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的怒火
时间过的很匆匆，它一直在不停的奔跑，顺带着牵走了人们的生命以及那原本光滑柔顺的皮肤。尽管时间一直在流逝，但吉尔伽美什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即使是吉尔伽美什本人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这并不是坏事，所以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去多想那么多。让吉尔伽美什在意的是，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女领主米思娜，她的脸庞渐渐的开始变的成熟起来，岁月总是能够在人的脸上刻下痕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没有“永恒”。 “真是无趣啊，难道就这么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吗？！”吉尔伽美什坐在领主府正厅的其中一把长椅上，一边把玩着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一边发着牢sao。没事干的话吉尔伽美什会感觉到无聊透顶，但没事找事的话又会让人感觉到自己身为王却不拥有王所要应有的气度。无聊中的吉尔伽美什就是一只狮子，只要有任何一件能够让她愉悦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件小到了极点的事情，吉尔伽美什都不会放过的……哪怕一件。 但无奈，维利亚这座被夹在峡谷中的城市很小，除了途径这里的旅人和消息的流通速度比较快以外，并不会发生什么让吉尔伽美什感兴趣的事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吉尔伽美什不想去cao心，政务又不是自己的事情。而且，维利亚城的位置距离马其顿王国繁华的地区实在是太过于遥远，再加上吉尔伽美什有些不想再看沿途那无趣的风景，所以即使是无趣，吉尔伽美什还是一直呆在了这里没有再去其他的地方……毕竟实在是无趣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幸运值过高还是其他的什么，吉尔伽美什每在无聊的时候总是有人来给吉尔伽美什愉悦。就在吉尔伽美什刚开始感觉到无聊的时候，坐在椅子上的她忽然间就感觉到了在维利亚城隔着几座山丘的远处出现了大批人类的气息。气息聚集在一起，非常的密集，并且在向维利亚城的方向快速的移动着。前进了有一段时间，这些气息忽然间的就停了下来，再次开始移动的时候，前进速度就变的异常缓慢了。 吉尔伽美什朝着气息的方向看去，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朝着下方弯曲的嘴角慢慢的抬了起来，荡起了一条弯弯的弧。吉尔伽美什在自己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微笑，这是吉尔伽美什发现了有趣的玩具的笑容。一旦吉尔伽美什露出这种笑容，就证明她已经盯准了某一样东西或某一个人，不把这个“玩具”好好的把玩一番的话，那她就不是吉尔伽美什了…… 从刚开始的速度来看，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跑动速度。因为有些快，可能是使用了骑乘，比如说马。可忽然间停下，并且放慢了前进的速度，应该是进入了山势地域，无法再继续骑马前行了。又或者是为了不被自己这边发现而特意为之的，是打算进攻这个城市的人吗？吉尔伽美什对着那个方向嘲讽的笑了一声，无知的人类总是这么的可笑，想要触犯王的威严。 无论那些人究竟打算如何，但只要是抱有敌意而来，而不是仰慕者王的光辉而来的家伙们，通通只有一个下场……活得不耐烦了的家伙还真是多，吉尔伽美什不是不想对他们动手，而是懒得对这些杂碎去动手。如果是比杂碎高一级的蝼蚁的话，吉尔伽美什或许还会考虑一下那这个蝼蚁愉悦一下，但与杂碎动手实在是毫无意义可言。不过现在吉尔伽美什也不用在意那么多了，无聊的她，即使是对一些杂碎也是能够动手的。 吉尔伽美什之所以认为那些向维利亚城靠近的人是敌人，是因为吉尔伽美什远远的就感受到了那些气息中所带有的血腥与暴虐气息，这对吉尔伽美什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即使微不足道，吉尔伽美什也能感觉的出来。毕竟这是人类的气息，吉尔伽美什不可能掌握不住人类的气息，她是王，人类之王。人类之王必定要对自己的子民了如指掌。 由于进入了山岭区域，这批人的前进速度大大的放慢了，不仅仅是因为地域的问题，还有山岭中的各种野兽延缓了他们前进的步伐吧。哼，想要来见本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在那些野兽的手中就折损了不少人的话，相信也不会给本王带来太大的愉悦吧。吉尔伽美什如此想着，并且静静的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他们前进的太慢了。 没有与任何人说，也包括此时正在隔壁的房间处理政务的领主米思娜。因为吉尔伽美什认为这是无意义的，她不想再为那些正在靠近自己这里的杂碎费一丝的脑筋。 时间流淌的很快，像是无形的溪水从人们的周身流过，冲涮了任何可以冲涮的东西，使他们为之改变。同时也冲涮了任何无法冲涮的东西……使它们毁灭。没有一个事物能够逃脱出它那看似温柔的残忍中，没错，对人类来说这是温柔中无形的残忍。刚才还是日上正午，现在已然是夕阳西下了，傍晚即将来临，时间眨眼间居然就已经过去了一个下午。 坐在椅子上的吉尔伽美什没有动，她翘着腿，用手支撑着侧脸，闭着眼睛静静的歪在椅子上，她在静静的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但却不知为何，就在刚才城外的那些人已经距离维利亚城很近的时候，集体停止了继续前进，好像是暂时停在了那里。已经静坐在这里并且闭了一下午眼睛的吉尔伽美什缓缓的睁开了眼，映入她眼中的是那如血般艳丽的残阳。片片云海仍然悬挂在天际，但已经被那残阳给灼的通体血红，乍看之下有种震撼人心的感觉。 虽然房间的门很小，只能领略到那云海的其中一部分，但吉尔伽美什还是静静的欣赏了一阵，自己眼中那无趣的风景又变了一个样子。夕阳看的久了，也就无趣了。换一个天气，满是阴霾的天空会给人相当压抑的感觉，乍看之下也是换了一个样子，但看的久了，也一样变的无趣了。风景是无趣的，但更加无趣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心。等待已经磨尽了吉尔伽美什所有的耐心，但吉尔伽美什仍然等着，她的怒火是需要由肇事者来承受的。 “这些杂碎们是想要来攻下本王所在的城市吗？哼，该说是这群杂碎无知呢，还是说这群杂碎运气不好呢？王的怒火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平息的呢……无知者最为愚蠢，如果能够愉悦本王的话，本王还可以免去其死罪，但不行话……”夕阳下的吉尔伽美什愈发的灿烂，在夕阳的照耀下，吉尔伽美什轻轻的吐出了这一句话。记得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人类动手了，解决掉一个人类可比解决掉一个神简单多了。 从山的西边射来的最后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为这看似漫长的白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傍晚很快便来临了。很多人畏惧夜晚，很多人喜欢夜晚；有些人畏惧它的黑，有些人喜欢它的凄迷。吉尔伽美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领主府那座最高的建筑之上，俯视着整个维利亚城。迎面的冷风徐徐的吹来，在吉尔伽美什感觉，也仅仅只是有些凉爽罢了，算不上什么寒冷。只有站得高才能看的远，吉尔伽美什在俯视着整个维利亚城。 当然，吉尔伽美什俯视的并不完全是维利亚城，她还在俯视维利亚城外的那些杂碎们。那些杂碎们看起来是打算从维利亚城正前方的大道内进攻吧？他们在一个下午内环绕着维利亚城的侧面对维利亚城的整个城市分布与城墙高度作了一个大概的模拟，看起来还很专业的样子，从那略显澎湃的气息上，吉尔伽美什感觉到了那群杂碎激动的心情。 “哼，还真是有勇气啊，觊觎本王所在的城市，而且还对本王的城市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愚蠢。”吉尔伽美什眼角闪过一丝狠厉的目光，冷笑的看着开始慢慢的聚集在维利亚城前方的那群杂碎们。那群杂碎们的距离与维利亚城相差的还有不断的一段距离，气息正在一点点的壮大起来，貌似正在做着开战前的准备，吉尔伽美什有趣的感受着。 许多的蚂蚁聚在一起或许可以把一座山给挖过来个遍，看这些杂碎的数量也有这不少的数目，至少也有上千多。但是，对吉尔伽美什来说，他们聚在一起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城门处……许多个门卫正站在那里无聊的打哈欠。他们现在只想回家睡一个美美的觉，可无奈有职责在身，他们并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但他们感觉受在这里完全是无意义的，维利亚城所在的地域环境非常好，两侧有险峻的山岭，前后的道路也不宽，想要攻下这里非常的难。再加上城里的粮食储备相当相当的多，又有地下水源供应，就算被围上好几个月都不用怕。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里根本是不可能被攻破的。 当然，最让这些守门的门卫们安心的并不是维利亚城本身，而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一起意外。那金发女神飞在天上的身姿至今仍停留在他们的脑海中清晰无比，而且据说现在那位女神还呆在米思娜大人的领主府不经常出来呢。有这尊神在维利亚城做客，谁敢动维利亚城？那不是找刺激吗？他们不相信有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挑战神的威严。 维利亚城的商贸流通无比，消息传递的速度比什么都快，维利亚城有一位神灵降世的消息自然很快就传遍了大半个中马其顿，而且还在以更加飞快的速度毫无目的的四处蔓延着。维利亚城甚至因此而多出了许多的人流量，领主米思娜这段时间在处理城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几乎快忙不过来了。始作俑者吉尔伽美什却对此丝毫不知，她不想去关心这些。 “唉？！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位守护维利亚城大门的门卫被前方轰鸣的声音惊醒了，刚才的他还是一副摇摇欲睡的样子，但好歹也是一名经过了重重严格训练的士兵，在发觉了异样的第一时间就出声提醒的周围的门卫。顺着这名门卫的声音向维利亚城大道的远处看去，只见那里溅起了高高的烟尘，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轰！轰！……”……虽然看不见模样，但这声音他们非常的熟悉，这是马蹄声。 “敌袭！敌袭！关城门！快点关城门！”门卫们一边慌张的喊叫到，一边退回到了城内，开始用力的把城门关闭掉。因为时间已经算晚了，城外已经没有行人了，他们把城门关闭的很果断。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不敢相信还真有活得不耐烦的人赶来攻击现在的维利亚城，但他们毕竟是卫兵，有守护城市的职责。 现在他们就算是做样子也需要做起来，通知维利亚城内的所有士兵在神的面前做做样子，他们或许根本就不需要出手。这一点他们心中清楚就可以了，并不需要过多的说明，或许这也是侥幸心态的一种吧？ 吉尔伽美什扫了一眼正赶往城门处的那些维利亚士兵们，只感觉他们的气息非常平稳，虽说有些激动，但吉尔伽美什没有从中感受到任何一丝紧张的心情。嗯？居然还有人在那里幸灾乐祸？站在整个维利亚城最高处的吉尔伽美什好奇的看着这些赶往城门口的士兵们。 当然，能够感觉到这么多人的心情，并不是说吉尔伽美什会读心，而且因为人类的心情包含在他们的气息中，从人类的气息中吉尔伽美什能够判断出他们此时的心态是如何的，但心中想的是什么，吉尔伽美什并不完全清楚，但已经能够凭借着他们的心情与现在的事态猜出个大半了。略微思索了一下，吉尔伽美什立刻就明白了那些维利亚城的士兵为什么会幸灾乐祸，他们幸灾乐祸的对象是那些正冲向维利亚城的杂碎吧？ 哼，猜到本王会亲自出手解决那些杂碎吗？不得不承认，人类在有些时候虽然愚不可及，但有些时候也的确是聪慧无比呢。虽说人心难测，但在当初吉尔伽美什彻底掌握了人性之后，吉尔伽美什才发现，人类的思想终究只是从最根本的yu望上衍生出来的东西罢了，没有什么难测不难测的，追根究底，还是一个样子罢了。无论如何思考，无论如何行动，都只是在遵循着内心深处的yu望。现世中的人类，只是把它们包装的冠冕堂皇罢了。 迎着微风的细语，吉尔伽美什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知是在嘲笑着谁。那些士兵？那些杂碎？整个人类？又或者是她自己？答案只有吉尔伽美什自己知道。 维利亚城处有敌军来袭的消息传递的很快，还没人敌人到地方，全城就已经知道了，米思娜跑出屋内，开始慌忙的寻找吉尔伽美什。但她却没有发现吉尔伽美什正站在屋顶，毕竟那里那么的高，不是一般人想上就能上去的。 也罢，就让你们看看王的力量吧。那些杂碎太慢了，已经惹怒了本王……而且，本王也想试一试，久违的投掷…… 一名领主府的卫兵正在向城门处赶去，忽然，一个金色的身影拦住了她…… “喂，你，本王问你，武器库，在什么地方？”…… 敌军很快便靠近了，他们无脑的冲向维利亚城紧锁的大门，打算在维利亚城的守城士兵全部赶来之前把大门一股气突破，杀进城内。这个计划非常的可行，毕竟是在夜里，按常理来说的话，这么多的人，很快就能够把守护力量暂时很分散的维利亚城正门突破了。 可是…… “轰！！！”……“轰！！！”……“轰！！！”…… “噗次、噗次、噗次、噗次……” “什么？？怎么回事？啊？！到底是……”领头一名身穿轻甲的策马士兵惊讶的看着自己身后一片片倒下的马以及人，那忽然间出现在在骑兵方阵中的剧烈爆炸让领头的士兵傻了眼。当周围飞溅的血沫洒在了他脸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不对劲儿，皇帝陛下明明说这只是一个戒备松懈，勉强算是中型大小的城市！而且也次次侦查过了，确实如此！虽说正面相当难攻，但要花点脑子突袭的话，很好攻下的，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 “轰！——”“呃啊！！！——”…… …… 很快，一切都安静了，维利亚城前遗留下了无数巨大的深坑。它狰狞的面目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巨口，吞噬一切的来者，并且告诉不敢上前的胆怯者们，前方是生人勿近的绝对死域。 整个维利亚城忽然安静了。 远处的树林中莫名荡起了片片的微风，花儿草儿也都睡着了吧。 天空中原本阻挡了洁白月色的云彩随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微风渐渐的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