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痛苦的修行
这一夜倒是没有下雨，不过卡萨却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自己被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抱着，逃亡，又是逃亡。只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抱着自己的女人。再梦醒时分，卡萨依稀记得，自己在呼唤：“母亲，母亲…” “母亲，母亲…”卡萨突然就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浑身是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难道那真是我的母亲？是啊，我都记不得母亲的摸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每次对父亲问起这事，他都避而不谈，总说我还小。可是有些想念母亲的气息了呢！ 卡萨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天刚微亮，紫琼星还在空中勉力散发着光芒，于是准备躺下再睡一觉。在昨天卡萨可是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累的，人在紧张的时候是不会发觉疲惫的，但是一放松下来，身体的不良反应就体现出来了。他现在浑身酸疼，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正当他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寻找母亲的时候，一盆冷水把他浇了个通透，连床也没放过。 “下雨了吗？嗯嗯…真是糟糕呢！”卡萨迷糊着睁开眼，却不是下雨，而是老乞丐拿着一个空盆对着他冷笑。 卡萨一下就怒了：“你这个该死的糟老头子，你不知道这样对待一位贵族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么？” “小子，先清醒清醒，待会我再收拾你！立刻给我起床，我可是有好东西招待你呢！”老乞丐也没理会卡萨的无礼。 卡萨一看老乞丐那表情，明显就是不把咱放在眼里啊！他翻身就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握拳就向老乞丐擂去。口中还大叫：“你算什么师祖，我和你拼了!” 当然，结果是肯定的，卡萨那点小孩力气，哪能奈何一位武道高人。那是擂中的结果，问题是卡萨没擂中，自己向前冲得太猛，脚下一滑。“嘭！”的一声，撞门上了。小手被木门擦得血rou模糊，疼得卡萨在地上打滚。眼泪那个流啊，就像不要钱似的。的确，本来也不要钱。 “这性子和你老爹年轻的时候，那是一摸一样。真不知道你爹是怎么当爹的！”老乞丐摇摇头，一把抓起卡萨向后院走去。 “你小子既然落到我手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今天你的师姐艾米会给你好好讲解的。现在我们先去沐浴，虽然我们这里条件不咋地，但是每日两次沐浴确实必不可少的。小子你可要忍耐住哟！”老乞丐一边走，一边对卡萨说道。 卡萨手疼得要命，也没听明白。沐浴，洗澡就洗澡呗，干什么这么早就得洗啊？而且每天还得两次。这么爱干净？也不见你自己多干净呢！卡萨一顿瞎想。 来到后院，确是有两个大木桶，艾米的小脑袋露在一个木桶的边缘，笑呵呵望着卡萨他们，不过她却是看不见的。卡萨被老乞丐放了下来，正准备脱衣服，却见几道蓝色光华闪过。看来是不用脱了，因为卡萨的衣服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破布，而卡萨却是吓了一跳，仔细打量着自己有没有受伤。待到卡萨回过神来，却是想起，自己可就这么一套衣服呢！“我的衣服！你得赔我！” 一件和艾米身上一样的破布衫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难道要一位贵族穿这样的衣服么，你…你…”卡萨一口气憋不上来，差点气晕过去。 “呵呵，有得穿就不错哟！”艾米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 “爱穿不穿，跟了我，就得穿布衣。”老乞丐才不管卡萨的脾气，一把揪住卡萨的后颈，像抓小猫一样，把卡萨放在了木桶里。 卡萨脚尖刚沾到水，就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直逼脑门。当卡萨完全浸入水中的时候，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上下牙直打架。原本想要不顾贵族风范，破口大骂的卡萨，此时完全被冻僵了。 一旁的艾米听着卡萨的牙齿撞击声，回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下寒桶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她嘴里却发出呵呵的笑声，在卡萨耳中显得很刺耳。“终于呢，不是我一个人遭罪了！哼哼！呵呵呵呵！”艾米在心中狂笑。 卡萨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的，他想要爬出浴桶，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大概过了有两分钟，一股暖流在卡萨胸腹间缓缓流动，好像驱散了一部分寒意。卡萨发现这好像就是前几天体内那奇奇怪怪的热流，不过卡萨也来不及研究了，总算有了一点力气的他，猛地伸手想要爬出去。不过，一只大手在他头上一按，他又被浸入水中。 “你这个臭乞丐，坏老头，快让我出去，你想冻死我么！”卡萨奋力抵抗，弄得那是水花四溅。 “闭嘴，不在里面呆满一个小时别想出来，你看看人家艾米，还比你小几个月呢，不照样没事么！你还贵族？你连男人都不是！”老乞丐嘴上也厉害得紧，直把卡萨说的一愣一愣的。 经过这么一挣扎，安静下来的卡萨却是发现，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反倒而有了一点点暖意。只觉得体内游走着大量的暖流，配合着体外的液体滋润着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就连刚刚受伤的拳头都开始愈合。卡萨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来源于他头上那只手的原因。 要知道，锻体术在任何一个门派或是势力都是不传之谜，特别是那种一整套的，适合各个年龄阶段的。很明显，这寒浴之法就是一种外物锻体的手段，水中可不仅仅是冒着寒气的冰水，而是饱含各种药物的溶液。这些药物不仅仅强身健体，还有愈合创伤等特殊效果，就这么一桶水值个几万甚至几十万金币都不足为奇，只是目前的卡萨却是不明白。 因为卡萨体内的星辰之力没有觉醒，如果强行锻体，对身体伤害却是很大的。不过有一位师祖在一旁护佑，却是能起到刺激血脉之力，使其逐步觉醒的作用。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好奇的卡萨闭着眼，开始在体内感觉那些热流的流动方式，感受他们在体内流动一圈又一圈，但是他却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流动，只是觉得每流动一圈身体就非常的舒坦。他还达不到内视的程度，只能感觉到热流，却不能区分，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别人的。故而他此刻觉得自己万分的强大，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不过，想象总是美好的，一个小时候后，老乞丐看着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药力吸收得非常不错，只是体质稍微差了点，以后再慢慢调养一下。” 于是，老乞丐收回了卡萨头顶的大手。还在舒坦中的卡萨，突然发现体内的暖流不见了，只剩下细小的一丝，还在持续的流动。而寒气猛地刺激着卡萨的皮肤，于是卡萨悲哀的再次被冻僵了。只不过这次他还能喊叫出来，那悠长的哀嚎响彻后院。 听见卡萨的哀嚎，艾米就知道，今天的时辰到了呢，于是乐呵呵的从浴桶里跳了出来，转身进了卧室。老乞丐却是也不理会卡萨，丢下一句话，自顾自的走去内室。 “看来你很喜欢这种感觉嘛？喜欢就多泡泡吧，对身体有好处！” 卡萨欲哭无泪，只得积蓄体内的热流，在十分钟后，卡萨才从浴桶中爬了出来，是爬出来的。而人家艾米呢，人家自己就能跳出来。“该死的老乞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卡萨看着椅子上的那件缝了无数补丁的布衣，默默在心中诅咒着，却还是穿上了。没法办呀，总不能光着屁股见人吧，那可是太丢脸了。 待卡萨来到前厅，早餐却是已经备好，只是有些清淡，这是艾米做的。卡萨一看见白粥、萝卜干，脸色就又上来了，这都是些什么啊？昨晚就素得仿佛是绿色，难道要我天天陪你们吃素？经过浴桶一战，卡萨现在可是非常非常的饿。正准备发作，却听见老乞丐开口了。 “不想吃素？以后你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去做。不会可以和艾米学，但是食材得自己掏钱买！” “啊？师祖！我没钱啊！你难道想饿死我？！”卡萨哀呼。 “自己想办法赚钱，或者去捕猎！”老乞丐此时已经吃完一碗了。卡萨一看锅里可没剩下多少，于是也不说话了，开始了他的抢饭大计。 饭后，卡萨再次被赶到了后院，和艾米一起开始了基本功的训练。首先就是站字诀，武道基础既是建立在“站”这个字上，如果站都站不稳，则永远不能修行有成。不过，这个“站”字却是并不像平常的站那么简单。卡萨被赶到他沐浴的桶边，看见桶里的药水还散发着nongnong的寒气。老乞丐要求他分开双脚蹲站在桶的两个边缘，屁股下既是寒寒的冷气，直透脑门。“这能站得稳了？”卡萨不禁有点担心，他可不想再下去洗澡。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因为旁边还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都能站稳呢。 卡萨可不愿意输给一个小女孩，在他认为，自己可是贵族，是大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