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灵魂的天秤
－－求票子呀！要签约了呢。。。 当萨妃萝丝的意识回到身上的时候，却发现视野内依旧是一片绝望般的黑暗。 ——这里是？ 少女望向四周，那浓厚的夜色里飘荡着令人几欲窒息的汽油味道，这似曾相识的气味让萨妃萝丝的眼神凝滞了起来，她睁大眼睛机械式地转过身去，当那熟悉的栗色的长发闯入眼中时，萨妃萝丝却猛然一震颤栗。 “……丝蕾雅？” 随着被呼唤的少女从地面上撑起身体，那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之门再次敞开，那一日刻意去掩盖、去试图遗忘的回忆片段再次涌上脑海里。没错，正是同样的一天，萨妃萝丝和meimei丝蕾雅被困于城镇的废墟之下，没有水源、没有食物，除了弥漫着的汽油味所带来的绝望以外，再也没有让她可以看到一丝一毫的光芒。 而且也在同样的一天，萨妃萝丝做出了那件令她毕生都不愿回忆起来的事情！ “哥哥……”丝蕾雅被萨妃萝丝所惊动，睁开了那双异色瞳望着脸色苍白的萨妃萝丝，少女的眼中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那种神采，而是一片沉静的死寂。 萨妃萝丝心里一阵纠紧，这一天她自然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对不起，我……看来是没有办法再……陪伴在哥哥身边了，但是哥哥请答应我，就算我……不在了，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哦。”丝蕾雅伸出颤抖的小手轻轻地抚过萨妃萝丝的脸颊，那颤抖的语调和眼里所带着的深深眷恋和不甘瞬间宛若利剑一般贯穿了萨妃萝丝的心，此刻的萨妃萝丝已经不再去管现在这一幕是否是真实的，只是握紧着丝蕾雅的手，正打算说什么，丝蕾雅的食指却抵住了她的嘴唇。 “什么也不要说了，哥哥。我死了，尸体会留下来的吧，所以哥哥……” 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最终消散，而那抵着少年嘴唇的手也带着某种深刻的不甘心落下。 话语到此戛然而止，萨妃萝丝猛然间感到腹部不适，干呕了起来。而本来已经死去的丝蕾雅，此刻却猛然睁开了眼睛，在萨妃萝丝反应过来前，张开嘴巴，向着她的脖子猛然咬下！ “丫头，丫头！醒醒！” 耳畔突然间传来这样的呼喊声，这个声音依稀有些熟悉，但是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浓厚的黑暗就如同窗玻璃上积累的灰尘般被光所抹去，逐渐开阔起来的视野里，萨妃萝丝只能够看到一位长相古怪、穿着白大褂的人望着自己。 萨妃萝丝在愣了两秒后，发出了一声见鬼了一般的惊叫声，随手抓起什么东西，向着对方砸去！但是，一出手萨妃萝丝就后悔了…… “呜呜呜，莎莎，第二次了，我又被欺负了。”长相可怕的医生擦着脸上的白色液体，就像是在抹眼泪一样。 萨妃萝丝望着就像是被欺负了的小丫头一样哭着的医生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没错，在醒来的瞬间，萨妃萝丝的思维还没有回到现实，以为是撞鬼了，当即被吓了个半死，然后抄起莎莎为她准备的营养液就朝医生扔去。 而现在的医生阁下正在诉苦，不过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居然在和一只十三四岁的小萝莉撒娇？！这除了让萨妃萝丝满头黑线以外，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了。 “好啦好啦，长得丑也不是医生你的错呢。” ——但是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萨妃萝丝心里吐槽道，害自己又做出这种颜面尽失的举动了。 在安抚好医生后，莎莎走了过来，问道：“萨妃萝丝小姐，身体状况如何了？” “还行吧……”萨妃萝丝回答道，在醒来的同时萨妃萝丝已经观察过周围了，现在他们正在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就算是莎莎和医生也是一副非洲难民的样子，衣衫褴褛的，现在被萨妃萝丝这样一泼，就更加像乞丐了。 “大家，怎么样了？” 莎莎眼神一暗，坐在萨妃萝丝旁边，将一瓶新的营养液递给萨妃萝丝道：“……除了我和医生，还有格里菲因小姐、埃利奥特先生以外，其他人都已经……”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但是当事实从另外一个人口中说出来时，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虽然自己尽了最大努力，责任也不在自己，但是萨妃萝丝还是自责不已，如果自己再强点的话，谁都不会死掉。 萨妃萝丝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更何况这液体也不是什么美味，顿时觉得难以下咽，莎莎眼见如此，也不好勉强，只得嘱托她保重身体，饿了的话一定要喝了。 “为什么，会有焦臭味道？”萨妃萝丝鼻子动了动，帐篷外传来了似乎是什么东西在焚烧着的气味。 “格里菲因大人在烧尸体。”莎莎回答道，“来不及为他们下葬了，人手也不够，如果不管他们的话，很容易导致瘟疫，所以只有这个做法了……”莎莎声音逐渐低了下来，这些士兵中自然也有着她的朋友，但是现在一切都因为这个意外而没有了。 莎莎眼圈红红的，萨妃萝丝将小护士拥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金色卷发，此刻，莎莎的最后一道心里防线也终于被突破，小护士偎依在萨妃萝丝的怀里大哭了起来。萨妃萝丝不发一言，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也是多余的。 不过，正在此时，萨妃萝丝却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科学啊，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都遇难了，但是这两个什么防护也没有，体质又弱的医务人员，除了狼狈了点以外，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当萨妃萝丝的眼角瞥到正在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蛋糕的皮卡丘时，目光猛然凝滞了起来。 …… 入夜了，莎莎似乎因为哭累了，已经沉沉的睡去，护士的眼角还带着泪痕。而医生则去照看埃利奥特的去了，他受的伤貌似颇重。 “为什么？”背对着小老鼠，萨妃萝丝低声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问的没头没脑，但是两人都是心领神会。 “……王，你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下所有人的。”小老鼠如此回答，“那个时候我只有这么做，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您在内。” “但是……” “没有但是，吾王，英明如你，应该知道那种情况下，只有牺牲了他们，才能够救下在心里占据更为重要的位置的人。天秤的两段不可能是平衡的，在做出抉择的时候，只能够舍弃比较轻的那些。” 萨妃萝丝嘴唇动了动，却是没有继续辩驳。没错，皮卡丘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错误！牺牲一部分人，去拯救更多的人，这在任何的时刻都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明知如此，萨妃萝丝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作为魔神之一，皮卡丘（阿加雷斯）的力量来自于死亡和绝望，它可以吸收人的生命力作为本身的力量，也就是说他夺取了那些普通士兵们的生命，从而拯救了莎莎、医生以及那对兄妹。 “……王，不必自责的，这并非是您的责任，如果要背负罪孽的话，请让身为奴仆的我们来吧。”这句话也是松油的78位魔神们的心声，在魔界萨妃萝丝就是个有点心慈手软的魔王，所以很多时候有些事情都是魔神们代为处理的。 萨妃萝丝摇了摇头，深呼吸了口气后，望着小老鼠勉强露出笑意道：“你做得没错，阿加雷斯。” ——或许是自己太过于贪心了，抉择有些时候是必须要做出的。而牺牲也同样需要，想要拯救所有人，可能到头来谁也救不了。 “不过没能摔死那个混蛋倒是意外。”小老鼠甩了甩尾巴说道。而萨妃萝丝在愣了足足两秒后，却猛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埃利奥特受了重伤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刚才萨妃萝丝还在奇怪，连医务人员都没什么事情，具有强大实力的埃利奥特怎么会受重伤了。 “恩，的确有点可惜。” 萨妃萝丝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抓起营养液的瓶子就往嘴里灌。这个时候，谁也没发觉，莎莎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 “笨蛋，笨蛋！你这个大笨蛋，白痴！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可以死吗？” 听着耳边格里菲因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埃利奥特本想露出笑容的，但是在剧痛的折磨下只是流露出了一个古怪地表情，恩，这表情和现在正在给埃利奥特换绷带的长得吓死人不偿命的医生阁下倒是绝配。 “别生气了，当时一想到你有危险，哥哥我也没想那么多就……” 埃利奥特的话让格里菲因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少女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老是这样。” 埃利奥特对此只是耸了耸肩。 在飞艇急速向着地面坠下的时候，埃利奥特抱住了格里菲因，用自己的身体去承受坠地的巨大冲击和四散的钢铁碎片，接过是格里菲因在获得两份守护（小老鼠）的情况下毫发无伤，而埃利奥特则是现在这一副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样子。 格里菲因有种错觉，如果现在医生和埃利奥特上街的话，一定会让人以为万圣节提前来了。 想到此，格里菲因忍俊不禁。 望着少女的笑脸，埃利奥特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或许是因为埃利奥特的注视太过于直接了的远古，格里菲因也发觉了，顿时脸上一烧，跑了出去。 “哥，我去看下萨妃萝丝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