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高大上的笨办法
历代禅主亦曾有过猜测,比之惊才绝艳的地尼,天僧的禅法武功境界确实逊色一筹,因而在创著之际,向借鉴颇多。。。 可这是两派心照不宣的不世辛密,面前这个魔头怎会知晓,难道…… 不可抑止地,了空的心境浮现一丝缝隙,至静至极的灵觉正飞速逝去。 就在此时,石之轩全身衣衫忽拂汤飞扬,猎猎狂响,瀑布腾起的水雾绕着他急转起来,情景诡异之极。 阴森诡谲的魔气如墙如堵,狂拍猛卷! 了空豁然惊醒,忙不迭屏情去妄,重入静定,忽觉周身鼓荡的精纯护体劲气被无边大力接连轰击,怦然溃散,整个人霎时暴露在龙卷狂风之中,举手投足均困难无比。 同时潮涌的凉意如丝如缕,不住从亿万毛孔侵入体内。 就像在寒冬腊月给一桶冰水兜头浇下! 石之轩卓立于卷飞狂旋的水雾之中,不住催发魔功,把天地自然的能量以自身作媒介,长江大河般源源不绝的倾泻向了空。 换了对手不是了空,尽管高明如四大圣僧之辈,在他全力施为的压力和强劲的气势催迫下,必须立即改守为攻,以免他将魔功提至极限时,被绞成粉碎。 而了空尽管落于下风,却仍可稳稳坚守一亩三分地,直到给门中从不外传的辛密动摇心境,才致护体劲气崩溃。 但也仅此而已! 以了空的修持,一失足落入如此窘境,仍禁不住露出苦涩,浑身僧袍倏地鼓胀欲爆,猎猎狂响。无形而有实的雄浑气劲狠狠震开裹身的魔气。 接着铜钟移往胸前,脱手飞出,似缓实快。其时间拿担自具一种与天地同其寿量。与圣真齐其神通灵应的玄妙感觉。 吟唱道:“诸法如梦,本来无事。梦境本寂,非今始空,梦作梦受,何损何益,迷之为,情忘即绝。” 石之轩入目所见再无他物,唯只铜钟在眼前无限地扩大,充斥着佛法无边的空明禅韵。 但却他不惊反喜——了空因精神气势的比拼彻底落败而被迫抢先出手。根本无法发挥出最巅峰的威力。 “锵!” 毫不犹豫地,蓄势已久的石之轩闪电飘前,拔剑前劈。比之此前浩荡无匹的精神气势,这一剑竟似毫无声威,亦无剑气狂飙,简直平平无奇。 但当对方移离立身处的一刻,了空却感到高旷的整个天地似被对方牵动的样子。对方再非止于强大的人,而是天和地的本身,也像天地般虽然不住转化,但却是无有穷尽。 这才是的极致么?阴癸派的天魔音、天魔场与之相比。只像刚学爬行的婴儿。 散发着浓郁血腥气息的魔剑在前方扩大,变成遮天覆地的一击。 了空非是凡俗迷梦人,明知rou眼所见是一种错觉。但仍然被对方庞大无匹的精气神完全吸摄,没法凭着禅心破迷得真,因而也没法变招化解。 就那么被对方的剑斩一分不差的命中铜钟劲力最盛处! 没有丝毫劲气交击的爆响,亦没有劲气激溅的正常情况,被对方剑锋劈中铜钟的一刻,铜钟所载的雄浑禅功劲气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了空醒悟过来,禅心灵慧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是,但已痛失先机。 那种极虚极无、满身气力却无处渲泄的感觉。令了空难受至极点,而在没有选择下。不得不以暂时放弃遥控铜钟,同时往后疾退。双掌纷飞间,化作一个又一个以精纯真气抹画出来的掌劲圆圈,布下一重又一重如墙如柱的防御。 果然,下一瞬,铜钟藉由与他的无形气机联系,遥遥透来一股沛然莫能御之的阴谲魔气,令他浑身殛震,体内真气几欲逆流横行,乱岔乱窜。 与此同时,铜钟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暴射而回,“蓬蓬蓬……”一连击破他在前方布下的七重掌劲,终于缓住来势。 飘退中,了空嘴角溢血,强忍住肺腑如绞的剧痛,将体内勉强拨乱反正的真气仓猝聚往右手,接住返回的铜钟。 精神感应中,明明无甚劲道的钟上竟毫无征兆的浮现出一股阴谲而凝实的劲气,恍若钢针般狠狠刺入他的掌心! 了空暗叹一声:果然! 手上早有准备的精纯真气如潮狂涌,将这股凝实敌劲化解殆尽,同时左掌仍自疾舞不休,在飘退时在身前虚空再次画下圈圈掌劲。 石之轩一声长笑,暗手徒做无用功,固然可惜,但硬碰硬一击创伤了空,亦足可喜! 从虚无变为实有,一时方圆七丈之内,尽是如浪如潮的狂流劲,寒风冷雨般从四方八面向了空打去,石之轩本人则惊鸿般前掠,右手骤然绽开无数剑芒寒星。 每一点寒星都准确无误穿入了空画出的掌圈去,令其独门圈劲则应剑而破。 了空在疾退,石之轩则如影附形的穷追不舍,不予他有丝毫喘息之机。 了空心中有数,刻下是生死胜败的关键,像他们这般级数的高手对垒交锋,胜负只在一线之差,一旦落在下风,将失去反击之力,至死方休。 更可虑者是,他所修的乃佛门正宗,原本最为擅长精神攻防,但在精神力量上,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强行施为,只等于以己之短,抗敌之长,长久以来在决斗中赖以翻盘的精神秘技彻底失去用武之地。 胜负的关键一刻,就在即将到来的数息间,一着之差又或一念之失,将会令他输掉此战。 身为净念禅院无名而有实的禅主,了空可不认为面前这大魔头会对他手下留情,错失重创佛门两大圣地之一的绝佳机会! 一退一进中,两人间的距离正飞速缩小。了空的左掌画下最后一圈防御劲气,下一瞬终于沉身立定,却已在六丈之后。右手蓄势已久的铜钟再次离手飞出,疾旋撞去。 石之轩的剑花在绽开放大到极致后复又浓缩。如霹雳光球般往他这最后一圈掌劲攻来,令他看得目眩神迷,根本没法测度圆圈掌劲的哪一处给对方的剑尖点中,掌劲便已溃散。 石之轩乘势紧追,蓦地,眼前现出千百重钟影,铺天盖地的泰山压顶般迫来,不由冷哼道:“秃驴技穷矣!”。 斗大剑花再次聚敛浓缩了一圈。恰恰变得与铜钟差不多大小,迅逾闪电般划过玄妙轨迹,狠狠刺向千百钟影之内,却又令人无法分辨出剑花所罩向的究竟是哪一个钟影。 以招式论,了空深感自愧不如,对方确已臻达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他也绝不会就此引颈受戮。 “当!” 铜钟在这一刻直似暮鼓神钟的再发出呜响,任石之轩达致何等境界,仍想不到了空有此一着,而仿如来自缥缈九天玄界的清鸣。 在这铜钟、剑花交击前的要命一瞬。石之轩的精神锁定受同样灌注了沛然精神异力的音波干扰,首次丢失了铜钟的位置! 即使他凭着超卓的感应力,仍及时变招。剑锋划弧,斫中铜钟,但提前积蓄的气势终究有所下滑,未能发挥出此一剑的最大威力。 “镗!” 惊心动魄的异响,自剑锋和铜钟之间爆开。 了空全身邃震,眼耳口鼻渗出血丝,但双脚却稳立于地,没有跌退,唯有铜钟划过长空。留下片片残影,再次倒飞而回。给他探手接住。 石之轩则像断线风筝般向后抛飞,在空中连续两个翻腾。落回最开始所立的崖缘处。 一切便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只有当事者方晓得,刚才龙争虎斗的激烈处,仿如在鬼门关前徘徊,稍一失足便会错踏进去。 两人目光交击,针锋相对。 了空体内真气翻腾不休,五脏六腑倒转了过来般难受,本是精纯和顺的佛门真气此刻却如疯如狂,于经脉内激荡冲突,一时间再没法全力出手。 石之轩沉哼一声,“好!好!好!”一连喝了三声好,接着右手魔剑直指,左手横伸张开,态势张狂已极。 本随风拂扬的衣衫反静止下来,而他却似成为一个冰雪风暴的核心,并不住扩大,似欲把整个天地都完全置于他引发的冰雪风暴威力笼罩下。 了空面容静止如水,身形不动如山,心中却苦涩无比,竭力调气蓄力,以应付对方下一招雷霆万钧的无匹攻势。 然而对面的石之轩却忽的冷哼一声,风暴骤消,接着腾身而起,横掠二十余丈,落入山丘后的密林里,隐没无踪。 了空当然不认为对方是好心放过他,连忙几个纵掠,来到之前对方所立的断崖边,放目远眺,暗道一声果然。 但见崖下四五里里外的山野间,三道熟悉的僧人身影正急速飞掠过来,正是嘉祥、智慧、帝心三大圣僧。 了空隐隐明白,若按时间算,对方完全可以将他杀死,再迎战三大圣僧,或战或逃。 但对方却怕他施展类似等激发潜力的佛门秘技,借以强行压住伤势,爆发精血元气,死战拖时间,以致对方落入他与三大圣僧的围剿合击中,再难以全身而退…… 一念至此,了空苦笑庆幸险死还生之余,又对对方的异常果决暗暗心惊。 ………… 两个时辰后,石之轩感觉再次将三大圣僧甩开了不短的距离,便一转方向,不在北上,而是西去,似欲前往川西平原的边缘地区。 不疾不徐的又飞掠数十里,感觉自身真气体力终于消耗过半,再继续赶路便会影响战力,石之轩便寻了株高逾二十余丈的古树,鸟儿归巢般躲入树冠里去。 背倚主干,盘坐在粗大的枝杈处,石之轩再次解开雪白绸袋,掏出和氏璧,借助其异能入定潜修,一边恢复真元精力,一边于以异能加持阳神,全心全灵的感察天地自然,万象运转。 企盼尽快寻到自己此行的最大目标,此世最高深莫测的武道典籍所藏之处! 可恨留马平原、惊雁宫偏处蛮荒不毛之地,声名不显,完全打听不到具体位置,否则他也无需像盲人摸象一般,藉由惊雁宫按照天地人之道运作这点,通过感察天地万象,于杳杳冥冥中试图窥探惊雁宫的一鳞半爪玄机痕迹,从而推算出惊雁宫所在。 据他猜测,向雨田当年搜寻惊雁宫,肯定也是用的这个精通天人之道的奇人专用的,看似高端大气上档次,实则足以将的高人累吐血,最终结果还得看运气的笨办法! 唯一不同的是,向雨田的魔种早已圆满大成,无需借助任何外力,便可透彻天地气机,细细甄别,而石之轩单凭目下未曾真正涉足层次的阳神感应,尚还力有未逮,只能借助和氏璧的灵性加持,勉强施为。 ps:断更不是偶的错,出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