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无法预知的未来
人有时候会变的很疯狂，特别在面对那些无法想象的利益的时候，就会丧失一些东西，譬如道德、人性。回归最为原始的本性，这种改变或许不是人人都有，但却是不可避免，不可改变。 同样的，在人们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他们也会本能的选择将这些威胁扫除，因为这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吱呀”。 门口的铁皮门应声而开，斑驳的门上，沾染了一层层的锈迹，依稀还可以看见上面岁月留下的痕迹，即使此刻已是斑驳不已，犹如一个知天命的老人，但是此刻终究他的存在还多少有些意义。 至少，它提醒了王立，有人进来了。 铁门右侧，堆满杂物的水池里，王立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又小心的躲藏在众多杂物的缝隙当中，一动不动，生怕因为自己的一个轻微动作而引起外面之人的警觉。 此刻，他就如一个潜伏的特务一样。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铁门轻轻的被人推开，小心翼翼的，不过即使如此，也难免使这个已经生满铁锈的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门外一个年轻的小子，向着里面小心的观察了一番之后，确定没什么事情，才微微向着后面摆了摆手。不一会，就见一个年龄大约有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了进来。 阴暗的水池里面，王立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寂静的犹如死了一般，虽然自己的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必要好怕，自己只是想进去看看而已，就算是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或许因为激动，或许也因为害怕。 “大哥，你说他能给咱们钱吗？，我看怎么那么悬啊？，那个叫齐广利的家伙不是跑了吗？，咱们又没有做了他，对方不会给咱们结清帐吧”。 年轻的小子，略带着微微稚嫩的声音，担忧的说道。看得出来，他的年轻并不是很大。 “放心吧，他不敢，这叫封口费，知道吗，哼！，他们这些人，最怕的就是这个，只要咱们到外面不去乱说，那么这钱他就一定会给，放心吧”。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王立甚至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偷偷的向外张望了一眼，此刻，院子当中已经空无一人。 靠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上面，王立此刻的心中微微有些颤抖，这难道真的跟那件事情有关，若真是这样……。 就在这时，寂静的铁门，陡然之间又重新响了起来，三长两短，很有节奏，就好似一种暗号一样。一阵声响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只听屋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 “是我，老王”。 简单的对话之后，嘎吱嘎吱的声音又从门外响起，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声响传出，就好像外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直到‘碰’的一声之后，整个院子在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寂静的屋檐之下，王立犹如一只灵猫一般趴在窗户上面，竖起自己耳朵，细细的听着里面的一切。 “怎么样？，钱带来了没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屋子里面首先响起。带着一丝的急迫，带着一声的期许，同时也带着一丝的贪婪。 “恩”。一个略微带着一丝沙哑的中年男子声音轻轻响起，清脆而又带有磁性。 虽然王立无法看清楚里面的一切，但是，却能够想象的出里面的画面，一个中年人，带着一堆钱来和另一个中年人和年轻人交易，而且，双方都不是什么善类，因为，他们本身的交易就透着邪恶。 接着就着一个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王立小心翼翼的从窗户外面露出脑袋，早已布满灰尘的窗沿以及昏暗的窗纱，此刻成为了他最好的掩护。 隐约之间，王立看到了三个人影，其中两人背对着王立而坐，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容，但是他却可以确定，这两人就是最先进入院子的两个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都是虎背熊腰。至于另一人，他却是能够看清楚容貌，并且认出了他是谁。 此人，正是昨天晚上被王立绊倒的那位。 而且，在此人的手里面还提溜着一个黑色皮包，不同于平常的皮包，这个皮包很大，沉甸甸，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将这个小小的皮包撑得满满的一样。 “带了就好，强子，去看看”。 话音刚落，就见再其旁边的年轻人，就站了起来，向对面之人走去。或许是出于谨慎，或许是本能反应，反正在接近对方的时候，这个小伙子还是很小心翼翼的。 接过黑色的袋子，缓缓退后，放在桌子上面满满的开始清点，做他们这一行的，不小心，那么迟早是个死，所以，他才会如此。不过看到对方老老实实的将包给了自己，而且还一脸坦然的样子，年轻人也不由的松了口气，暗道，可能是自己的多虑了。 打开，一摞摞红色的老人头，不停的冲击着年轻的小伙子的神经，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容，扭头冲向身后的中年人点点头，抱着包退了回来。 一直注意着这一切的中年男子，看到如此，担忧就犹如一块重石在心中卸下一样，本来满脸的严肃，紧张之色，此刻也微微的释然，甚至都露出一抹轻微的微笑。 想想也是，简简单单，什么事请都不用干，就能够得到这么多钱，任谁想起来恐怕都会偷笑的。 “呵呵，带我向你们老板问好，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价钱好说，毕竟咱们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嘛”。 中年男子略带带着笑意向着对面之人说道，甚至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根香烟递给对方。 此时，他的心情大好。 对面那个男子微微一愣，然后，还是起身接过香烟，不过目光却是有些涣散，就好像，在他的心中正在做着巨大的抉择一样，恍恍惚惚，对对面那人的话也不甚在意，点上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的沉重，问道。 “恩，好的，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准备走？”。 “既然钱都带来，我想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我定了下午得火车票，今天下午我们就走”。 中年男子毫不在意对方恍惚的神态，这种人他见得的太多了，第一次都是这样，就好像他第一次进入这个行当一样。 听到对方的回答，对面男子错愕的抬起头，不由的就说问道 “这么快？”。 中年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对方，凶厉的双眸当中带着一丝的质问说道 “难道你不希望我们快点离开吗？，还是……”。 对面男子不禁慌忙解释，甚至脸上都泛起一股不同寻常的潮红色，就好似一个憋气憋了好久的人一样，红彤彤的一片。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呵呵，只是这件事情出现了一些小意外，我们老板想要再请你们帮忙，价钱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 一听如此，中年男子，顿时收起了自己的怀疑之心，也可以说是警觉之心。 本来做他们这一行的，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不仅仅要担着巨大的风险，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还要防着自己的金主，因为，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他会对你下手。这种灭口的事情，他们见的太多了，也做得太多了。 不过，此刻他却毫不在意这些，因为，在这里，他有绝对的优势来制服对方，甚至是杀了他。 缓了缓语气，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 “只要价钱合适，我们走之前可以帮你摆平”。 这种平静的语气一时间让身在窗外的王立感到不寒而栗，就像是一股阴风突然灌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冰冻彻骨。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冷血的人呢，怎么好像杀个人就像是杀只猪狗一般，难道他们就一点是非道德观念都没有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恶有恶报这句话，他们就不怕，直到有一天，会暴死街头吗。 重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情景的王立，此刻正经受着巨大的考验，虽然两世加起来都三十好几了，但是，终究他还是年轻，他还是冲动，他还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那好，这是他的资料，你看一看吧”。 说完对面男子拿出一堆资料递给对面的中年男子，并且顺势靠近对方，双眼紧盯着对方，一动也不动，就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接过手中的资料，细细的扫了这上面的照片一眼之后，中年男子看向对方，说道 “这次你们准备出多少钱？” “你看下他的背景，你觉得应该出个什么价格？”。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抽出资料，细细的看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金钱的诱惑，或许是真的想要看看资料，就在那个中年男子观看资料的时候，那个年前的小子，竟然也跑了过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然而就在两人都聚精会神的观看资料的时候，对面的男子却没有闲着，只见一抹刀光突然从对面闪过，锋利的匕首，轻轻的划过了中年男子的脖子，血就像喷泉一般，‘噗呲’喷射而出，只见对面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面竟然拿着一把匕首。 一滴鲜红色血液顺着匕首的刀刃慢慢流向刀尖，最后滴落在地上。 ‘啪嗒’。 ‘啊，我杀你’。 年轻的男子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般，一下子跃起，奋力将手中的黑色包裹掷向对面，之后又一拳打向对面。 对面男子微微一错身子，闪过包裹，反手握住匕首，用力的向对方脖子划去，不过这次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匕首划在了对方的手臂之上，不过同时，年轻的男子愤怒的左拳已经砸在了中年男子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将中年男子一下子砸飞出去，碰的一下摔在墙壁之上，之后又掉落在了那唯一的木板床上。 中年男子脑袋有些发晕，看来计算错误了，这小子的战斗力看来比那个中年男的还高啊，早知道应该先杀了他才对。 不过想归想，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卖，事已至此，只能以命相搏了。 年轻的男子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缓缓的从背后抽搐一把利刃，一把二尺来长的薄刃短刀，怒红一声，就向对面的中年男子冲了过来。 中年男子也不示弱，捡起匕首也冲了过来。 这不是武侠，没有功夫，也不是科幻，没有异能，有的只是最为原始的搏杀，最为血腥的搏杀，这场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躲在窗外的王立双眼死死的盯着里面，他从来没有想过，电影里面的镜头会真实的重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视觉的冲击，那种血腥的气味，都让王立从心底感觉战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立心中深深的问道。 从他看见中年男子拿出匕首的那一霎那，他就知道事情坏了，果不其然，中年男子先杀了对面的男子之后，又想要杀那个年轻的男子，看来这是想要灭口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必须杀掉这两人呢。 屋中的战况已经接近尾声，没有胜利者，有的只是失败者。 中年男子倒在了床板之上，鲜血已经沾满了整个床板，就如整个床就是红色的一般，他的胸口插着一柄二尺来长的短刀，只不过露在外面的只有刀柄罢了。 而年轻的男子躺在地上，一个明晃晃的匕首刺在了他的左胸上面，咕噜噜流着的鲜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快速的流着，匕首已经划破了他的肺叶，他是因为窒息而死的，不过，在他死之前，他能够杀死对方，这已经心满意足了。 两人就像是凶恶的猎手一般，都把对方当成了猎物，到最后，却落得个两败俱伤，都成为了一堆让人看了都反胃的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