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剑学院（2）
毫无疑问，洛基正是聆派出去邀请萨妃萝丝的，不过她在等了好久后，洛基却并没有回来，不安感让聆再次启动了‘天使化’的能力，开始满城寻找两人的踪迹，然后就在这里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的两人，虽然萨妃萝丝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干涸的血迹在那白皙的脖颈上依旧清晰。 这顿时让聆极其不快，看两人现在的这个气氛，聆不用问就知道这是谁做的了！所以说当下就质问洛基到底想干什么！聆的问题让洛基也是愣住了，是啊，自己到底打算做什么？ 如果这个女孩真的想对聆不利的话，凭借刚才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自己能够做什么？能做到什么？ 想到此，洛基露出不甘心的神色，正打算将事情告诉给聆时，却听到萨妃萝丝抢先一步开口了：“聆，别怪洛基，只是他带着我出来，随便逛逛街、散散心的罢了，至于这里的血迹啊，是刚才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酱罢了，你看，连伤口都没有。” 聆将探寻的目光放在洛基身上，仿佛是在问是不是确有其事，不过洛基却并没有回话，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萨妃萝丝的说法。不过，到底聆相不相信萨妃萝丝的说法就难说了。 聆眼见如此，也没有再理会洛基，反而走到了萨妃萝丝的背后，正在女孩困惑聆想要做什么时，却感到一具柔软的身躯从背后拥抱住了自己，这顿时让毫无准备的萨妃萝丝脸色红得透彻。 “聆，你这是？” 聆没有回话，背后的钢铁6翼一展，竟然直接带着萨妃萝丝一起飞上了高空。高空上那属于夜晚微寒的风迎面吹来，像这样被人带着飞行貌似还是第一次呢。 “不要责怪洛基，他只是太在意我了罢了。”聆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由于呼呼地风声，导致了聆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不知为何萨妃萝丝却听得格外真切。一想到聆和洛基之间的那层关系，萨妃萝丝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 “你看我像是很在意他的做法的样子吗？”萨妃萝丝笑了笑道。 眼见萨妃萝丝并不把事情放在心上，聆也就安下了心。萨妃萝丝的实力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作为曾经和她交换过记忆的聆是最有发言权的几个人之一，在当初对抗路西菲尔时虽然表现不尽如人意，但是聆却是明白的，萨妃萝丝当时可是把近乎一半的力量给了自己，这也是聆为何没有受到太大的反噬的因果了。 对于萨妃萝丝，她是怀着一丝敬畏，一丝感激外加那么一点点好奇的。虽然交换过记忆，但是展现在聆脑海里的不过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罢了，根本无法组合成完整的记忆，不过有一点她是知道的。 ——魔王。 这个词反复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萨妃萝丝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所谓的魔王之一了。或许也只有魔王等级的力量才能够正面对抗路西菲尔那样的叛神者吧？ 聆轻轻地笑着：“真的吗？不过为什么我感觉你脸上的表情好像并不是这么说的呢。” “有吗？”萨妃萝丝反问，人活得时间久了，就会变得刻意去隐藏自己心里所想的，作为第三魔王的萨妃萝丝就是属于这一列，毕竟在魔界，魔王的身份超然，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面的某些事时必须保持绝对的中立，任何的偏袒都是不被允许的。久而久之，萨妃萝丝也就成了个表里不一的人了，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都无法从脸上窥探到一二。 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有哦。很多不满都写在了脸上了呢。” “错觉，这一定是你的错觉！你在我背后怎么看得到我的表情呢？” “真的看到了哦，至于原因嘛，保密。”聆笑着说道。正在萨妃萝丝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那迎面灌入口中的冷风让她放弃了这个想法。目的地已经到达，聆正向着地面俯冲下去。 “到家了。”当聆携着萨妃萝丝落地的时候，萨妃萝丝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原因无他，因为地点正是罗杰商会的门口。 “……罗杰商会？”萨妃萝丝不确定地再问了句，其实这里对于萨妃萝丝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陌生的地点，毕竟每过一段时间萨妃萝丝就要来这里帮格里菲因采购葡萄酒什么的商品的。 聆点了点头：“是啊，这里就是我家啊。爸爸正是现在的商会会长。” “……” 看着神色有些古怪地萨妃萝丝，聆追问道：“怎么了，看你表情有些怪呢。” “不，只是没想到聆也原本是菲尼克斯城的人。” “其实，不是这次任务的话，我也不会回来这里的。”聆耸肩笑着，不过萨妃萝丝却觉得这份笑容有些无奈？ 在两人说话间，离商会的大门只剩下数米远了，一位中年大叔走了过来问道：“抱歉，今天商会关门了，如果有事的话请明天再来。” 聆笑吟吟地望着他，道：“格兰德大叔，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恩？你……你莫非是？”听闻此话，中年人仔细打量了下聆，虽然多年未见，不过格兰德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聆。 聆望着商会的大门：“我回来了，大叔。” “快！快进来，让大叔看看，小姐你这可是足足8年没回来了啊。”格兰德慌忙打开了大门，神色激动不已，“小姐长大了，比起艾卡西亚夫人更漂亮，大叔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小姐听说你加入了天剑组织？好，很好，不愧是莱文家族的人，老爷这些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可想小姐你了。对了，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府上呢，商会内可是……” 聆平静地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想让父亲大人生气。” 在格兰德的带领下，聆和萨妃萝丝绕过商会的正厅，向着后院走去，在进入这里后，格兰德虽然神色激动不已，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一样，不过他也是个有分寸的人，自然也就不再留下，向着门口退去。但是这是聆却喊住了他。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来这里的事情，请不要告诉父亲。” “啊？但是，小姐您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老爷一定会……” “他会怎么？”聆轻轻笑着，“当初母亲带着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对于那个父亲来说，我们就已经死了，莱文家族的名册上也没有我和母亲的名字。是当初母亲的错误，我没有理由责备他，只是希望他能保重好身体，毕竟他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现在还小，如果他出事的话，商会就完蛋了。” 格兰德深深地叹气，他自然知道当初艾卡西亚夫人带着聆悄悄离开那件事情对于聆的父亲的伤害到底有多深了，虽然这些年他又娶了个妻子，还有了新的孩子，不过跟了他几十年的格兰德却清楚，老爷他真正在乎的人还是艾卡西亚和聆啊。 “这样真的好吗，小姐？” “如果大叔不想父亲冲过来把我扫地出门的话，可以尽管去通知父亲的。” 在格兰德离开后，聆带着萨妃萝丝一路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商会的二楼，在来到那间角落里的房间门口时，聆停了下来。 “一切都还和8年前一模一样。”聆推开门，轻笑着走了进去。 ——门竟然没有锁？ 萨妃萝丝有些惊讶，不过还是跟着聆一起走了进去。不过刚进门，萨妃萝丝就发现聆呆愣在门口。 萨妃萝丝好奇地朝着屋内看去，房间内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唯一占据空间的估计也就只有一架钢琴了。干净、整洁，丝毫不像是多年没有人住的样子，聆走到钢琴面前，发现上面连一点点灰尘都没有，显然是有人每天都在打理的。 现在，聆相信格兰德的话语了，看来母亲真的在他心里占据了太过重要的位置，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了，父亲还没有忘掉这一切。 ——难道说，他真的这么在乎着母亲吗？不，不是这样的！自己才不要相信，如果真的喜欢母亲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娶别人了。对了，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吧，让其他人看到时会产生类似‘罗杰商会的会长大人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类似这样的想法，是的，一定是这样！ 平复着内心有些激动地情绪，聆走到了钢琴面前，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将双手放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微微合上眼睛，聆轻轻地按下那音乐的篇章，转瞬间那美妙的乐曲在此响起，宛若流水般的荡漾开去，与此同时，聆的歌声也伴随着那美妙的琴音响起。 平静、委婉、温柔，那静静流淌过心间的乐音似乎能够连人的心灵都洗涤干净一样。 从始至终，萨妃萝丝都是静静地望着聆，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只要做一个倾听者就足够了。聆的歌声始终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就算是倾听过数次，但是现在萨妃萝丝依旧为这样的歌声感到痴迷。在这时候，她甚至觉得连自己的身体也好像不存在了一样，随着这夜色和乐音一起飘荡了开去。 “咳、咳……”美妙的音乐因为一阵不和谐的咳嗽声而被迫中断，萨妃萝丝有些不悦地看去，才惊讶地发现聆正捂着自己的嘴，而鲜血正从指缝间缓缓滴落。 这顿时把萨妃萝丝吓了一大跳。 “聆！”萨妃萝丝慌忙跑过去扶住少女那摇摇欲坠的身躯，却在困惑，怎么回事？莫非是上次战斗她伤得真有这么重吗？不会啊，记得自己还帮助过她治愈身体的创伤的才对。 “没……没事的，每天几天就会这样的……”聆用手帕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勉强笑了笑道。 “每过几天就会这样的？什么意思？” “这是代价啊，萝丝。”聆苦笑道，“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的人造天使能力和一般的人造天使不一样的吧？在获得这份力量的时候，我也必须以剩余的生命来支付天使化的代价。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只有天使化的形态下，我现在才能够在外面走动，不然的话，甚至连这幢楼也走不出去。” 萨妃萝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起来，她只是平静地望着脸色惨白的聆，轻声问道：“……为什么非要这份力量不可呢？” “那么萝丝，你觉得像这样连走路都不行，生活都必须有人来照顾这样的日子像是真正活着吗？”聆的反问让她无言以对，“与其这样慢慢地过完一生，还不如用这份力量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完成母亲的心愿，这样我才会觉得我没有白白来这个世界上一次。萝丝，我虽然并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不属于你的人间的，不过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必须去做的，所以说如果现在让你放弃你的力量，做一个普通人，你愿意吗？” 萨妃萝丝虽然没有回话，不过聆却明白她所想的。 “所以说，我的好萝丝。”聆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就如同我，母亲临终的时候曾拜托过我去将所有的人造天使埋葬掉，所以为了那个遗愿，我需要这份力量，反正从很久以前我就早已经该是个死人了，能够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听着聆的低声诉说，萨妃萝丝的脑海里不由再次浮现那位为了梦想选择成为‘人造天使’的女孩，那位扑倒在母亲的尸体上痛哭的女孩，有着这样的经历，聆又岂能允许自己过得那么窝囊？ 但是，这样不觉得太过于沉重了吗？歼灭整个天使教会，在现在看来实在太过于困难了，虽然只是和路西菲尔见了一次面，但是萨妃萝丝却能够感受得到他那庞大的力量，而且萨妃萝丝相信，这不过是天使教会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罢了，想要将其全歼，又是谈何容易？ 不过这既然是聆所选择的道路，萨妃萝丝自然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条路的尽头，萨妃萝丝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萝丝，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事情想要拜托你。” “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一定是一件大事，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的话，请尽管说，我会竭尽全力的，你就把这当成一个不久后就会挂掉的将死之人想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非分之想吧！另外我想拜托你，请将你的力量借给我！请让我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天使教会’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