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联合

    四十四

    野狼阿三的基地坐落在北银河的某颗低调的行星上。它没有周围作为装饰，也没有遍布全星的武装设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未出现星际文明的愚昧星球，而不是一个已经逐渐成长起来的一方豪强的根本。

    “那些东西没什么意思。”野狼阿三如此解释，“太过弱小，我能用自己的拳头打碎它们。”

    卡达尔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无尽的宇宙能够带来远远超过人类想象的种族数类，也同样有无数不同的思想。当然，至高的界王神代表着整个宇宙生命的顶点和终点，所以虽然有如此多的生命类别，但是其主流风潮都是可以确定的。

    就卡达尔这二十多年来的探查，他在这方面的事情还是有所收获，至少知道了界王神—界王—神的阶级关系：在宇宙的中心，也是定位东西南北银河的位置，有一颗类似于界王星的巨大行星。它被称为“界芯星”，界芯星上面有一颗巨大的界树，结出来的果实将化作芯人。行星的总人口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人，而界王就是从芯人之中选拔而出管理宇宙的人才，界王神则更加特殊，乃是从稀有的“金色果实”化身而出。当然，也有被外界污染的邪恶芯人，他们则会去投靠魔界之王达普拉——老实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纵然早就不是最开始的宅男，卡达尔依然心头一跳……不过在知道这家伙早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以及“失踪人口”之后，也就安下了心。

    如果说界王神和界王勉强可以算是超脱的存在，那么神就并非如此。一般来说，这种职位每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都有一位或者数位，像是地球神那样可以和阎王沟通的存在其实是很少见的，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的接受一个星球的“灵魂”，实力大增的同时，建造自己的神宫，收集信仰，守护脚下的星球。不过地球的方面又要特殊一点，接受星球灵魂的不是娜美克星人，而是波波，地球的本能在拒绝着一个并非土生土长的外星人。昔日的娜美克星天才并不知情，反而以为自己心有恶念，更加潜心修炼，反而弄巧成拙，这才导致比克一代的诞生。

    界王神关注宇宙兴亡，界王守护各自的银河，神则作为单纯的星球守护者，看起来应该是和前两者不同的系统。不过界王神作为宇宙的至高创造者，能够分化制造星球，而那些灵魂也是它们的手笔，所以三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密切相关，甚至天生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原著中比克向只会惊讶的逗比界王神低头破格就是因为如此。

    神明中少有知道这真相的，但是他们本能的接受了星灵中的知识，作为整颗星球的先知、领导者，无意识地给剩下的人类传播者界王神的语言——这也是原著中全宇宙都是一个语言的原因。

    野狼族也有他们的神。这是一个在北银河的数百个恒星系内都比较有名的族群，他们生性凶残好战，他们的神同时也是它们的族长、王、领导者，战斗力逾过一万门槛，在旧时代——被大家称作“旧时代”的一年前，弗利萨统治的时期，他能够在冰冻恶魔军团的压制下还能搞点抢劫杀戮的路子，就是拜他的战斗能力所赐。

    “不过他的脑袋和其他人也并没有区别，真可笑我以前还盲目地认为那是金色的。”野狼阿三如此比划着，“咻得一下扯下来，毫无难度，血溅了我一身，味道挺好。”

    卡达尔做出了暂停的动作。野狼阿三适时地闭上了嘴，看来娜美克星人选择他作为傀儡也是有原因的，至少很听话。

    飞船已经停在了星球的平台上，舱门打开。几个人依次鱼贯走了下来。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里离我们的目标行星不近也不远。”娜美克星人内鲁悄悄给卡达尔说话，不会让一脸热情的野狼阿三听到，“不会令任何人想到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令野狼阿三去全力接受弗利萨的一切财产，如果有朝一日他回来了，一定会来找到这头狼。我本来已经给这家伙足够的信息，比如神龙许愿之类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背叛我们，而只要弗利萨前往那个地方……然后我们将会引爆星球。”

    他说的时候还有点不怎么甘心的味道，单单从语言中就能感受到那些“就按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的意思。

    “现在要换成你们的星球。我虽然不是一个好猎人，但是至少也知道，要做一个陷阱，至少要先拿出一块肥rou。”卡达尔提醒他，“而要想杀掉这只凶残的猎物，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令那块肥rou变成猎手。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不会有任何防备。”

    “……或者说让我们去变成肥rou。”内鲁冷冷一笑，“反正你只是张着弓箭站在远远的地方，最安全不过。”

    “是啊。”卡达尔点头。“完全合乎情理，令人信服。”

    “……”

    “怎么了？”

    “我突然很想打你。”

    拉蒂兹本来一脸神游物外，一听到“打”这个字，竟突然就踏前一步，和内鲁四目相对。裂开嘴一笑。

    娜美克星人被吓了一跳，随后用眼睛顶回去。

    卡达尔笑出了声。

    在参观完了野狼族的历史博物馆——也就是各种宇宙内闻名遐迩的战士民族的人的头颅……妈的，卡达尔甚至看到了一个赛亚人的尸体，虽然干得令人无法分辨相貌，不过尾骨的位置的确是一根尾巴没错。

    “额……这是意外。”野狼阿三摸了摸脑袋。

    之后卡达尔为这位不知名的族人挖掘坟墓，精确入微的“气”令他足以不会触碰到尸体半分，埋葬之后他双手合十静静地祈祷了一会儿。

    回过头之后，内鲁的眼神明显善意了一些，拉蒂兹怔怔地开始发呆，估计又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野狼阿三似乎很不自在，就直接退下了，三人无言，慢慢地从博物馆的这头走到那头。

    此时的卡达尔当然也不知道，某个遥远的地方，正有一个通体银白、同时又娇小玲珑的生命体正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前行。

    三天之后，一个消息自然而然地传开。

    ——弗利萨回来了。

    ……

    弗利萨重新归来的消息最初是来自于某个名为钢铁军团的新势力。

    首领卡路里虽然不如野狼阿三那样受人瞩目，但既然能够成为成为一方头头，至少已有了“头头”的能力——而一万三千的战斗力，就是他的这种能力。

    一万三千的战斗力，若是拥有什么强劲的战法、战技，运用巧妙的方法穿透地表，足以引爆地球这种级别行星的星核。在众多的普通外星人眼中，这力量就绝对算得上不俗，甚至是足够的强大。

    然而，这个狗头、八爪如蜘蛛的强者只是“相对的强大”，就如同对他来说这个宇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一个模样一样——在那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的百分之一……那整个宇宙可能就存在十几个的存在面前，他也就和另外的所有人一样。若是他耀武扬威、自称为强、不自量力倒还好，真正的大格局之人就不会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一个战斗力只是“区区一万”的弱鸡身上——除非，他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对于弗利萨来说，染指自己的玩具，就是那种不可饶恕。

    “我讨厌自己干事情，所以你活了下来。卡路里先生，你可以取代萨博的地位。”转身坐在了八爪蜘蛛狗头倒下的身体上，弗利萨仿佛一个王坐上自己的王座一样自然，而他面前有拿着武器的、空手的、逃窜的……一切生命体都像是死灰色的雕像一样凝固起来，人们的眼神充满恐惧和绝望，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锁在了原地，“至于你们，也都活了下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微笑，只不过那种微笑带着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来的恶意。

    然后弗利萨打了一个响指，右手仿佛一瞬间绽放了某种光芒。那种光芒是介于银白和透明的暧昧色泽，金属一样的光滑，冰冷得就有如凝固的龙卷风。

    世界就此恢复。卡路里沉默地带领手下人朝着弗利萨跪下。

    四小时之后，冰冻恶魔军团这个名字，再一次被人们挂在嘴边。

    听说银河王对此的反应，只是沉默了半响，然后银河刑警部队的行动明显减少。二十四小时之后，冰冻恶魔军团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势头连破三十七座新近崛起的强大势力，都是和曾经的冰冻恶魔军团有过各种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的人。而这种行为就使得人人自危——扪心自问，有谁能够放过这块肥rou？

    而那些本来就是军团内部人员，带领自己的班底另起炉灶的家伙就以一种令所有外人惊叹的速度行动起来——在第二天，有统计的是就有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势力朝着弗利萨归顺，而他们在这之前为了避开银河王的质问可是分明地说着“我和那座冰箱没有任何关系”。

    少数同样没有向弗利萨低头的，一个叫做岚帝国的势力立刻朝着野狼军团发来了邀请。按照传达来的说法，他们需要联合起来干掉弗利萨。

    “这是唯一的获胜机会。”

    消息上这么强调着。

    野狼阿三得到了内鲁的同意，保险起见卡达尔又为他催眠了一次。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离开。拉蒂兹听到弗利萨这个名字倒是红了眼。卡达尔对此没什么反应，他没有办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也不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