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梦渐远
“倒是有些样子，只不过，你这一套拳打完，不累吗？”老铁头坐在藤下，看着潇辰辗转挪腾，拳脚并用，终于打完一套基础拳法，不过已是大汗淋淋。 “你这老头，坐着说话不腰疼，看我这样子，像是不累吗？”潇辰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说你蠢的像头牛。”老铁头轻蔑的看来潇辰一眼。 “死老头，你来给小爷练一个试试。”潇辰自然不服气。 老铁头站起身，缓缓走向潇辰，“说了你还别不服气，摆出起手式来。” 潇辰还是带着疑惑摆出架势，也到学的有模有样，只见老铁头走到潇辰身后，抬腿便是一脚，潇辰毫无准备，一个趔趄便爬了下去，潇辰赶忙伸手撑地，才避免了一个狗啃泥。 不料潇辰刚稳住身躯，屁股上再挨一脚，可怜潇辰再次侧跌出去，“臭老头，你这什么意思。”这次老铁头没在追击，潇辰急忙起身站好。 “连个马步都站不稳，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果然是去丢人现眼的。 “我怎么会知道你会从背后给我一脚，一点准备都没有。”潇辰不满道。 老铁头似笑非笑看着潇辰，缓缓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从后面给你一脚呢？” 潇辰一时语塞，只得哼了一声。 “即便不说这个，你倒下去之后为什么要用手撑地呢？”老铁头似乎故意找茬。 潇辰移了几步，走到老铁头身旁，“不用手撑我用嘴用鼻子啊？” “哼，脑袋不灵光，还偏爱得瑟，若是上阵杀敌，空不出双手来应变，看你有几条命可以丢。”老铁头此刻出言不带一点客气。 潇辰眼珠转了转，没说话，他觉得老铁头不是吃多了撑的，想故意刁难他，既然不是故意刁难，那对自己就是好事，于是就谦逊了起来。 “军中武术，不是江湖把式，不讲究姿势优美，大方得体。”老铁头剑潇辰不在狡辩，微微颔首，接着说道，“精髓唯独三个字：快、准、狠。” “穆易老头也没和我们说过啊。”潇辰第一次听闻这种说辞，原先他只觉得，学好武功，一来往西之行更加方便，二来耍帅比较方便。 “你还没正式入伍，有些东西，他们怎么会无故教给你。”老铁头已经回到藤下坐好。 “铁爷，那你教我武功可好？”潇辰走到老铁头身边，一脸笑容，那叫一个亲切。 老铁头抿了口茶，眼中有了追忆之色，“我不会武功。” “我觉得你肯定会，铁爷，你就教我吧，还有两个月就要考核了，到时候给你老人家长长脸。”潇辰认定老铁头不会无的放矢，故意找自己麻烦。 “到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潇辰猜中，老铁头有事。 顿了顿，不待潇辰开口，老铁头接着说道，“日后再回到这里时，勿杀，只渡。” 潇辰一瞪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你只需要答应我就行了，至于意思，你日后自然会明白的。”老铁头也不多解释。 答应了也无妨吧，反正以后做了神仙，有什么不能做的，潇辰内心暗喜，似乎以为当定了神仙，凡人小事自然不足为虑。 然而却不知，这一诺，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就这么定了。”潇辰眉飞色舞，一幅大赚的样子。 而老铁头明显是松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何，“不过嘛。” 潇辰一惊，莫非有诈，急忙开口：“不过什么？” “我是真的不会武功。” “死老头，那我刚才答应的反悔。”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岂能当放屁。” “你……” 潇辰无奈，没弄清缘由，便胡乱答应，自食恶果也怪不了别人。但老铁头也不是完全坑了潇辰，他道自己不会武功不假，但仅仅是无内功修为，却不影响外练的招式。 余下两个月的时间，潇辰练拳，老铁头一旁纠正指点，一套制式拳法，硬是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不过也不是没效果，牺牲了优美的姿势后，每一招每一式都变成了可以真正对敌有用的真功夫。 三月之期转瞬即逝，这期间，潇辰白天练武，跟着老铁头巡查院子里的杂役，晚上盘膝吐纳，虽不见什么大功效，但潇辰觉得自己身体日益强壮，气力也大了起来。 这三个月中，穆涵双很少出现在潇辰视野里，说是她入门内功已经修炼到极致，由大将军亲授罗刹功第一层，和潇辰他们已经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这一天，便是穆易三个月前所说的考核之日，今天，必定有人正式加入罗刹宗。 今天，消失三月的穆涵双也出现在了演武场上，她这次穿的也是练功服，却是紫色，见潇辰正在朝自己看，也微微一笑。 “人已经到齐，下面我开始宣布规则。规则只有一条，这些纸条上有编号，抽到相同的，就是对手，赢的加入，输的取消资格。”穆易声音依旧洪亮，听不出一丝暮年之感。 “怎么会这样，那不是要有一半的人没资格加入？”潇辰第一次听到这种规则，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到也不是他怕了，经过老铁头三个月指导，他有信心很快制胜，但他少年心性，接受不了每天一次学习的同伴无法加入罗刹宗，即便，他没和他们说过几次话。 除了潇辰，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规则一样，和他一起接受考核的几名少年看着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更有一人轻笑一声，“若是怕了，呆会求饶，看在多日同处一地的份上，我们不出手伤你就是。” “哼，小爷会怕了你们这群脓包？”潇辰嘲讽全开，在场之人，既然没一个愿意领情，潇辰也不是善茬，群嘲算得上是他的天赋技能了，此刻发挥淋漓尽致。 “功夫可不是用嘴吹的，都闭嘴过来抽签。”穆易发话，就连潇辰也不敢多说，穆易每天只教他们几个基础动作，一再强调到位，他们以为穆易只是没多少本事的老头，平时尊敬不足，直到一个月前，他们“无意间”看到穆易一拳打爆一根木桩子之后，再不敢像以往那样随意挑衅。 “一号，入场！”穆易站在演武场中间。 两个少年走到穆易身边，把纸条放在他手中后各自分开站好。 同样的架势，两名昨日还一起练功的少年，今天却因一个名额，是真的，真正的拼尽全力，斗在了一块，起初还有招式样子，打着打着，二人招式全无，扭打在一起，即便这样，谁也没有放松，誓要打趴对方。 潇辰看到的却不只是两个少年扭打，自小没有思想的束缚，没有世俗的打磨，潇辰看到的还是人性的扭曲，为利而来，为益而往，这难道不是一种人性的扭曲吗？ 想到不一会，自己也要这样丑陋的站在台上，扮演这样一个跳梁小丑，只为一个资格，一个什么都还不确定的资格，潇辰紧紧握住了拳头。 穆涵双也看到了潇辰的样子，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感兴趣的期待着什么，毕竟潇辰虽然不是每次都能带来惊喜，但去掉喜，惊倒是真的每次都有。 会不会，神仙也这样？潇辰突然想到，不会的，神仙们超脱世间，怎么可能会这样，我一定要尽快找到神仙，自己当一名神仙，让这样的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并且潇辰感觉到，自己再出发的日子不远了，那时候，心中梦想将不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