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章 初现端倪
夜晚,陆离等四位男子在一屋歇息。范嘉志赖在范子旭怀中不肯挪动,范子旭也不反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直到他安稳入睡。巫泽虽是万分激动,总算管住了自己嘴巴未再言语,将喜悦深埋心中带笑入睡。陆离却是诚惶诚恐,毕竟明日醒来便是全新的生活。玄武门掌门,我是否能够担得起这份责任? 昨日范子旭与巫泽所言“习武是为行侠仗义”,他听了不下五遍,如今再听,更有领悟。善与恶,是与非,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却为何口是心非?他长吐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只论是非。 刘兰芝与焕焕在另一屋内歇息。她们倒是颇为兴奋,喋喋不休。刘兰芝缠着焕焕讲关于范子旭的事情,问她范子旭是否曾有过心上人。 她听焕焕讲述着范子旭的种种温柔,好不羡慕,心中想道:我若是能够早些遇见他就好了。 六人皆睡了个踏踏实实,直到辰时将过才陆续醒来。刘兰芝伸了个拦腰,掀被下地走至屋外,见屋外摆着一只小水桶,水桶中飘着一只崭新木瓢,颇为疑惑,忽然耳边传来不轻响声,她循声望去,见范子旭正将左肩上的一根粗木放下,微微心疼,快步走去替他擦去额上汗水,柔声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笑了一笑:“不久之前,见屋外没人就先忙起了,待巫泽醒了你让他在这等我,不要乱跑,毕竟他对此并不熟悉。” 话才出口,巫泽便展着双臂自屋内走出,望了一眼湛蓝天空,好生喜欢,忍不住蹲起马步向前冲了两拳,口中喝道“吼吼”。 他看在眼中甚是喜欢,与刘兰芝相视一笑。 一整日他们都用来重造房屋。 陆离对于范子旭的技术颇为吃惊,在搭完两座风吹不动的房屋之后忍不住问道:“师兄,你连建筑之术都会?” 范子旭笑道:“少时府中各种书籍一应俱全,闲暇时间我便喜欢看书,杂七杂八略有涉猎,造不了华屋豪宅,造一两座简单民房倒是不难。” 第三日起便开始正式授武,陆离领着巫泽走至后院。这里本是练武场,如今只剩一块泥地,其后的八块擂台亦成了一摊废墟,拦在四周的钢竹倒不改当初依然亭亭直立。 陆离收起忧伤,领着巫泽踩在废墟之上,不避脏秽盘起双腿就地坐下正色道:“坐下。” 巫泽乖乖坐下,双手摁在膝盖,挺直腰板,望着陆离心中净是期待。 陆离一脸严肃,娓娓说道:“修为分为两种,其一是气神,其二是招式,气神为内,使身心坚韧,招式为外,使身手敏捷,内外皆修才可达到至高境界。” 巫泽道:“巫泽记住了。”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我教你修气心诀。双眼闭,心境一,久而凝神。气自丹田出,周于全身,汇于涌泉。” 巫泽口中念了一遍:“双眼闭,心境一,久而凝神。气自丹田出,周于全身,汇于涌泉。”不需多时便已参悟,闭上双眼,宁神止心,片刻之后便感到丹田一阵暖和,逐 渐向四周盘旋散去,再过不久已然浑身发烫,神处异世。 他看在眼中自是欣慰,却是苦笑摇头,想起自己悟了三天方能入神,而巫泽自听入耳中到神处异世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高下立判,心中想道:看来巫泽天赋不错,刻苦修炼可成大器。 焕焕一人在不远处练剑,却始终静不下心来。想起在丐帮据所她用素衣剑伤了陆离,又是自责又是悔恨,范子旭早就告诉过她不要胡乱转移怒火,毁她家乡的是夏柏魏,灭玄武门的是十万江湖,与陆离毫无干系,她却并不能做到释怀,反而险些杀了陆离。 她收了剑,望向坐在废墟之中的二人,竟隐隐期待着陆离的那句“我会给你一个家的”。 范子旭手中无剑,只是陪着刘兰芝母子在屋前做些杂事。 范嘉志扬着脖颈问道:“爹爹,他们去哪里了?” 他笑着揉着范嘉志脑袋说道:“他们去练武了。” 范嘉志撅嘴道:“我也要练武。” 他道:“练武做什么,打打杀杀的可不好。” 范嘉志道:“我要变成很厉害的人,然后保护你和娘。” 他笑了一笑,转头望向刘兰芝,刘兰芝正剥着春笋,脸上喜悦难以掩盖。“嘉志这样有骨气,行,我教你,不过我可不会教你很厉害的功夫,只教你一些基础好强身健体,你想学吗?” 范嘉志自是喜悦,高声道:“想!” 他便在附近挑了一块地,就地坐下与范嘉志讲起修气心法。两刻之后,范嘉志终于静心入神。他走到刘兰芝身旁坐下,帮她一起剥着春笋。 刘兰芝心跳骤然加速。虽然如此相处已有不少时日,她却仍似少女那般容易害羞,不时偷看着范子旭,心中又喜又羞。 范子旭看在眼中,极力遏制嘴角不要过于上翘,逮住她偷看的瞬间,放下春笋抓住她的脸庞,温柔道:“你在看什么?” 她顿时红了脸,想要转头遮羞却不敢使劲,只好将眼珠转向他处,又不希望范子旭从视界中消失,美目中的那点黑珍珠便如梭杼那般来回摆动。 范子旭看在眼中好不怜爱,将嘴唇向她近了几分,重复了一边方才的话语:“你在看什么?” 她脸颊愈红,似要烧起来那般,紧咬着嘴唇,呼吸更急,胸口剧烈起伏。 范子旭又向她靠近了几分,口中呼出的空气轻轻打在她脸上,“兰芝,你头上有根草,我替你拿掉。” 她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敢去看,双眼紧闭屏住呼吸,心中却尤其期待,微撅着嘴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范子旭浅浅一笑,将嘴唇贴了上去,她浑身一颤,有泪水逼出眼眶,浇在guntang的面颊。 恰时焕焕口干舌燥,回来欲饮水解渴,见到如此一番画面,不禁抬手捂嘴偷笑。 二人缠绵许久,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彼此嘴唇,仍有一条细丝连在二人唇间。刘兰芝望了范子旭一眼,深深眸中含着浅浅秋水,脉脉柔情叫范子旭 欲罢不能。 范子旭将她拥入怀中欲好好享受一番,余光见不远处站了一人,转头望去,见焕焕捂嘴偷笑。
刘兰芝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心中亦是期待,微张着嘴双眼迷离,却见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生疑惑抬头望去,见到焕焕正捂嘴偷笑,当下脸颊更烫,从范子旭怀中抽身,低头理着头发。 焕焕知晓打扰了二人的甜蜜世界,未再多留,撒脚奔离,只是范刘二人再也不好意思在青天白日做这亲密之事了。 三日之后,巫泽已熟练掌握了修气之法,早晚各修两个时辰,时间久了却也有些乏味,不止一次地问陆离什么时候传授外招。 然山上并无兵器让巫泽挑选,他便削了一柄长约三尺的木刀,交给巫泽做练刀之用。 范子旭亦削了一柄相当长的木剑交给范嘉志,却并不打算将星月剑法传授与他,只是教授一些几本招式,削刺突等,以作防身之用。 如此两日,巫泽又有些按捺不住,希望握一握真正冷刀。陆离推脱说无处可寻。 巫泽说道:“师兄,那我们再下山一趟嘛,说不定能遇上些有天赋的人,收他为徒啊,如此一来不仅我有了真正冷刀,还有了师弟耶!” 陆离想了一想,觉着有些不妥,便以“玄武门仍在风口浪尖之上”为由拒绝。 巫泽自是不甘,又无法说服陆离,只好憋着不甘向范子旭诉说,范子旭听完却觉得颇有道理,便去与陆离说了一番。 陆离道:“师兄,你太贯他了。” 范子旭微笑说道:“并非如此。泉州一战我本能大败丐帮,却因手中无剑而失手被擒...” 话还未说完,刘兰芝担忧道:“你被擒了?你没有受伤吧?” 范子旭温柔道:“并无大碍,后来师父出现了...”他没有往下说。他知晓就算没有说完,陆离亦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了什么,至于刘兰芝母子,他不愿意将他们卷入恐惧之中。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若是那把剑经得住我的气神便不会断了,所以我想去一趟道庭,买一柄趁手兵器,危急时刻也好出手。” 陆离不解:“道庭?” 他解释道:“道庭乃是久负盛名的江湖兵器库,其中无命锻造师所造武器质量上乘,大约能够经得起砍削。” 范嘉志问道:“无命锻造师?他们没有性命吗?” 他笑道:“无命是指兵器无命。” “哦。”范嘉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兵器怎么会有命呢?” 他说道:“兵器虽由冷铁锻造,不过锻造过程之中只要吸收了足够的活力便有了性命,若能与拥有者心灵相通便是有了灵气,有命有灵的兵器乃是神器,凡间不可多得。” 听他这样解释,范嘉志恍然大悟,却并不期待能够手拥神器,他想要的只有范子旭的怀抱。 既然范子旭都已开口,陆离自是不好反对,决定下山去一趟道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