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崔烈的交代
“均儿,你既能进来,想必已经从王司徒那里知道一切了,如今,为父想问问,对于这件事你是如何想的?” 坐在天牢中的崔烈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崔均,仔细的问道。 看着父亲那略带些凝重的神情,崔均却也知道这问话的分量,如今崔氏一门,也只有他在朝为官,作为崔氏的长子,自然也要担负起一门兴亡发达的重任。 而今几位朝中大佬名士的布置却是牵扯到了他们一家,身为议郎的崔均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虽然说这件事情上,让他很是有些踌躇,不过能够走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他,也是明白有些事情,有些责任,本就是他们这样的人去承担的。 如今见崔烈动问,他略微沉吟先是问道,“王司徒和卢尚书,却都是一片为国之心,不过就是可惜了父亲却又要自误清名了!” 见儿子先是顾及自己,崔烈不由得笑了,“五百万钱,却不是什么清名,倒是如今这次可能会助为父洗尽污名,可惜就是要耽搁你嫣儿meimei了!” “父亲为国筹谋,自是不能面面俱到,不过孩儿倒是听说那张四海虽是商贾出身,却不似一般人那么市侩,若非如此,想必也不会让卢老尚书亲自向父亲提起,也不会拜托王司徒来和父亲商议了!” 崔均既然身为议郎,自然有着参政议政的机会,对于如今关东诸侯的情况,也是了解的。 而他们本就是幽州出身,对于幽州自然更多了些关注。 “即便如此,为父也自觉地有愧于嫣儿,想为父多年以来自是想要做些事情来,却是疏忽了家里人,使得你meimei如今还待字闺中,不想到如今却被事实所逼,又要让他做这等事,为父这心中总是愧疚不已!” “父亲,既如此说,莫如让二弟去看看那张四海究竟如何,可好?” “你自去安排吧,哎,你二弟,只求他能够理解为父,便好!” 说道此时,崔烈也是一脸的惆怅。 自从他买到那个司徒的官位之后,这个小儿子便和他有了隔阂,认为他贪图官位,罔顾清明,却不想即便他父亲不如此,任其他昏聩无能之辈,坐上司徒的位置会给天下带来多少害处。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成往事,崔烈也是因为这个当了西河太守的小儿子崔钧起兵反抗董卓****一事而锒铛入狱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崔烈却也没有丝毫的怪罪,一切都是为了国事,正如同他如今要做的事情也是。 虽然于私有愧,却能尽忠保国。 “不过,你切记,也要让王司徒将他承诺的事情做到了,毕竟嫣儿的形状或者会让人不舒服,王司徒他们既然要将张四海拉拢过来,却不能于细节上疏忽了!” “孩儿明白,定要让王司徒**出最好的义女,做嫣儿的陪嫁!” 此时的崔均这话自是说的让崔烈满意,不过他总是心中有些别扭,这妹子还没有出嫁,他这个当哥哥的倒先要给妹夫找侍妾了。 只是他自是知道自家妹子的样貌,有些迥异,如此施为,却都是为了万全。 —————— “丞相,如今有一事,让我有些为难,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还请您示下啊?” “哦,竟然还有事情能够难得住王子师,实在是奇怪了,来,你说一说,究竟是什么事呢?” 丞相府上,董卓却是看着王允笑道。 “丞相大人,定然还记得您之前派往幽州的使者,本来是要让那刘虞效忠天子,莫要和关东诸侯牵扯太多的,更要加封刘虞总理北疆四州之地的军政大事,却不想这刘虞没有那个福分,竟被那公孙瓒给杀了!连带着那使者段训,也是一并被公孙瓒砍了!” “哼,公孙瓒这厮,着实可恶,竟敢将老夫的人也杀了,当日却该让奉先加把劲儿,将其斩杀!” “正如丞相所言,此人不除,却是一大祸患。不过这公孙瓒现下更是与那袁绍互相勾结,联合一处了!” 听王允如此说,董卓却是点头道,“嗯,这倒是个问题,不是先前有人报来,说那幽州张四海不是和公孙瓒还有袁绍都不对付么,若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利用于他!” “丞相自是英明。不过那张四海先前却也曾通传天下,赠了不少战马与那关东联军,和丞相大人多番为难。您看这事情……” 王允自是求助似的看着董卓,“呵呵,不过一介商贾求名之举,这等人如何值得放在心上!只是他那个儿子叫人很是难办,若是能够将他父子两人一并拉拢,却也省事!” “丞相大人,我有一事未禀,还请丞相恕罪!” 此时的王允却是突兀的转换了话题。 “咦,你这是为何?” “启禀丞相,那张四海如今将公孙瓒驱逐出了幽州,希望能够当幽州牧,所以他派人来,送于我五百万钱,还有一些歌姬,让我帮他谋得此位,先前我对丞相大人所说有不实之处。只是一方面为那五百万钱所惑,另一方面却是丞相大人的宽仁所感,心中犹疑不定,只是我身为朝廷命官,总不能对丞相大人失了诚心,不敢不尽言,哎,还请丞相大人恕罪!” 王允的话让董卓先是吃惊,而后却又变得开怀了起来。 作为董卓来说,他这个丞相怎么得来的,他当然清楚,全凭着强大的武力,和杀人如麻的凶性让这些自以为是的朝臣们不得不臣服于他。而今他从洛阳退兵到了长安,虽然名声上只是迁都,可是实际上是他对于关东诸侯们有些畏惧了,却不想这败退之后,让董卓居然能够收拢了眼前的王允,自然让他很是高兴,此时的董卓竟是笑的浑身的rou膘都在颤抖。 “子师,哈哈,不过就是个幽州牧,那张四海想要便给他。至于那五百万钱和歌姬,就赏给你了!” “丞相,你这是?” “你既然对老夫如此坦白,老夫又岂会降罪于你。” “丞相如此宽仁于我,我岂能不感恩戴德。五百万钱,虽是丞相所赐,然而我如何敢收,不如就让我代丞相将这些钱犒赏三军将士,至于那些歌姬,我自当好生**之后,奉于丞相,至于那些无法**的,我自当将其退回幽州去!”
“子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丞相如此信任于我,我自当为丞相尽心尽力才是!” “好,你既然如此说,那这件事全交托于你处置!” “自不敢辜负了丞相的信任!” —————— “主公,许攸竟敢擅自做主,将章武之地送于公孙瓒,如此作为,主公应该降罪与他?” 河阳城中,袁绍此时正在看着座下几大谋士争锋。 想他当日还曾自诩手下兵多将广,谋臣众多,却不想这人多嘴杂,让他这个耳根子有些软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听谁的好。 “主公,不妨先听子远兄如何想的,等听明白了之后,再做处置也不迟啊!” 审配却是对袁绍建言道,“毕竟对于幽州如今的状况,我等都不如子远兄知道的详细,而当时子远兄去幽州之前,主公也曾有言在先,准他便宜行事,如今这般局面,我等还是等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做定夺!” 对于审配,袁绍自是有些佩服的。 他座下的这几个谋士,审配,郭图,许攸,逢纪,若说亲近,自然是逢纪和他最为亲近,若说思谋远虑,还是许攸。至于说高瞻远瞩,为人敬重的当属审配,至于郭图,秉性不定,倒是有些聪明有余的意味。 不过这个时候,袁绍还是更关心许攸会如何说。 “主公,我自是做主将章武之地,借于公孙瓒歇马,自是为了主公大业着想。从近处看,我等若想图谋冀州,没有外力相助,想必那韩馥定然不会屈服,而公孙瓒显然便是最好的帮手。虽然如今公孙瓒兵败于幽州,却兵力未尝大损,而且眼下公孙瓒的窘境,恰恰也是缺少立足之地,想必面对这样的公孙瓒,在韩馥的心中早就惧意萌生了!” “其二,主公雄才伟略,自当志在天下,冀州虽然广播,然而幽州,并州,青州,这些地方,我等也应该有所展望。单说幽州张四海,如今正在谋求幽州牧之位,若是我等有了公孙瓒的联手,将来插足幽州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况且,章武之地,对于主公来说,不过渤海郡的一介县城,更是临近幽州,有公孙瓒在那里,我主自能不再担心幽州张四海的南下袭扰。” “子远兄,这些话,听着倒是有理,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还是应该提前向主公禀明,不然的话,总是失礼的!”郭图笑着对许攸说道。 袁绍见众人不再多说什么,自是吩咐道。“好了,既然子远如此说,想必诸位都没有异议了吧。接下来,诸位还请集思广益,看看如何助我拿下冀州吧!想那张四海一介商贾,竟然都有一州之地立足,我乃是堂堂四世三公之后,却还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实在非英雄可为啊!” 袁绍话音一落,座下几个人自是一脸的理所应当,冀州便是他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