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精灵
这是一片丛林,如同北方大部分森林一样,满眼青翠,林中有一条细窄的道路,好像可以供人行走。河边有许多洞xue,但没有一个像是通往幽暗地域的通道。说不定洞xue里面藏着什么怪物也很难讲,从六个小时之内不见一人来看,这里也是个人迹罕至的所在,穷山恶水出悍怪,这是千古不移之至理,骨龙虽然撤退,我还是不能不谨慎小心。 我加上十二万分的谨慎,小心翼翼的不断前进,打发了几个林中蹿出的闪电犬后忽然一愕,因为远处竟然飘起一阵……炊烟。有人家?新手村?我几乎大惊失色,这么近的距离里有新手村,却出现闪电犬这种新手绝对对付不了的怪物,而且一个玩家都看不见,这也实在太过诡异了。 拨开挡路的草木,我一路往炊烟而去,惊讶的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手村,进入视野的只是一间木板搭建的小屋而已。这座小屋依树而建,背后就是树林,树枝围成的矮篱笆围了一圈,好似已与自然融为一体,让人感到非常和谐,一个皱纹堆垒,胡子拉茬的老精灵坐在木屋门前篱笆圈起的空地上,架起篝火,正在翻烤穿成几串的山芋,阵阵清香随风飘荡,让人食指大动。而篱笆外面不住走动的闪电犬一点走进篱笆范围内的意思也没有。 见我徐徐走近,老精灵抬起头来,忽然露出讶异之色,但我看出来,他的惊讶是因为我的种族,而不是因为我的造访。 “欢迎您,远方来的客人。”老精灵隐去讶异之色后道。 “冒昧打扰,不胜惶恐。”我礼貌的说道,“我是一个迷途的路人,好心的老先生,您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么?”居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这个老精灵一定不寻常,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这里在银月城东北,阿班城西南,再往北走不远就是金之森林。远道而来的客人,您是从银月城绕来的么?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我从下界山的方向来,这有什么问题么?” “下界山?”老精灵吃了一惊的道:“那岂不是要走好几十公里?” “我只说是下界山的方向,并没说从下界山来,您为什么有这种猜测呢?”我虚心的问道,这老精灵一猜就中,难道是预言系的大法师? “这没有什么。这里的地形独特,不用飞行的话,来我这里的道路只有三条,金之森林,银月城,最后就是下界山。当然银月城的那条路走不通的话,也可以转到下界山方向上去,不过比从下界山出发来到这里的路还要远。” “没看出来这个地方还挺特殊的嘛!”我学习骨龙,踱着四方步道,可是怎么也学不像。 “啊?您是怎么看出这里特殊的呢?”老精灵并不否认的说道。 “您刚才说了,我是从银月城绕来的,很不可思议。您当然说的是我走的路程长的不可思议了,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是从银月城走来的呢?肯定是这条路走不通喽,明明有路却走不通,您说这算不算特殊呢?” “说的好啊,小伙子。银月城通向这里的通路被一群山丘巨人封锁了,你愿不愿意帮助居民们打通这条通道呢?如果你能完成任务,请拿山丘大王杜价理的野性徽章回来作为凭证好么?” 任务?我心中暗笑,打从帮助旁贝越货起,我就没怎么接过任务,后来卷入谋夺老龙财产的事情后更是抽身乏术,陷入无穷无尽的“人rou任务”之中,系统任务可有日子无缘了。不过要是不能从这种人物身上领到任务才叫新鲜,我当然是慨然应诺,且不说打巨人我有经验,这种任务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完不成也无所谓,完成之后奖励大大的,不接的人是傻子! “老先生,这个任务,我是头一个领取的人么?”我不由得问道,“我不相信没有其他玩家穿过封锁来到您这里。” “你当然不是头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不过这个任务还没有别人领取。”老精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啊?为什么?”我疑惑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给了他们其他的任务。” 见老精灵如此说,我放下心来,并没有急于前往老精灵交代的隘口,向他讨了一串山芋,与他攀谈起来。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老家伙身上绝对还有内涵可挖,不可能只交下这么一个大众任务就算完,比如说,通向金之森林的道路显然也不是畅通无阻,不然这里不会就只有他一个人,说不准这还是个连环任务。 不聊不知道,这个老NPC年轻时的冒险经历实在让人咋舌,北到冰风谷、深水城难道博德之门、卡林港,好像落星之海以西,没有老精灵没到过的地方,而且如果他的经历属实,那必然是一个我无法望其项背的绝顶高手,比如他曾经掩护着一队不谙武艺魔法的小白从一头愤怒的红龙的口下逃生,又曾经独自将一个大恶魔驱逐出物质界,还曾经突破无数食人魔的包围死里逃生,让我听的连连摇头。 “你以为你是崔斯特?杜垩登啊?能不能将您的大名赏下来哪?”我撇撇嘴揶揄道,背诵崔斯特的传奇故事我也很在行,这种鬼话怎么能蒙的了我? “我已经太老的了,老的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老NPC听到崔斯特的名字,目光黯淡的说道。 “切!这算什么!”我放肆的说道。一番攀谈,我们吃光了所有的山芋,无形之中亲近了不少,说话的时候也不再那么守礼。 “精灵一族拥有悠长的寿命,这本是无可非议之事,可是我不得不看着我的朋友,最亲密的朋友一一离去,重归大地的怀抱,自己却不得不继续接受命运的洗礼,忍不住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标记罢了,连生命都失去意义的时候,名字还有存在的价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