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楔子： 于是， 我拥有了憧憬， 于是， 我学会了坚强…… “晴子，我真的不用回学校吗？”替莫雨盖好被子，我轻轻拍拍她的手臂，“不用，这两天就住在我家，明天是周末，又不用上课，呆在学校做什么。”“这样打扰你，真不好意思。”莫雨说着，低下头。“乖乖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我拍拍她的手臂，那里的伤依旧让我心悸。“我回学校和林老师打声招呼，毕竟，我下午逃课了。”起身，我拿起书背包，回头看到莫雨静静望着我。“快睡吧，我去去就回。如果起来饿了，冰箱里有东西，找自己喜欢吃的啊！”“好。”看着莫雨闭上眼睛，我轻叹口气，心里总是舒服一些。转身，我走出去，带上房门。 轻叩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林老师的声音，“进。”我推门进去，走到林老师办公桌前，还未开口，却听林老师说：“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你也要消失了！” “啊？！”我恍惚，“我……” 只见林老师站起身，伸手压在我的肩上，“晴子，大哥他心里太苦，希望你能理解他的心情。不管你愿不愿意答应那个请求，我都请你不要轻易离开他的视线，只要让他能够看到你，都是好的。所以，不要消失。”“我没有消失啊，我怎么会！”我莫名其妙地望着林老师。“不会就好，你知不知道，你下午没来也没有请假，把我们都急坏了。打你手机也不接。” “啊？！”我慌忙从包里拿出手机，上面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校长办公室的电话。“对不起，我本来是要来上课的，就把手机调静音了。”“你没事就好。”他伸手摸摸我的脑袋，“以后不许再玩儿失踪了！”“好，我保证！”伸出两指，我帅气的在前额一划，向他敬礼。“你啊！”林老师笑着，那样的温柔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老师……”我迟疑着，竟有一丝恍神，“是您昨晚送果果回学校的，对吗？”该死，问完我才发现自己竟是脱口而出。“是啊，怎么了？”林老师温和地笑着，看不出脸上有任何异样。“啊，没事，没事，挺好，挺好……”我低下头，躲过他探寻的眼神，掩饰脸上的慌乱。 “果果，他没有任何情绪啊！”我暗暗叹息，“你会不会成为另一个紫涵……” “晴子，”林老师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嗯？”我抬头，迎上他略带焦虑的眼神，心里莫名慌乱。“林苏那边……”林老师犹豫着，我心里一沉，果真，昨天在校长和林老师面前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和林苏牵着手跑掉，任谁都会多想。 “有什么事，您直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扬起头，压下心里的慌乱，反而变得平静。“他知道你才是小蒗口中的阳子。” “所以呢？” “所以……”林老师停下来，看着我，没有言语。 良久，我叹了口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欠校长的太多，如果可以，我愿用一切去还！”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至始至终没再回头。 独自走在空荡荡的校园中，忽然觉得失去了方向。分明知道自己想要走的是怎样的路途，可此时，却有股无形的力将我生生推往另一条不知方向的旅程。为何，如此沉重，是心吧，后悔和愧疚，装的满满，如何再容下别样的心情…… 不知不觉向月忘湾走去，或许，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宁静的地方。 刚转过亭廊，远远便看到两个身影站在我常坐的长椅旁，哭泣声隐隐约约。 “以后别再来找我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诧异，慌忙躲到一旁的树后，悄悄向外看。“为什么，”女孩子的哭声伴着怯懦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能说开始就开始，说分手就分手!”“是我对不起你,认错了人！”说话的男孩儿真是林苏，而那个楚楚可人的女孩儿除了紫涵还会有谁！！ “我就是我，你怎么会认错！”紫涵用力抹去眼泪，扬起头，愤愤盯着林苏，“一定有原因，一定有别的原因，你是不是喜欢上别的女孩儿了？是不是因为晴子，我早就发现你们不对，是她，是不是她！”紫涵竟是发疯似的扑过去拉住林苏的衣领，用力摇着。 “你干什么！”林苏一把抓住紫涵的双手，狠狠的甩开。忽然间，紫涵像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长椅上。“不关她的事，是我并不喜欢你。”林苏狠狠地说。我的心蓦然揪起，林苏啊林苏，何苦如此绝情！ “不喜欢我……”紫涵楚楚抬头，带着极尽的悲伤，“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接受我？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会带我进入你的生活，带我看电影、你去打架时，我说带我你便带我，也不理会别人的笑话？！你倒是说啊，这些都是为什么？”林苏沉默，没有回答。 “是了，是了，林苏，你本来就是没有心的。我让你拒绝那么多女人，你都拒绝了。你知道吗，看着她们哭，我有多想笑！”紫涵咬着牙，几乎狠到将牙齿磨平。“我打电话给你，要你在晴子安排的见面会上公布我的身份，我知道我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我就是想痛痛快快的昭告天下，你，林苏，是属于我的。这么做，我错了吗？” 一阵风吹过，划乱了他的头发，带走了她的泪水，衫飞裙摆…… “林苏，算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透过丛丛的叶子，我竟看清，紫涵跪在地上，抱着林苏的腿，哭喊着，那样的场景，直叫我心碎。 “紫涵，你起来，别这样。”林苏终于弯下腰，用力去扶紫涵。我的心里豁然像是塌陷了一块，又痛又酸。“紫涵！”林苏的一声怒吼，惊到了我，也吓着了紫涵。只见她怔怔的，任林苏将她扶起在长椅上。只觉得林苏应该是不耐烦了，转身向停外走去，“别走！”紫涵抬手，救住了林苏的衣衫。林苏硬是没有回头。 “你再说一遍，你，究竟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紫涵收起泪水，语气是静静地。“不要。”林苏干脆的回答。“你，有没有爱过我。”林苏迟疑，我看清紫涵眼里的那份希冀。“从来没有！”说完，林苏挥去紫涵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紫涵就像被抽掉茎的叶子，摇摇曳曳，终于是落在地上。“林苏，好，算你狠，算你狠！”紫涵说着，语气同她往日判若两人，“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捂住胸口，压制着心里滚滚翻腾的痛。紫涵起身，带着满心的伤痕累累，摇摇晃晃走出凉亭。我向后退去，尽力将身子藏在树后。她的脚步渐渐远去，带着斑驳的泪水，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不知道，她会是用多么痛的方式，来告诉我没有他的她，会是多么的可怕。 待到四周寂静，我才走出来，不知为何，却是向球场的方向。远远的，便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你来了。”林苏见我走近，拍拍他身旁的座位。我走过去，坐下来。“你不在月忘湾，自然会在这里。”我说道，林苏沉默。 “你和紫涵坦白了？”我还是没有忍住，问到。“你都看到了？”这人真是聪明！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才是阳子啊！”他转头看我，带着满眼的忧伤。“我是阳子，那又怎样？”我抬头，望着他，心里竟然浮起些许期待。“小蒗说过，要我一定保护好你！”林苏说着，伸手抚去我额前的发丝。我的心就如一盆炭火，被浇上深冬寒月最冷的雪。 原来，还是因为那个遗愿！！ 我轻笑，“是了，林苏，如果有一天，当你知道，竟是我没能在最后去救朗月，你一定会很恨我吧。到那时，你更会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我。”蓦然间，有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么，现在，就由我来做这个决定。”轻轻将头从林苏的指下划开。忍住了心里那份莫名的痛，沉声说道：“我不需要别人保护，”转头看他，“尤其是你！”我迅速站起，向前走去，不愿让他看到我这副败兵似的模样。 忽然，一股大力传来，我向后靠去，却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强劲的臂膀紧紧禁锢了我，我的身体，我的思想。轰的一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感觉，林苏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温热地呼吸让我窒息。“别走，别走……”却是婴孩般唤着。 我的心啊，瞬间融掉。 就这样任他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觉得他的臂膀松开，我透了口气，没有转身，极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林苏，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个该恨的人。”没等他反应，我便逃一般飞快的逃离球场。 林苏，好好守住你自己的心吧。若是对紫涵无意，也请你，不要以破碎的形式抽离！至于我，只请你，以后的以后，不要那么恨我，就好。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这么痛！ “晴子，你回来啦！”一进门，莫雨便跳到我的身前。“你怎么了？哭了？！”一双小手捧起我的脸，莫雨担忧的眼神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没事。”我挤出一个笑容，想让莫雨安心。“晴子，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莫雨用手轻轻揽住我，趴在她的肩上，我的泪早已模糊双眼。“傻丫头，这下你知道了吧，想哭的时候，不能憋着。你不知道，我也担心你啊！” 莫雨没有回答，却是传来隐隐的抽泣声。就这样，我们相互拥着，一起哭泣，流尽心伤…… “晴子，你多吃点儿。”莫雨夹起一筷子古老rou放在我的碗中，我狼吞虎咽的扒拉着饭，将rou塞进口中。“莫雨，你做的菜真好吃，比我强多了！”“呵呵，慢点儿吃！”莫雨笑着，“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我愣了一下，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无奈，“呵呵，就说呢呀，我还长了这么大！”莫雨，即使是你们，我也不能说出真相，这个叫不叫欺骗？！忽然就想哽了一个一根鱼刺在喉中，吐不出又咽不下。 “晴子，你怎么不吃啦？”莫雨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下了筷子。“呵呵，做的太好吃，我得细细品味啊！”“你喜欢吃，我可以常做给啊。”莫雨单纯的笑着。“好啊，好啊！”我频频点头。“对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一面扒着饭，一面问莫雨。“还能怎么办？回家呗。” “哪个家？！”刚问出口，我便发现自己的失言，赶忙去看莫雨，她的脸上果然浮现那片神伤。“自然是继父家，我爸那儿，是去不了的。”莫雨说着，暗淡着眼色低下头。“莫雨……”我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没事，呵呵，没事……”莫雨抬头，一滴泪水滴在饭里。 “莫雨，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咱俩生活，谁都不靠！”我扬扬头，豪气地说着。“那怎么可能，咱们怎么挣学费呢！”“包在我身上，放心，有我的学费一定会有你的！”我拍拍胸脯。“呵呵，又说笑！”莫雨说着，反手握紧我的手，“不过还是谢谢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微笑。 灯光，一闪一闪，映衬着莫雨的面庞，清清亮亮。就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幸福，是因为自己带给周围的人力量，为她们的快乐而快乐！ 踏着清晨的微风，我走在那条通往曾经学校的路上。多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似乎只有短短两个月，可是，为何，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昨晚就告诉莫雨多睡一会儿，自己却早早起床，莫雨的事，我必须想办法解决。霆莫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对，就是他！ 绕过学校，匆匆向前跑去。霆莫的家距离过去的学校不远，以前，玩儿的晚的时候，我们五个总是留在霆莫的家中过夜。不过，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冲出电梯，我飞奔到霆莫家门前，电铃“叮咚”响起。好久不见有人来开，我用力拍着门。“这家伙，平时足不出户的习惯改啦？！”没有停手，我继续拍着，按着电铃。 终于，传来开门声，门拉开一条缝隙。我毫不犹豫，用力推门，“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是我啊！”说着，跻身进门。“我……我……”霆莫站在门后，脸上挂着异乎寻常的红晕，身子却冲到我身前，有将我往外推的架势。 “干嘛啊，别挡道儿！”笑着推开霆莫，却见一个人影从里屋走出来，怔怔看着我。 我惊呆了，真的，那一刻简直觉得电闪雷鸣轰的令我五脏六腑的颤。 眼前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夕儿！！！ “夕儿？！”我惊叫。“她怎么会在这儿？”夕儿不看我，却是望向霆莫，冷冷地问。 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霆莫显然是不耐烦了。夕儿的眼中瞬间雾蒙蒙一片，小脸儿涨的通红。“啊，夕儿，我是来找霆莫帮忙的。你知道林苏这两天心情不好不来训练，球队总得有队长啊，霆莫和林苏本就是好朋友，我来请他去劝劝林苏。”最看不得女孩儿这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我没法，只能撒这个谎了。 “真的吗？”夕儿怯怯问道，见霆莫不理会，我背过夕儿，拼命努嘴示意霆莫。这小子还真是叫了劲儿，扭头望向窗外。“呵呵，是真的，是真的！”我转回身，看着夕儿，努力笑着。一面用力撇着霆莫，还好眼神不是刀子，不然这小子该死好几回了！ “这就好……”夕儿迅速转忧伤为笑容。低着头走到霆莫身边，轻轻说道，“对不起，是我多想了。”“你怎么想的，我管不着，从今往后，不要再来我家！”霆莫说着，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夕儿的眼圈一瞬间变的红红的，她看看我，又看看霆莫，慢慢挪到门外。见她还想说什么，霆莫“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哎，你干什么！”我推开霆莫，想要开门。我的手还没有碰到门扣的那刻，一只有些冰凉的手便握住了我的。我一慌，想躲，可那只手却死死握着我不放。我抬头，迎上霆莫的眼神，此刻，他的眼底不再像往常的如水宁静，我能感受的到那片静湖下的惊涛骇浪，暗影沉浮。 门外传来夕儿的哭声，伴着敲门声四起。“如果你不想我恨你的话，现在就离开！”霆莫大吼，说完，拖着我走进卧室。果真，门外一瞬间没了动静。 霆莫转身倒在床上，我走上前，半跪着坐在他的床上。见他闭着眼睛不说话，我清了清喉咙，“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夕儿怎么会在这儿？！”“你问我，我问谁！”霆莫没有睁眼，冷冷答着。“哎，我看那小丫头对你有意思，你怎么这么冷淡啊，要不，我给你们撮合撮合！”我轻笑着调侃他。 霆莫突然起身，将脸贴近我，一双眼睛幽深地盯着我，看得清那里深藏的火焰，“你敢！！” 我惊异，从我记事起，便是和霆莫熟识的。在我的记忆中，他永远是那样的温文尔雅，话语轻柔，像吹拂而过清风。可是，如今的他怎么变得如此易怒？！ “不帮就不帮嘛，干嘛这么凶！”我低下头，有些怯怯地说，心里咚咚乱跳，竟是有些怕了他。“哎……”良久，身前传来一声叹息，“对不起……”熟悉的温和的声音浮起在耳边，我抬头，他看着我的眼睛变的温柔。“呵呵，我就说嘛，为了个丫头，不至于忘了昔日的兄弟吧！”我伸手握拳，重重打在他的胸口。他没有躲闪，望着我的眼睛似一潭深湖。 “你，我永远不会忘！” 我迅速转头，生怕在那里溺毙。我的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危机重重！ “那什么，我今天找你有些事儿。”我轻轻嗓子，掩饰心中的慌乱。“你说。”霆莫坐直身子，认真起来。“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叫莫雨……”我将莫雨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霆莫，“你爸不是律师嘛，就是想问问，这样的情况可不可以将莫雨的抚养权重新判给她的亲生父亲啊！”霆莫听完，抬头看我，“你还是改不了多管闲事的个性，这么危险的时候，还想着别人。”“这么多年形成的性格，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我伸手拍他，“说正事，能不能改判？”“能改是能改，可是，也得莫雨的亲生父亲提起诉讼吧，你确定莫雨的爸爸真想抚养她吗？”“这……”霆莫倒是问住了我，听莫雨说过，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和她的关系，这样，他愿意抚养她吗？“这样，我陪你去找莫雨的父亲，问清他的意愿，怎样？”“好！” 我拉着霆莫来到昨天那座住宅小区中，霆莫停下身问我：“她家住哪楼哪层？”我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找？！” “等吧。” “等？！”霆莫睁大眼睛看着我，我耸耸肩，“总不能直接问莫雨吧！” 霆莫沉默，我在昨天那栋楼的门口坐下，霆莫走过来，安静地坐在我的身旁。阳光，温暖地倾泻一地，柔柔的照射在我们的身上，唤起我懒洋洋的那面。“困了吧。”身旁传来霆莫淡淡的声音，我没有回头看他，点点头，“嗯。”说着，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肩膀借给我！”我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曾几何时，我都是如此。“靠吧。”霆莫将身子往我这边挪挪，我顺势靠在他的肩上，闭起眼睛。 微风吹过，吹散了阳光留下的炙热，带来甘甜的清爽。还是那股味道，还是那种感觉，安全的、踏实的、从未变过的。 “霆莫……”我轻声说着。 “嗯？” “你会变吗？长大了，你会变吗？” 良久，霆莫不语。我也没有追问。“我一直都记得，我们儿时的时光，一直都记得……”只感觉，眼前一片温热。 就这样，静静靠着他，靠着他，留恋小时候地时光，而前方，我不去想，亦或是，不敢再想！！ “哎，慢点儿，慢点儿，我来提。”正在闭目养神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际。我睁开眼，眼前，一个男人提着书包跟在一个男孩儿的身后，那个男孩儿上小学的样子。“就是他！”我豁然起身，径自向那个男人走去。 “先生，我可以打扰你一下啊吗？”我拦下男人的去路，礼貌地问。“干什么？”男人却是一斜眼，不屑地打量我，脸上的肥rou一颤一颤，和同莫雨在一起时慈爱的样子判若两人。“嗯，有点事儿想问问您。”我维持着脸上笑容，耐心说着。“没空！”男人一摆手，将我推到一旁，拉着小男孩儿向前走去。 “哎，是和莫雨有关的事儿！”我慌忙跑到他面前，再次拦下他。“莫雨？！”男人倒是一愣，我捕捉到他眼里的惊诧，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变得冷冷的，“莫雨是谁，我没听过！”他绕过我，匆匆向前走去。“哎，您怎么会不认识莫雨，她是你女儿啊！”这一次，我拉住他的胳膊扯住他，真的，非常用力！ 他一回头，慌乱的眼神令我莫名。他几乎是捏痛了我的手，将我甩开。“看看，”他将男孩儿拉到身前，“你给我看好了，这个才是我的儿子，我根本没有女儿，没有！”他狠狠地盯着我，“再来烦我，小心我不客气！疯子！” “你说谁呢！”一旁一直沉默的霆莫跳出来，揪住男人的领子，将他提起。“哎，哎……”男人挣扎着，一双手胡乱撕扯霆莫。“别打我爸爸！”男孩儿哭喊着跑上前，伸手紧紧拉住霆莫的衣服。 “霆莫，住手！”我上前，用手按住霆莫的肩头，他回身看我，松开了男人的衣领。 “莫先生，”我理理衣服，站在他身前，他扬着头，可我分明感觉得到他的胆怯。“莫先生，之所以我这样礼貌，是因为你是莫雨的父亲。”我说着，伸出右手，慢慢握拳，“不过……”还没有说完，我用力挥拳重重打在他的鼻子上。“啊……”他闷声倒地，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作为男人，你只好挨这一拳，因为，你实在算不上个好父亲！” 伸手，我揪起扑在男人身上哭喊的男孩儿，用力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看着我，小孩子憋红了脸，怯怯望着我。“你知道吗，你这个所谓的爸爸，让你的jiejie孤身一人流落在外，说不定哪一天，他也会不要你了！”我笑着，蓦然间眼前雾蒙蒙一片。 小孩子一下子哇的哭起来。我的心蓦然如刀割一般，鲜血浸出，湿淋淋一片。“哎，”我站起身，摸摸他的头，长叹一声，“别哭了，jiejie逗你呢。长大后别学你爸爸一样不负责任就好……”再多的，我也不能再说。转身，离开这对儿父子，不去想身后的哭闹。霆莫跟上来，两个身影踏着长长短短的树影，缓缓走向前方。前方一片阳光，可是，为何我却觉得好冷好冷。 “你说他既然不愿负责任，为什么还要生她？！” “不知道。” “霆莫，答应我，你不可以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人，爱一个人，一定要想好再说，说了就不再后悔。” “好……” “一定要和最值得你爱的女孩子结婚，结婚就不要离婚！” “好……” “想好了再生宝宝，生下了一定要好好爱她，好好守护她！” “好……” “不可以……”我想不到再要说什么，抬起头，看到霆莫微笑着，望着我。 “好……”他答着，脸上的笑容仿佛融化了一切，只待春来…… 霆莫，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女孩儿出现，也一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因为，你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