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份
“小笼包，新鲜刚出炉的小笼包！” 才一大清早，街道小摊贩，草草支起板桌开始叫卖，让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城中村小道，显得更为狭窄，偶有几条掉毛老黄狗，正欢快地摇着尾巴来回穿梭，乞盼吃早点的上班一族，丢下那么一二块rou包子碎沫。脏湿的小道，不时有几滩黑乎乎的隔夜积水，偶有一辆单车或电瓶车经过，行人哗啦一下纷纷避让。从蒸汽灶台高高叠起的蒸笼，正冒出一股股白烟，成了早餐店的活字招牌。 几张破旧油腻发黄的小桌子，再加上几把瘸腿小凳子，就是一家早餐档口所有家当。 一位陌生男子出现在清晨小弄堂，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身上还有股微微汗臭味，看样子是多日没休息好。听闻叫卖声，男子犹豫了一下，坐到了档口小凳子上。 “五笼包子，二杯豆浆。” “哥哥好，你要的小笼包和豆浆。” 一个头发焦黄的小meimei，端来早点放到桌子上面，男子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轻轻地摸了摸小姑娘额头。穷人孩子早当家，大城市生活很不容易。 “老板呀，这面汤怎么还有只死苍蝇啊，好恶心啊！” 一位鼻毛快长到嘴边的长发女神，露出一副瘆人的黄龅牙，牙齿间的菜渣，不知是不是隔夜留下来的。 “蚊子腿也是rou啊，你可千万别浪费~”老板神经巨大条，特幽默！ “哈哈哈” 几张小桌子的食客们，享受到了早晨第一个开心果。 风卷残云过后，男子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张人民币，数了数给了早餐钱。接下来该做什么，男子不知道。过去的香车美人都已成过去，现在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要开始为下一顿考虑啦！男子有些感慨。只不过，一时英雄气短难免倍感蹉跎。 “大哥，是你吗？” 背后忽然传过来涩生生的询问，听这声音，可能是昨晚那女孩！ 男子离座、起身，毫不犹豫想快步离开。救她纯粹偶然，自己一身sao，怕是会连累无辜之人。 “大哥我知道是你！你等等我！” 男子这么急着走，女孩反而更坚定自己的猜测。沉重的行李箱轮子忽然变得欢快，滚动着直奔男子而来，男子想甩也甩不掉了。 静静地看着面前女孩，长得还挺漂亮，脸蛋姣好没带一丝妆容，身材也挺不错，应该有一米六五左右；一双乌黑大眼很有灵气，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 “大哥你昨晚住这吗？第一次来东海吗？” 女孩一口气提了二个问题，生怕男子再次从眼前走掉。 男子想了想，愣了好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昨晚他趁着夜黑风高，翻身爬上一处二楼小阁台，只含糊眯了一会。 “你应该没租房吧？我在宝成区租房，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去我那边休息！”女孩又是一连串的自问自答式问题！好像不需要男子回答，只要他点点头就可以啦。 要不是这位大哥昨晚仗义出手，自己一辈子清白就毁了，总得找个法子报答恩人，女孩隐隐露出期待的神色。 “如果你介意，可以付一天房租？” 怕男子拒绝，女孩再一次讲话。 “嗯，麻烦了！”想了一会，男子最终接受了，随遇而安吧。 刚开始，男子以为，距离出租屋应该挺近的，于是空手默默跟在女孩后面走着。没想越走越远，中间连番换乘了三趟地铁，又走了好几段路。女孩在前面拖着行李箱，好像走的有点累，没再多想，男子上前一手拿过行李箱，沉重的行李在他手里，变得有些轻巧。女孩变得好兴奋，有时指着路上的建筑介绍一通、有时又解释一下路线，蹦蹦跳跳跟在男子身后。她没有留意到，男子在不经意间，捂住左胸肋骨部位。 宝成区出租屋，女孩指着大门斜对面的主卧室，小鼻子不经意抽了抽，脸上腼腆一笑。 “这房间原先我表姐住的，她现在搬到市区了。你先住这吧，旁边有洗手间可以洗澡。还有，我叫小李。” 男子脸上有点微微发烫，自己多日没洗澡，身上有股汗臭味。 “许晚舟！” 男子淡淡地回了句。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真与假都不重要。 “挺文艺的！”小李没来由地笑了笑。 文艺？！这个词跟男子一点都不沾边，他不觉得好笑。 没再理会小李姑娘，许晚舟转身走进洗澡间，任由凉水冲刷疲惫的躯体，时刻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连续多日的躲避逃命，路途险象环生，许晚舟从没如此狼狈过。 左前胸肋骨下方，淤青一片，还在隐隐作痛，对着镜子看着就吓人，许晚舟用手轻轻按着，感觉一下，幸好伤势没加重，杀手这掌劲也太霸道啦！能在三名职业杀手联手刺杀中侥幸活下来，许晚舟或许命不该绝，但那帮兄弟就没这么幸运了，死的死、抓的抓。一想到那帮兄弟，许晚舟内心就在滴血，要不是自己大意、要不是自己过于自信，怎么会一夜之间被对手一锅端？！ “咚” 狠狠一拳砸到水泥墙上，鲜血沿着指缝滴落到地面上，殷红的血液勾兑着洗澡水缓缓地流入下水道，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许晚舟暗暗发誓：蒋氏世家，老子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痛痛快快洗漱完毕，许晚舟返身回房，房间约有15平米左右，一张米八软垫床、一张书桌，还有台电脑摆在那里，似乎还凑合！不过，粉红色的墙纸还有床头那两只小泰迪熊，许晚舟稍为有点不适应。 “许哥，你看看合不合身！” 小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房间门口，手里拿了几件男式t恤和衬衣，有点害羞地看着许晚舟。 “谢谢！” 刚好没有换洗衣服，许晚舟也不讲究那么多了，胡乱套了一件，没想到还挺合身的。 “你男朋友的？” “我表姐前男友的，一时忘了扔掉。” 小李讲得有些尴尬，但事实就是事实。 关系有点复杂，但聊胜于无，先将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