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见乌霜

    “你真的是乌霜？”荆羽惊喜，这个影子，这个声音，还有这个香味，这一切他都太熟悉了。在他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候在是这几样东西在一直陪伴着他，他们一起度过了那段是黑暗的日子。

    “呵呵……”暗中的人影笑了笑，然后他身体后仰，从窗沿上跌下窗外，就此失去了踪影。

    “等等！”荆羽大呼，连忙跳下床追出窗外。

    月色朦胧，荆羽就在月色之下与那个身影迅速远离了那家客店，来到一处寂静的树林之中。至此，乌霜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乌霜，是你吗？你为什么要跑？”荆羽见乌霜停下脚步，没有靠近，因为他知道乌霜不喜欢他靠近。

    “五年不见，你成长了。”乌霜转过身，对着荆羽。天上虽有星月，却被树叶遮掩了光，乌霜整个人都处丰阴影之中，看不见他的脸。

    荆羽只能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影子站在自己前方，朦朦胧胧，似真似幻，只有那种淡淡的花香无法被黑暗遮掩，无比真实地让荆羽感觉到了。

    “真的是你！”荆羽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他这些年来唯一的朋友，在他最脆弱最无助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陪伴他的人。如今时别五年再见，竟让他有流泪的冲动。

    “呵呵，五年未见，怎么你反而变得像个小孩子。”乌霜发出爽朗的笑声，始终与荆羽保持着一段距离。

    “呵呵……”荆羽也笑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霜伸手一指，荆羽的眉心立刻现出那颗光珠。在黑暗中它就犹如一颗星星耀眼夺目，但却仍是照不到乌霜的脸。

    “是它带我来的。”黑暗中的乌霜道。

    “原来如此。”荆羽已经明白，这颗珠子是乌霜给他的，想来这珠子和荆家玉坠有着相仿的功效，能让乌霜感应到自己的位置。但不同荆家的是他们是为了追杀荆羽，至于乌霜，荆羽相信他对自己没有什么目的。

    乌霜笑道：“本来我给你这颗珠子的时候从没有想过你能让它觉醒，没想到你居然做到了。”

    “对了，说起来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进入我的身体，之前还救了我一命，它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荆羽，此时再次见到乌霜终于可以问出。

    暗中的乌霜道：“是植物的生命精华。”

    “那是什么？”荆羽不解，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东西。

    乌霜道：“你知道妖兽吗？”

    荆羽点点头，才发现这里昏暗不易看到这样细微的动作，又道：“从书上看过一些。”

    传说世间有妖无数，曾经更是有龙和凤这样的神兽，修炼至大成后即可化成从形，永生天地之间，是非常强大的妖，可与传说中的神与仙抗衡。但是和所谓的仙与神一样，那些妖也已经在岁月中远去，如今已经没有这样的妖。

    但是世间仍是有妖兽存在，它们通修炼，有智慧，甚至高阶的妖兽还能口吐人言，除了不能化成人形以外，这些妖兽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与人类修士没有太大区别。

    乌霜道：“妖兽体内都有内丹，就和人一样要在体内以灵力凝结出一个力量源泉，又通过灵力让它慢慢向高处变化，与人的八劫九变有共通之处。”

    每个修炼的人都会在自己体内凝结出“冰种”一类的东西，当初荆羽修炼极雪颂时原本也需要那样做，但是因为他更看重自己体内的黑雾，所以用它取而代之。

    修者都有灵力，而灵力的来源就是体内的力量之源。那是初期就会生出的东西，像离火决的力量之源是一点火苗，荆羽当初修炼的时候第一次就将它凝聚了出来。而极雪颂的力量之源则是一块冰晶，不过，它被荆羽舍弃了，所以没有凝聚。

    每部功法都会有自己的力量之源，当然不同功法凝聚而来的力量之源也都不同。但那是所有修者的基础，所以每个修炼之人的体内都会有那所谓的力量之源。这种东西形态不定，种类不定，复杂繁多，修炼之人将之统称为“灵种”。

    有了灵种，人才能修炼。体内灵种不断壮大的过程就是所谓的“变”，而“劫”则是灵种变化时人们所要承担的各种风险。

    灵种是修炼者力量的由来，这种东西是修士与凡人区别的根本之所在，非常重要。妖兽的内丹，就是类似于人类灵种的东西，是妖兽修炼的基本。

    “这颗光珠，就是像妖兽的内丹和人的灵种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它属于植物。”乌霜继续道。

    “植物的内丹？”荆羽一愣，道：“植物也懂修炼吗？”

    “懂！”乌霜道：“人类的修炼之法本来就是模仿植物，植物当然懂得修炼。”

    荆羽点头，的确如此。

    “只不过，植物修炼起来比妖兽和人类要难得多。”乌霜像是在叹息，道：“植物首先要生出灵智，然后才能真正开始修炼。而因为植物的身体不如动物那样能够活动，就连内部也是如此，所以修炼起来要比人类和妖兽慢很多很多倍。”

    “这颗珠子，就是植物修炼出来的生命精华，它就像妖兽的内丹。但是植物又怎么可能和人类相融合在一起呢？所以我当初送给你，只是希望它能让你更加清晰感应到灵气而已，人修炼的方法本就是模仿植物，所以植物的生命才是最能清晰感应天地间的灵气的。”

    “原来是这样。”荆羽一直以为自己感应灵气清晰是铁山的引魂带来的效果，现在才知道竟是因为乌霜送的这颗珠子。

    “不过我没想到，你将它激活了，现在它已经能和你的身体融合，呵呵，我就来帮你将它完全唤醒吧。”乌霜说着，伸手一招，荆羽眉心的那颗光珠立刻向他飞去。而后黑暗中的乌霜不知做了什么，又将这颗珠子扔向荆羽，珠子便重新没入了荆羽的眉心之中。

    “感觉到了！”荆羽此前一直不能感应到那颗珠子的存在，现在他终于清晰地感觉到那颗珠子就在他的身体之中，似乎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以后，你就会拥有某种植物的能力了。”乌霜道。

    荆羽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又想起另一个问题，道：“之前我一直在极北，刚才这里没几天，你是怎么追上我的？”他可是在疯老头的阵法之下一去万里，乌霜应该不可能追上他才对。而事实却是他只到了这里一天，乌霜就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