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回唐王驾鹤西归天 李治称帝恋媚娘
贞观二十三年正月辛亥,阿史那社尔俘龟兹王以献。三月己未,自冬旱,至是雨。辛酉,大赦。丁卯,不豫,太宗李世民命皇太子听政于金液门。四月巳亥,幸翠微宫。五月戊午,贬李世勣为叠州都督。己巳,皇帝崩于含风殿,年五十三。庚午,奉大行御马舆还京师。礼部尚书于志宁为侍中,太子李治少詹事张行成兼侍中,高季辅兼中书令。壬申,发丧,谥曰文。上元元年,改谥文武圣皇帝;天宝八载,谥文武大圣皇帝;十三载,增谥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 择日发举哀之日,为位于别殿,文武三品以上入,哭于庭,四品以下哭于门外。有司版奏“中严”、“外办”。李治已变服而哭,然后百官内外在位者皆哭,十五举音,哭止而奉慰。其除服如之。皇帝服:一品锡衰,三品以上缌衰,四品以下疑衰。服期者,三朝晡止;大功,朝晡止;小功以下,一哀止。晡,百官不集。若为蕃国君长之丧,则设次于城外,向其国而哭,五举音止。主 若临若临丧,则设大次于其门西,设素裀榻于堂上。皇妃李治小驾、卤簿,乘四望车,警跸,鼓吹备而不作。太子李治至大次,易素服,从官皆易服,侍臣则不。太宗出次,丧主人免绖、释杖、哭门外,望见乘舆,止哭而再拜,先入门右,西向。皇帝至堂,升自阼阶,即哭位。巫、祝各一人先升,巫执桃立于东南,祝执茢立于西南,戈者四人先后随升。丧主人入廷再拜,敕引乃升,立户内之东,西向。皇帝出,丧主人门外拜送。皇帝变服于次,乃还庐。文、武常服。皇帝升车,鼓吹不作而入。其以敕使册赠,则受册于朝堂,载以犊车,备卤薄,至第。妃主以内侍为使。赠者以蜡印画绶。册赠必因其启葬,既葬则受于灵寝,既除则受于庙。主人公服而不哭,或单衣而介帻。受必有祭。未庙,受之寝。 祔庙,筮日。将祔,李治为坎室于始祖庙室西壁,及亚献以下散齐三日,致齐一日。前一日,李治以酒、脯告递迁之主,乃迁置于幄坐,又奠酒、脯以安神。掌馔者彻膳以出,掌庙者以次椟神主纳于坎室。又设考之祔坐于曾祖室内东壁下,西向,右几。设主人位于东南,西面。设子孙位于南门内道东,北面西上。设亚献、终献位于主人东南。设掌事以下位于终献东南,俱西面北上。设赞唱者位于主人西南,西面。设酒尊于堂上室户之东南,北向西上。设洗于阼阶东南,北向,实爵三,巾二,加冪。其日,具少牢之馔二座,各俎三、簋二、簠二、钘二。酒尊二,其一实玄酒为上,其一实清酒次之。其笾豆,一品者各十二,二品、三品者各八。李治及行事者祭服。掌事者具腰舆,掌庙者、阍寺人立于庙庭,北面再拜,升自东阶,入,开坎室,出曾祖、曾祖妣神主置于座,降,出。执尊、罍、篚者入就位,祝进座前,西面告曰:“以今吉辰,奉迁神主于庙。”执舆者以舆升,入,进舆于座前,祝纳神主于椟,升舆,祝仍扶于左,降自西阶,子孙内外陪从于后。至庙门,诸妇人停于门外,周以行帷,俟祭讫而还。神主人自南门,升自西阶。入于室,诸子孙从升,立于室户西,重行东面,以北为上。行事者从入,各就位,舆诣室前,回舆西向。祝启椟乂神主,置于坐。舆降,立于西阶下,东向。相者引李治以下降自东阶,各就位。祝立定,赞唱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掌馔者引馔入,升自东阶,入于室。各设于神座前。李治盥手,洗爵,升自东阶。酌醴酒,入室,进,北面跪,奠爵于曾祖神座前。李治出,取爵酌酒,入室,进,东面跪,奠于祖座前。出户,北面立。祝持版进于室户外之右,东向跪读祝文,主人再拜。祝进,入奠版于曾祖座。李治出,降,还本位。初,李治出,亚献盥手,洗爵,升,酌酒入,进,北面跪,奠于曾祖,又酌酒入,进,东面跪,奠于祖神座,出户,北面再拜讫。又入室,立于西壁下,东面再,拜,出,降,复位。亚献将毕,终献入如亚献。祝入,彻豆,赞者皆再拜。李治及在位子孙以下出。掌馔者入,彻馔以出,掌庙者纳曾祖神主于坎室,出,又以腰舆升诸考神座前,纳主于椟,置于舆,诣考庙,出神主置于座,进酒、脯之奠,少顷,彻之。祝纳神主于坎室。六品以下袝祭于正寝,礼略如之。 斩衰三年。正服:子为父,女子子在室与已嫁而反室为父。加服:嫡孙为后者为祖,父为长子。义服:为人后者为所后父,妻为夫,妾为君,国官为君。王公以下三月而葬,葬而虞,三虞而卒哭。十三月小祥,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禫祭。 四月,从幸翠微宫。太宗崩,以羽檄发六府甲士四千,卫皇太子入于京师。六月甲戌,李治即皇帝位于柩前。大赦,赐文武官勋一转,民八十以上粟帛,给复雍州及比岁供军所一年。癸未,长孙无忌为太尉。癸巳,检校洛州刺史李勣为开府仪同三司,参掌机密。八月癸酉,河东地震。乙亥,又震。庚辰,遣使存问河东,给复二年,赐压死者人绢三匹。庚寅,葬文皇帝于昭陵。九月甲寅,荆王元景为司徒,吴王恪为司空。乙卯,李勣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十一月乙丑,晋州地震。左翊卫郎将高偘伐突厥。是冬,无雪。斋 永徽元年正月辛丑,改元。丙午,立妃王氏为皇后。张行成为侍中。二月辛卯,封子孝为许王,上金杞王,素节雍王。四月己巳,晋州地震。五月巳未,太白昼见。那高宗心事惆怅,长孙无忌问曰:陛下内之大孝与宗庙,万民敬仰。外百国进贡称臣,里外皆昌盛不衰,为何如此忧伤也?那高宗曰:朕自登基以来,不曾悦过!舅父汝可相信!那长孙无忌曰:陛下自小不善欺言,臣愚钝不知陛下为何不悦也!那高宗曰:朕虽有锦绣江山万里,却不眷恋,朕有佳人三千,却不如意,却像缺点何物也!那长孙曰:陛下初登大位,应以百姓社稷为重,不可乱思他物,那自古昏君皆因,夏有太康玩物丧志失国,商有纣王宠妖妃妲己失国,周有幽王宠褒姒失国,汉有献帝无能失国,陈朝有后主叔宝宠逆妃张丽华失国,前朝有汤帝杨广宠容华夫人、宣华夫人而失国,陛下应此为戒,不可做此内昏君也!那高宗曰:舅父所言即是,朕自不会做如此昏庸误国之君,只是朕思念母亲文德顺圣皇后,故前往感业寺进香,为母亲纳福,舅父以下如何?那长孙无忌曰:陛下,那感业寺中乃先帝遗孀静修之地,陛下应避嫌,可另选寺院进香即可!往陛下三思也!那高宗曰:舅父之言不当,正因为此乃先帝遗孀,朕更当前去看望,一来显吾大唐仁政之风,二来此寺乃为帝王庙宇专用,闲杂人等甚少,朕省其龙驾御撵,亲兵侍卫保驾,自可微服私访,免受自费劳民伤财,此为善举之事,舅父议下如何?那长孙无忌欣慰,这高宗行事与其太宗有胜而不余也!那长孙无忌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高宗有道:既然舅父无言,便是同意朕之提议,那就随朕一起前去也!二人且商议出行事宜暂不提。 三十三层天界外天内,石晓阳坐观冥道,忽唤童子道:且唤汝斩欲师兄前来,为师有令文示下!那童子令法旨出门。立时换来一位道人,且见—— 双抓髻,云分霭霭;水合袍,紧束丝绦。仙风道骨任逍遥,腹隐许多玄妙。紫宵宫宫太虚门下,群仙首曾赴蟠桃。全凭五气炼成豪,天皇氏修仙养道。 正是那清教大罗金仙斩欲是也,他拜了石晓阳做与二代弟子蒲团上,问道:不知老师唤弟子予以何为?那石晓阳道:如今人界唐王太宗崩,高宗继位而汝乃人皇师妹蒙难,需汝下界暗中保护,且因人、阐、佛三教教主算计,必考验她一二。此难大过便是人皇之身,耀吾清教门厅便是清教气运大涨,若不能过之乃是吾清教灭教之兆,乃是千年前截教之写真也!那斩欲道:老师可有打算避过此劫?那石晓阳答曰:无计,只能看她心性定论!汝下界只可这般这般。斩欲听完老师天机道: 借尸还魂李家将,暗中相助人皇及,莫须强求炼心性,他日因果佛门劫。天皇问道轩辕中,地皇暗巧运乾坤,封神榜上有真名,一线生机大道至。 那斩欲起身滑稽以礼,便架祥云处之天境下界而去。斩欲辞归之期,正当七日,却来茅斋寻魄,毛发无存。徒亦不见。转身见积薪之处。暖气腾腾,幽烟寂寂,始知身尸被化,深怨弟子背盟。游魂到处无依,日夜凭空号叫。遥值饿莩之尸,倒于山侧,猛想老师临别之偈曰:"欲得旧形骸,正逢新面目。"然此饿莩之尸,即吾面目也。数固如此,何必尤人?魂正无依,何暇择体?于是乃附饿莩之尸而起。饿莩者,蓬其首,垢其面,但其腹,倚紫色拐杖而行。世传斩欲之剑侠恶者,盖其附饿莩之体,非其本原旧质也。斩欲既托尸而起,又能辟谷变化;将手中断剑以水噀之,成铁。人间多不知其姓名,惟以李君羡呼之。却乃是后世武媚娘终身护驾将军是也。 却说李治装成普通君子哥,与长孙无忌前往感业寺进香,李治同几个子弟到感业寺中游玩,见烧香的士女佳人,来往不绝,自觉心性荡漾。却说庵内尼姑,姓王,名守长,他原是个收心的弟子。因师弃世日近,不曾接得徒弟,止有两个烧香、上灶烧火的丫头。专一向富贵人家布施。佛殿后新塑下观音、文殊、普贤一尊法像,中司观音一尊,亏了李公子夫人发心喜舍,妆金完了,缺那两尊未有施主。这日正出用门,恰好遇着李治,尼姑道:“李大官何往?”那李治曰:今方在前往贵寺相济一二,只是需师太招集全寺尼姑,本公子一一相济!那王尼姑道:此时贫尼不能做主,还需掌院师姐做主方可须知!那李治道:罢也!方师太快快与本公子报上!那王尼姑去前院周旋而去,李治命人打探武媚娘消息而去。 却说在庵内后院,一青衣尼姑正在后院劈材。却见材货堆积如山,那青衣尼姑劈材从早到晚。却又是金乌东升,那尼姑已疲惫不堪,躺在材活上熟睡也。只听一声皮鞭落下,那青衣尼姑被疼痛阵醒,见有尖嘴老尼怒曰:汝这懒惰玩耍之贱人,汝却以为自家乃是先帝坐下才人,锦衣玉食乃有下人使之。如今入的吾庵,那有闲饭养汝这闲散之人?那青衣尼姑刚要反驳一二,却被那尖嘴尼姑有是一皮鞭落下。青衣尼姑忍住曰:“恨我非男子,不能预知今日之祸。”那尖嘴尼姑掩其口,曰:“毋妄言,如若男子怎会落次地步!”忽见身后出一老尼曰:“汝切莫多言,此女有奇相,且识不凡,何可妄与人?”那尖嘴尼姑见身后老尼,便施礼举止左旁,那老尼曰:师妹如此行事且不成,明月(武媚娘在感业寺中之法号)因画二孔雀屏间,请太宗使射二矢,阴约中目则许之。射者阅数十,皆不合。高宗最后射,中各一目,遂归於帝。自有她分量,若太宗皇帝有意宠信与她,便是吾感业寺之祸也!那尖嘴老尼道:师姐远虑,贫僧知错也!他日定不会为难与她。却见那青衣尼姑青春二八,真有如花之容,似月之貌。况描绣针线,件件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正是太宗才人武媚娘是也!
高宗皇帝向感业寺主持透明身份,那主持心惊rou跳,便与媚娘另侍禅房,雇婢女数名, 武媚娘依了主持之命,走进房内,刚拴上尼姑睡到五更时分,唤女童起来,佛前烧香点烛,厨下准备斋供。天明便去催那采画匠来,与圣像开了光明,早斋就打发去了。少时有女眷到来,怕不稳便,单留同辈女僧,在殿上做功德诵经。将次到已牌时分,李治与小厮两个轿儿来了。尼姑忙出迎接,邀人方丈。茶罢,去殿前、殿后拈香礼拜。李治见旁无杂人,心下欢喜。尼姑请到小轩中宽坐,那伙随从的男女各有个坐处。尼姑支分完了,来陷武媚娘前后行走,观看了一回,才回到轩中吃斋。斋罢,主持见媚娘饭食稀少,洋洋瞩目作睡。主持道:“明月,你今日想是起得早了些。”尼姑慌忙道:“告奶奶,我庵中绝无闲杂之辈,便是志诚老实的女娘们,也不许他进我的房内。明月去我房中,拴上房门睡一睡,自取个稳便,等李公子阔步一步。你们几年何月来定得一遭!”主持道:“明月,你这般困倦,不如在师父房内睡睡。”却说媚娘不知为何众尼对她态度有变,是在疲倦自然睡去。 李治悄然走进房内,刚拴上门,只见媚娘从床背后走出来,看了李治源源的作揖道:“jiejie,候之久矣。”媚娘慌忙摇手,低低道:“汝是当今圣上李志陛下也?那李志曰:jiejie,是朕之过错,让汝在此受着百般凌辱!那媚娘轻声哭泣,道:陛下怎可食言,忘却媚娘当日之盟也!悄然大哭而起,那李志道:jiejie莫要则声!”李志倒退几步,候媚娘近前,两手相挽,转过床背后,开了侧门,又到一个去处:小巧漆桌藤床,隔断了外人耳目。两人搂做一团,说了几句情话,双双解带,好似渴龙见水。这场云雨,其实畅快。有《西江月》为证: 一个想者帝王风韵,一个想着往交恩情。相思半载欠安宁,此际相逢侥幸。一个难辞病体,一个敢惜童身;枕边吁喘不停声,还嫌道欢娱俄顷。 原来李治是个病久的人,因为这女子,七情所伤,身子虚弱。这一时相逢,情兴酷浓,不顾了性命。那女子想起日前要会不能,今日得见,倒身奉承,尽情取乐。风云过后,那李治曰:jiejie且在忍耐一时,朕回宫自谋筹划,数载便接汝入宫为证也!那媚娘曰:妾不求陛下海誓山盟而天荒地老,只让陛下莫忘切身便吧!二人在做欢数次而分别。 数载之后,媚娘一带松柏,亭亭如盖,沙草滩头,摆列着紫衫银带约二十余人,两乘紫藤兜轿。媚娘问曰:“此公吏何府第之使也?”先生曰:“此家尊之所使也,请上轿,咫尺便是。”媚娘惊惑之甚,不得已上轿,左右呵喝入松林。 行不一里,见一所宫殿,背靠青山,面朝绿水。水上一桥,桥上列花石栏干,宫殿上盖琉璃瓦,两廊下皆捣红泥墙壁。朱门三座,上有金字牌,题曰“大明宫”。轿至宫门,请下轿。媚娘不敢那步,战栗不已。宫门内有两人出迎,皆头顶貂蝉冠,身披紫罗襕,腰系黄金带,手执花纹简,进前施礼,请曰:“王上有命,谨请娘娘。”媚娘半晌不能对答。先生才在侧曰:“陛下有请,慎勿惊疑。”媚娘曰:“此何处也?” 媚娘随李志转玉屏,花砖之上,皆铺绣褥,两傍皆绷锦步障。出殿后,转行廊,至一偏殿。但见金碧交辉,内列龙灯凤烛,玉炉喷沉麝之香,绣幕飘流苏之带。中设二座,皆是蛟绡拥护两边仙音缭绕,数十美女,各执乐器,依次而入。前面执宝杯盘进酒献果者,皆绝色美女。但闻异香馥郁,瑞气氤氲,媚娘不知手足所措,如醉如痴。李志命宫女进酒,众人皆捧觞再拜。 台上果卓,伫目观之,器皿皆是玻璃、水晶、琥珀、玛瑙为之,曲尽巧妙,非人间所有。李志自起身与媚娘劝酒,其味甚佳,肴馔极多,不知何物。媚娘不觉大醉,起身拜李志曰:“臣妾实不胜酒矣。”俯伏在地而不能起。王命侍从扶出殿外,送至后殿安歇。二人就寝..... 那附身李君羡之大罗金仙斩与瞧见此幕,便足下生云,往界外天而去。却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