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蒙古四大汉帅下
(猫大骗我!!!!!) 在蒙古灭亡金国占领中原领土后,大量原属金国将领,以及中原地区豪强加入蒙古阵营,其中在灭金之战,以及蒙古西征中立功最大,实力最强的四大家族,被称之为“蒙古四大汉帅”。 而这四大汉帅分别是出身于燕京永清(今河北永清)的史秉直,易州定兴(今河北定兴)的张柔,华州郑县(今陕西省华县)的郭宝玉,以及河南府(今河南省洛阳市)的范周吉。 这四人都是在灭金战役中,功勋彪炳之辈,现如今,郭宝玉史秉直早逝,而在史秉直长子,史天倪于太祖成吉思汗二十年死于金将武仙之手后,史家都元帅五路万户之位由史秉直第三子,史天泽继承,这史天泽也就是那日酒馆中与刘廷玉一同出现的戎装客。至于郭宝玉,其长子郭德海于1234年,灭金之战中阵亡,其子郭侃年幼,故此,郭家现如今家主之位由郭宝玉二子郭德山把持,而郭德山身为蒙古万户,并未继承其父,断事官(断事官:蒙古汗国管理政务的官职)之位。故此郭家这一支现如今已经式微。 而张柔于宋淳佑三年(1243年)被蒙古大帅察罕调镇杞县。河南范周吉则一直领全河南路行省、任兵马都元帅,虎踞河南两路。 现如今蒙古四大汉帅,论实力当以史家史天泽居首,但论资历却恰恰是实力最弱得郭家,最早投到蒙古成吉思汗帐下。但史天泽被窝阔台受命驻守真定(今河北正定),而郭德山一直驻扎于华县,倒是其侄子郭侃在哈刺和林城中,深受蒙古诸王信任。 至于张柔,于淳佑四年在泗州(在今江苏盱眙隔淮河之北)战胜宋军后,受到其部下夹谷显祖得罪反诬,致使其现今被执留于哈刺和林。 反倒是范周吉身处河南,手握地方大权,尤其在大汉窝阔台死后一直蛇鼠两端,令蒙古乃马真后极为忌惮。 其实蒙古帝国,在窝阔台死后政局便极为混乱,尤其是实力最为强大的术赤之子拔都,在窝阔台死后,一度借病不愿前来哈刺和林议事。而乃马真后在难以令自己的儿子贵由继位之后,自己举旗称制,并重用回回商人奥都刺合蛮以及波斯图斯人法提玛,致使蒙古朝政混乱非常,尤其是在奥都刺合蛮与法提玛合力赶走中书右丞相镇海和燕京行台断事官牙老瓦赤后,奥都刺合蛮与法提玛的势力在这一时期可以说权倾朝野。 由于以张柔史天泽为首的四大汉帅一直与奥都刺合蛮关系不睦,尤其是在当年竞争中原关税之时,四大汉帅曾推荐由汉族巨富河北刘廷玉掌管,因此得罪了奥都刺合蛮,在窝阔台死后,奥都刺合蛮以巨资贿赂乃马真后,得到了蒙古国相国之位,蒙古国无论大小政务,悉听裁决。从那之后,奥都刺合蛮便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将四大汉帅击沉。而两方的争斗也就此划开了序幕。 在孙洛到达刘廷玉府上不久,刘廷玉便找来了名医为其医治,外伤倒是简单,孙洛虽然胸口几乎被坦达硕托开膛破肚,但由于心斋真气的修护作用使得伤口在受伤之后迅速锁紧,故此外伤并不严重,反倒是五脏六腑不知为何郁结着一股寒气,不断的侵入孙洛心房要脉,但孙洛的心斋真气死死固守心脉,令其难以得手,若非如此,只怕此刻孙洛依然毙命。 虽然孙洛之伤,药石无效,但医者还是留下了一剂方子用以吊住孙洛的气脉,以防因神识迷乱而心脉失守。 可是即使如此,陷入昏迷中的孙洛一直难以苏醒,好在刘廷玉算得上有心,为孙洛安排了一名贴身小厮,而陈彪与安源见孙洛如此状态,也不好多做停留,只得先一步回到客栈,命小聂前来刘府照应。 昏迷中的孙洛也许不知道,在他昏迷了足足有三天之后,刘府有迎来了三名客人。 通明的烛光下,张柔轻抚着长须,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刘廷玉与史天泽以及一名年纪四十余岁的中年壮硕汉子分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张柔。 安静了许久,张柔叹了口气道“王谔等人面见乃马真后,只怕对你我来说,不算什么好事。” 那王谔便是当日在忽必烈手下威武能曲的汉族儒生。 “此话又该怎说?依我看,既是危机,定当也该是转机才对吧?”史天泽双手放在膝上轻声回道。 张柔摇了摇头,对史天泽道“只怕危机是够了,转机却不多见啊。” 那壮硕的中年汉子身穿一件青色长袍,外罩一件貂皮坎肩,手中握着一串玉石珠子,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极为稳重,在张柔话了之后,沉吟了片刻抿着嘴说道“要我说,张公有些多虑了,你我只要谨守本分,即便奥都刺合蛮权势再大也动不了你我分毫。” 张柔闻言,摆了摆手道“现如今的情况怕是没怎么简单,镇海同牙老瓦赤之事,难说不会成为我等前车之鉴。” 在乃马真后上台之后,奥都刺合蛮与法提玛立刻下手对于自己有旧怨的中书右丞相镇海和燕京行台断事官牙老瓦赤下手,欲以莫须有之罪将其捉拿绞杀,而镇海与牙老瓦赤先一步得到消息,提前逃往窝阔台之子阔端处,这才保住了性命。 那壮硕的中年汉子便是四大汉帅之一,郭德山。 郭德山闻言不觉一愣,讶然道“不会如此吧?我等汉臣向来忠孝,沙场效命从不推卸,又俱是镇守边关要处,乃马真后难道会做出这等自断手足之事?” 史天泽也在一旁说道“张公确是有些多虑,要我看没那么严重,我等汉臣向来低调,再说...”史天泽轻轻敲击这膝盖,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如果乃马真后果有此意,为何不见周吉兄来哈刺和林?一网打尽,总是要比逐个击破容易的多吧?” 刘廷玉虽然与三人交好,但毕竟不过是个布衣百姓,在这种话题中不好轻易插嘴,但是史天泽的话却令他觉得有着几分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谁料,张柔却苦笑一声道“你当太后没有召见范周吉?那是忽必烈接口范周吉病重为他挡得驾!若非如此,今日在这里的便该是你我四人了。” 张柔此话一出,众人愕然。 郭德山手中的珠子停止了转动,忙问道“张公是自何处得来的消息,为何我等全然不知?” “是月前唆鲁禾帖尼着人告诉我的。” “是她?”史天泽不由得一愣,唆鲁禾帖尼便是那位拖雷遗孀,蒙哥与忽必烈的母亲,这位夫人在拖雷神秘死后一直极为安静,与朝中诸位大臣宗族亲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于一贯骄横的奥都刺合蛮与法提玛对她的观感也是不错,而对于一众汉臣,这位夫人也能秉持着平等的态度来结交,故此,相对于乃马真后汉臣与这位拖雷遗孀的关系算得上亲密。
郭德山将串珠收进了袖中,看了看张柔道“如是这样,那只怕情况真的有些不妙了。” 如果乃马真后真的召见范周吉,那蒙古汉臣之首的四大汉帅便可以齐聚哈刺和林,如果奥都刺合蛮与法提玛真的要对他们动手,这种时候无疑是最为恰当的,万幸的是,范周吉的称病,令奥都刺合蛮不得不多做谋划,毕竟汉臣们向来算得上同气连枝,更深知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一向团结,如果真的贸然对张柔三人动手,只怕河南又该掀起一片大乱。 张柔揉了揉太阳xue道“我如今在和林城中,是个被执的身份,难有什么作为,大家想想我们该怎么办,总不好束手待毙,任人鱼rou吧?” 这句话,说道了众人的心坎里,汉臣在蒙古的地位向来不高,每逢攻坚,汉军都是冲锋的任务,反倒是分赏的时候却排在最后,一众汉将的心中虽有不满,但却不敢表露,如今真处在悬崖边上,众人怎么能不感到危机? 史天泽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停止了敲击膝盖的动作,看着张柔道“我看,不如请尹仙长出山如何?我想对乃马真后,他要比我等跟有说服力吧?” 史天泽此言令张柔神色一舒,郭德山也微微顿首,史天泽见众人皆表示赞同,却说了句丧气话。 “不过,现如今尹仙长隐于大房山之清和宫,又年过七十,我们该当如何去请呢?更何况,我们毫无理由,尹仙长到来的消息只怕会被奥都刺合蛮猜出我们的谋划,这样,不就全无用处了么?” 史天泽的这句话,令郭德山又面色一凝,显然也料到了之中的问题,若是那位仙长无缘无故的来了,以奥都刺合蛮的精明又怎么猜不出他们的心思,这样就毫无作用了。 却不料,张柔突然抚掌大笑。 众人讶然视之。 张柔抚须看了看众人笑道“这理由不就在刘兄的府上么?” 刘廷玉闻言稍稍一愣,旋即边想明白了,不由得也笑道“还是张公看得清楚,在下这就着人前往大房山。” 这时,史天泽也明白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这却是个不错的由头,刘兄还是带上我的一封亲笔书信,我与仙长曾有过一面之缘,或许会更容易些。” 刘廷玉点头称是。 而这时,只余下郭德山对此毫不知情,便赶忙向张柔问道“张公,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我怎么看不明白。” 张柔笑了笑,这才对郭德山说了那日在小酒店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