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楔子：

    你说.如果早一点相遇.

    那该多好.

    只可惜.在我小的时候.

    那片天空沒有你的影.

    我却愿意.

    用我后半生的天空.

    绘出只属于你的彩虹……

    我飞奔回宿舍.换了修长的黑色弹裤.黑色的吊带.迅速在手机上打下“老地方见”四个字发给霆莫.拿起棕色皮衣.我深吸一口气.想來今晚一场恶战恐怕再所难免.打开门.林苏靠在门侧的墙上.转头望向我.熟悉的笑容让我此刻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上下打量他.他依旧是宽松的罩衫配运动裤.休闲的好似去度假.我迟疑.“这就是你换的衣服..”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我们是去打架.又不是参加舞会,带着这个就好.”他在我的眼前挥了挥拳头.伸手扶住我的肩.“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我抿嘴一笑.伸手捶向他的口.“你什么时候也学的和洛野一般油嘴滑舌了..”他深深看了我一样.淡淡地说道.“很少见你这样紧张.只想告诉你.凡事.有我在.”他的声音很低.低到让我觉得他不曾说过什么.恍然间.有什么东西温暖了我的眼眶.我睁大眼睛.不然这突如其來的温柔袭击我的视线.他轻叹一声.转向楼下走去.我赶忙追上去.随着他的脚步.走下阳光暗淡的楼梯.楼梯的底端.光亮豁然闪现.将我团团围住.我只看清.这团光影中.一个影高高大大挡在我的前.为我撑起一片蓝天.

    出了校门.匆匆赶往和霆莫约好的地方.远远地.便看到霆莫、洛野和岳阳.待我和林苏走近.霆莫诧异地看看林苏.转面对我带着质问地口气低声道：“我们的事.你怎么带上他.”“他不是别人.是我的朋友.”我生硬的口气.让霆莫一惊.看着我的眼神莫名受伤.岳阳上前.拍拍霆莫的肩膀.“人都來了.就一起去吧.”霆莫回头.看着岳阳淡淡的微笑.甩头.向前走去.洛野慌忙跟上.还不忘回头.向我们示意.“快走啊.”

    我们迅速赶到刘叔说的那个废弃的工厂.站在厂房外.洛野看着破烂的围墙.大声说着.“这他妈是人呆的地方吗.”“嘘.”我赶忙拉他到墙角.小声呵斥.“这么大声.里面的人听到怎么办.”“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在里面.”“刘叔的消息不会错.”良久不出声的霆莫蓦然说道.“刘叔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追踪了这么久.得到的消息怎么会错.”心里莫名一团怒火涌动.握紧拳头.我狠狠盯着那黑洞洞的玻璃.那后面的人.是我苦苦寻了半年的仇人.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把那些人撕碎.

    用力压下心里那股怒气.转头问霆莫.“刘叔呢.你不是说他会在工厂门口接应我们吗.”“是啊.他人呢.”洛野四处张望.却沒有半分人影.天灰蒙蒙的.不知是否老天也知道.今天会有一场恶战.先收起了晴空.降下了灰暗.“小心.有人出來了.”林苏抬手.将压低.护在口.只是一瞬间.我心里的那股愤怒被一股暖流冲的跌跌撞撞.我探头透过坍塌的墙头向里望去.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平头男人出现在工厂门口.他环顾四周.确信安全后.踱步到门口的台阶上.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眯着烟缓缓吐出.

    不远的距离.我一眼便认出.他就是当时包围我的几个人的头目.我的牙狠狠靠着下唇.竟感觉不出一丝痛.“夕.今天我就替你报仇.”我挣扎着想向里冲.林苏的大力一把将我压下.“不要轻举妄动.”“林苏.他就是杀死夕的人啊.”我努力忍住泪水.睁大眼睛狠狠盯着他.“怎么.到了这里.你怕了.”林苏看着我.眼中露出痛色.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以往的深沉.

    “你们等在这里.我先去探探他们有多少人.不要轻举妄动.”林苏说着.用力按按我的肩.我抬头看着他.用力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起绕着工厂的围墙向厂房后面走去.转瞬.消失在一片暮色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有些沉不住气的我更加焦躁不安.“怎么回事.林苏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來.”洛野低声说着.探出头向工厂内望了望.“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说什么呢.”我低声呵斥道.心里却是一沉.隐隐的担忧让我惊慌失措.夕临走时的样子闪现在眼前.恍恍惚惚却变成林苏的模样.凄凄惨惨地依旧对我微笑.“不要.”我惊呼.起便想向工厂冲去.

    “你做什么.不要命了.”霆莫闪扑來.抱着我的腰.不顾我的挣扎.拖着我躲回刚才隐藏的地方.“你想让半年的追踪功亏一篑吗..”霆莫用力握着我的肩.沉痛的眼神令我蓦然清醒过來.是啊.如果刚才我冒然闯进去.惊动了对方不说.更是让自己和霆莫他们陷入危险之中.按照刘叔的说法.这帮人神出鬼沒.能够在强大的搜索下隐藏的如此之深.定是有不可小视的后台.

    牙齿咬紧嘴唇.忍下那股冲动.我靠着墙.抬头望向那片逐渐暗的天空.是要下雨了吧.夕.你知道今天我就能为你报仇.为何天还要哭泣呢.

    忽然.工厂内一阵人声攒动.混乱中一声沉闷的声音传來.声音不大.却令我我惊慌失措.即使人声再嘈杂.我依旧清晰分辨出.那是一声枪响.我转头看向霆莫.想要从他那里确定刚才是否是我的幻觉.可是.霆莫忧心忡忡的眼神证明了我的担心.他收回望着工厂的眼神.在我看着他的同时.他也看向我.“老大.怎么办.”一旁的岳阳轻声问道.“还能怎么办.林苏还在里面.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洛野显然早已蠢蠢动.这声枪响更是让他如破弓之箭.不得不发.

    洛野的话让我更加焦急.蓦然间站起.“我们冲进去.”说完.不顾霆莫拉向我的手.拼命向工厂跑去.“冲啊.”伴着洛野的喊声.我们四人很快冲进工厂.进了门.眼前的景象和之前的想象截然不同.早已废弃的机器被人移到工厂的四周.工厂的中央搭起一张张简易.锅碗瓢盆散落在四处.一旁的炉火上还驾着冒着气的锅.一个梳着平头的小痞子站在锅边.一手拿着勺子.似乎是在尝饭的味道.其余的人三三两两坐在周围.打牌.抑或是聊天.哪里有林苏的影子.我环视四周.只见两个男人坐在一台机器上.正在擦拭手中的手枪.刚才的枪声应该是他们某一人为了试枪而打出的声音.这样贸然冲进來.倒是让这群混混吃了一惊.我心中暗叫不好.都怪自己沉不住气.这下只有我们四个人.如何对付这二十几个混混.

    “你们……”领头的混混站起.向我们走來.他黑色的影在阳光下慢慢扩大.我仿佛看到夕浑鲜血.站在我的面前.大声喊着：“曦儿.快跑.”

    “你是……”站在我前不远处.领头的混混显然认出了我.“你居然还敢留在这里.”“我为什么不敢.”我想讥诮的笑.可我知道此时我的表一定比哭还难看.“哼.想不到安家会把千金大小姐单独留下.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说着.手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兄弟们.安家穷追不舍.把我们bī)的无家可归.只能暗无天的过子.现在.安大小姐送上门來.我们就让她也尝点苦头.也好让我们出口恶气.”说着.领头的混混招呼众人.向我们围过來.

    “兄弟们.上.”话音刚落.四五个混混便向我们扑來.我飞起一脚.踏在前一个混混的脸上.顿时.血光四溅.“啊.”混混倒在地上.阵阵惨叫.叫声沒有让混混胆怯.却点燃了他们的怒火.十几个混混同时向我攻來.手中握着尖刀抑或是木棒.我手中空空.一下也找不到可以用的武器.只好赤手空拳硬生生接住迎面打來的木棒.手臂被震得生疼.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的痛苦被对方看出.再打來时.我灵巧的躲闪.倒也沒有过多的受伤.

    混混们眼似乎只有我.十几个人将我团团围住.只留了五六个人对付霆莫.洛野和岳阳.虽然人数不多.可那几个混混却是使出浑解数.尖刀相向.使他们不能向我靠近.我明白霆莫他们不可能來替我解围.只好小心的躲避.渐渐向工厂门口退去.

    “曦儿.小心.”霆莫的声音传來.我看清.一柄尖刀冲着我飞來.一分心.后忽然冒出两个混混.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一时间.我躲避不及.慌乱间.我闭上双眼.静默地等待下一刻的痛楚.

    只觉得眼前一暗.四周风声四起.预期的痛楚并沒有降临.却听到一声惨叫.我蓦然睁开眼睛.眼前高大又熟悉的影.让我心头一震.瞬间涌上的雾气模糊了我的双眼.“你沒事吧”林苏的声音传來.暖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沒事.”我摇摇头.轻声回答着.也是将眼中的湿润缓缓吞下.林苏看着我.眼神中的疼惜深深刻在我的心底.

    “兆龙.怎么这么吵.”一声凌厉的声音从机器后传來.混混们立马停下手.就如军人见到军官后的肃穆.恍然间.我觉得眼前这二十几个人并不是随意组成的招摇撞骗的混混.而是有组织纪律的成员.只见.一个五六十岁满头灰发的老人缓缓从一片破旧的机器中走出來.他虽然拄着拐棍.可是矍铄的眼神却让人觉得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见到他.林苏匆忙护我在后.那个叫兆龙的混混快步跑到老人前.低声说着什么.不时指向我.隐约间.我只听到“绑架”两个字.老人冷冽的眼神向我瞟來.却被林苏生生挡住.老人转而看向林苏.“你已经把工厂后面的小路封了.对吧.”我看不清林苏的神.只听到他略带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老人看着林苏的眼神似是讥讽.又隐隐带着别样的感.“从你绕到工厂后墙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林苏一顿.“既然知道我想封了你们的后路.怎么不阻止我.只要你喊一声.这些人足够把我捉住.”老者轻笑.“我虽然知道你封了我们的后路.会让我们无路可退.可我更想看看.就凭你们四个.能不能挡住我的路.”老者瞬间变得冰冷.气势让人不寒而立.“兆龙.让他们尝尝我们青龙帮的厉害.”

    随着老人的话.兆龙率先向我们冲來.我从林苏后冲出來.站在他边.摆出接招的姿势.这一次.我不能让他独自面对.“龙哥.”就在兆龙冲向我们的时候.一个站在高处的混混丢了一样东西给兆龙.我沒有看清那是什么.林苏的体蓦然向我扑來.一个趔趄.我摔倒在地.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林苏随着声响倒在我边不远的地方.“林苏.”我的脑子在看清他肩头淌出的鲜血时.哄的一声静止下來.我忘记了此刻的危险.拼命向林苏奔去.又是“嘭”的一声.我刚才躺着的地方瞬间炸出一个小坑.“曦儿.”霆莫的声音传來.我抬头.可是.眼前蒙蒙一片.除了猩红.我什么都看不到.“霆莫.”岳阳惊叫的声音传來.我觉得人影憧憧.挡在我的前.

    嘈杂的人声似乎从工厂外传來.无数的弹药从我的耳边飞过.我感觉有人拖着我.向工厂口退去.一时间.我分辨不出.是霆莫他们在救我.还是我已被混混们擒住.慢慢的.耳边的声音淡下來.眼前的光也渐渐消失.我像坠入一个空洞的漩涡.开始漫无目的的游弋.

    四周空空dàng)dàng).不是漆黑.却让我辨不清方向.唯有清风徐徐.带來莫名的温暖.我不知该往哪儿走.才能回到我來时的路.犹疑间我缓缓向风吹來的方向走去.一波一波.那股温暖渐渐变得清晰起來.不是风的吹卷.更像是手指的轻触.一点点将我的意识唤醒.“晴子……”一声温柔的呼唤让我一个机灵睁开眼睛.迎上一道温柔的目光.“你醒了.”林苏的笑容清晰地印在我的眼前.

    “我是在做梦吗.”我伸手抚上他的面庞.是暖的.“我们……”我环顾四周.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雪白的单.分明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我们不是在工厂吗.”我惊讶道.“怎么会在这里..”林苏微笑着.伸手摸摸我的头.“你晕倒的时候.刘叔早带人包围了工厂.那些混混几乎都被刘叔的人抓到了.之后.我们便被送到医院.这些你不记得了吗.”我看着林苏.努力回想着工厂中发生的事.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呵呵.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晴子.看到血居然会晕倒.”林苏轻笑着.拍拍我的肩头.我嘟着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是你中了枪.不然我怎么可能晕倒.”我一扬头.迎上林苏的眼睛.一瞬间像是陷入天最温暖的山泉中.甜甜腻腻裹满我的心房.“我还以为.你……你……”我喃喃说着.

    “我什么.”林苏看着我.依旧笑着.“你……”我说不下去.匆忙低下头.可是.一只手轻轻托起我的下颌.我被迫迎向林苏.他带着笑意的眼神更加深沉.在我沒有防备间.他的唇温柔的印上我的额头.顺着我的面颊.一路亲吻下來.直到最后.衔住我的嘴唇.轻轻辗转.我感觉他的舌头探视着我的唇间.想要挑开我最后一道防线.我的面颊guntang.呼吸也变得急促.我不敢看他.也不敢看任何地方.只是闭着眼睛.有些惴惴不安地迎合他的动作.微微开启唇.他便迫不及待的长驱而入.在我的口中恣意放肆.

    “嗯哼.”安静的房间中赫然响起一个男生.我慌忙推开林苏.向门外看去.只见.刘叔站在门边.满脸通红正看着我们.“刘叔.你还真是扫兴.”林苏懒懒的声音让我羞得只想捂在被子里不再出來.刘叔“嘿嘿”地笑了两声.走进來.“你这小子.我都在门外等了半天了.磨磨蹭蹭的.一点儿都不像你面对那些混混的样子.”林苏的脸也红起來.他抿抿嘴.掩去那抹笑意.“那.你们聊.我先去看看检查结果.”说完.转走出房门.关门时还不忘向我做个鬼脸.惹得我轻笑出來.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遇到这么个宝贝小子.还不赶快和刘叔说说.”刘叔坐在我的边.为我掖了掖被角.抬头慈祥地看着我.刘叔和爸爸一直都是好友.他就像是我的亲人一般.对我护有加.“他沒和你说吗.看他刘叔.刘叔叫的那么亲.我还以为你们早认识了呢.”“哪有.那小子嘴紧着呢.听岳阳他们说他还是你认的干哥哥..”

    刘叔提起來认亲的事.我顿时像被谁泼了一盆冷水.刚才的渐渐变得惴惴不安起來.要是让干妈知道了林苏对我的感.那该怎么办.看我脸色变得不好.刘叔也不再追问.我转头看着窗外.轻声说到.“那帮人都被抓起來了.夕的仇算是报了吧.”刘叔叹息着.“虽然青龙帮已经被剿灭.可是.两个首要人物还是漏网了.”我一惊.“是谁.”“夜暗和兆龙.”

    “夜暗..”我疑惑地看向刘叔.“是那个老人吗.”刘叔点点头.“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不见了.其余的混混应该是为了掩护他们所以疯狂的反攻.林苏和洛野拖着你躲到废旧的机器边.才沒有受伤.霆莫和岳阳却都挂了彩.”

    “什么.霆莫和岳阳受伤了..”我惊叫着跳起.“我得去看看他们.”说着.不管不顾的上鞋.向门外跑去.刘叔倒也沒有拦我.只是嘱咐道.“丫头.慢点儿.霆莫在610病房.”“哎.好.刘叔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我再來找你.”说完.我径自跑向霆莫的病房.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午后的暖阳倾泄在地板上.反出温柔的光.我慢慢踱步走到挂着610牌子的病房.轻轻推门.门开了一条缝.我却在进门的那一刻停在那里.从门的玻璃上.我分明看清.一个柔的影坐在霆莫的边.望着霆莫的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夕儿……”我低声叫道.她居然在霆莫的病房里.只是一瞬.我便轻笑.看來霆莫早就把自己的动向汇报给夕儿听了.是什么时候这两个人走的这样近的呀..

    我本想转离开.可就在这时.夕儿的声音凄凄惨惨地落在我的耳中.“霆莫.不要推开我好不好.就让我呆在你边.好不好.”我透过玻璃向里看去.只见霆莫侧着子.躺在上.似乎在看着窗外.而夕儿只是略沾边地坐在那里.看着背对向她的霆莫.苦苦哀求着.

    “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你.刘叔会照顾好我的.谢谢你的关心.”霆莫礼貌地说着.话语间却是平冷一片.这样的敬而远之一定会让夕儿心痛不已.我咬咬嘴唇.如果霆莫不是我的战友.如果不是知道霆莫对夕儿的疏离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早就冲进病房暴打他一顿.面对喜欢自己女孩儿的泪水.霆莫.你怎么可以如此冷酷.

    夕儿依旧努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满是恋地看着霆莫.“霆莫.就让我留下來帮刘叔吧.你们都受了伤.刘叔一个人哪能忙得过來.我会好好照顾你.帮你买饭.倒水.不会有一点拖累的.”夕儿轻声说着.伸手拍拍霆莫的子.霆莫像是触电一般.飞速地坐起.对着夕儿大吼起來：“你别再缠着我了.我说过.我喜欢的曦儿.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