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不平静的生活（二）
周小杰得意了，他首次把李大虎驳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焦明谦却停下了手中的笔，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李大虎他们，那场比赛就算我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其实当时我赶的太急了，已经没劲再上场打球了，站在旁边只能帮他们加加油，别的什么事都干不了…” 李大虎首次没有在焦明谦的帮腔之下反驳周小杰：“那不一样，当时要不是你回来了，我们其实都想放弃了，你往场边一站，我就觉得比赛就能这么拿下，哪怕你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这段时间学校里大多数人都是对焦明谦在世青赛上的表现津津乐道，至于全省的高中生联赛，因为焦明谦的辉煌而被许多人所忽视。大家都只知道学校在全省高中联赛中卫冕成功，但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焦明谦这个世界冠军成员在，区区一个全省联赛冠军自然不在话下。刚才要不是周小杰和李大虎斗嘴，这几个人还真没想起来焦明谦在全省联赛中基本没有出过场的事实。 “你们也不错，辛苦了”唐语涵说道。李大虎虽然只是廖廖几句话，但可以想像他们在比赛中所遇到的困难绝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 “这就是说，我们今年在没有焦明谦的情况下就拿到了全省冠军！”付宙的思维跳跃的很快，马上就想到了以后的全国比赛：“那你们再加上焦明谦，我们学校明年拿全国冠军不就是手到擒来了？” 焦明谦在世青赛中的成就代表着个人荣誉，而学校能拿到全省冠军，而且现在看来有很大希望再进一步拿到全国冠军，这则是代表着集体荣誉，这也是学校几代人的梦想，从这个角度来说，校队的付出绝对不比焦明谦付出的少。 “那肯定是三个指头捏田螺的事…”李大虎开始兴奋起来：“今年我们就差一点进了全国大赛，按这个发展势头，明年的全国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众人都在点头，李大虎开始活跃了起来：“所以说嘛，你们找焦明谦签名是在搞个人崇拜，我找他签名是让他还债，今年的比赛可把我们累坏了，没我们，焦明谦想得全国冠军的梦想又要推后一年…” 嘴里说着话，李大虎手里也不闲着，把周小杰和付宙拿来的签字本全拨到一边去了，又把自己拿来的签字本放在上面：“债主为大，要签先帮我签…” “你好狡猾…”付宙和周小杰一个掐脖子一个搂腰，硬把李大虎给推出教室，付宙回头冲着焦明谦叫道：“要有个先来后到，你先帮我们签，我们出去好好和胖虎谈谈话…” 焦明谦笑笑，这几个家伙在一起胡闹惯了，说是出去谈话，估计是借机跑出去玩了。这还有上百个名字要签，这几个家伙没那个耐心在这里等着，反正他们也知道焦明谦会帮他们签完的。摇摇头，焦明谦很认真的在完成这个任务，每个名字都写的工工整整，虽然这些签名可能会在这阵热潮之后被人丢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但焦明谦却不敢马虎，至少在这之前不能让别人说自己有了点名气就看不起人了不是？ 不过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并不难受，有唐语涵在一边陪着他，这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子，焦明谦这段时间很辛苦，比赛的疲劳还未消除，又被这么多琐事所缠身，虽然焦明谦不说，但唐语涵也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如果陪着他帮点小忙能让他减轻一点压力，唐语涵很乐意。 课外活动时间，学生们都在外面打闹，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外界喧闹的声音离他们似乎很远，只有沙沙的写字声，这一刻的教室显得格外宁静。 有唐语涵的帮忙，这让焦明谦觉得这也不是太难完成的工作。两人配合的很默契，焦明谦签完一本，唐语涵就帮着递过来一本，如同球场上队友的准确传球一般，让焦明谦觉得很舒服。和球场上流着臭汗帮自己传球的队友不同，坐在身边的唐语涵身上不时的传过一阵幽香，更是让焦明谦在心理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感。“红袖添香”这个词一直在他脑海里打转。 唐语涵也在打量着焦明谦，从九月份到现在，两个人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独处过了。焦明谦现在的变化很大，以前的焦明谦除了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感觉，更多的还是乡下小孩纯朴拘谨的一面。 周小杰刚才脱口而出的焦明谦现在有气质的话不是胡乱说的，从国青队回来之后，焦明谦成熟多了，特别是刚才李大虎他们的争吵中，如果是以前，焦明谦肯定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在球队中的重要性，但这次却没有这么干，反而处处维护着自己的队友。他的浮躁之气少了许多，责任感也增强了许多，看来在世青赛上收获的不仅仅是冠军。不浮不躁、自信满怀、谦虚谨慎、举重若轻……唐语涵一时想不出用哪个词来形容现在的焦明谦更为准确。 看着焦明谦在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唐语涵突然觉得用“认真”两个字来形容他还是贴切的。焦明谦以前并不是不认真，但总给人一种他只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认真而已，有被人拖着前进的感觉。打篮球是被死党拖着打，努力进校队也带着一定打赌的成份…在获得全省冠军之前，焦明谦好像都抱着一种玩票的心理，哪怕他在训练中再刻苦，比赛中再认真，给人的感觉却是他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某项任务一般在努力，似乎对篮球没有一种长期的规划目标，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打篮球就是为了一时的放松和寻找胜利的感觉。 但今天看焦明谦却完全不一样，他好像已经找准了人生的目标，已经确定了要将篮球事业从事下去的心理。只要跟篮球有关的，他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劲来对待。不管是谁，只要认真起来的样子都很迷人，唐语涵像是第一次认识焦明谦一般，悄悄的打量着他… 时间一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流转、飞溢…两人都沉默着干着自己的事情，谁都不想破坏这种气氛。 “签完了…”焦明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其实他很不想这么早结束，刚才的气氛是他和唐语涵之间从没有出现过的气氛，让人感到很详和，浑身麻酥酥的，整个人都好像在云里飘着。他看了一眼唐语涵，发现唐语涵也似乎有些不舍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突然有了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 ……………………………… 焦明谦被围追堵截的日子很快过去了，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再大的新闻人物也架不住每天都能看到，新鲜感一旦失去，正常日子就不远了。学生的主要任务毕竟是学习，篮球上的新闻事件再大，也总有个极限，偶尔追追星是可以的，但一直把这当回事对学生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焦明谦现在还没有获得他想要的平静生活。学生们是不围追他了，但还有一部分人却一直追着他不放，这些人就是来自各地的篮球球探们。 焦明谦在世青赛上一举成名之后，几乎所有的篮球队都开始注意到他。 刚满17岁的年龄；在世青赛之前只打过高中的业余联赛，没有受到太多的专业训练就能在世青赛中打出让人惊艳的比赛；神准的投篮，稳定的心理素质…这简直就是一块不用琢磨就能散发光芒的好玉。所有有心人都在想像着焦明谦的未来，以他的这种条件，如果能在职业队里打磨一番，可以想见，这会是一块能发出绝世光辉的钻石啊！ 更让这些球探疯狂的是，焦明谦现在还是高中生，没有和任何一支球队签约，这简直就是摆在自助餐桌上最肥美的一块牛排，谁的动作快，谁就能先将他拿到自己的盘子里。所有的球队都如同饿狼般盯上了焦明谦，几乎是世青赛结束的第二天，国内各支有名气的篮球队球探就已经云集石西，一场人才争夺战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