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掌声响起
《曾经》的首映式是在第二天下午，组委会也为《曾经》布置了红地毯。正常情况下，一种关注单元电影的首映式都比较冷清，因为导演和演员都是以新人为主，不会有大明星来走秀，所以摄影师来得比较少，到场的媒体也不会太多。 但《曾经》的首映式却非常火爆，红地毯两边挤满了端着照相机的摄影师，就连外面的梯子上都站着摄影师。 开幕式上播放的片花里，琼斯展示出了令人震惊的美，摄影师们全是冲她来的。当琼斯出现在红地毯上时，闪光灯齐齐开闪，快门的声音响成一片，这些家伙爱死琼斯了。 很快中国女星巩俐出现了，不久之后法国女神苏菲－玛索也出现了。这可是大惊喜，摄影师们高兴坏了，疯狂的按动快门。 其实葛优葛大爷也来捧场了，但摄影师们自动将他过滤了，巩俐小姐旁边的那个光头是谁，真碍眼！ 巩俐和葛优能来，孙润非常开心，中国人在国外混相当不容易，必须要团结才行，电影人更应该如此。 苏菲－玛索的到来，让孙润有点意外，不过大卫高兴坏了，这是命运的安排，感谢你，仁慈的上帝！ 孙润、琼斯和大卫来到组委会留给剧组成员的座位时，伊娃－格林已经早早的坐在那里了。琼斯给她的是剧组成员的入场券，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剧组的座位上。 这都两天了，这姑娘见到孙润态度依然不友好：“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一部糟糕透顶的电影就要上映了，不知道会不会在我心里留下阴影，可能会让我连做演员的兴趣都没有了。” 孙润无奈地摇头，这孩子也太记仇了，果然不能招惹粉丝，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粉丝，真是太狂热了。 电影院的灯熄灭后，电影开始了。电影的片头特别简单，上面是大写的步兵，下面是小写的电影。伴随着邦乔维的歌声，画面亮起后就直接进入了故事。 邦乔维扮演的卖唱歌手在街上唱歌，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抢劫，然后继续唱歌。 到了晚上，邦乔维依然站在街头唱着自己的歌，陶醉忘情。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然后琼斯出现在了镜头里。 这时孙润听到有人发出轻叹：“哇喔，这姑娘好漂亮，简直就像一个天使！” “你这家伙，我看出来了，你一开始对凯瑟琳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会把她拍得这么美？”大卫压低声音对孙润。 大卫的声音很小，可琼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觉得大卫说的有道理，孙润把她拍得美极了。 电影慢慢的推进，男孩和女孩一起交谈，然后他们来到女孩经常弹琴的乐器行，她弹钢琴，他弹吉他，两人合作简直是天作之合，完美到了极点。 女孩觉得男孩的歌写得非常好，鼓励他去纽约发展，拿到唱片公司的合约，然后成名。 经过一番思考，男孩决定去纽约寻求发展，他想在离开前和她一起录几首歌。他们找到了几位街头艺人当鼓手和贝司，大家一起录音。 早上，男孩开着车来找女孩，他们一起去了海边，这大概是他能做的最浪漫的事了。 聊天的过程中，他知道了她有丈夫，他非常惊讶：“天啊，时候的事？” “两年前怀上伊凡卡的时候。”女孩有一点无奈。 “他在哪里？” “他回捷克了，我们完了，我自己过来的。” 两人都有点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男孩问：“你没事吧？” 女孩笑着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在海边望着碧蓝的大海，心情有一点忧伤，男孩有点无话找话，问：“捷克语大海怎么说？” “Ott－san！” “Ott－san！”将这个词念了几遍，男孩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女孩的神情既忧伤，又有点迷茫，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摇头：“不知道，我和他的距离太远了，他和我不一样，他比我大多了，这样不行吧！” 她扭头看着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脆弱，故作坚强：“我自己没有问题，只是不想伊凡卡没有爸爸。” 男孩有一点难过，又有一点期待，问：“捷克语‘你还爱他吗’怎么说？” 女孩看着他，突然微笑起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Noor－esh－ho。” 男孩将这句话念了几遍了，问：“那，Noor－esh－ho？” 女孩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眼神非常温柔：“noor－oh－tebbe。” “这句是什么意思？”男孩没有听懂。 他追问了几次，女孩只是微笑，始终没有说出来。下面的观众也没有听懂，因为这句话的字幕打的是捷克语。 情节继续向下发展，录音的间歇，男孩鼓起勇气对她说，和我一起去纽约吧！他很认真，但她明白这只是幻想，她有母亲，有儿子，这不现实。 录音完成后，他邀请她去吃早餐，但她狠心的拒绝了，并不再与他见面。 男孩有些悲伤，他喜欢女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等等，到女孩那里争取一下，然后再启程去纽约。 在父亲的鼓励下，他终于还是决定启程。他再次来到女孩的家，可依然没有见到人。他来到琴行，也没有见到女孩，他看到了他们当初一起合奏的钢琴，有了主意。 他用自己不多的钱将钢琴买了下来，让琴行的人送到她家，让一切成为最美好的回忆吧！ 忧伤的音乐再次响起，依然是那首《慢慢沉寂》，他踏上了寻梦之路，而她快乐的弹着钢琴。只是当她望向窗外的时候，眼里有淡淡的惆怅。 在这一个瞬间，或许她想起了男孩，想起了曾经属于他们的快乐！ 电影放完了，开始显示字幕，放映厅里的灯光也亮了，但观众们都没有动，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电影院里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银幕上切换出一个画面，那是拍摄海边那场戏的花絮，镜头里邦乔维不解地问孙润：“导演，noor－oh－tebbe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捷克语里是‘我爱你’的意思。” “原来是我爱你啊！”一群人都笑了起来，然后一起大呼，“noor－oh－tebbe，noor－oh－tebbe！” 银幕上邦乔维他们大呼小叫，但银幕下观众全都楞住了。其实当女孩在海边讲出那句话时，那温柔的眼神让很多人都隐隐感到了什么，现在他们终于知道那是真的。女孩一直爱着男孩，她甚至都说出来了，只是男孩没有听懂。 看完电影内心本来就有一点忧伤，有一点惆怅，但此刻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不少姑娘当场就哭了。 掌声响了起来，先是几个人，然后是一片，最后整个影院的人都站起来了，用力的鼓掌。他们的掌声持续不停，而且越来越热烈，犹如暴风骤雨，他们在用掌声邀请电影的主创上台接受他们的赞美。 孙润笑了，琼斯笑了，大卫也笑了，他们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成功了，大家喜欢这部电影！ 旁边的伊娃－格林哭成了泪人，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多愁善感，尤其看这种爱情故事，特别容易让她们感动。 孙润他们没有时间安慰伊娃－格林，观众们在等着，他们整整衣衫，调整好状态，面带微笑地向台上走去。 刚走了两步，伊娃－格林跑过来，伸手抓了孙润的胳膊：“导演先生，请等一下！” 孙润无奈的回过头，他知道伊娃－格林肯定会对《曾经》展开猛烈的抨击，摊开双手：“我知道，电影糟糕透了，是你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糟糕的电影，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得到台上去了。” 伊娃－格林摇摇头，泪眼朦胧地说道：“我很抱歉，导演先生，我说了过分的话。这不是烂电影，是非常非常好的电影，我喜欢这部电影！” 孙润笑了起来，能让这样一个故意来挑刺的人喜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冲伊娃－格林伸出了大拇指：“有品味，凭这一点，我相信你能够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加油，伊娃－格林！” 伊娃－格林一边抹眼泪，一边冲孙润挥了挥手：“我会努力的，再见，导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