 古都的历史虽然同样悠久，甚至超过这里，但那里只有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那里没有这种难以让人忘怀的悠远气息。 不止是这样，连石阶两边那遮天蔽日的大树似乎也颇为不凡。没有人浇灌的它们仍然茂盛，仍然葱郁异常。 此情此景只能让艾伦和佳丝想到一个词。 神圣。 刚鼓起勇气拉着仍然失神的佳丝走过鸟居，两人的面前走来一个男性。 那是一个全身黑色的男性，他被如刺猬一般的重甲包覆着，只露出他那如刺猬一般的白色头发，还有那印刻于腹部，异常显眼的血色魔纹。 那个黑色的无表情男性带着浓重的杀气走到了艾伦面前，缓缓站定。一双腥红的眼睛盯上了艾伦，还有站在艾伦后面的佳丝。 恐怖的杀气劈头盖脸地向两人扑来，无遮无挡。 挣扎着移动到佳丝身前，艾伦用自己的身躯为佳丝挡住对面那恐怖的视线。虽然他自己也在努力保持着平衡，努力不使自己跪下去。 那个家伙......比那摇光还要恐怖？！ 此时支持着艾伦站立的，除了背后佳丝抓着自己衣角那无助而苍白的双手，只剩下了自己那不愿屈服的灵魂。一切的装备，一切的等级在对面的黑色面前统统无用。 看到艾伦维护佳丝的举动，对面的黑色男性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与其说是笑容不如说是嗜血狰狞的恐怖表情。 “你们...夜隼的人？” “......对。”对于自己的工会，艾伦有着自己的骄傲。就算此时聚力艰难，艾伦还是努力着回答了过去。 “那么...你们可做过PK者？” 艾伦看到的是对面的黑色直视过来的双眼。艾伦可以肯定，一旦回答不如他意，对面的家伙一定会直接杀了他和佳丝。 “......从来没有过。”艾伦不认为在这方面有骗对方的必要，也不认为自己可以骗过对方。 “哼。”再次露出那狰狞的笑容，对面的黑色移开了视线闭上眼睛，缓缓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看来那家伙已经不在意我们了。艾伦顿时松了口气，背后已被大汗浸透。他的左手和佳丝的右手，从那黑色男性出现时到现在一直没有分开过。现在那个黑色男性已经离开的时段，两人的手已经因为太过紧张而僵掉了。 “哦，对了。”那个男性走在向下的石阶上突然停了下来，半转过带着利剑面纹的脸再次看向了两人。 艾伦和佳丝的心再次抽紧。 “给你们个忠告。”黑色回过头，渐渐地消失在两人面前。 “在这里，钱比什么都有用。” ...... 佳丝挣扎了一会才从瘫软状态回复过来。在此间隙艾伦也慢慢地回复了平静。 那只是偶尔遇见的路人，也许彼此一生也不可能再见到了。艾伦这样安慰着自己，还有佳丝。受到心上人安慰的佳丝心情回复得非常快，一会就没事了。 鸟居和神社建筑之间有着一个宽广的石制广场。走到广场的尽头，艾伦看到了神社前殿，还有坐在神社主殿前，奉纳箱边的红白色巫女。那个红白色巫女身边坐着两个奇异的女性。一个戴着礼帽，黑粉相间，肩上披着长长的丝巾，正懒懒地坐在那里喝茶。另一个全身蓝色和服，一头粉发，正用一把纸扇挡自己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看着艾伦和佳丝。 三个女性可能衣着不同，性格不同，但她们有个共同的特点。 全是大美人。 在艾伦发呆的时候，佳丝鼓着嘴抓住艾伦的衣角把艾伦晃醒了过来。 “伦酱大坏蛋，你在看什么呀。” “嗯哼。”艾伦头上冒着汗，假咳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对面看着两人的红白巫女抢了台词。 “什么也别说。”巫女指着身边的奉纳箱。“赛钱先。” “喂。”艾伦头上再次划下大汗。“你那位啊？” “NPC。”巫女的嘴角划过一个奇怪的微笑，左手抬起作了个是人都认识的“钱”的符号。“快赛钱，不然没得谈。”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开始死要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巫女后，明明不太会吐槽的艾伦突然有了剧烈的吐槽欲望。“话说你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吗？这间神社明明很新好不好，难道你要用那些奉纳金去吃零食？” “噗~”粉发和服的女性被艾伦的吐槽逗笑了。眯起眼睛用水袖挡住了自己的笑容。 “原来你是零食魔人啊，失禁失禁。”黑礼帽的女性放下茶杯，对巫女拱拱手。 “你们两个闭嘴！”红白巫女瞪了两个搅局的家伙一眼，转过头来不满地看着艾伦。“你的废话很多呢，人类。我实在的跟你说吧。”巫女用大拇指指指自己。“我身为一个NPC，任务出现的前题就是你去赛钱。钱越多得到的越好。这样可以理解了吧？” “在我看来你完全就不像一个NPC。”回忆起之前黑色男性的话，艾伦打开自己的游戏界面准备提些钱出来扔过去。谁想自己的钱包里一块钱也没有。 自己没有存银行的习惯......被挂了一次钱全掉光了......艾伦深深地颓废了。 突然，自己的界面里无端地多出了一万块钱，同时而来的是系统的提示。 [玩家“Juss”向阁下转帐了10000G。] 艾伦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惊讶地看着佳丝。 “嘿嘿~”佳丝害羞地低下头，吐着可爱的舌头轻笑着。“来之前从古都的银行里提的。知道伦酱没有收集钱的习惯，这里的话就先用我的好了。不可以拒绝哦。” 艾伦再次有了那天接受礼物时的感觉。如果不接受的话会被天打雷霹。 “谢谢你，佳丝。我会好好运用的。”艾伦真诚地感谢着这个一直在自己背后默默付出的女孩子。然后拿出钱全扔到了奉纳箱里。 卡拉卡拉，金币掉入赛钱箱里撞击木质的箱体传来清脆的声音。 “欢迎光临！！！”巫女顿时红光满面，原本懒洋洋的声线也变得精神起来。“请问阁下是要用茶？还是就餐？或者住宿？还是......别的什么？” “你是自动贩卖机吗......你的节cao掉在地上啦！”见到巫女的反应，艾伦越发的无力。“让我变强，这样也可以吗？” “没问题！！！”红光满面的巫女立刻雄起，拉起艾伦就跑。一溜烟地消失在众人面前。 “伦酱不要跑呀~”看到艾伦消失，佳丝急得满头大汗。 “伦酱~”黑礼帽的女性拿着茶杯也学着佳丝的声线叫唤起来。 “你！”头上暴着青筋的佳丝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剪刀。“不许学我说话呀！还有！那个称谓只有我能叫呀！你想被剪JJ吗？” “吁~”黑礼帽轻蔑地对佳丝甩着手。“地上人，挑衅是没意义的啦。打败你我只要用一个Poss就够了。” “你看不起人是吧？”佳丝气愤地挥舞起自己的拳头。“我在现实中可是实战空手一段哦。虽然很久没用了但打人还是会很痛的哦。” “那么就看招！！！”黑礼帽女性突然倒在地上翻起了白肚。 佳丝立刻被一种深深地脱力感所包围。用着失意体前曲的状态趴在地上，什么力气也用不出来了。 “一本胜负~”得到胜利的黑礼帽女性兴奋地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又是一个Poss。 “Oyeaaaaah~” “噗~”粉色头发的女性再次被逗笑了。用自己的水袖挡笑自己的脸努力地忍住笑。 “小妖梦......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一丝晶莹从粉发少女撤下水袖的嘴角边划下，她的视线没有焦距地望向空中。 “幽幽子我饿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