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偶遇翠翠
从牡丹家出去后，我沿着村外的小路走迂回的路线朝家赶，为的就是避开村里的人，特别是那些妇女，个个都是大嘴巴，有事没事就爱拿别人的事说长道短，甚至不整出一个新闻出来，都不会善罢甘休。 我和牡丹都已经十七岁了，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无所顾及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我是男孩子自然不怕别人闲言碎语，但她是女孩子，又是村里人人都羡慕的好孩子，如果传出什么事情，或是被别人抓住把柄，那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刚才的欢喜之情一下子跌入万丈深渊，恨不得整个世界只有我和牡丹两个人，这样就不用惧怕她父母，也不用畏惧别人的大嘴巴了。 现在我顺着村外的小道，手里折了一根树枝，一路上敲敲打打地走着。就在这时，突然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朝旁边的苞米地里奔跑，看她着急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尿急了。 一种偷*窥的念头在我心理油然而生，于是赶紧闪身躲到一个土堆的后面，为了更好的隐蔽自己，我趴下身子，露出半个脑袋望向女孩。 女孩距离我只有两三丈，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她的后背，透过稀稀疏疏的几棵苞米，我几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白面馍一样像是经过发酵，熏蒸过的屁~股。 小解完之后，她掏出卫生纸随手一擦，然后提上了裤子，转身朝我的方向而来，我顿时吃了一惊，这女孩不是别人，却是翠翠，怎么会是她？不是冤家不聚头。 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避无可避了，只好大方地站出来，假装是刚巧路过，她看到是我，顿时也吃了一惊，惊过之后，冲我吼道：“你个瞎吧熊叶欢，偷看我解手，真是不要脸！” 我知道任何解释都已经没用了，便不再隐瞒地说：“是你自己随地大小便，还怪我偷看！我是刚巧赶上了而已，并不是存心要偷看你的，况且我也懒得看你，早知道是你，我恨不得弄瞎自己。” 她羞恼的整张脸都涨红了，气鼓鼓地呵斥道：“不管怎样，你还是看了，人家还从来没有被男人看过呢！你这个大坏蛋！”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竟委屈地哭了起来。 看到她哭，我开始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侮她了呢？毕竟我是亲眼目睹了她解手的画面，此时万一传了出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她现在比小时候好看多了，虽然没有牡丹漂亮，但也能称得上很不错了，最重要的是，她属于那种身材发育比较早的女孩，人家是小荷初露尖尖角，她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她哭个不停，我很想扔下她，就此离开，但又怕她会把此事声张出去，于是缓和了语气说：“你能不能别哭了，多大点事啊！不就是被人看到了吗？你要是觉得吃亏的话，要不，我脱掉裤子，也让你看看好了，你可以随便看，使劲看。” 她抬眼瞪像我，撅着嘴说：“哼！流氓，谁稀罕看你！” 我哈哈笑道：“是你不稀罕看的，那这事就算扯平了，你不要大哭大闹了，我们各自回家吧！”说完，我抬步离开。 “你别走！”她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拦住我去路说：“这事没完！而且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还没完呢！你看我现在脸上还有个小坑呢！这都是当初你用铅笔害得！” 我觉得自己是遇上无赖了，小时候对她一次失误的伤害，她居然记恨到现在，也难怪，这记号留在了脸上，只要她照镜子就会看到，只要一看到，就会想起是我。 我冷冷地说：“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呢？不会就因为这个小坑，你就要让我娶你吧！这可不行，打死我也不会娶你的。” 说真的，即便没有牡丹，我也不会娶她，她的性格属于娇生惯养型的，霸道野蛮，放肆无理，如果做了她的男人，肯定生不如死了。 她气势凌人地说：“你越是不愿意，我偏就嫁给你，等着瞧吧！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这两个字，她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我听了顿时毛骨悚然。 其实我并不是怕她，一方面是怕她的哥哥万强，万强是方圆十里有名的混子，天不怕地不怕，人称小阎王，小时候他就为了自己的妹子带人痛扁了我一顿，现在同样可以！ 另一方面，我是怕她的父亲万里江，万里江外号赛阎王，这可不是吹出来的，这是被大家公认的，就差联合国为他颁布一个“赛阎王”的奖状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只是第一生产队的队长，现在他可是柳园村的村长了。 基于这两个方面，我还能够坦然吗？如果时光倒回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情愿是翠翠用铅笔插在了我的脸上，而不是我插在她的脸上，可那时候年少无知，种下了恶果，现在就必须要承受。 翠翠说罢，已经扬长而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叫苦不迭，心想她说的报答，无非就是报复而已，但不知她如何要报复我？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却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我娶了牡丹，两人花前月下，男耕女织，好不幸福。 晚饭的时候，母亲喊我吃饭，见我趴在床上，以为我生病了，便扯去我头上的被子，又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问：“小欢，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我轻松一笑说：“没事，我好着呢？”说完跳下床，准备去吃饭，其实心里总惴惴不安，生怕翠翠回家之后，把我偷看她解手的事情说给她父母听，如果她的父亲万里江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村长的女儿被人看到了要害之处，那还得了吗？ 进了锅屋，刚端起饭碗，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吓得赶紧丢下碗筷，跑到堂屋里躲起来，心想坏了，定是翠翠的父母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