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何时再逢!
那么,何时再逢?不知何时,曾与SAO相遇,大约因一时兴起,误入了艾恩格朗特的迷境。也许我和晶彦,不,应当是和砾,怀着同等凄哀的愁意沉浸在这个悬浮于世的另一方天空之城。正如迷恋着悠远通透的天空,轻如细绸的艾恩格朗特物语,恰也揭开了我心底的种种遐思。 我想,艾恩格朗特的百层城堡,应是上百个美好的世界:晚渡彼岸的静谧河流、被蔷薇拥抱着的哥特古堡、微风低喃的树海。“我可以大笑着在街上奔跑吗?”舒婷的诗行不可抑制地从心湖里跃出,在这被晶彦倾注了全部思念的世界里,我如此渴望在这裸足而行。 小维问我:你看完SAO了吗?问句叩开心绪,我读完了吗?也许没有,我并未读完,既没有读到艾恩格朗特世界的尽头,也没有到达ALO不能飞翔到的角落。舞台仍是这小小的一片,目光仅仅随桐人的剑舞而动。但哪怕是这起始之地,也有读上百遍的意义。再读一遍,或许我就能看遍起始之镇的日常。再读二遍,或许我就能俯瞰魂牵梦萦的那间森林小屋。 再读三遍,或许我就能游历至第三层,体味独它所有的风光。再读四遍、五遍,直至读到艾恩格朗特的天空尽头,此时,才敢妄言读完了起始之章吧,但也仅仅是起始之章而已。还有ALO、GGO,还有下一个世界。 艾恩格朗特崩溃之时,一如丧钟的晚祷,似乎整个世界的重量全部压在心头,一种史诗般的悲伤撞击着灵识。此时,我并没有去关注绝望之下相拥诉泣的情侣,而是敛住愁海,皱眉望着那个无法战胜的男人。他的信仰已燃至尽头,世界如碎镜般滑落粉碎。但是,这个男人一定是怀着无限满足的笑意长眠的吧。 这个童话,从幕起之时,就谱好了最后一幕的尾音。晶彦的渴求就此无迹可寻,却已如飞鸟掠过,曾经存在,已可满足。晶彦遗世的种子不是在ALO中又生根发芽了吗?梦想就此延续,故事也幽幽展开。结城最美的时候,桐人风华绝色的时候,都是在妖精们所向往的世界树上。桐人像是守护骑士,结城化身被囚禁的公主,在这妖精之国里,一在树上,一在树下。 似余光中所写“你在彼岸织你的锦,我在此岸弄我的笛,从上个七夕,到下个七夕”他们之间虽相隔银河,却各自在心中倾诉,怀着希望和誓言在黑暗中前行。砾在ALO中给了所有人一双翅膀,就就像另一个童话,渴望着天空的精灵,为着自由而飞翔的少女。在这一片金色的舞蹈中,唯一的黑暗随风而逝,一笔写意地划过,罪恶已在宁静的心安中消散。 像儿时的梦,轻轻挥洒,梦醒无痕。桐人的微笑在妖精之舞后已然绽放,始于苦痛的幸福,又缓缓随着剧目的继续而延续下去。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幸福,在一片又一片幻想的土地上洒下柔和的希望之声。 感召着溺于苦痛和悲怆中的人们。尽管微笑如斯,却依然袅袅不绝。死铳之名,将影像光华与现实的交错点放大地展现,在幻想中失路的少年,因极端而交汇而衍生出的罪恶。 透过恭二身后的阴影,隐约看得到日本文学特有的笔法,春树、芦花、圭吾等现当代作家极力表现的因脆弱而倾覆的人性。扶桑文学的两脉江河,自古传承,一为****起自《源氏物语》的“物哀”之感,一为不断挖掘内心的探索,此二者已溶于日本文学的血rou。死铳之章受此影响颇为显著,读来破入心防,若有幽河心中暗流,直至最后始见光明。一卷读完,感觉心上阴霾渐消,像微苦尽浅甘来,各种淡然滋味,稍堪品味。
“从鄂霍次克海飘来的冷空气在关东一带降下了和季节不符的大雪”这一场雪,似乎为某人的命运作下判决。优纪,读来稍觉心酸的名字,却成了整个故事里最优美的音节。砾用整整一卷的笔墨,画出这个透明空灵的少女,让谁都不禁躬身侧目。这曲悲歌,以无比纯粹的轻音传入灵魂深处,力透纸背。不禁忖思,这场恰逢其时的暮雪,也是北国的神明为之所感而传来的悼念吧。 在纤尘不染的雪原上飘临天国的优纪已寻觅到了极好的归宿,在这场谁也到不了尽头的游戏里,也许这样冰凉沁人的结局已是最美的一类。回想起当年《******的葬礼》中的新月,她也正是这样溘然长眠在未名湖畔。或许她们都有相同的内核,在自己的故事里开一株微微的白花,身受泪眼和感动的浇灌。四月正是樱季,那在樱花满城的光景里随风而去的少女,也于我的心湖岸畔,化成了一棵岁朝复暮的樱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