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矢量控制
大概就连量子物理学上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的普朗克都难以想象，他所研究的量子项目会演变为如今的超能力，并且诞生了史上最BUG的能力者。不过归根到底，普朗克只是量子物理学的奠基人，真正发现能力根源，也就是光子的“罪魁祸首”实则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这个首名和我相同的古怪老头。 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不过是一位物理学的里程碑，发现并定义相对论，为后人铺下了宝贵之路。但这里，星辰世界的爱因斯坦，却因为某个阴差阳错解析了光子暗藏的能量，把人类活生生变为了异种。也不能这么说，世上的种种怪异能力应该原本就根植于万物内心，他只是作为一项科学研究，将其挖掘出来了。 然而归根到底，我了解的全部知识仅有这些。学校的书籍资料、网络，包括风纪委的信息库里都无能力起源的详细记载。 即便如此，超能力发展至今也有百年多的历史，能力者的强大也逐渐显现。如果说lv-5的佼佼者相当于一个陆战小分队的战斗力，那么lv-6的末尾就等同于一辆装甲坦克。按照这个逻辑推理下去，排行第一的超能力者的战斗力大约等价于一整支军队。不过现实远比理论上更为颤栗人心——数据表明，自代号Quantum的能力被改造出，其破坏力足以毁灭四分之一个大陆，况且他的能力每个阶段都在增强。就目前而言，除非动用政府手下的最强军队【近卫军】，否则绝不能动他一根毫毛。这里的政府，即是【世界政府】，星辰世界唯一的联合统治机构，谣传代号Quantum的超能力就是由其属下的科学组研究挖掘的。 电脑中的文字记录总结下来基本如此。他能力的信息也一览无遗，其名为【矢量控制】。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他可以在存在介质的条件下，在一定程度内控制所有矢量的大小和方向。这听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法用数据估量和计算的强大能力。能够随意改变矢量，这本身已经超越通常物理的理解范畴了。也就意味着，量子物理学的基础理论和他的能力产生了无法避免的冲突，能力本身的性质和定义从根基上就无法明确了。况且绝大部分物理量都为矢量，“在一定程度内控制”，那么这个范围究竟有多大呢？归根到底，他的能力还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遇上他的同时，身后一阵飓风呼啸吹来，脊背上的冷汗已然凝结成冰。没有战斗经验的我此时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间的差距，以及力量上的悬殊。这种区别感就好比鸡蛋壳撞击钻石的结果，不论是硬度还是价值上都具有着天壤之别。猜想也正是因为这般强烈的紧张感，我们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与对方保持在一个理论上无法伤到的距离。 尽管如此，仍旧能隐约嗅到前方传来的不间断的腥臭味。分子是在不断运动的，尤其是在高温地状态下极为剧烈，但这股气味未免也太过浓烈，甚至令人产生了反感。对于任何生物来说，同类的死亡往往是能够给予最大刺激的。如果死去的人还是你最为熟悉的朋友就更会如此。 “那，那个家伙拖着jiejie血淋淋的身体……”最为震惊的当属玛伦，见她的双眼都快瞪出来了。 “仔细看看清楚，我在这里，那是我的……额，这该怎么说好呢？就称呼她们为Sisters好了。”爱丽丝安慰地摸了摸玛伦的头。 “jiejie大人！”玛伦天真的双眸，俨然是一只温顺的比熊。 “本来以为这只是今晚最后一个，没想到还有。”远处，苍白发男人的声音如耳语般传入我的心中，见他把尸体随手一丢，径直朝我们走来，步伐中夹杂着难以辨别的违和感。 “杀了这只，就刚好是2000整了吧。”他口中的呢喃不知为何格外嘹亮，“才刚完成目标的五分之一，唉。” “快闪开！”爱丽丝一把将毫不知情的我推开，转瞬间她的脚下沦为了一片废墟。 “发生了什么？”我迫切地渴望得到答案，但情况的紧迫却不允许。 紧接着，周围的空气接二连三地发生了爆破，其声音频率之高就足以刺穿耳膜。这些惊人现象到底是谁干的？答案一目了然：代号Quantum。可当我回头望去，见他仅是缓步向前，手指却快速地舞动。 爱丽丝几乎承受了所有的伤害，不过好在能力的特殊体质，毫发无损。 “嗯哼？看来这只的能力比较强，难道是因为2000整的关系吗？”代号Quantum停下脚步，好奇地上下打量爱丽丝。 爱丽丝把握机会，将右手化作流体刃，飞身刺向白发少年，却不料被弹开了。无人知晓原因，就连用心灵网络联络零姬调查都毫无结果。不过既然现实如此也只能接受了。当务之急并不是想方设法击败对手，而是要巧妙地从这里逃脱。然而无论前后哪者，都可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支军队都未必能打败的人，我们区区五人如何能赢？ “对了！” 我把想到的妙计告诉大家，立刻获得了零姬·Z指挥官的批准。接下来的行动就将完完全全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了。 玛伦带我瞬间移动至高处避难，只留爱丽丝一人孤军奋战，零姬也没有下达更多的指令，接下来将全全交给爱丽丝·沃特。与预期的一样，对手是一个过分相信自己能力的人，他百分百会对爱丽丝释放随意的连续攻击。结果就不用说了，即便能控制矢量，也无法对爱丽丝真身造成任何伤害。流体生命这一能力的附赠效果就是几乎能够免疫所有的物理攻击。刀刃切过水流，就算过程中能断开水流，但抽出刃口的一擦那，水就会恢复原本的流向。爱丽丝的身体构成就如水一般，柔者可胜万物之锋，刚者可断万物之坚。 “你到底是什么人？”代号Quantum犀利的表情始终不变，倏地闪现至爱丽丝背后，一根手指点在她脖子背后问。 “爱丽丝·沃特。”从高处也能明显看到，爱丽丝的两鬓缓缓流下虚汗。 “你的心跳，很快。”他苍白色的头发在夜色中清晰可见，“没有编号，你就是本体吗？” 爱丽丝不敢回答，默默地点了头。 “真是有趣，‘他’果然没有骗我，惊喜这么快就出现了。”他小步走至爱丽丝面前，使得压迫的氛围变得更加沉重，“如果直接杀死本体，是不是能直接完成目标呢？” “如果你要这么做，未免也太没意思了吧。”爱丽丝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照着我刚才教她的话说。 “作为一只猎物，你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他的眼神充满了蔑视。 “总共要打败一万只冒牌货对吧？”爱丽丝加紧追问说，“难道不想感受一把由浅入深的游戏体验？层层递进，越来越有挑战性才是狩猎游戏的最大乐趣，不是吗？” “有道理。”代号Quantum松开咄咄逼人的视线，撇向四周称赞说，“你的话让我体会到快乐，作为奖励给你30秒，30秒内能伤到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现在计时开始，30，29……”他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儿，平静且准确地进行读秒。 “这确实是出乎预料的情况，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他两下试试！”我通过心灵网络催促爱丽丝说。 她很快反应过来，此刻正是绝佳的时机。她变化身体部位，化成水刃进行多段攻击，却丝毫不起作用。这时，玛伦意识到不远处有一把自动步枪，可能是死去的爱丽丝克隆体留下的。于是，玛伦运用能力，把枪递送到爱丽丝手上。原以为枪械的破坏力或许能伤到这个开挂者，可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时速数千公里的金属破甲弹都被原封不动地弹开了，这位白发男子的四周犹如张开了一张无形的防护罩。难道就没有攻击能够伤害到他了吗？ “很遗憾，时间到了。”他摇摇头说，“讲实话，对你很失望。我一直很困惑你们五个垃圾为何会被排入lv-6的行列。” 沉默。 “最后一个提示，由于这破能力的关系，所有的物理攻击都会被不自主地弹开，老实说这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这是就连我睡觉的时候都会起作用的能力。”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解说道，“每天要来杀我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就连自杀也毫无意义。这种无法死去的人生，真是无聊透顶了。” “再给你七天的时间，想出杀死我的方法，否则你就会死。当然，也包括你的三位同伴，两人在建筑物顶端，一人在地下，我可以清晰地看见你们之间的心灵感应线。” 话音刚落，一阵又一阵的恐怖由心底情不自禁地发出。无力哀号，自一开始就被看透了吧。但还有一点我很诧异，同样与我们心灵链接的狙击手为什么没有被他发现？不过还是别想这个问题，以免被对方察觉。 “嗯？”代号Quantum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扭头扫视漆黑的夜空，嘴里念道，“是那个东西吗？没想到还没死透。”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把胆怯丢弃脑后，大喝一句问。 他不答我的话，而是给予爱丽丝一个忠告：“盯上你的并不止我们，希望你别死在别人手上。” 我敢保证视线一直聚焦在白发少年身上，但他还是如神隐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地什么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