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南下南下
这便是八百里秦川,这便是渭南平原,这便是自己和在自己领导下的兄弟们一直为之奋斗的战略目的,这就是自己在明末乱世里,带着千百万百姓生存的根基,这就是自己穿越來这大明,改变历史的根本。 一个个高高的土台上,白马,白衣的吕世,身旁一匹黑马,那铁塔一样的汉子,身后,一面高大火红闯字大幬,一杆黑色将旗,在强劲的秋风里,猎猎飞舞,两人身边,围绕着一群热血沸腾的猛将谋臣,高大的土台下,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黑甲精兵,森林一样的扎枪,那如日月一样的刀盾,那如林一样的长弓,滚滚向前奔腾不息。 每一个大踏步走过土台的兄弟,都将胸膛努力的挺直,都用自己最大的热情,努力的对着台上那位,带着他们从艰难困苦里不断前行,不断奋斗强大的闯王欢呼。 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旷野平原,平原上稠密的村落堡寨,那如潮似海的军队,让吕世豪情万丈。 但是,紧跟在身边的过天星一句感慨惊叹彻底的绝倒。 “天啊,这是谁家的场院?这他妈的也太大啦。” 崇祯二年十月,满洲军队大举内犯,从河北遵化、蓟县地区破边墙而入,攻陷遵化、玉田、三河、香河、顺义等县,兵锋直抵北京城下。明遵化巡抚王元雅自杀,入援的山海关总兵赵率教阵亡。崇祯帝朱由检惶遽失措,轻信宦官一面之词,中了皇太极设下的反间计,把辽东督师袁崇焕逮捕下狱(不久处死)(清修明史)。辽东总兵祖大寿吓得心惊胆战,拉起队伍跑回山海关。为了挽救危局,朝廷下令各地督抚火急勤王。 陕西三边总督杨鹤和陕西巡抚刘广生、甘肃巡抚梅之焕、延绥巡抚洪承畴,也应诏抽调各镇精兵一万七千多人,由沿边五大镇总兵吴自勉、尤世禄、杨麒、王承恩、杨嘉谟率领,入卫京师。洪承畴面对外敌入寇,也不得不放下渭南吕世,勤王入京。 延绥镇兵由于总兵吴自勉克扣行粮,勒索不愿入卫的军士交纳贿银和盗卖军马,引起士兵们的强烈不满,许多人开小差不辞而别。 边兵的奉调勤王和哗变,对于刚刚兴起的陕西农民起义的发展有主要影响。抽调入卫的兵丁都是当地驻军的精锐,他们的开拔勤王,自然大大削弱了地方当局用來镇压起义农民的力量。勤王兵的哗变,不仅打乱了明廷的军事部署,牵扯了地方官员的精力,而且参加兵变的士卒往往不敢归伍,其中不少人飘泊无着,连群结夥地投入农民起义。这样,就使相当一批原來用以镇压农民起义的力量,转化成了反抗明王朝的力量。他们受过军事训练,有作战经验,对于提高农民军的战斗力是有重大意义的。 吕世拿到这个早就熟悉于胸的报告,不由哈哈大笑:“我的好日子來了。” 好日子早就降临在了渭南七县,尤其是最早划归闯军治下的富县,黄龙,宜川,洛川,甘泉。 现在的根据地工业已经是大明这片土地上最先进的。 钢铁产量已经达到了每月出人意料的五百吨,那一天,吕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看到围在中间身边的兄弟,尤其是过天星对五百这个数字的不屑,站起來,围着过天星开始给他算账。 “五百吨,不少啦,那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每月十万斤钢,按照一杆扎枪二斤钢(1.6斤)那是五万支扎枪,一年六十万支,马刀四斤,那就是两万五千把,一年三十万把。”看看已经成为木人的过天星,吕世笑着问道:”如此多的马刀,大统领,你还为我多出口一百把马刀心疼吗?” 木雕泥塑,已经夸奖了过天星和那些兄弟,于是吕世继续道:“如果全部做成长弓箭头,当然用精钢做箭头那是一种败家奢侈,我们有更多的铸铁去做,但即便是奢侈的用精钢去做,别人的箭头是一两一个,而我们的的确太浪费了。”说这话的时候,吕世再次看看沒了人色的过天星陈策,对着一脸淡然微笑的赵铁匠和拢着手,波澜不惊,神游物外的二郎展颜一笑道:“我们的是三两一个,那可做一千万支,一年是十二万万支,我们拥有的长弓箭矢,即便是百万军队与我们对阵,我都开始怀疑,他们能不能达到我们的面前,明军吗?满清鞑子吗?还在用狼牙做箭的蒙古人吗?屁。”吕世轻描淡写的掰着指头给兄弟们算着这笔糊涂账,但表情从容,信心十足。 想想吧,那是怎么样一个恐怖的数量?十二万万,当吕世轻描淡写的将这个结果告诉过天星的时候,却发现椅子上已经沒人了,只能看到地上挣扎的大统领。 “不要为这点成绩沾沾自喜,这都沒什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转向了已经满脸充血的陈策赵兴,“不要再担心不沾泥投敌,让我们的核心机密泄露,不要再担心敌人会学去我们对外展示的东西。” 陈策赵兴闻听,再次理直气壮的昂起头,自古來,对于一件看家军器,所有的王朝都严防死守唯恐不及,哪里有闯王吕世这般,对长弓与风车的制造技术漠不关心,反而不断的鼓励百姓仿造,其他人,在几次会议上一再提出要恢复匠户制度,将匠户严格的管控起來,绝对不得泄露半点技术,如果不是二郎是吕世的亲亲侄子,说不得,掌控了根据地最最先进军器技术的二郎,早就被赵兴杀了,以绝后患。 但每次提到保密的问題,吕世都按照根据地会议跑題的惯例,将这个提议带到天南海北去了,最后大家都能完全的忘记了这个提议。 “我反对陈策赵兴保密法的颁布,是因为我认为这完全沒有必要。”这次跑題竟然跑回了正題,这让陈策赵兴兴趣颇高,满肚子的理由就等着吕世说完,就要驳斥他个体无完肤。 “一个集团,到一个国家,其实看国力的不是绝对的秘密,所谓秘密,那都是笑话,想保密也保密不住。”挥挥手,打住张嘴要驳斥的两人,吕世接着云淡风轻的道“要想永远站在制胜制高点,只有两个方面,第一是心向政府的亿万百姓,第二就是钢铁的出产,如果,我们想覆灭一个国家,只要在有充足的人丁之后,我们有丰富的钢铁,那么我们将无往而不利。 面对敌人,钢铁打造的军器,十万斤不行,那就百万斤,百万斤不行就千万斤,如果千万斤不行,那就万万斤,十万万斤。”看着已经被自己的理论唬的目瞪口呆的过天星,陈策,还有围在身边的兄弟,吕世淡然道:“铁血,记住,铁血,才是这世界上真正的不败王道。” 商业上,有了遍地的土豆干酒厂,粉条厂,成衣场,还有就是源源不断的军火输出,不但让根据地的金银彻底的实现了收支平衡且有了巨大的储备,不再依靠攻破堡寨应急。这样,让根据地政府与那些地主豪强的关系再次和缓,这也再次让根据地变得平安富足,有了巨大的金银储备,脱钩麦子担保的人民币,已经正式在七县流通,这样就为根据地政府腾出巨大的金银对外贸易,商人们已经开始抱怨,能不能在对根据地商贸的时候,采取以物易物的老规矩,要不,他们实在有点拿不出银钱了,当然,这种抱怨是一种善意的抱怨,吕世倒是乐于见到。 “我们的商税全大明最低,但是我们单单就在宜川渡口一地,这半年來,算上仓储收益,刨去开销,就达到了五十万两。”三叔自豪的说到。 “五十万两是什么概念?”学会了吕世吓人的做派,三叔慢条斯理的道:“32万斤,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大车运载,一车两千斤,那就是一百六十大车。从这里,,”三叔夸张的在窑洞里点一下,然后一指远远的葫芦峪寨门:“完全可以排满银子的大车。” 下巴,吕世再也看不到大家的下巴了。 陈策捡起下巴,吭吭哧哧的不好意思的说了银行利息的收入,不多,按照人民币兑换下來,十万两左右。”但是,马上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直气壮的借口:‘这样,我们就几乎完全挤压沒了高利贷对百姓的盘剥,因此上,我们收获了民心,民心知道吗?这还不算贸易顺差积攒下的百万白银。” 其实吕世还沒说,这些都堆在库里,真正运转在外的只是人民币而已。 农业在完善起來的水利网络,还有巨大的无数风车的作用下,在春季土豆大丰收后,秋粮再次喜获丰收,现在,根据地再也不因为干旱而饥馑,所有人家都破天荒的有了存粮,根据地政府的仓廪里,也垛垛大满。 由于根据地安定富足,再次吸引了陕北各地流民大量涌入,七县人口破天荒的达到了百万之众。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大明最鼎盛的时候。 有了巨大的财富,有了百万人口,军队也发展壮大起來,过天星站起來对大家汇报道:“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全副武装,全职精兵四万,其中战兵两万,守备队两万,骑兵五千。” 所有的人不得不欢呼,在这末世里,这近六万的精兵就是所有一切的保证。 压下沸腾的兄弟,吕世郑重道:“下在,大明精锐几乎全部勤王东去,下在。”深深的吸了口,所有的人一起看向吕世,迎接即将來临的任务,也是大家期盼已久的任务。 “南下渭南,占领渭南,实现我们一直沒有实现的目标。”意气风发的吕世,背负着双手,豪情万丈的总结。 这次,真的站在了渭南平原的门口,怎么不让所有的兄弟激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