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禅位
叶凡一边讲道，一边努力记忆道台上显现的经文，另外还在参研人身鬼面灯中传出的《度人经》，说起来是心分三用，但实际上《度人经》他早从天瞎老人处得到过，现在只是印证，那些道台上显化的经文也是道痕凝聚，记忆起来远没有想象中费力。 下方听道的人们无不露出钦佩的眼神，因为叶凡所讲字字珠玑，与他大能的身份十分相称，听了之后让人大有收获。 即便是灵宝掌教，也是双眼发亮，因为他本身就是大能，更能够理解叶凡说的东西的起点很高，虽然境界与他相若，但仍旧能给他巨大的启发。 许久之后，叶凡讲完下台，但下方的弟子们大都还沉浸在“道”的世界中，只有少数几个仙台级别的高手才清醒过来。 “敢问道友名讳，师从哪位高人？”灵宝掌教笑着上前，已经完全把叶凡当做了同一层次的人。 “我名叶凡，是‘灵王’叶真之子。”叶凡答道，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父亲成就大宗师以后获得的封号有些古怪与别扭。 “是你！那些归来的人之一！”灵宝掌教大惊失色，他一直觉得叶凡眼熟，现在终于认出，明白了缘由。 叶凡双眉一扬，但随之放松下来，自己的父亲现在的身份是武道界的绝顶天才兼最高武力之一，他身边的人自然容易被调查，更何况郭真都曾谈到九龙拉棺之类的事情，以灵宝掌教的身份又怎能不知？ 更何况，听他的语气，庞博他们归来的消息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毕竟已经有了一年的时间，消息该是散播出去的时候了。 两人谈的非常投机，而那些仙台境的高手也跟郭真相聊，这里的气氛一时间极其融洽。 “我闻灵宝派昔日也是执道教牛耳的大教，不知现在为何是这个样子？”话谈开了之后叶凡便单刀直入，问出了一个盘旋已久的疑问。 要知道，其他大教现在多少能剩下一些斩道境的高手，龙虎山更是被传为有古代的大成王者，更别说是昆仑、蓬莱之类的地方，有谣言说那里有着圣贤！ “唉，史上的两大浩劫，诸子离去与仙武之争对我们的打击太大了，两次都是处在我们相对虚弱的时候，这也是天意。”灵宝掌教苦笑，这不算什么秘密，对叶凡说了也无妨。 据他所言，诸子离去的时候正是灵宝派青黄不接之时，留下的几个道童难以整理起全部的书籍，所以几乎遭到了灭门之灾，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没有恢复元气。 “经过数代人的努力，百年前好不容易才有了些起色，不料仙武大战爆发，我灵宝派最强的几名祖师就此尸骨无存，天意，都是天意啊。”灵宝掌教很伤感，对于他来说所谓的仙武大战乃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的记忆中甚至有自己的师傅无奈冲向天外的情景。 叶凡叹息，知道自己多半没法知道历史的真相了，先不说时间的磨灭，那些域外神灵已经彻底把地球洗脑了，恐怕没有人逃过了他们的手段。 他摇了摇头，最终问到了九秘，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的东西之一，并表示如果九秘还在灵宝派他愿意用平等的东西去交换。 “不是贫道敝扫自珍，实在是贫道一无所知。”灵宝掌教摇头，不要说在现代，就是当年那也是最高机密，是葛洪仙师无意间得到的，只传了几位弟子而已。 叶凡非常失望，来此的目的可谓全盘失败，没有一个达成了的，秘闻不可寻，妙术无踪影，除了一些灵宝派的经文之外他什么也没得到。 最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起了几年前泰山的事情，不料灵宝掌教对此却是了解极深。 “龙虎宗绝对深不可测，那位老道真是大成王者，且是该派大大有名的一位天师！” “当时的武道高手都被西方的几名神骑士绊住了，包括大成王者级别的长江大侠。” “那个‘魔法博物馆’实际上是故布疑阵，着实坑杀了几尊堕天使、大魔法师。” “有不少祖宗的东西被西方修士夺走，但这也是屡见不鲜的了，我们双方相互抢来抢去，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西方越发强大了，隐隐能与我中土一些真正的大教相提并论。” 灵宝掌教说了很多，且都是叶凡感兴趣的东西，尤其是他知道灵宝掌教说的都是“事实”，就算事情原本不是那样也会变得就是那样了，这对他了解现在的地球大有好处。 叶凡没有吝啬，再加上他掌有“行”字诀，不怕被困，所以他将之前在道台上所得全都说了出来，毕竟是有所得，他也会报之以李。 不出所料，灵宝掌教大吃一惊，甚至惊骇的问叶凡是否是灵宝前辈的传人，直到叶凡否认才失望的摇头。 最终，叶凡帮他补充了大量该派失传的经义，尤其是《度人经》，更是近乎补充完全。 “可惜了，《灵宝经》的主篇不可再现了，所留都是残法。”灵宝掌教哀叹，他知道叶凡不可能得到了全部的法门，因为就算是他也不会在道台上讲出全部的经典，推己及人，也可以知道先辈们是怎样讲道的了。 一转眼就是五天过去了，叶凡跟灵宝掌教聊了许多，而后他才惊觉灵宝掌教已经不完全是秘境修行者了，有些秘力衔接的地方用的实际上是气道法门，所以才会难以跨境界征战。 “没办法，总不能因为没有秘典就不去修行了。”灵宝掌教自嘲地笑笑，其实他也算是一代奇才，竟能够不断推陈出新，靠着两种不同的修行体系走到这一地步。 “气道势大，我虽然是灵宝掌教，但是道友也看见了，这一密地中聚集的都是秘境修行者，我实际上已经没有力量统御气道长老了。”他摇头，外山那些气道长老很强势，若非不愿意窝里斗只怕已经闹得门派分离了，但是这一代之后呢？谁能保证两派不会分裂？ 叶凡有些心惊，因为他估计不只是灵宝派有这样的问题，其他的大派、已经开始没落的大派中这种问题只会更严重，像武当那样的毕竟是少数。 “莫非是域外神灵的阴谋？但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叶凡想不明白，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帝来说这些人无疑是蝼蚁，他们没必要为了算计一些蝼蚁而做出这样的大手笔，让整个地球都被洗脑了。 最终，灵宝掌教以有些事要和长老们讨论为由暂时把叶凡和郭真留了下来，并保证三日内必有结果。 叶凡觉得无所谓，郭真倒是很赞同，因为他窥得了不少奥妙，现在如痴如醉，赶都难走。 三日间，叶凡没有跟郭真一起，而是自己游玩，同时也去了外山，观看了一下那些气道长老的处境。 正如灵宝掌教所言，那些人中强者不少大能足有七位，比秘境修行者多出两尊，而仙台境高手数目也比内山要多，怪不得说气道势大，他们的确比古灵宝派强势。 他们把大能成为大乘期修行者，仙台一层天称为合体期修行者，其他的也一一对应一些修真小说中的境界，这倒是让叶凡有点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评价。 不过，后面的境界却不一样，气道认为自仙台三层天起就已经是“仙”了，三层天被称为半仙，半圣称作真仙，仙四鬼仙，之后神仙、人仙、地仙、天仙，一直对应到了大帝境界！ 且，这些认知非常符合古代的一些典籍记载，让叶凡不由认真地去审视。 尤其是，这一体系提出了更之上的两个境界！ 大罗金仙——超脱了大帝境界，比大帝还要高，但实际上仍旧躲不过时间的侵袭，在气道猜想中，这一境界的修士一世应该有五万寿，具体原因没有说明，但是典籍上却是这样记载的！ 再之后，就是圣人！ “圣人万劫不朽，时光斩杀不能伤，亿万大劫不能动，天地朽灭而圣人永存！” 叶凡没想到，一些洪荒小说中的境界被堂而皇之地搬上了修炼典籍，而且写这本书的人是谁根本不可考，但是一看到这句话叶凡竟然不由自主地选择了相信！ 不过，正当他就要将此忽略过去的时候，他体内久久没有动静的绿铜块忽然一震，一种莫名的力量从他身边“滑”开，顿时让他反应过来。 “域外神灵的手段！”回过神来以后叶凡心里大震，在刚刚的一瞬之间他分明感受到了天地间充斥了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有着指鹿为马的功能，能颠倒黑白，更迭真假！ 但是，这样的感觉只有瞬间，一瞬以后他就再也没感到什么，但他知道之前的一切绝非虚假，那绝对是域外神灵用于改变地球的力量！ 正在这个时候，灵宝掌教和那些长老找到了他，并告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我决定禅位，今日之后，道友就是灵宝派的掌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