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密道
此时圆真已经好转过来,并把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大家也知道了他就是当年的混元霹雳手成昆。 不过张枫此时却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因为现在在乾坤一气袋内的张无忌肯定异常愤怒,估计不久后便会冲破乾坤一气袋并将九阳神功练至大成。张无忌能够练至大成固然是好,不过乾坤一气袋一破,那么张枫便再难找到如此机缘让得自己的九阳神功也到大成。 张枫脚下一运劲,脚下的瓦片等便立即碎掉,张枫就从上边落到了议事厅里。 看到张枫到来,大家都不由得一怔。明教的人是惊喜,感觉到他们有了得救的机会,成昆则有点惊慌。 不过成昆毕竟相当于一带枭雄,怔了一瞬便喝到:“你是何人?”成昆这一问其实是想迷惑一下张枫,他的话刚完,便飞身向张枫跃去,右手并指,想要一举将张枫击毙。 张枫看到成昆向他袭来,冷哼一声,右手成拳对着成昆手指打去。拳指相撞,一阴一阳内力相撞,之间相互抵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两人硬拼一招过后,张枫站在原地未动。成昆却是连退数步,他只感到手指一热,全身功劲如欲散去,再加重伤之余,平时功力已剩不了一成,知道眼前情势不利,脱身保命要紧,当即转身便走。本来以成昆的武功,张枫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奈何他刚刚才勉强恢复行动,实力只有平时的三成,而且又恰恰遇上了克制他幻阴指的九阳神功。所以才一招落败并且受伤。 看到成昆逃走,张枫并未追赶,而是先去给明教七位高手,每人体内打入了一道九阳真气抑制住他们体内的寒气。七位毕竟是高手,有了张枫输入的九阳真气,众人只感到一股暖流流过自己的经脉xue道,体内的寒气也都聚集在一起不敢像之前一样肆略于众人全身,七人都勉强站起了身子。 这时张枫跑过去对说不得道:“这位大师,还请你马上将我大哥从那个布袋里放出来。” 说不得听后马上便去把张无忌从里面放了出来。 张无忌一出来便满面怒容的对着张枫道:“二弟,成昆那个恶贼哪儿去了?” 张枫道:“他刚跑出去一会儿,不过他已身受重伤,料想也跑不了多远。” 张无忌听后道:“二弟,这成昆恶贼如此恶毒,这次万万不能让他跑掉,我立即去追他,你照顾一下大家吧。”说完便向门外掠去。 看到张无忌出了门,张枫也急忙跑到说不得旁边,对说不得抱拳道:“这位大师,晚辈想借用你的乾坤一气袋,不知可否。” 说不得听后愣了一下,随即便道:“这位小兄弟,刚才你不仅是救了我们几个,更是相当于挽救了我们明教,这个袋子便送与你吧。”说完便把乾坤一气袋递给张枫。 张枫看到递来的乾坤一气袋也不推辞,向说不得道谢一声后便接了过来,之后又询问了说不得千缠百结之法,便迅速向外掠去。 刚出门外,便见到一个漂亮姑娘跑了过来,那姑娘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没说什么便跑进了议事厅。张枫猜测她应该便是杨不悔了,不过脚下却并未停留,出了厅后便是一个院子,院子中花卉暗香浮动,但见西厢房的窗子中透出灯火之光,张枫知道密道就在里面便推开房门而入。 看到张枫进来,屋里两人都望向他,一个是张无忌,一个丫鬟模样的自然便是小昭了。 不过张枫率先对着张无忌说道:“大哥,没有追到那成昆么?” 张无忌道:“我追进这屋子后便找不着他了,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时那小鬟抬起头来,凝视着张无忌的脸,咬着下唇,微一沉吟,低声道:“我的性命是你救的,我带你去找他。”说完张口吹灭了烛火,拉着张无忌的手便走。张枫也紧跟而上。 张无忌跟了她没行出几步,已到床前。那小鬟揭开罗帐,钻进帐去,拉着张无忌的手却没放开。张无忌吃了一惊,心想这小鬟虽然既丑且稚,总是女子,怎可和她同睡一床?何况此刻追敌要紧,当下缩手一挣。 那小鬟低声道:“通道在床里!”他听了这五个字,精神为之一振,再也顾不得甚么男女之嫌,但觉那小鬟揭开锦被,横卧在床,便也躺在她身旁。张枫这时也快速躺在了张无忌旁边。不知那小鬟扳动了何处机括,突然间床板一侧,三人便摔了下去。 这一摔直跌下数丈,幸好地上铺着极厚的软草,丝毫不觉疼痛,只听得头顶轻轻一响,床板已然回复原状。张无忌心下暗赞:“这机关布置得妙极!谁料得到秘道的入口处,竟会是在小姐香闺的牙床之中。”张枫心中则道:“这机关果然秘密之极,纵然我知道机关在床上,倘若自己寻找估计还是要耗费些功夫。” 张无忌拉着小鬟的手,向前急奔,张枫紧跟其后。跑出数丈,听到那小鬟足上铁链曳地之声,张无忌猛然想起:“这姑娘是个跛子,足上又有铁链,怎地跑得如此迅速?”便即停步。那小鬟猜中了他的心意,笑道:“我的跛脚是假装的,骗骗老爷和小姐。” 张无忌心道:“怪不得我mama说天下女子都爱骗人。今日连不悔meimei也来暗算我一下。”此时忙于追敌,这念头在心中一转,随即撇开,在甬道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数十丈,便到了尽头,那圆真却始终不见。 那个鬟道:“这甬道我只到过这里,相信前面尚有通路,可是我找不到开门的机括。”张无忌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没一处缝隙,在凹凸外用力推击,纹丝不动。那小鬟叹道:“我已试了几十次,始终没能找到机括,真是古怪之极。我曾带了火把进来细细察看,也没发见半点可疑之处,但那和尚却又逃到了哪里?” 张无忌提了一口气,运劲双臂,在石壁上左边用力一推,毫无动静,再向右边推,只觉石壁微微一晃。他心下大喜,再吸两口真气,使劲推时,石壁缓缓退后,却是一堵极厚、极巨、极重、极实的大石门。 原来光明顶这秘道构筑精巧,有些地方使用隐秘的机括,这座大石门却全无机括,若非天生神力或负上乘武功,万万推移不动,像那小鬟一般虽能进入秘道,但武功不到,仍只能半途而废。张无忌这时九阳神功已成,这一推之力何等巨大,自能推开了。待石壁移后三尺,他拍出一掌,以防圆真躲在石后偷袭,随即闪身而入。 过了石壁,前面又是长长的甬道,三人向前走去,只觉甬道一路向前倾斜,越行越低,约莫走了五十来丈,忽然前面分了几道岔路。张无忌张枫二人逐一试步,岔路竟有七条之多,正没做理会处,忽听得左前方有人轻咳一声,虽然立即抑止,但静夜中听来,已是十分清晰。 张无忌低声道:“走这边!”抢步往最左一条岔道奔去。这条岔道忽高忽低,地下也是崎岖不平,他鼓勇向前,听得身后铁链曳地声响个不绝,便回头道:“敌人在前,情势凶险,你还是慢慢来罢。”那小鬟道:“有难同当,怕甚么?” 无忌心道:“你也来骗我么?”顺着甬道不住左转,走着螺旋形向下,甬道越来越窄,到后来仅容一人,便似一口深井。突然之间,蓦觉得头顶一股烈风压将下来,当下反手一把抱住那小鬟腰间,急纵而下,张枫也急忙跟着跃下,两人刚着地,立即向前扑出,至于前面一步外是万丈深渊,还是坚硬石壁,怎有余暇去想?幸好前面空荡荡地颇有容身之处。 只听得呯的一声巨响,泥沙细石,落得满头满脸。张无忌二人定了定神,只听那小鬟道:“好险,那贼秃躲在旁边,推大石来砸咱们。”张无忌已从斜坡回身走去,右手高举过顶,只走了几步,手掌便已碰到头顶粗糙的石面。只听得圆真的声音隐隐从石后传来:“两个贼小子,今日葬了你门在这里,有个女孩儿相伴,算你们运气。贼小子力气再大,瞧你们推得开这大石么?一块不够,再加上一块。 ”只听得铁器撬石之声,接着呼的一声巨响,又有一块巨石给他撬了下来。压在第一块巨石之上。那甬道仅容一人可以转身,张无忌伸手摸去,巨石虽不能将甬道口严密封死,但最多也只能伸得出一只手去,身子万万不能钻出。他吸口真气,双手挺着巨石一摇,石旁许多泥沙扑面而下,巨石却是半动不动,看来两块数千斤的巨石叠在一起,当真便有九牛二虎之力,只怕也拉曳不开。这时张枫也走了过来,两人共同运功去推那巨石,巨石依然丝毫不动,他两人虽练成九阳神功,毕竟人力有时而穷,这等小丘般两块巨石,如何挪动得它半尺一寸? 既然推不动,两人便去看甬道之下是否另有出路。于是回身而下,顺着甬道向前走去。那小鬟道:“我身边有火折,只是没蜡烛火把,生怕一点便完。”张无忌道:“且不忙点火。”顺着甬道只走了数十步,便已到了尽头。三人四下里摸索。张无忌摸到一只木桶,喜道:“有了!”手起一掌,将木桶劈散,只觉桶中散出许多粉末,也不知是石灰还是面粉,他捡起一片木材,道:“你点火把!”那小鬟取出火刀,火石,火绒,打燃了火,凑过去点那木片,突然间火光耀眼,木片立时猛烈烧将起来,三人吓了一大跳,鼻中闻到一股硝磺的臭气。 那小鬟道:“是火药!”把木片高高举起,瞧那桶中粉末时,果然都是黑色的火药。她低声笑道:“要是适才火星溅了开来,火药爆炸,只怕连外边那个恶和尚也炸死了。”只见张无忌二人呆呆望了自己,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神色极是古怪,便微微一笑,道:“你两怎么啦?” 张无忌叹了口气,道:“原来你……你这样美?”那小鬟抿嘴一笑,说道:“我吓得傻了,忘了装假脸?”说着挺直了身子。原来她既非驼背,更不是跛脚,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只是年纪幼小,身材尚未长成,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容颜中的稚气。张无忌道:“为甚么要装那副怪样子?” 那小鬟笑道:“小姐十分恨我,但见到我丑怪的模样,心中就高兴了。倘若我不装怪样,她早就杀了我啦。”张无忌道:“她为甚么要杀你?”那小鬟道:“她总疑心我要害死她和老爷。”张无忌摇摇头,道:“真是多疑!适才你长剑在手,她却已动弹不得,你并没害她。自今而后,她再也不会疑心你了。”
那小鬟道:“我带了你们到这里,小姐只有更加疑心。咱们也不知能不能逃得出去,她疑不疑心,也不必理会了。”她一面说,一面高举木条,察看周遭情景。只见处身之地似是一间石室,堆满了弓箭兵器,大都铁锈斑斑,显是明教昔人以备在地道内用以抵御外敌。再察看四周墙壁,却无半道缝隙,看来此处是这条岔道的尽头,圆真所以故意咳嗽,乃是故意引两人走入死路。 那小鬟道:“公子爷,我叫小昭。我听小姐叫你‘无忌哥哥’,你大名是叫作‘无忌’吗?你旁边这位公子叫你大哥他是你弟弟么,不知他叫什么”张无忌道:“不错,我姓张,他是我二弟张枫”说完突然间心念一动,俯身拾起一枝长矛,拿着手中掂了一掂,觉得甚是沉重,似有四十来斤,说道:“这许多火药或能救咱们脱险,说不定便能将大石炸了。”小昭拍手道:“好主意,好主意!”她拍手时腕上铁链相击,铮铮作声。张无忌道:“这铁链碍手碍脚,把它弄断了罢。” 小昭惊道:“不,不!老爷要大大生气的。”张无忌道:“你说是我弄断的,我才不怕他生气呢。”说着双手握住铁链两端,用劲一崩。那铁链不过筷子粗细,他这一崩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力道,哪知只听得嗡的一声,铁链震动作响,却崩它不断。他“咦”的一声,吸口真气,再加劲力,仍是奈何不得这铁链半分。小昭道:“这链子古怪得紧,便是宝刀利剑,也伤它不了。锁上的钥匙在小姐手里。” 张无忌点头道:“咱们若是出得去,我向她讨来替你开锁解链。”小昭道:“只怕她不肯给。”张无忌道:“我跟她交情非同寻常,她不会不肯的。”说着提起长矛,走到大石之下,侧身静立片刻,听不到圆真的呼吸之声,想已远去。 小昭举起火把,在旁照着。张无忌道:“一次炸不碎,看来要分开几次。”当下劲运双臂,在大石和甬道之间的缝隙中用长矛慢慢刺了一条孔道。小昭递过火药,张无忌便将火药放入孔道之中,倒转长矛,用矛柄打实,再铺设一条火药线,通到下面石室,作为引子。 他从小昭手里接过火把,小昭便伸双手掩住了耳朵。张无忌挡在她身前,俯身点燃了药引,眼见一点火花沿着火药线向前烧去。猛地里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猛烈的热气冲来,震得他向后退了两步,小昭仰后便倒。他早有防备,伸手揽住了她腰。石室中烟雾瀰漫,火把也被热气震熄了。 张无忌道:“小昭,你没事罢?”小昭咳嗽了几下,道:“我……我没事。”张无忌听她说话有些哽咽,微感奇怪,待得再点燃火把,只见她眼圈红了,问道:“怎么?你不舒服么?”小昭道:“张公子,你……你和我素不相识,为甚么对我这么好?”张无忌奇道:“甚么呀?”小昭道:“你为甚么要挡在我身前?我是个低三下四的奴婢,你……你贵重的千金之躯,怎能遮挡在我身前?” 张无忌微微一笑,说道:“我有甚么贵重了?你是个小姑娘,我自是要护着你些儿。”看到这旁边的张枫不禁一笑,这种时候他这个做弟弟的当然不能抢他大哥的风头,所以他都是在旁边看着,不怎么说话。 待见石室中烟雾淡了些,便向斜坡上走去,只见那块巨石安然无恙,巍巍如故,只炸去了极小的一角。张无忌颇为沮丧道:“只怕再炸七八次,咱们才钻得过去。可是所余火药,最多只能再炸两次。”提起长矛,又在石上钻孔,钻刺了几下,一矛刺在甬道壁上,忽然一块斗大的岩石滚了下来,露出一孔。他又惊又喜,伸手进去,扳住旁边的岩石摇了摇,微觉晃动,使劲一拉,又扳了一块下来。他连接扳下四块尺许方圆的岩石,孔xue已可容身而过。原来甬道的彼端另有通路,这一次爆炸没炸碎大石,却将甬道的石壁震松了。这甬道乃是用一块块斗大花冈石砌成。 他手执火把先爬了进去,招呼张枫二人过来。那甬道仍是一路盘旋向下,他这次学得乖了,左手挺着长矛,提防圆真再加暗算,约莫走了四五十丈,到了一处石门。他将长矛和火把交给张枫,运劲推开石门,里边又是一间石室。这间石室极大,顶上垂下钟乳,显是天然的石洞。他接过火把走了几步,突见地下倒着两具骷髅。骷髅身上衣服尚未烂尽,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看到这两具尸体,张枫心中顿时一喜,因为到了这里,那么此次自己和张无忌的光明顶之行才有意义。待得两人习得乾坤大挪移之后,那么放眼天下,便罕有能和自己兄弟二人匹敌之人,如若是自己兄弟二人联手,那么估计即便是一代宗师张三丰张真人可能也敌不过自己兄弟二人。 (求推荐,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