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八节
柑桔第一次挂果 迫不得已,我采取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方式,到处去放高声喇叭,想把蛋壳这条冬眠的蛇给轰出来。这种见风响的卡片如果处于三维以上多重空间,梦幻恐怖的效果就更能突嫌出来。很多民众对这突然冒出来的奇特音效相当好奇,纷纷走出家门仔细体验,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魔幻般音质配上光影,分明走出千万兵士,沙沙踏着整齐的步伐,令人痴迷。 不是不想去遵守原则,自小形成的惯性总有刹不住的时候。等到城管去检查,我通知铁蛋关闭所有触感器,城管得到的就和普通卡片差不多。城管带着揭下来的纸片离开,我让七仙阵补上再重启,我和铁蛋在这所有区域埋下无数线桩信号收发器。信号器触发卡片里的感光涂层发生震动,就形成见风响卡片。与自然见风响不同,声音是可控的,其它区域控制有限。 得七星阵法和一暗桩,外加一个神秘的师弟,我能不能撬动那个无所不能的城堡,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我坚持着。与自然见风响不同,在这些区域的声音是完全可控的,其它区域就控制有限。这主要是通过通讯信号远程cao控,容易造成信号干搅过大,酿成不良后果得不偿失我不强求,除非无可奈何。我这种行为算不算一种叛逆?难道我又重新回到了新少年时代? 已经实施的方式方法无法收回,没有实施的疯狂行为要不要有所收敛,这要看恶魔是不是把我逼入死角。如果真到了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的地步,我可能也会挣个鱼死网破的结局。不过按我自己的办事规律,这样做的几率不高。我没有弧注一掷的性格特征,永不放弃的坚韧却还是有的。表现在行为上,我总喜欢迂回包抄,只有到了很有把握才会果断最后一击。 非常时期是不是指我被逼无奈免子急了咬人的时候,我就可以使用我特有的非常手段办事?这个我还真没去考虑过,但我一直有一个打擦边球的感觉。我总是在无聊的时候触碰危险的保险丝,非得要到保险丝快要熔断的时刻才回归宁静。小的时候不知道有火候的概念,后来知道有也掌控不了。现在可以掌控也就有擦边球一说,打不成擦边球就有无可奈何之说了。 常驻办事机构设在脑子里,这脑子还是我的吗?我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呢?我没试过,我也不想试,除非这机构是我自己的。能够在我脑子里逐渐形成这样一个自我机构的事实,也只有好精儿能做到,但他被他们弄到哪去了呢?我得先问一问蛋壳,有证据显示他参与了整个行动。这就是我不顾一切要挖他出来的原因,谁让他是我的发小呢,而且是顶顶讨厌的那种! 手段是达成目的的唯一方法么?至少现在我还没发现还有没有其它方法,于是就有了不择手段的说法?谁知道呢。最起码我鄙视这种作为,所以我得等待。当我听抽风说到防空洞做成地下冻库时,让我想起来一件事。当年柑橘第一次挂果的时侯,因为不知道会有多大产量,橘子的品质又不怎么出众,所以没有及时上市。后因价格太低,都让橘子挂在树上好些天。 段位越高是不是代表水平也高,我可不敢如此去恭维。但练武可不比商品销售,我实在展不开手脚。我联系了好几家水果贩子,只因农垦场乃至整个水果市场柑橘大饱和,致使市场销售极度疲软,可把我愁死了。最后我对好精儿大发脾气,场部技术员都是干什么吃的,引进的杂交种品就这品质?还迟不迟早不早。大家肚子都饿了才想着去饭馆,这饭还怎么吃嘛! 理想总跟现实作兑,这理想还能理想得成功么?我没试过。我真想做个甩手掌柜,懒得管它,让它烂在树上算了!可看着漫山遍野金灿灿挂着几年的心血和希望,又实在不忍心。我想到冷冻一段时间错过这个丰收高峰期,情况肯定会好转。我就到东门市场管理中心去联系冷冻库的事。没想到我刚一提出要求来,人家就满口答应,还说巴不得有人来租用冷冻库呢? 性别是一种什么属性,为什么非得要用伦理来定性?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第二天正式去办手续,他却说有人不让使用。其它多余的,他就死也不说了,气得我真想踹他十七、八脚。谁曾想这事竟也有人作梗,我要是知道当时是谁在使坏,大卸十八块就真不是句气话,而要变成事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此刻,我却大致于可以推断是蛋壳无疑。 的确很伤脑筋,事情总是搅成一团乱麻蜂涌而至,即使拳打脚踢也打不开场面。可我猜想当时,他并不知道出面联系的会是我,否则他不敢这样。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见到我就跑。跑还唯恐来不及,他那还有心思跟我作对?因为当时我只是自我介绍说,农垦场果园要租用整个冻库,并没说那个人。可问题是没有冷冻库,那漫山的橘子怎么办?我真的一愁莫展! 结果是很高兴的事,可千万别结得太多,够吃就行。这样堆积成山,即使高兴地拥有再多烦恼都会给压得扁扁的,我完全不得法。可好精儿一个劲要我不急不急,他自己却不断地往各县各市跑。三天后他弄回大量柚子、猕猴桃等其它水果,这不是诚心给我添堵吗?我问他想干什么呀?他神秘地笑笑说,山人自有妙计。我还是孙大圣呢,怎没把橘子弄蟠桃会上去? 果子是一个什么象征?我很愁闷地想。等他招人摘橘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以近乎原始物物交换的方式,把熟得快要掉下来的橘子运到不怎么产橘子的地方,又把当地丰产的特产换过来,弄得自己跟个水果贩子似的。半个月下来,危机解除收入也很丰厚,只是把好精儿累得像个瘦猴似的,看得让人难受。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关卡没打通呢,我一直都没能想明白。 出人头地永远都不过时?我看不见得。那个时候的通讯哪像现在信息多得发霉,全靠他平常下各县市去联系业务才积累这些信息,关健时候给自己解困脱险。这事给我一个警示,信息往往是生死决战的关键,一点也不亚于时间意义上生死攸关的争夺。我重新整合信息收发系统,对旧有部件进行大量升级换代,形成以地堡为中心远城区全覆盖的信息中枢控制系统。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到底在哪里?这可实在经不起时间的推敲,空间的弥合就显得尤为重要。我弄这么个巨大的系统,一改以前仅仅是为了好玩猎奇的风格,逐渐走向实用有效的方向转进。我把信息源的重点放在东西南北中五个中心市场上,设一条专门的自动控制通道在地堡的电脑上。系统主要收集市场上消费的各种信息,便于我双休日集中处理,以备今后查阅。 意想的事总那么美,太让人留恋!接下来就是去跑跑观赏景区的事,几年了,也该有个结果。现代都市太需要一个功能强大健康有力的呼吸器官,绿色肺叶了!可主控这些器官的控制系统却不那么尽随人愿,我只好鼓动好精儿和我一块独自行动。首先说动果园住户开启好精儿擅长的沼气工程,然后才是太阳能发电。沼气工程早就不属于新兴节能产业,便于启动。 料想不到的结果竟然还会有一个出人意外,这将会是一种什么的心境?太阳能发电则属于刚刚兴起的绿色环保产业,需要启动的资金比较大牵扯的部门也多,启动的困难相当大。我让好精儿的联营公司投资,我去找电力公司联网蓄电。几经挫折,太阳能发电塔一座座建了起来,剩余电力输出也越来越多,各方收益也逐渐明显。我心里很美,可景区还是没能开张。 金色的柑橘橙色的海,面对着黄昏意味着什么,我好思虑。这么美丽的景色怎么能没有人欣赏,这么清新充满橘香的空气没人呼吸,该是多么大的罪孽!我召集我班的同学,好精儿发动他们学校的学生,经常性地到果园郊游。我还发帖子到各院校介绍果园的精美之处,欢迎他们来观赏写生!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那个给我画像被我索要报酬的书生呢,他还好吧?
色泽不能用优美来形容,我怎么觉得不错呢?我可能有点神经。我曾经极度讨厌的橙黄橙黄的色彩,如今成了我蜜意nongnong的蜜蜂般的金色回忆。随着果园名声的鹊起,治安也得加强。我开通一条自动报警系统,连系农垦场治安值班室,由值班室直通派出所。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地堡的隐秘性着想,不想让我的出其不意的地堡就因为景区这一件事就彻底暴露无疑。 收支平衡就是一种保险?那到底谁受益了呢?只是景区的开发刚刚开始,就好像被迫停止了继续发展的脚步。首先是园林处态度模糊,很多事情就可有可无。我们坚持但似乎就只能止步在开始阶段,事情又只好暂时僵持在这。关键是造纸厂的残垣断壁,无人清理后续开发进驻不了。农垦场却有意要结合铁路高铁的开通,征回承包出去的土地要搞什么经济开发区。 获得信任难道真和拥有爱情那么不可思议?这种信任不管有没有都有点过头。承包果园的责任人大多因为经营不善,对收回土地的补偿持观望态度,对绿色景区的长远利益缺乏信任,就像一对任性的恋人。有情无情全看最后的成果,相恋着的却不着急结婚,结了婚的又不着急相恋。这种信任的怪圈在蔓延,就像我心里无边无际地扩散的忧愁。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灾难也需要出奇不意才能称其为灾难,否则就可能只是事故。如此界定会不会有问题?怎么界定我不关注,我揪心的是天降奇祸,我和好精儿有没有能力抗得住。我们先不去管它,一面跟农垦常去说,一面到住户中间去做。跟农垦场说,我们不反对开发但别一刀切。我们建议统筹兼顾综合开发临街面而其他的则维持原样,在住户中我们尽可能继续扩大清洁能源。 难就难在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总都是那种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为了尽量避免这种突如其来,我们又把我们的建议形成文字,报土地局、园林处、规划处等等行政部门备案,甚至还报到了市委市政府。至于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们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结局如何,我们只能无可奈何,却也跟我们没了关系。这种心情很荒唐,好精儿全力工作我认真学习,告一段落。 很无奈是一种情感还是一种行为准则,我得去思考思考。我要想的问题实在有点多,没办法。换一个角度呢?比如刚卸去硕果累累重负的柑橘树,似乎一夜间就添加了很多新叶。凡是新诞的生命总能给人力量,这种力量焕发人们心中的勇气来应对一切。这就像新生树叶准备进入冬天,去挑战冷酷的寒冬,去迎来充满希望的春天到来。这样想,一切又祥和宁静了。 深刻要是真能入木三分那该多好,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黄昏,我见到了那位书生。他站在太阳能发电塔旁,面对石涧山的黄昏入迷作画。看到他极度人格化的黄昏,入木三分却又不见人影的画面,远比夕阳震撼人心。我啧啧称奇后,他回过头来看我。他认出我后,轮到他啧啧称奇。我把他介绍给好精儿后,他眼神中流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 重要的是我还一无所获,我得继续看着那片大海。他和好精儿很快成为好朋友,忘我地投入艺术的讨论中。他们一下就把我完全边缘化,我却心里很美,美得我无限留恋那个黄昏。只给我留下那个唯一的黄昏,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遥远。它近的时候,我便拥有整个世界。它远的时候,我又变得一无所有,除了黄灿灿的空气。(1·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