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另一种力量
“荆羽，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林附在荆羽耳边，暗暗着急，道：“我能野兽化是因为我的镯子上有妖兽的灵魂，这是我修炼的功法，你怎么可能呢？” 荆羽道：“一路相识，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做没意义的事，告诉我吧。” 白林皱眉，就如荆羽所说，他不是莽撞的人，这么说就必定有他的意义。 “但是……”白林为难道：“你知道我能和动物沟通，那是因为我的功法比较特殊。我的手镯中有妖兽的灵魂，兽化是让妖兽的灵魂附于已身，你没有妖兽的灵魂，怎么可能做到呢？” “妖兽附体？”荆羽皱眉沉思，这的确是个问题，道：“但是你的身体毕竟是人，怎么能变成妖兽一样？” 白林道：“虽说是附体，也只是让镯子中的妖兽之魂附于身上，我感受其中的灵魂就会感觉自己是头妖兽，加上长期的修炼磨合才能做到的。” 荆羽沉思，如果只是感应的话，他根本感觉不到那种黑色的鳞片，要怎么做才能将它唤出来呢？ “只能试一试了！”荆羽在白林身前坐下，闭上眼睛进入了修炼状态。 “嗯？”一号青年在一旁皱眉，并不干扰荆羽，但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如果那种黑色的鳞片和黑雾有关，要感受到它就只能通过黑雾了！”荆羽如此打算，所以他要修炼来感受体内的黑雾，由此找到突破口。 意识沉入体内，荆羽仿佛亲身来到了自己的丹田中，清晰感受到了其中的一切。 黑色的雾团悬浮在丹田中央，在光罩之中不断涌动，其中像是裹着什么东西，却看不清。 荆羽的意识飞到黑雾之前，细细感受着那丝丝波动。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荆羽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黑雾的波动，上一次感受让他悟出了同化的能力，此时再次感受已经是感受不出其它的力量。 黑暗的空间无边无际，荆羽的意识就如茫茫沙漠中的一粒尘埃，微不足道。 “说起来，这空间的边际到底在哪里？”荆羽意识一动，飞向遥远的黑暗深处，在无边的空间中越飞越远，很快远离了黑雾所在的地方，消失不见。 一号青年站在一边，看荆羽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出手的意思。 “呵，就让我看一看你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吧！” “荆羽……”白林望着荆羽，沉默无言，他心中对荆羽根本不抱多大希望，人类怎么可能凭空拥有妖兽的力量呢。 荆羽的意识越飞越远，无尽黑暗从他身旁穿过，仿佛没有尽头。 飞出了不知多远之后，荆羽停了下来，这里已经离黑雾很远，但是那种熟悉的波动犹在，只是微弱了不少。 “为什么这么远还有波动？”荆羽不解：“好像黑雾在和什么东西相呼应，彼此之间有所联系。” 荆羽继续向前，随着他渐渐远去，那种波动越来越弱，像是即将就会消失。 不知飞了多久，荆羽感觉，再往前的话这种波动就会完全消失了，他本想沿着这波动找到与之呼应的东西，但如今看来继续往前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就在荆羽以为波动将绝之时，它又开始渐渐变强，使得荆羽猛的一震。 “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发着和黑雾相似的波动，它们在互相呼应！” 荆羽加快速度，向前飞去，无尽黑暗过后，他看到了那种和黑雾发出相同波动的东西。 它和这里的主题一样，是黑色的，但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央，它却犹如黑暗中的那一点光明，代表着希望。那是一滴滴黑色的液体，密布在这个空间，若非这是荆羽的体内，在如此黑暗的环境当中几乎不可察觉。 荆羽望着这些东西，意识浮在那里呆呆发愣。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东西，是他自己让这个地方充满了这种东西。 “居然是……居然是这五年来积累的灵力！” 荆羽震撼，这是他这五年来修炼《离火决》吸来的灵力，他自己的东西，他一下就感受出了那种灵力。这五年他虽然一直修炼失败，但并非白白度过，一次次吸收而来的灵力被黑雾吞噬了。 当时荆羽体内没有可引导灵力的功法，这些被黑雾吞噬的灵力都被他的身体吸收了，后来疯老头封印黑雾，这些与黑雾相似的东西却已经被荆羽的身体吸收，没有被封。 就是这种东西，在与荆羽体内的黑雾遥相呼应，它与黑雾极其相似，皆黑得深邃，但却是一滴滴液体，感觉上与那些黑雾存在些许差异。 “变成鳞片的东西，就是这些吗？”荆羽震撼，那种差异感正是与当日鳞片相似的感觉，就这一点与黑雾有异。 鳞片不是黑雾造成的，是这些东西，虽然当日它曾被黑雾吞噬，但两者并不相同。 “我体内……居然有两种力量，除了黑雾，还有这个！” 荆羽呆呆发愣，至今他才发现了这种力量。这明显不是黑雾的产物，因为它们有所不同。黑雾是冰冷的寒气，而这些东西，却能让他生出鳞片，两者相似却不是一种东西。 荆羽震撼，为什么自己体内会有这两种力量？它们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在他体内？荆羽感觉心里乱做一团，愣在了那里。 “还没好吗？”一号青年等得有些不耐，道：“想拖延时间？这样有意义吗？” 就在此时，盘坐在那里的荆羽突然出现了变化，他的脸上长出一片黑色的鳞片，接着是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全身。 一号青年眼中亮起光芒：“终于来了！” 很快，黑色的鳞片就密布荆羽全身，他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 荆羽第一眼就望向自己的双手，上面黑色的鳞片狰狞可怖，像是一对爪子，已不是人类的手。 “这是……我的身体？”荆羽呆在那里，两眼无神：“我……到底是什么？” 此前荆羽一直以为这种黑色的鳞片是黑雾造成的，而今却得知这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吸收了这五年来的灵力产生的变化，是身体本身的力量！ 荆羽心中此时有着疑问，他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摸摸自己的脸，荆羽发现脸上也是凹凸嶙峋，他能想象自己现在一定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心里更是纷乱。 白林望着荆羽发生的变化，张口结舌，荆羽居然真的妖兽化了，而且比他更彻底，看起来就像一只人形的妖兽，而非人类。 “你终于肯用了？”一号青年眼中闪烁着兴奋，大步向荆羽走来。 荆羽双眼恢复清明，看了青年一眼，从地上起身。 “如你所愿，我使用了这种力量！”荆羽的目光冷了下去，道：“你会后悔的。” “后悔？”青年大步向前，道：“这种事情，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他是真的兴奋，荆羽身上的鳞片和利爪像极了传说中的龙，他非常想知道传说中那种东西到底有怎样的力量。可与神仙媲美，那将是怎样的实力？他真的很想看一看。 荆羽心中失落，身体的变化让他感觉心中乱糟糟，怕自己不是人类。 “这次不主动攻击了吗？”青年冷笑，不紧不慢走向荆羽。 荆羽站在原地不动，道：“不需要。” “哼！”青年突然疾冲，大吼着向荆羽挥出一拳。 “荆羽快退！”白林脸色一变，之前这青年随意一拳就伤了他和荆羽，现在这一击经过蓄力，绝非之前可比。 荆羽没有退，做出了和青年之前一样的动作，伸出手迎向青年的拳头。 两拳相触，荆羽和一号青年的身体都定在了那里，像是一块木头。 荆羽的身体纹丝未动，而青年也不曾倒退。 “荆羽！”白林着急，挣扎着想上前，却站都站不起，只能干着急。 荆羽和白林双拳抵在一起，两个人都如石头般动也不动。 “只有这样吗？”荆羽淡淡开口。 青年目光一寒，这是他之前说的话，现在被荆羽还了回来。他一拳打在荆羽的拳头上却感觉像打在了一座山上，他的拳头都感到一阵痛楚，而荆羽却动也没动。 “哼，总算没让我失望！”青年冷笑，向着荆羽挥出另一只手，之前这一击他并没有用尽全力，现在这一拳才是他的全部力量！ “死吧！”青年大吼。 荆羽的动作和之前一样，伸出另一只手迎了上去。 “砰！” 空气都震了震，结果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号青年的脸色第一次变了，他全力一拳和之前一拳的结果一样，他的手同样发麻，荆羽也还是动都没动。 “不可能！”这回轮到青年震惊了，几乎不敢相信。 “还有吗？”荆羽语气平淡，形态似魔，实力如神。 青年第一时间退了出去，他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荆羽面前失去了作用，继续留在荆羽身边非常危险。 荆羽没有追，站在原地，他的手抬在空中，从中伸出一根藤蔓追向青年，青年后退的速度不如藤蔓，被藤蔓追上缠遍了全身。 “这种东西，对我根本没用！”青年大喝，用力一挣。 “哼！”荆羽冷冷一笑。 青年脸色再变，之前在他面前脆弱不堪的藤蔓此时居然无法挣开，他用尽全身力气都没能让藤蔓松开一丝一毫。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脆弱的藤蔓怎么会变得如此坚韧！”青年望向身上的藤蔓，才发现这藤蔓比之前有了一些变化。这藤蔓本是绿色，此刻它却隐隐染上了一层黑色，隐在绿色的皮下，不细看难以看清。 “我说过，你会后悔。”荆羽仍是站在那里，他的身体发生变化以后连带藤蔓也被这种力量感染了，变得坚韧，它本来就已经成为了荆羽身体的一部分，有没有变化荆羽完全能感觉到。 一号青年脸色阴沉，野兽一样的眼睛冷冷盯着荆羽身上的黑色鳞片，身体又是微微一颤。他发现荆羽从睁开眼睛到现在，脚步一步也未动过，始终站在那个地方，之前的他也是如此。 “你……”青年的脸色瞬间如暴雨的天空，变得无比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