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冷面兽趁机复仇
报告大王,在阴阳分界处发现可疑人等,是否采取限制措施,以防不测?在富丽堂皇的地府宫殿中,二冬瓜正在宝座上半躺着闭目养神,便有一对鬼兵急匆匆地朗声报告并请示道。 二冬瓜微微脾开眼睛,略微扫了报告之人一眼,挪了挪身子,并没打算坐起来,只是小声地问道:“可知来者系何样人了吗?” 前来报告的鬼兵有些惶恐,回答起来毫无底气:“只是出于防范所需,并未判明是否来犯之敌,也未探明来者身份。” 二冬瓜的侍卫喝斥的同时刀剑出鞘之声响起:“滚出去,徒增打扰,毫无价值,滚!” “且慢!”二冬瓜慵懒地坐了起来,正了正王冠,扯了扯衣服前襟道,“好,很好,我地府上下能如此尽职尽责,共同御敌,何愁大局不保!再探!” 前来报告的一对鬼兵行跪拜之礼,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二冬瓜和颜悦色地招手让他们近到跟前,窃窃私语之后,二冬瓜大王轻轻地拍着一位鬼兵的厚实肩膀道:“地府的安危全交给你们了,拜托!” 前来报告的鬼兵得了密令,高高兴兴地来到堂下,恭恭敬敬地再次跪拜之后起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其兴奋劲可想而知。 且说鬼妹一行刚踏入阴界之时,还特别安排少量鬼兵暗地里提防误伤,处处小心谨慎,可到了阴界不久,他们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环境越来越熟悉,戒备之心也松驰了下来。 不过,途中所言大多事关冷面兽瘸腿的事情,他的瘸腿起码已经看不出瘸拐的样子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唯一没有改观的是他的说话态度和方式,还是那么火药味十足,还是那么刻薄。他也因此犯过众怒。 二乌哥看不惯冷面兽阴阳怪气的样子,更看不惯他恩怨不分的臭毛病,见他对曾经救过他的命,还在打探的最后时刻给了他治疗瘸腿的机会的鬼妹,他居然统统不买帐,全然不放在心上,二乌哥忍无可忍地斥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好意假装看不清,还是人吗?” 冷面兽面对二乌哥的指责,面对众人的敢怒不敢言,他居然出奇的冷静,用冷漠来形容也不过分,他居然反击道:“我上辈子是人,你是吗?狗拉耗子多管闲事!” “喂喂喂,冷面兽,你龟孙子果然冷面哩!”胖冬瓜的性格与他正相反,他诙谐着哩,豁达着哩,嘴上说出来不太好听,但表情和善幽默,并无存心让他太过难堪之意,可惜,他的这份丰富的表情被冷面兽漠视了,他居然腆着大肚子迈着夸张的方步,像弥勒佛那样道,“地府大王是二冬瓜,我不攀亲戚也能告诉你冷面兽,鬼妹可是你的再生父母啊!” 胖冬瓜开这个玩笑的效果并不好,冷面兽铁青着脸根本不买帐,而鬼妹还是姑娘哩,即便说的是恩情,在感兴趣的人眼里和心里会怎么看怎么想,而鬼妹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如同发高烧老是不退的样子,难道不是被众人古怪的眼神逼出来的吗? 快到地府的政治中心大王宫了,飞速前来的两个鬼兵小头目率领一小队鬼兵迎面而来,鬼妹高高跃起,掠了过去,到了他们的身后,在小队鬼兵的唏嘘之声中,鬼妹轮流轻轻地拍着两个小头目的后脑勺,鬼兵小头目判断明显出了错,误以为是鬼兵们恶作剧,在转动多圈之后无奈地扬言道:“戏弄长官,该当何罪?自己领死吧!” 鬼妹大笑着现身道:“我们一行若领死去了,你未能完成任务,按律该当如之何,嗯?” 在迎面而来队伍的引导下,鬼妹一行尾随而去,可行不多远,他们发现身后还悄悄地跟来一支为数不少的鬼兵队伍,而且刀剑出鞘,弯弓搭箭,如临大敌一般。 鬼妹所率鬼兵们无不心惊,这些鬼兵真******有眼无珠,即便是叫不出张三李四,不了解上辈子犯了什么事沦落为鬼兵,阴气重,面无人色,面目可憎,行动起来飘飘忽忽,这些同类的特征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呢? 冷面兽、胖冬瓜和二乌哥原本对二冬瓜利用不正当手段登上地府宝座就有气,只是他们有的明明白白地表达出来,有的深藏心底不愿徒增怨仇。可眼下受到如此礼遇,真的是受宠若惊了,尤其是冷面兽,决心为大王献上一份同价之礼。 冷面兽当然知道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的一行人此时的心理状态,他认为是该好好利用的时候了,便站了出来,走到同样高度警惕高度戒备的鬼兵们前面,小声地问道:“你们认为他们这是在防贼防盗,还是在防来犯之敌?” 跟随鬼妹的鬼兵们利用山形地势各自隐藏起来,随时为保命而战,开始还以为是二冬瓜小气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鄙视心理,突然经冷面兽的提醒而转为不敢稍事懈怠的复仇行动,他们眼里愤出的怒火恨不得变我燎原烈火,不仅烧死那些只配作为二冬瓜统治工具而没脑子的送死鬼兵,而且连同山石草木和泥土都烧成灰烬之前成为疯狂爆炸的武器,让这些可怜而又可悲的工具们灰灰烟灭! 而且他们还希望这些熊熊燃烧的燎原烈火能受到复仇之心的人为控制,成为复仇利器,指向地府皇宫便烧遍地府皇宫,烧死那些愚不可及毫无是非辨别能力毫无羞耻荣辱之心的可恶工具,放过那些后知后觉幡然醒悟而愿意从上当受骗之中投身正义阵营的鬼兵上下,让他们见证愤怒的烈火如何烧毁阴谋家、野心家的黄粱美梦和梦寐以求的可笑宝座的,见证丧心病狂的二冬瓜是如何从高高的宝座之上摔下地面摔入十八层地狱的!
看来冷面兽没有打算放过二冬瓜这个不仁不义而又为大家带来不祥的独裁者,他突然跃地而起,摇身变为最最凶恶的山中厉鬼,张牙舞爪地向视他们为仇敌的鬼兵展开厮杀,那些鬼兵哪里见过如此凶残的对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不是被撕裂,就是被抹了脖子,而且后死者还惨遭前死者尸骨搓成的大力袭来的泥丸的猛砸猛打,不仅是遍体鳞伤,而且身体被洞穿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胖冬瓜也不含糊,他在冷面兽不保命更待何时的吆吼声中出手,好家伙,胖冬瓜的愤怒似乎达到了极点,他的保命哲学信条命令他不遗余力的发出席卷大地的熊熊火功,将敌手烧得喊爹叫娘,抱头鼠窜,蹦跶几下便像朝露突遇烈日那样瞬息蒸发殆尽。 鬼妹见势不妙,想阻止已经为时太晚,这是她始料不及的,更不可能有时间采取任何的挽救措施,她想仰着脖子大声阻止之时,无奈,贴在她美体后面的二乌哥突然伸出双手,一只手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借机压住她的头顶。 鬼妹回身要责备二乌哥的无礼之举时,一切惨状都已成为定局,她被惊愕得目瞪口呆,不过,她的心里是再明白不过的了,可恶,冷面兽,这是心魔作祟,是歇斯底里地报复! 鬼妹满眼都是烧裂的土地,遍地都被烧rou的气味占据,她那张美丽的脸已经扭曲变形,羞愧之色与愤怒之色厚厚地贴在脸上,她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她一声声的轻叹和抽泣抒发着内心的不安与遗憾。 二乌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为鬼妹的一举一动而担忧,他很想规劝鬼妹不必为眼前的血腥痛苦,不必为突发摩擦引发的血腥杀戮而自责,可惜,他头脑一遍空白,一时语塞,根本说不出话。 二乌哥携鬼妹腾空而起,上了一朵带着温度飘过来的云朵,他终于劝说道:“好了,你不应承担任何责任,真的,你看见了,我们以前还是兄弟,他冷面兽不仅兜头浇了我一个透心凉,更恶毒的是还用麻风病毒来毒害我!” “哦,有这种事?”鬼妹吃惊不小,她查看时,还发觉二乌哥皮肤上还留有淡淡的颗粒印痕,她喃喃地道,“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