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愿望
两拳相击之前，气势犹如火星撞击地球。但真真正正击实了，却只是发出一个巨大的响声，气流破空，一阵翻滚，居然渐渐平息了。 和之前卡达尔拉蒂兹二人的战斗类似但又不同，除了确确实实要防止这个飞船被轰个稀巴烂之外，两个人都有其他的原因。首先收力的孙悟空是为了不将他一拳打死，以免不知道拉蒂兹的所在平安，而卡达尔随后收拳的原因更加简单——且不论孙悟空拥有的无限可能性，单纯是“巴达克之子”这个身份，就让卡达尔生不起任何玩弄小手段的心思。 毕竟，二十年前，如果不是你爹的话…… 卡达尔强装作面色不动，同时甩了甩自己的拳头。就算拳头上蕴含的力量不足，但那凶暴的意志却完完全全切切实实地轰到了身体上，即使rou体上的伤害微乎其微相当于无，精神上却相当于承受了一次有力的攻击。 “你打不过我的。”孙悟空收回了拳头，很是情真意切地说，“接下来我会出全力，如果你不让开，你会死。” 卡达尔低着头，没有说话。 比克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其实这件事情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那劳什子拉蒂兹的死活也从来不会被一个自诩魔王的人所在意。那一天孙悟空来找他，然后打败他，问他想不想变强，他咬着牙回答“想”这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决定，一定一定要超过这个男人。 不管对手是什么拉蒂兹、卡达尔还是未来的那个叫做弗利萨的家伙，他都会跟着孙悟空去一一打败——然后，就是他们两个公平决斗。 他径直越过卡达尔，一个人将目标定位为另一个人的时候往往会把自己代入和他等同的地位，在此时的比克心中，卡达尔被孙悟空打败，已经算不是值得注意的家伙——一条败狗而已，他只会这样想。 然后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前路。 “停下，绿皮。” 比克冷哼一声，一股凌厉的力量瞬息爆发，两道光束从眸中电射而出。一瞬间涌出的战斗力赫然是——四万五千！ 在一年的时间几乎成长了一百倍，达到整个队伍的第二位，更何况这里的比克尚没有被赛亚人来袭的外力压迫到和孙悟空一伙合作，更没有和孙悟饭的一年相处，本质上他还是地球上至邪至狂的魔王，也难怪他如此骄狂。若是还在地球，除非孙悟空亲自出手，便无人可以制住他，纵使是这群相对于原著大大增强的Z战士，也只能合力将其敌住，远远无法压制他的凶狂之气。 然而，今天这份张扬面对的，确实一个不该面对的人。 卡达尔骤然抬头大喝一声，犹如宇宙间突然打来的霹雳，一股无形又强悍的震力一层又一层地迫发出来，一瞬间仿佛连整座飞船都抖上了一抖，偌大的一个金属庞然大物，此时近乎要被这一招震破、散架。 两道螺旋状的光束取自魔贯光杀炮的原理，纵然没有什么蓄力，依然比一般的气功更加凝聚强劲。但此刻被这无影的音波一撞，便如同两根脆弱的幻影，俱都化作无形。 比克大吃一惊，须知他之所以敢于和孙悟空交锋，其仰仗的就是来自于娜美克星血脉对“气”的创造力——须知数百年前，就是神在地球传播了关于“气”的高深修炼方法，比克与神异体同心，关系复杂，但说是地球武学始祖也并不为过。原著中他自创的魔贯光杀炮单论威力更胜孙悟空改进的龟派气功，可见一斑。纵然不知道自己的外星人身份，这一份来自于天性的自傲告诉他，后继者，不管是那群光头还是那个孙悟空，乃至于现在面前的外星家伙，都绝非自己的对手。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卡达尔是去过真正娜美克星取过经的。虽然气的修行看似都一样，但细微处用劲的法门却各有不同，连续两次和那位名为“内鲁”的青年交手，战斗民族的天赋宇内无双，卡达尔早就将娜美克星“气”的弱点强处都一一熟练于胸。而这个有着相似面孔的家伙，说到底和内鲁也差不了多少。 而说到娜美克星，就有一件事情，令人无比疑惑：在出战之前，卡达尔就有能力将战斗力至少四万五千往上的吉斯击败，而娜美克星除了一次濒死之外，他还被娜美克星长老开发过潜力。按照原著中克林和悟饭的情况，卡达尔的战斗力若不能飙升到十万以上，才算是不合理。 但他硬接孙悟空一招天地贯穿拳，的的确确是无法抵挡的情况。虽然攻击无法全力全出，但接下拳的刹那，卡达尔的实力的确是展现无遗——只有，五万两千。 “喂，绿皮。不错嘛，进步蛮快的。”卡达尔拉扯出一个惹人厌的坏笑，露出尖锐的犬齿，“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有种人物，他们天生力量强大，却无法突破rou体的那一道小小的禁锢，只好将庞大的力量展示封印。但必要的时候，他们也能够将之释放出来，在很多人的说法里，这叫做……变身。” 孙悟空心神突地一跳。众人纵然面色不改，依然悄悄的对视几下。然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卡达尔的尾巴上。 “糟糕……悟空！”武天大吼一声，他感到一种隐隐的不安，“杀了他！快。” 孙悟空还在犹豫，“但是……拉蒂兹还……” 一道人影已经冲天而去，克林咬着牙一拳轰出，两万五千的战斗力在所谓“龟鹤通体”的一拳下被强行推动至四万以上。一拳挥出如同波澜壮阔的大浪，周围直接带起一片巨大而恐怖的风压，四周边上的金属仿佛黄油般被轻而易举地挂下来，甚至是直接破坏了正面墙壁，一刹那间，众人居然直接暴露在了——宇宙空间！ 龟仙人拐杖轻点大地，只见一股源源不断的能量从拐杖底端飞出，如同张开大网般四射交织成一个繁密的圆罩，将众人包裹在其中。同时天津饭轻喝一声，双目灼灼生辉，第三只眼赫然闪过一道蒙蒙电光，手中快速结印，最后形成一块小小的区域。一股由生机中生出来的毁灭之意笼罩了这块区域——卡达尔正在逐渐变化的身体。 卡达尔翻起了白眼，一时间有无数恐怖而不可名状的意志灌注到了脑内，叫他去战去杀去破坏去毁灭，理智和这意志的交锋犹如一场没有血的战斗。而相比起这点，不管是克林的一拳，还是恶劣的宇宙环境，也只是如同扑面清风，毫无感觉。他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化成某种具有伟大力量的形态，修长的身体一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长大，一边脸上、头上、手臂、大腿都一一生出了黑色的毛，那种生长的姿态令人仿佛听出了一点细微的仿佛骨骼变形的咔咔声——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 宇宙是一个永恒的谜题，没有人可以诠释。但总有人以为，它同样无法去征服。 而此刻，无尽浩瀚虚空，万星光芒湮灭。唯一的主角，唯一的征服者。 大猩猩顶天踏地，怒吼一声。 “来吧，让我看看现在的我，到底有多强！” …… “喂，拉蒂兹。问你一个问题。” “恩。” “就是我们之前讨论过的rou体阀门，事实上这种理论也并非我凭空想象。弗利萨他……有个手下，拥有一种叫做‘变身’的能力。发动能力之后，不只是rou体变化，连战斗能力也会大幅度增强。” “听起来有点像是我们赛亚人的巨猿化。” “有点像，但并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某种特定的条件，几乎是想变就变——我曾经想过，这真的有必要么？当然我举的这个例子似乎是因为外貌而选择隐藏自己的能力，但至少我就知道有一个人，他并不在乎外貌，但他依然压制自己的力量。对此他的理由是‘rou体无法承受’。顺便一说，他本身的力量远远超过我设想的那个阀门值，我想，那或许是一种超越了那道阀门的方法——说是超越并不一定对，反正至少也越过了。” “……” “同时，那种变身和我们的巨猿变化还有一点不同……他们不是被变化赋予的能量，那力量本身就在他们的身体，只是被自愿封印；而巨猿变身的力量来自于月光，来自于自己的尾巴又或者布鲁兹光波之类的，反正和我们自己无关。而两者的意义不同，最后使用力量的层次也不一样，同等力量下的巨猿绝对无法对抗任何一个战士，这是最没有文化的赛亚人也知道的常理。” “是的。” “同理的话，如果我们把巨猿状态当做原本形态，而人形态作为‘被封印’，那么是否可以同样突破‘rou体的阀门’，达到一个我们梦寐以求的境界呢？到时候两者的战斗力不再是十倍的关系，而是任意由我心智变化，因为这本身就是我在‘封印’。即使巨猿如何强大，我现在依然是五万。当然……这只是如果，” “按照你的说法，这并没有事实依据？” “……我曾经见过一个男孩，他紧紧看到了一个光头而非月亮就同样变身。这好像证明了我们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变身，你猜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 “不用猜了，我们大概一辈子都不能知道其中的道理……或者说这种事情无法用道理来解释，我想除非许愿术，否则我们再怎么也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 “所以你说这么一大堆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扯淡吧。” 卡达尔微微一笑。 几个月前，娜美克星天黑的那一天。一只大猩猩跪拜在肥胖的娜美克星人面前，一只相比起来很小但的确很胖的手，轻轻地盖上了巨猿的脑袋上。 就像，一个奇迹的诞生。 ———— 关于主角的问题。 我算是比较在乎格调这种东西的人，这无关力量，而是一个人的个性以及理念，或者说心灵的强大。若是要分级的话，大概是宅男－强大的人－战士－强者。 孙悟空是天生的强者。 初出场的贝吉塔算是战士。 原作中的弗利萨显然只是强大的人。 而主角二十年来，只会欺凌弱小，只能算是勉强从宅男到强大的人……事实上这也算是一种进步，至少我觉得一个每天处于战火纷飞的人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