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十一节
异类传销 无事生非是说那些没事找事的人,当然也包括此刻的我。如果有别人在无事生非,就不用我来无事生非,那我就要没事找事来管。没事就有一种很空旷的无法自主的木然要蒸发的感觉存在,如果我的自持力稍为差一点,那就真会无事生非。如果这时候我还不去动一下,人所特有的那种可以感知的感觉就会作废。我觉得艾琴meimei跳楼的地方有点奇怪,我去看一下。 可以肯定的是我看艾琴meimei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触及到了几双异样的目光。这种目光后面存在什么样的人,我不好说因为没把握所以就出来看一下。出一网吧的门,就是工人文化宫。我往左拐过五岔路口,往环城西路南端走去。我一路活动手脚,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往左拐进田心巷。离鼓楼路西端不远,有一栋九层楼的长房子,就是那有奇怪眼睛的地方。 奈何不了好奇心是会坏事情的,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我在外围观察了一下大致的情况,除了有一层楼窗户紧闭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到建筑物四周的居民去讯访,居民们的反应就很是奇怪。我问这栋房子是做什么用的,都立马使劲晃头说不知道,眼中流露出无边深重的恐慌。我问这房子是属哪个单位的,结果还是那句恐怖的不知道。奇怪,这是人间地狱? 何至于如此诡异呢,这么一大栋房子?我最后动用警官证,做最后一次尝试。没想到他们的反应更大,简直就是如临大敌,灾祸从天而降!我不禁要怀疑这里还是不是远州城!我只好通知铁蛋查一下这栋房子的来龙去脉,我还就不信,只不过有人在这跳楼,就能让这变成鬼屋!为了不过于惊动四周的情况,我不再询问也没去街道办,而是直接上派出所了解情况。 柳丁果冻真的很好吃?那么多女生都喜欢,而我又要到哪里去找喜欢二字呢?我到一家超市买了点果冻和一盒牛奶,想吃出点童年的梦幻来却没能如愿。快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我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回到我来的地方。我虽有打草惊蛇的意图,目的是抓住蛋壳,不是了解这栋房子的归属问题,而惊动整栋房子里的人。我不相信任何人,才是行动的根本。 暗地里观察很浪费时间,我没那么多精力投资在时间消费上。我等铁蛋把信息发过来后,就开始行动。此楼以前是二建公司的办公楼,公司迁往黄颇路后,此楼就归属不详。还有这样的事?等我吃完最后一个果冻,就可以行动了。果冻太香太甜肯定有问题,不过不归我管。我要管我想管的事,我就上楼。表面上看起来,这楼没有人管理,实则到处是监控摄像头。 花很少的线买尽量多的东西,恐怕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习惯吧?我还有少花代价办大事多办事呢。不费吹灰之力,我就爬到顶楼。上楼时我留意了一下,除九楼八楼安装有栅栏门外,其他都与楼梯口通相。除九楼几个窗户是开着的,其余都紧闭着。楼梯冲顶没上锁,难怪艾琴meimei他们很容易就爬到楼顶。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好像是一栋废弃的房子,实则是外松内紧。 明争暗斗也是鹰抓猾兔的游戏,只是兔子在哪呢?楼顶铺设有隔热层,但屋面的排水沟却设置得很低,这就为福原的下坠提供了缓冲。这缓冲让他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到了天堂,却让自己独自留在炼狱里继续享用灯光,只是不可能还在教室或者办公室里。我没工夫去关注福原的生死,这里恐怕有更多人的生死需要有人去关注,那些眼神分明就有这样热切地渴望! 又见阿郎可阿郎出国了?只是我不信!我攀着曾经吊着福原的水沟缘,下到开着窗页的窗台上,跳进房中。正是这里出现的眼神,把我引到了这里,可这里并没有人呀?我仔细查看空荡荡的房子,除了进进出出零乱的脚步,没发现有其它的痕迹。我出房门进入前面长长的通道,只听有个人在说话。难道在这负责的就叫阿郎?出国又是什么意思?阿郎听起来耳熟。 见过一次的眼神,我就忘不了,得把那眼神找出来。我发密码要铁蛋查查这个叫阿郎的人,同时,我顺走廊一间一间找过去,没发现出声之人。声音是这附近发出的,怎么就不见人影呢?关窗的房间门也是敞开的,给人的感觉就是没人。这种感觉正是他们所需要的,这里还有个奇怪的现象:他们明明是刚刚离开,为什么要隐蔽?因为空气中残留着人的生命气息! 故意眯着眼睛,还是得露出眼神来,我只要耐心等一会儿就可以了。我细细回想一下刚才看到的一切,我好像忽视每个房间里的一个细节。每个房间靠窗那头的两边承力墙上,都有白色幕墙的痕迹,不留意的话是发现不了的。还有更奇怪的是每个房间的进深长度,明显地与整栋房子的进深长度不符,也就是说每个房间里都有隔断,而且都伪装成了紧闭着的窗户! 人是经过伪装的人,事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事,我要好好厘清一下。我把信号探测器附在门摇头上,让铁蛋好好地给我挖地三尺,把那伪装的人找出来,把那捏造出来的事还原回去,再来分辨怎么回事。然后我就若无其事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挑衅着,不离去也不继续往深里头探寻。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敢出来盘问盘问,可这一切好像都不存在,无人问津。 经过一番虚拟的心理较量,只要不揭底,箭在弦子就不用那么着急发出去。我就这么干耗了四十五分钟,整整一节课的时间,铁蛋才给我回信。他说有两个香源,一个在地下室,一个在八楼。那个伪装的人是西门滩下罗汉,他主要负责外围警戒,护卫整个传销系统,这个传销网络还贩卖人体器官。原来是这样,所谓阿郎就是把毛皮打成蚕茧之人,难怪听着耳熟。 久是美好愿望惯成的坏习惯,喜不喜欢都得留着。我可留不住,我怎么能让人冷落这里,那么长时间都无人过问?我也太不招人喜欢了,竟然把我当成空气。我通知我师弟可以出警了,包围整个建筑,严密封锁地下室可能存在的各个出口。我则活动活动筋骨,可以准备大干一场,这些天可把我憋得不行。我是从东打到西呢,还是从西往东打?我真的很有点犯难。 不好就意味着可能会有点意想不到的结果,但只要不是必然就行。既然选择是这么为难,那就随便好了,就是有意外也从我脚站的地方开始打起。我走进房间,移开隔断把幕墙扒开,嘿嘿好嘛,好长的一条通道,竟然全是人!为了节省体力赶时间,我打算直接使用分筋错骨手,这样能一招制敌使其失去打斗能力。我乒乒乓乓拳打脚踢一阵乱斗,将众人一一击倒。 衰人的衰运是自己虚拟出来的,用程序不知道能不能重新编出来。有空我一定要试试,不过现在我得找到他们改设在阳台上的电梯。我一阵摸索,扯开伪装的墙壁就露出电梯按钮。门一打开就冲出几个人齐齐向我扑来,三下王除二又被我一一放倒。我走进电梯降到八楼,还没等我出电梯,一干人就把我堵在电梯里。我连捏带推,再借他们倒下去的力道翻出电梯。 情愿总是一厢的,旁人替代不了。他们总以为人多就可以多办事,就可以像整治四周乡邻一样整治我。可我让他们看到一厢情愿的代价,噼里啪啦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全撂下。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挺进,终于接近一个办公室摸样的房间,可这几个人不一样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不要命地胡乱扑上来,而是后退几步全神拱卫着办公室门不动。 恨是看不见的剔骨刀,总在脊椎骨上割rou。我强力压抑心中随热血一起翻涌的怒火,趋机喘口气。虽说势如破竹势不可当,可毕竟双手要迎战这么多人,终究有点力乏。看他们的架势,是有头要出来说话。我懒得给他们这个机会,一举把他们拿下,我好去喝咖啡。一个苍鹰展翅全力纵起,借势扑向他们中间左右开弓放倒两个,然后忽左忽右一通恶斗就解决问题。
难就难在我不知如何才能不难,如果是灾难反倒是可以安枕入眠。我神定气闲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有个黑影指定我的头。我本能回身一缩,“叭”地一声枪响,打在门页上。“哇,有枪!好厉害!”我起紧占据有利地形,并通知师弟嫌犯有枪,注意保护人质安全!我话音刚落,就有人挟持人质慢慢走出来。“趴”又一枪打在我脚下,“来呀,继续打呀!” 断魂桥边一定要有一段千古绝唱,自然就会有人打着雨伞在船上摇晃。我没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出,枪是个什么玩意?我只在铁蛋的游戏里见过,这会儿来真格的,我得想一下怎么办才好。师弟问我要不要送枪过来,我说我见都没见过那东东送过来又有什么用。嫌犯正持枪挟持人质威胁我呢?师弟问要不要派阻击手过来?我说你看着办吧,我先得保障人质安全呢? 还要继续么?这要看躺在地下的影子的意思。我得耐心等待对方的反应,可他也真够沉得住气,可我要打破僵局才能主动。“你就是叫阿郎的吧?久仰大名!”“尊架好威风,一个人就敢闯我的威虎山!尊架何方神圣,可报个尊号,让我死个明白?”“还记得毛皮吗,被你打成蚕茧的那位?”“那么久远的事记它干吗?不记得!”“蛋壳呢?”“我还找他呢!” 是我低估了传销者的催命符,让解药失去了全部功效。“既然记得他,那他那个老大,能想得起来不?”“东三角女魔头易莎?”“我还真不知道我得了这么个雅号!”“这么多年你都销声匿迹,怎么突然一下就盯上我了?”“不说别的,单为在你这跳楼的女孩,我就是你的催命符!知道她为什么单单选你这么?”“为什么?”“因为她就是在这被你祸害的!” 异乡梦境不一定在梦里,就在手中揣着的钞票中。他好像正在回忆往事,遥远的乡音蜂拥而至。“她是你的远房亲戚才没对她痛下杀手,但占有她的身体供自己修行这么多年,是不是还想念着她?”“当然,你怎么······你胡说些什么?”“她是为了殉她心上人的情才跳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就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跳下去?”“你,是易莎吗?怎么······” 乡亲们的热情如果总要和事件捆绑在一起,事件丢失热情归零就一点也不奇怪,可万事总有例外。“我怎么连这么隐秘的情况都知道?这可就要问你自己啦!”“问我自己?我怎么问我自己呀?”我趁他神智混乱的瞬间就地滚出猛力一掷,用我头上的发卡刺他手腕把枪打掉。我再就势贴近他一戳他膝盖,把他戳翻在地制住,他还在那念念有词,可一切都太晚了。 梦回珠网,能不能成为蜘蛛侠?这个谁知道呢?我正打算继续往下攻击,师弟带人冲了上来。“师姐就是师姐,一天一个大案!同事都羡慕死我了!”“那你就继续美吧!”“现在可不敢,下班就难说。”“情况搞清了?”“连老板在内共抓获嫌疑人一百多,解救遭拘禁殴打的受害人三百多!他们以营销推广为名,进行运毒贩毒非法人体器官买卖等异类传销。” 回头我指着阿郎对师弟说,“这个人和老板要与军师关在一起。”“是!”“你不问问为什么?”“师姐自有师姐的道理,我不用问。”“军师的事扛得住吗?”“没问题!”“没人说情?”“很多!”“你怎么应付?”“一切都得我上级授权。”“你上级是谁?”“我师姐!”“你师姐是谁?”“我不知道!”哈哈······希望福原早日迈过心里那道门坎!(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