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楔子： 过去的， 从未以潇洒的姿态向我们挥别； 未来的， 却也从未在等待中焦急地破茧而出； 唯有现在的， 你我都懂的…… 同果果回到寝室，一推门，只感觉四双明亮的眼睛，齐齐聚集在我的身上。果果的手轻轻在我背上一推，我顺势向前走去。“嗨，大家好，我是晴子，新加入321宿舍，请多多关照！”我笑着，向四位陌生的女孩儿打着招呼。“你好，我叫兰诺。”一个扎着短的够味的马尾辫女孩儿跳到我面前，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感染了我。 兰诺一手拉起我的手，一手轻拍果果的肩，“果果，老实交代，把咱们新来的姐妹拐到哪儿去了？帮人家把书包放回来就不见了踪影，连我们也不介绍，是何居心？”“对啊，对啊！”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精致的像洋娃娃的女生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我叫紫涵，杨紫涵。”“哦，你好。”我将手在衣服上用力擦擦，伸手，握住了她的。只觉得，一阵温暖，顺着手指传入心底。还有两位女生站在书桌边，微笑着望着我们，不语。 “喂，老实招来！”兰诺说着，不经意间用手指轻轻在果果的身上挠着，果果尖叫着跳起来：“啊，没有，没有，我哪有什么居心，我就是带她随处逛逛而已！”“随处逛？！这么晚，看得见吗？”紫涵笑着，不依不饶地问。“啊，晴子救我！”果果拼命躲在我的身后，兰诺透过我，追着果果，一片混乱。“好啦，好啦，不要闹啦。”紫涵伸手制止了兰诺，兰诺和果果停下身，笑着喘息着。紫涵拉起我的手，走向书桌边的那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儿很是羞怯，就在我微笑着望向她的时候，她脸红着慌乱低下头。另一个披着长发的女孩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含着笑意望着我。“这是莫雨。”紫涵拉起低着头的女孩儿的手，将她的手塞在我的手中。我用力握紧她的手，轻声说着：“你好，我叫晴子。”忽然想起mama曾经告诉过我，每个羞怯的孩子心理都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正是这些围起了她们的天空，只有用心的人才能挤进她们的世界。我是这样的小心翼翼，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挤进你的天空——这个叫莫雨的，小小的女孩儿。 “你好……”带着犹豫的，低低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即使只是刚才的一瞥，我便看清她精巧的五官，那样的精致，就像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你真漂亮！”我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我看的懂她蓦然抬起头来，眼中闪出的惊诧又欣喜的光芒。虽然只是一瞬，她又低下头。 “你好，我是夕儿，夕阳的夕，在高一（4）班。”一个甜美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却如惊雷般令我震颤。 夕阳的夕，夕阳的夕…… 夕儿，曦儿…… “晴子，你怎么了？”蓦然，一双温暖的手握在我的手臂上，我转头，看清身旁果果担忧的眼神。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脸上，竟然冰凉一片。“啊，对不起……”我连忙伸手抹掉眼里流出的液体，抬眼间，微笑着望着眼前宁静的女孩儿。“夕儿，好开心，身边有人叫这个名字。”我伸手，却是径直覆上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中。夕儿没有排斥，只是安静的靠在我肩上，轻轻扶着我的背。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个女孩儿站在我的对面，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凄婉绝然，“他说的，喜欢曦儿，并不是，喜欢我…….”再回想起拥着夕儿的这一幕，我是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暖暖地定格在此刻。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那么痛……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盛开在琥珀色的月牙……”张韶涵清脆的声音响起，将我从睡梦中抽离回现实。我转身按掉闹钟，翻身看表，只有五点半。今天特意提前一个小时醒来，却是要为昨晚的计划去找林苏。迅速地梳洗完毕，我背起包，拉开门。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糟糕，昨晚在球场吹了一晚上的风，今天又起的这么早，想是要拉肚子了。折回厕所，蹲在马桶上，想着怎样说服林苏。蓦然间摸到脖子上空空的，“咦，我的项链呢？”赶忙弄好衣服，冲了厕所，奔到书桌旁，拉开抽屉，翻了几个常用的梳妆盒，一个带着八音盒的项链出现在我的眼前。 轻轻叹口气，我将项链取出，戴上。反手打开项链的盖子，一阵优美的音乐传来。眼前是一张大头贴，他清秀的面庞紧贴我的面颊，笑的好灿烂。只是凝望片刻，我便将它合起，放回胸前。轻轻望向窗外，那里，一片朝阳的幻白。“夕，无论我到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 走出门，一路神清气爽，直奔对面的男生宿舍。“喂，同学，男生宿舍不准女生进！”一路小跑跨入男生宿舍楼，丝毫不理会值班楼妈的叫喊，飞奔上楼，找到三零二寝室，急促地敲起来。“谁呀，谁呀，这么一大早就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男生的抱怨。门开了，一个头发乱七八糟，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生开了门，却不是林苏。 他看到我，吓了一跳，飞快的关门。“啊，女人？！？”我飞起一脚踢开门，只见，那位没来得及关好门的男生呈现抛物线的形状，飞起，坠地。“我靠，还女神呢！”我豪不理会躺在地上“哎呦”乱叫的男生，照直冲进寝室。 这下可真热闹了，床上的男生全体坐起，看到我后，又慌乱钻进被子。“你，你谁啊，大早上闯进男生宿舍，要干嘛？”终于，楼妈还是追上来，拉起我的胳膊，没命将我往外拽，一面严厉地问我。“哎，流川枫，流川枫在哪儿？”我挣扎着大喊。 “找我干嘛？”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卫生间走出，却是穿着整齐。斜靠在门边，林苏冷冷望向我。在看清我的那一瞬间，愣在那里。“怎么是你！”他冲上来，将我的胳膊从楼妈手中救出，却是拉着我狂奔下楼，甩掉满楼的爆笑声。 “哎，慢点，慢点……”我被他拖着，跌跌撞撞跑下楼，直向月忘湾的方向。“你怎么闯进到男生宿舍啊！”终于，他停下身，放开我的手臂，转身看着我。“怎么啦？”我见他的眼中竟然藏着隐隐的怒气，莫名其妙。 “不就是男生宿舍吗，没见过，去看看不行吗？”我扬起头，一脸的无所谓。“那个地方，女孩子去不好，万一……”他竟然涨红脸，怔怔站在那里。“哎，看不出，你思想还挺封建啊！”我摇摇头，一脸无奈的笑。“我找你是有正事。”我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什么，你要让我对她们讲实话？！怎么可能！”林苏摇头，用手捋了捋头发，“不行不行，那些女生，不可理喻！”“没有尝试，怎么知道不行？！？”我看他不专心的样子，伸手，将他的脑袋摆正，严肃地看着他。“你不是想轻松吗？你不是不想当冷面男神吗？难道不可以同她们解释，让她们了解你的心意，不再打扰你！”“这可能么？她们一个个顽石不化。”林苏有些不耐烦，挣脱我的手。“林苏，试试吧，相信我，我是女生，我了解她们，其实，有时候把话说清楚，女孩子还是很有理智的。”林苏望着我，沉默不语，眼里有种两难抉择时的无奈。良久，他谈了口气，没有看我，问道：“什么时间？”“下午放学，篮球场。”“好。”说完，他背起书包，头也没回的走出月忘湾。 我望着他的背影，阳光下，竟然显得那样孤单。叹了口气，“林苏，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肚子又一阵绞痛，我捂着肚子，抬头看看讲台上酣畅淋漓的林老师，咬着牙，“真是糟糕，偏偏这个时候拉肚子。”实在忍不住，我只好低着头，偷偷从后门溜出教师。直奔卫生间，楼道里远远走来一个身影，我赶忙转身折回。“哎，这个同学，你干嘛呢，上课时间怎么到处乱跑，哎，说你呢，还跑！”后面的脚步声快步走来，我头也不回地飞奔上楼。“还好跑的快，这时候，遇谁不好，偏偏遇上王主任！”我捂着肚子一路小跑，直跑到顶楼直接进了卫生间。这时候，下课铃响起，我松了口气，这下不用着急回去上课了。 我逍遥地坐在马桶上，手指在墙壁上画着圈圈。冲了厕所，理好衣服，正要出门，忽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外侧的房间响起。“你说啊，你和那女的什么关系。”女生的声音很是气愤，夹杂着更多的委屈。没有听到男生的回应，等了一会儿，女生又喊道：“才认识一天，算什么朋友。就算是朋友，你也不用陪她一下午吧。”敢情这是在打电话啊！我暗暗摇头，这最高层可是校长等行政人员办公室所在地，学生都不敢在这里出没，如果不是遇到王主任，我也不会逃到这里来上厕所。这个女生在这里打电话定是不想让别人听到，如果我冒然出去，定会让双方都难堪。想了想，我又在马桶上坐下。 捂上耳朵，我可不想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是，女生的声音依旧隐约传入我的耳际。“我不听，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今天就两条路，一是你告诉所有人，我才是你女朋友，叫别人不要再惦记着。另一条就是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你看着办。”“哼，”我嗤笑出声，“这女生，还挺决的。”不知道男生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女生说：“好，这是你说的，那我们到时见。”便挂了电话。 良久听不到声音，我伸手握住门锁，轻轻打开，还没有推开门，只听一声女生的笑声传来，“哈哈，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哈哈......”笑声渐渐远去，我心里一紧，推开门走到外间，那里是一面硕大的镜子，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想象着刚才女生冷笑的样子，不寒而栗。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我收拾着书包，回想起下午听到的女生的笑声，心理依旧冷气森森。一回头，看到林苏正低头看着一张纸条，正是我上课时写给他的“说服秘诀”。我一抬腿，坐到他的书桌上，任脚在空中荡来荡去。看林苏抬头看我，我用眼光扫了扫纸条，问他：“怎么样，都记住了？”他沉默不语，满眼间尽是忧愁。“到底记没记住？！”我声音蓦然大起来。“呵呵……”他尴尬地笑起，缓缓点头。“早点说就是嘛，一定要记好喽，过一会儿就这样说，保证以后你的生活无人打扰。”我坚信地点点头，却没有看懂林苏眼里的暗色。 “晴子，走不走？”身后传来果果的叫声。“哎，就来啦，就来啦！”我跳下书桌，拍拍林苏，“加油！”挥挥拳头给他鼓劲儿，转身赶上果果的脚步向门外走去。“怎么样，我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吧？”“我办事，你放心！”果果拍拍胸脯，一脸得意洋洋。“呵呵，信你！”我说着，揽起果果的肩，走进一片温暖的夕阳。 远远便看到一群女生坐在篮球场边，我驻足，果果回首。“这么多的女孩儿，足够凑齐一个排了！”我感叹道。“你还没有看到校外的女生呢，更疯狂！”果果摇摇头，一脸的无奈，挽着我的手，走进球场。 “咦，那不是紫涵吗？”远远便看到紫涵靓丽的身影。我转头疑惑地问果果：“你不是说，咱们宿舍没人喜欢流川枫吗？”“是啊，她们都说不喜欢的。”果果点头，眼中是同样的诧异。“那她怎么会在这里，是你通知的？”“绝对不是我！”果果举起手，发誓保证。“真是奇怪！”我拍拍果果揽着我的手，“我们去找她一起坐吧，都没有地方了。”“好。”我和果果并肩走向紫涵。 她在看到我们的那一瞬间，满眼的惊慌令我惶惑。“紫涵，你怎么在这里？”果果却是先开口，顺势坐在她的身侧。“我来看看，就来看看。”紫涵的眼里满是闪烁，抬头看了我一眼，瞬间将眼神移开。我默然坐在她的另一侧，用余光打量着她。 天啊，紫涵竟然化了淡淡的妆。淡紫色的眼影在夕阳的照射下闪现出妖娆的光泽，让本就美貌的紫涵，更显靓丽。等了好久，都不见林苏的身影。女孩子们开始叽叽喳喳地追问果果林苏的去向，果果一阵安抚，却又时不时向我发出求救的眼神。我的心里也是同样的不安，这个林苏，不会事到临头放了大家鸽子吧，这样子，果果和我要怎样收场！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紫涵拿出手机，只对电话那边低低讲了一句：“我到了。”便匆匆压了电话。“怎么办，流川枫再不来的话，你就等着为我收尸吧！”果果绕到我身旁，在我耳边低语。就在我火急火燎站起，要去找寻林苏的时候，蓦然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篮球场对面缓缓走来。 “快看，流川枫！”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女孩子们蜂拥站起，果真摆出迎接王子的阵势，疯狂喊着：“流川枫，我爱你……”“啊，好帅啊……” 我心里蓦然泛起一阵排斥的感觉，只是拉着果果退到一旁。“好险，还好他来了，不然，今天真的会死的很惨！”果果安抚着自己不安的心，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那群疯狂的女孩儿，“瞧她们那样儿！” “哎……”我轻叹一声。似乎，女孩子在这个年纪都是如此疯狂，如此不可理喻吧。想想自己，却也是不一般的猖狂，只不过，并非为了谁…… 只见，林苏走到看台旁，向大家摆摆手，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一点。瞬间，刚才还在疯狂乱叫的女孩儿们立马收声，一个个带着爱恋又心急的眼神怔怔望着他。 “额，这就是帅哥的力量吗？”我暗暗想着，蓦然记起前些天逛街时在商场里看到的一幕。与别的饰品店明显的冷清氛围不同，一位帅哥的店里拥挤成灾。原因就是，在每个女孩儿买下头花后，这位帅哥都会亲自为她梳好最新潮的丸子头。销量自然了得。当时我就叹息，“哎，长得帅到哪里都有市场啊！”如今，眼前的一幕更是如此。 林苏示意大家坐下，抬眼看到一旁的我。眼里流露出明显的不自然。无暇顾及，我同大家一同坐了下来。林苏轻咳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今天，把大家请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什么事啊？”女孩子们窃窃私语，怂恿着旁边的人大胆去问。 “什么事？”我的心里同样的好奇，我记得，我在写给林苏的纸条中并没有写下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应。”林苏低下头，轻轻弯下身子，郑重地向大家道歉。“啊……”人群中传来一阵惋惜声。我看清，有女孩儿的眼里已然浸满泪水。“为什么？”一个女生太冲动，径自冲上去。“等一下。”我快速追上去，拉住她，“有什么事，让他说清楚！”我拉着女孩儿，让她安静下来。我看清，林苏向我投来致谢的目光。我别过头，不知为何，不愿回应他的眼神。 只听，林苏继续说道：“因为，我的确有女朋友，而她，就在你们中间。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再接受你们的好意。”“啊？！？”一阵惊呼四起。“他真的有女朋友吗？”我回头去看果果，果果耸耸肩，同样惊讶无比。 “紫涵，你来。”林苏说着，走到紫涵身边，伸出手。就在一片惊呼，一片诧异，一片夕阳的幻华中，紫涵抬起头，看不清她是否带着幸福的笑容，只是，她将她的手轻轻扣在他的掌中，随着他站起身来。 林苏牵着紫涵，来到大家面前，郑重说道：“以前，我怕带给她太多的困扰，因此从不愿将真相告诉大家，这样的我带给大家太多的误解，所以，现在我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希望能够得到大家的祝福。”林苏牵着紫涵的手，看着大家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除了惊诧、震撼、惶惑外，我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被欺骗的感觉。“我果然做得到，呵呵，”我苦笑，看着林苏，心里默想着，“从今往后，你自然会过的安宁，只是，”将目光转向那个俏丽的身影，“紫涵……”我努力眨眨眼，咽下眼里莫名跑出的湿意。 转头，望向果果，她的脸色一片惨白，我想，她心里的感觉一定没有比我好多少吧。初中到高中近四年的舍友，到头来，才发现，真相是这样。 “我真的希望得到大家的祝福！”林苏再次大声说道。见无人响应，不知为何，心里蓦然冒出的火气催的我伸出手用力拍着，“好，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身旁女孩儿们投来的冷冷的眼神像刺一般刺痛我的心房。我用胳膊推推身旁迟疑的果果，“干嘛呢，同宿舍的姐们，我们能不祝福吗？！”“哎……”果果轻叹，最终，还是伸出手拍起来。 零零星星的掌声，伴着女孩儿们酸楚到极尽愤恨的眼神，真是冷到极点。女孩儿们带着低低的抽泣声，三三两两散去。直到，整个篮球场上只剩下，林苏、紫涵、果果和我。 “好啦，她们都走了，别拍了……”果果伸手，将我几乎麻木的手握起。我狠狠盯着林苏，直到他有一丝不适地低下头。我深吸了口气，将心里的闷生生压下。我没有再看林苏，也没有理会理会在他怀中，早已震颤不已的紫涵，径自向教学楼走去。“晴子，”果果追上来，握住我的手，“呀，你的手真凉。”我没有言语，只觉得很是贪恋她的温暖，不觉得握的更紧些。“紫涵居然是林苏的女朋友，怎么会隐藏地这么深？”果果似乎是自言自语，我却听的清清楚楚。我没有回应，一路上，没无言语。 晚自习的钟声响起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匆匆跑进来，带着阳光的味道。身影在我的身边停了一下，踟蹰着，最终还是坐到了我的身后。我没有抬头，只听到身后书本翻动，纸张撕裂的声音。觉得背后有手指的碰触，我倔强着没有回头。听到身后一声叹息，就有一个纸球落到了我的桌面。我迟疑着看着面前的纸球，缓缓打开。清秀的字迹印在纸面上——对不起。 看着这三个字，我的心莫名的疼。“等你心爱的女人被人满街追杀的时候，别来找我！”我狠狠地写下这句话，用力将纸揉成团，没转身，将纸球丢到身后。叹口气，我转头望向远方，那里，夕阳斜下，半天映红。从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对我无所顾忌的宠溺，这也许就是真爱吧。远远、更远的地方，我拼命想望穿的，天空，那边的那边，那个人是不是，同样静静地望着我，满是留恋，满是感伤，满是无法忘记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