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大闹不夜天（上）
不夜天不同于一般的夜总汇，雕梁玉壁的建筑犹如一座皇宫，四周满挂的霓红彩灯不仅没有掩盖住这座皇宫的风采，反而锦上添花，将它渲然的更加风光无限。在黑夜中就像是一座光明神殿，不夜天果如其名。 迟颖原本是约黄浩然来不夜天，没想到黄浩然又约了张闯，张闯倒是喜欢热闹，也爱结交朋友，一来二去，把王传英、韩娜等人全都喊上了。十八个人里，叶晨六个一伙，张闯这头则是其余的十二人。 进了不夜天，张闯差点惊叫出来。精致的装修自不必说，广阔的大厅可以容奈四五百张桌子，在大厅中央搭建了一座一人高的舞台，舞台上正有十几名少女穿着古典罗纱在轻歌慢舞，大有月宫仙子舞霓裳的味道。 张闯等人在大厅靠后的位置分坐两张桌子，先点了些干果、瓜子，然后要的就是啤酒了。到赌场报名荷官的人多是没文化的，混身上下没有半根雅骨，如何看得懂这古典舞蹈，一个个端起酒杯大喝特喝起来。 过了一会，舞台上走上来二十几名身穿暴露、开放服装的性感少女，少女们大秀身材，激情演艺着钢管舞。 因为位置比较偏后，看舞台上的激情表演并不是很情楚，不过一群色狼们还是紧盯着旁边的大屏幕，嘴角还不停地流着口水。 王传英和韩娜坐在一起，两个人一面吃着干果，一面对台上的舞蹈加以评价，有说有笑，也算是羡煞身边的这群光棍了。 这时，钢管舞的舞曲渐渐停歇，台上的少女向观众鞠躬之后，陆续走下舞台。 “下面出场的是刘雨馨小姐！”主持人用最大的声音介绍道。 “哇……”刘雨馨这三个字一报出来，整个不夜天内掌声雷动，这声势就如惊涛骇浪一般。 良久……大厅内终于安静下来。一个卓越的风姿缓缓地从台下走了上来，伴随她一起上来的，还有那悦耳的歌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这动人的声音在不夜天内飘扬，大厅的再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都在倾听之音。张闯的音乐细胞可能是出生时忘在娘胎里几个，一向五音不全的他，在听刘雨馨唱歌的时候竟然也陶醉了。他不仅被刘雨馨的声音打动，更是受到这首歌歌词的渲染，双目不自觉的有些湿了，“是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小岩、芷华、莎莎、颖彤，你们现在好吗？” 一首歌唱罢，场内立即又报以雷霆般的掌声，“刘雨馨，再来一首。”“刘雨馨再唱一个。”……虽然大家都知道刘雨馨一天只唱一首歌，但他们还是要喊，或许这就是为了释放自己的情怀，展露对心中偶像的不舍。 掌声、呐喊声都结束后。台下突然有人喊道“一百万！”“我出一百五十万！”“我出一百八十万！”…… “这是什么意思？”张闯扭头看向身边的黄浩然，不解地道。 “雨馨小姐号称澳门第一歌后，据说唱一首歌就是十万块，不过她一天只唱一首歌。”黄浩然详细地解释道：“如果谁想让她唱第二首歌，那就要出钱来拍，起价是一百万。在澳门的上流社会中，向来都以能请到刘雨馨为他唱一首歌为荣。所以无数的达官显贵都要等这个时候花钱来拍。” “五百万！”“五百五十万！”“六百万！”……听着不停窜高的价码，张闯惊讶道：“这刘雨馨挣钱也太容易了吧，一首歌就值这么多钱，要是天天都能拍到这个价格，岂不是比开赌场挣的还多。” 黄浩然摇摇头，道：“并不是天天都有得拍，只有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她才会唱第二首歌。” “原来是这样。”张闯点点头，心中暗道：“这就叫物以稀为贵吧，如果天天都能拍的话，恐怕早就不值这么多钱了。” “据说还不止光唱一首歌呢，听说唱完歌后，还会陪着喝一杯酒。”有人突然在旁边插言道。这人张闯认识，叫姚顺。 “有钱有地位就是好，如果我爹能像李嘉成和何红笙那么有钱，我一定要让刘雨馨陪我喝一杯酒。”另外一个叫康凤明的感慨道。 此时，拍歌的价码还是再不断攀声，目前已经达到了一千万。通常拍刘雨馨唱歌的价码大多是在一千万上下，最高纪录不过是一千四百万。这个人喊到一千万的时候，台下已经再没有人加价了。 坐在第一排的那个中年人见没人再与自己竞争，高兴的站了起来，双手高高举起，似乎请到刘雨馨为他唱歌是无比的荣光。 在不夜天头排坐着的人，不光要有钱，还要特别有钱，或者有些身份。普通的小资是根本订不到的。中年人转头看向周围的竞争对手，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抬头看向舞台上的刘雨馨，“雨……”他本想说雨馨小姐，可没料到一个“雨”字刚出口，就听后面就有一个人用麦克风大声喊道：“两千万！” “两千万？”……不夜天内再次沸腾起来。本来台下的观众正在竖着耳多听中年人点的是首什么歌，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报出了两千万的天价来。而且最出人意外的是，出价人竟不是坐在前三排位置上的富豪们，而是坐在后边不起眼的桌位上。 张闯等人顺着声音观瞧，出价之人离他们并不远，只隔了一张桌子。 “想必没有更高的了吧！”一个愧梧的大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麦克风大声喊道。 唰的一下，整个不夜天变得鸭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想要看看今天能不能创出更高的纪录，然而结果让他们失望了，前三排的富商巨贾们没有一个再出价竞争。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掏不出更多的钱来，只不过他们不想花过多的钱去听一首歌，面子虽然重要，但只要想起当初创业之艰辛，一时的面子就算不了什么了。 良久…… 大汉见没人继续报价，便对着麦克风扯起嗓子喊道：“雨馨小姐，现在我可以点歌了吧。” 刘雨馨在台上柔声道：“是的！”她的话一说完，整个不夜天立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观众鼓掌的同时，不夜天的六名工作人员走到大汉的桌子旁，看样子是来收钱的。 大汉从兜里掏出支票本，刷刷点点在上面签上了面值与自己的名字。 在不夜天内有二十四小时银行，专门负责兑现支票。不大工夫，工作人员就将支票兑换，并通知大汉现在可以点歌了。 不夜天通常是先点歌后交款的，可因为大汉坐在后面，并不是前三排的名流，故才有此一举。 “雨馨小姐，我想点一首相思风雨中，与你一起合唱。”大汉用粗大的嗓门说道。 “合唱？”“合唱？”……刘雨馨自从在不夜天登台，还没有与人合唱的先例，大汉的这句话立刻让台下沸腾起来，不少人都想看看刘雨馨是否会跟大汉合唱一首。 “不好意思。”台上的刘雨馨柔声道：“我还没有和别人和唱的习惯。不过你点的这首歌，我一个人也可以完成。”说完，她也不去管大汉是否还有别的意见，直接就叫乐师奏乐。 一曲情意绵绵的相思风雨中在刘雨馨的嘴中唱出，更是风情万种。歌曲唱完，不少人还陶醉在那情思之中，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人间哪得几回闻。 一曲唱罢，刘雨馨款款走下舞台，在六名保镖的簇拥之下，缓缓地向大汉的那张桌子走去。她是要向点歌的那名大汉敬酒。 此时无数人的目光都盯向刘雨馨，因为这次点歌的人是在后排，使得许多原本没有机会靠近她的人，今夜可以今距离看清她的容冒。“好美呀！”…… 姚顺、康凤明等人一见刘雨馨走了过来，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去观看，此时此刻这些人恨不得变成长颈鹿，就连王传英也不自禁地扭头张望。张闯举起酒瓶，独酌起来。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四个女人，实在不想再对不起她们。奇怪的事，黄浩然竟也没有观看，端起酒瓶和张闯撞了一下，“干。” 再看刘雨馨，走到大汉桌旁，她微微欠身，笑着道：“这位先生，你好。” 大汉站起身来，大冽冽地道：“久闻雨馨小姐芳名，今日能见到本人，真是不虚此行，你可比传说中漂亮多了。” “谢谢您的夸奖。”刘雨馨嫣然一笑，然后向保镖打了个手势。 一名保镖手里捧着个托盘，盘中有两杯红酒。保镖很乖觉地将托盘举到刘雨馨的面前。刘雨馨轻轻地拿起一只高脚杯送到大汉面前，“请。” 大汉伸手接过，在手指碰到杯脚时，特意地在刘雨馨的手上搭了一下。 刘雨馨急忙将手缩回，但脸上的笑却未改变。她拿起另一杯酒，道：“我敬您一杯。”说完就很礼冒地向大汉的酒杯碰去。 然而大汉却把手一挪，躲开了刘雨馨，只听他道：“雨馨小姐，我想和你共饮一杯交杯酒。” 刘雨馨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和别人这样喝的，如果先生你不想喝这杯酒的话，那雨馨就告退了。”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突然，在大汉旁边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冷地道：“刘小姐，你好清高呀。我们花两千万是图开心的，可不是看刘小姐脸色的。” 刘雨馨淡淡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我朋友想和你和唱一曲，你不同意也就算了，何必拿出那种架子。想要和你喝杯交杯酒，你不同意的话，说了也就算了，何必抬腿就走。要知道我们兄花的可是两千万，两千万用来找明星睡觉的话，不知能找多少个，可在你刘小姐这里也只能换来半张笑脸。要知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卖唱的而已，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给脸不要脸。”中年人最后的那句话字字如刀，刺得刘雨馨心如刀割，面无血色。 “你们是不是找死。”不等刘雨馨说话，她身旁的保镖立时站成一行，只等刘雨馨下令，就会马上动手。 大汉一见到这架势，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想动手嘛，大爷就陪你们玩玩。”他这话一说完，桌子旁除那个中年人之外的另外六人全部站了起来。 “篷！”大汉一拳就朝自己面前的那个打手打去。他这拳就像是一声命令，其余六人一起扑了过去。 刘雨馨见势不好，转身就跑，因为朝舞台方向跑桌子太多不说，路程还长，所以她选择向入口处跑去，毕竟出了厅门就是不夜天的大堂，在那里有不少夜总汇的打手。 大汉一拳就将那名保镖大倒，他见刘雨馨逃跑，迈步就追了过去。 刘雨馨逃跑的方向正是张闯等人所坐的位置。 后面的散座和前面的贵宾席并不一样，贵宾席的桌子摆放在错落有致，桌与桌的间距很宽；而后面的散桌就不是这样了，为了多摆些桌子，所以每桌的间距很窄。 刘雨馨今天穿的是一套白色的长裙，跑起来十分不便，再加上过道太窄，没跑几步就要被大汉追上。惊慌失措的刘雨馨刚跑到总朔身边，就一不小心踩到散放在地上的啤酒瓶，脚下的高跟鞋一打滑，她整个人就朝张闯的怀里扎去。 张闯现在已经有了八分酒意，四仰八叉地靠在椅子上，眯缝个眼瞅着天篷，右手还不忘握着身后的半瓶啤酒。刘雨馨的突然降落让他吓了一跳，忙低头向怀中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长裙，留着披肩长发的女子正后背朝上，趴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你往哪跑！”大汉见刘雨馨跌倒，心中大喜，两步来到张闯身边，弯腰就向刘雨馨的头发抓去，“让你装清高，看老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