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回 救难民不弃一人 遇山贼别生枝节 上
从洛阳回转并州，肖毅当然走出兵会盟之路而是经过河南返回上党，当日恒之两次来东都不光都城之内极为繁华，便是河南之处也沾了洛阳的富贵之气，可此刻再过却是空无一人，亦是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董卓行事倒还真的极为彻底，没有给联军留下任何一粒粮食和物资。 从河南到上党要经过一大段山道，刚刚进山不久就出现了意外，两侧做常规侦查的斥候在山林之中发现了无数的百姓，他们都是闻听洛阳河南惨案而拖家带口躲进山里的，一开始见到定边军斥候还产生了一点误会。可一旦听说来的是定边军，来的是冠军侯肖毅便又是扶老携幼倾巢而出，当年恒之身为扬武校尉便戍守东都，定边军待民之善亦响彻天下。 肖毅在后军闻报急忙亲自前来查看，此时难民们暂且被定边军士卒安排在了道路两侧，很多兄弟们都极为自觉的拿出了自己的水壶和干粮与老乡们分食，这一幕看的肖毅还是比较欣慰的，一开始亲善待民是自己的要求和严令，但随着教育的深入此时已然成为了兄弟们的本能。 往日只是在传言之中听说过定边军，今日一是有人带领，二也是饿的有些受不了了，在董卓的横征暴敛之下老百姓家里哪里还有余粮？昨日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啃树皮了。定边军士卒的友善却让很多百姓都不习惯起来，以往那些西凉士卒都是凶神恶煞，动不动就杀人劫掠，这般给自己东西吃给自己水喝，还能为他们披上衣物的士卒做梦都没见过。 “谢谢军哥儿，谢谢军哥儿……”看着小孙子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就带着一家给虎卫军士卒磕头。 “老太太快起来，你都和我奶奶差不多大，我受不住，咱们这些都是将军教的，该谢将军才是。”虎卫军士卒见了是急忙将之扶起口中连声说道，肖毅在军中搞得诉苦活动还是很成功的，士卒自然就想起自己的家人。 “将军，哦，是肖将军，小伙子哪一位是肖将军啊？指给我看看，大好人啊。”老妇被士卒扶起之后便是问道，眼光也往道路上探寻。 “老人家你看，那边骑着白马的就是我家肖将军。”士卒指着山道之上缓缓行来的肖毅对老妇人言道，言语之中时骄傲十足的口气。 “啊？这便是肖将军？多俊俏的后生啊？就是那么大的官了？”老妇人上了年纪但是眼光倒好，看着肖毅是发出了一连串的感慨，身边很多民众也是连连点头，在他们心中肖将军应该是那种极为威严的形象，可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冠军侯看上去就透着一种亲切，不会让人畏惧。 几乎同样的景象在山道每个角落上都有发生，就凭着嘴角带的淡淡微笑和天生的亲和力肖毅很快就赢得了一众难民的尊敬。随即又是找来几个难民的长者头领，让他们吃饱之后再来和自己议事。老者们见到将军就要磕头，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大的官，肖毅当然是一一阻止。 “各位老丈，你们都是每村每乡的领头人，先给我说说在这山里都有多少人避难？”让朱宝赵大壮等人搬了十几块青石让各位老者坐下，肖毅便一笑问道，他的善良让他不会放弃眼前的难民，并州差的也是人口。 “王村五百三十七，赵村六百八十三，红叶村四百零六……”看见冠军侯善意的微笑老者们的紧张已经缓解了许多，一个个开始报起数字来，不报不知道，却原来山中竟然有十七个村一万多难民躲藏在此。 “冠军侯，这里是东山，西山那里还有十几个村子了，人也不比我们少。”说话的乃是红叶村的村长叶休，少时读过一年书便成了众人的领袖。 “各位老丈，这靠山吃山终究不是办法，精壮或能生存老弱妇孺怎么办？总得有个算计才是。”肖毅闻言微微颔首又是言道，假如加上西山的一万多难民那就是两万多人，好在这里离上党郡较近，倒还撑得下来。 “不瞒冠军侯，我们原本就是想往并州之处逃难的，听乡亲们说起冠军侯治下老百姓都能有两餐温饱，官员也比那董卓好的太多……”叶休闻言起身说道，肖毅治理并州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清明吏治之上是下了很大功夫的，老百姓得到了实利自然感恩，司隶靠着并州怎会没有耳闻。 “往并州？其余各位也是这个意思？”肖毅微微沉吟问道。 “我等皆是此意，还请冠军侯收留……”那些老者闻言又见肖毅似乎有些犹豫，一个个都是跪了下来言道，眼下也只有这一条生路了，家园早就被西凉士卒祸害的无法再回。 “君侯，若是无法还请带走那些精壮和娃娃们，我等老朽便可自生自灭了。”更有几名老者磕头言道，他们是怕肖毅不愿收留那些老弱，自己横竖已经老朽，但子孙还年轻，他们应该要活下去。 “哎，各位快快请起，只要是大汉子民毅都一视同仁，没有老幼之分，亦不会坐视一人饿死，各位放心便是，只是那西山之处还要派人前往通传，让他们也来次汇合。”肖毅见状亦是起身言道，十三队士卒亦是纷纷上前将那些老者搀扶起来。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这乱世之中人命犹如草芥，便在冠军侯治下做牛做马也胜过天天提心吊胆。”众人闻之皆是大喜，叶休便就言道，随后便安排了几名后生前往西山通传同伴。 “叶老丈，你们若是逃难前往并州，为何又要躲进山中了？”此时肖毅方又问道，按这些难民的脚程就算慢些可也应该快到上当郡了。 “将军有所不知，这里往北三十里有一座皴云山，不知何时来了一股山贼，专门劫掠过往客商，半年前西凉军还来剿除过一次，却是没有任何结果，反倒将附近村民屠戮了一番。”叶休闻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