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两神差旧性难改
宁姑与彩衣观音悄悄地耳语一阵之后，把两个神差叫到跟前，说如此，希望他们能够默契配合，相互照应，努力完成探洞的使命。 彩衣观音水袖一挥，脸上的花儿绽放着，柔美地道：“去吧，好好玩玩！” 两个神差千恩万谢之后应声出发，表现出极度的自信，他们分别驾着水仙花云雾和草棍腾云驾雾，很快便到了山重水复的上空，也许是往昔的记忆使然，开始谨慎起来，动作有些迟缓，眼神有些飘忽，心神不灵的样子。 宁姑遥指他们，嬉笑着骂道：“脚裹得太紧了吧，小脚女人都比你们走得快！” 彩衣观音则随和许多，她再次挥袖道：“去吧，大胆前去，有我哩！” 啊，羡慕不羡慕，人家多温柔多体贴啊！胖冬瓜发出感叹之时，目光却是牢牢地盯着二乌哥的，其笑容就像水草分割的水面中岸边生长的小树叶落在格子水面里一样，刚能引起微微的涟漪便彻底消失了。 喂，眼前美女，你没看见两个神差的表情吗？胖冬瓜学着女人在铜镜前自我欣赏的扭着身子，反复变换角度发现美的样子，进一步借题发挥道，他们是在针对难，讽刺谁吧？ 鬼妹对着还原珠碎片扮鬼脸，故意大力咳嗽一声，吸引众人注意之时，来了一句男笑痴，品味低，色迷迷，没天理！ 两个神差回头笑了笑，长驱直入，毫无阻碍，他们相视而笑，互相拽着拳头碰了一下以示鼓励，飞身掠去，动作之轻快真是让人叫绝。 小老二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像是对身边可爱的青草讲，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惜，如果我有足够的法力，一定会好好检验一番，决不浪费这难得的好机会。” 青草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宁姑则揭小老二的老底：“你这人心眼比妒妇的还小，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落井下石！” 宁姑话虽如此，但小老二的话能不触动她吗，小老二这个眨眼就有主意的人追求的是实际成效，表面的风言风语有什么呀！ 宁姑说完追赶两个神差而去，青草与彩衣观音的目光相触，尽管是笑脸相对，双花盛开，但也未免传递着惊异的情感。只是这种惊异是小老二不可能察觉到的。 话说宁姑远远地看着两神差顺利地前进着，她躲在不易被觉察的地方，掏出彩衣观音赐给她的神簮，哗地掷了出去，只见一束淡淡的银光闪耀，飞奔向前，瞬间便超越两个神差，继续往前，到了冷兵器库前转角的崖壁时便折了回来。 两个神差越来越轻松惬意，先前乱蓬蓬的头发也没有那么散乱了，他们回头的笑容也比先前更自信更乐观了。 两个神差快速地降落到冷兵器库门前，收起水仙花云雾和草棍，同时发力，只听得嘭嘭两声巨响，大门被踹开，大摇大摆地踱了进去，如同两个海盗闯进富贵人家家里那样，又凶狠又没有理由可讲。 好，厉害！二乌哥可激动了，冲口赞扬之后要求道，门开大一点儿，走进去看看有些什么，拜托，犹豫什么，进去呀，进去！ 两神差相互看了一眼，那个曾经闯文门的神差嘀咕道：“什么兵器库，扯淡！” 他拍着装饰考究的墙壁，指着朱红的内室之门，向同伴傲慢地一笑，斜着肩，撞开门，喜出望外地叫道：“美女，天仙！”便嘭地甩门关上。 曾经闯武门的神差也不示弱，听说有如此好事，岂能落后于人，他也选了一扇小门，一脚踢开，看也没看就叫了一声“美女，天仙”，便急不可耐地扑了进去。 过了好久好久，闯过文门的神差拖着疲乏的身子出来了，他有气无力地靠在那扇朱红门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嘟囔着：“可怕，可怕，要命，要命！” 正在嘟囔时，闯过武门的神差双腿像坠了千百斤重似的，身子矮了一截，衣服被胀得鼓鼓囊囊的，也吃力地道：“可怕，可怕，要命，要命！” 闯过武门的神差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问同伴道：“你也大开了眼见，让人难以置信，也难以忘怀？” 鬼妹一行屏住呼吸，极力想看明白里面的陈设，可看得不清不楚的，都在等待着两个神差的动静，那怕是说活也行啊。 闯武门的神差同伴尽管显出疲态，终于说话了，但云里雾里，不知何意，鬼妹一行有些焦急了，他的话中难掩兴奋地回答同伴道：“那还用说，美呀，爽呀，真是开了眼了，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肯定是我上辈子积了德，或者是祖上积了大德，荫及于我！” 闯过武门的神差虽然直不起腰来，但他的双手可以解放出来了，他比划着：“你我彼此彼此，不仅心花怒放，还收获颇丰，颇丰！”说着，双手在腰间弄得哗哗响，并用眼神询问同伴，难道你没有这种财喜？ “坏了，我只顾高兴了！”闯过文门的神差也恢复了一些精气神，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吱嘎一声推开那朱红大门，叫道，“欢喜一场，为何如此吝啬，犒劳犒劳我呀！” “还害羞，我都不害羞，你怕什么呀！”闯过文门的神差又把朱红门关上了。 青草骂道：“真是厚颜无耻，又好色，还爱财，贪得无厌！” “小老二，想不想看一看你们男人的劣根性呀？”彩衣观音望着小老二，试探性地问道，“还是想看又缺乏胆量？” “他们只是男人堆中的败类，与我何干？”小老二想撇清自己。 青草当然知道小老二翘尾巴就要拉什么屎，她的狂笑让小老二不知该如何收场，嘴里还发出嚯嚯嚯嚯地怪笑声。小老二脸红一阵白一阵，没有辩解，也许在青草面前无法辩解。 “你这口是心非的家伙！”彩衣观音道，“为了教育于你，我免费让你看一出类似于你的好戏，希望能触动你善良的心灵！” 此时，闯过文门的神差正在说话：“若不想将此事公之于众，不想臭名远扬，就从了我，满足我最后的心愿吧！反正这里珍珠玛瑙无数，少几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逼我，千万别逼我，知道我是谁吗？”片刻之后，闯过文门的神差又道，“你听听这锋利的刀发出的声音多好听，是不是呀！说出来也无妨，我是当年百命窟的双煞之一，也是生死谷吃人不吐骨头的两大护法之一。”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什么舍不得的，莫非性命比珍宝更重要吗？”又过了一霎那，闯过文门的神差又恶狠狠地道，“不信就试试，试试，看这刀到底有多锋利！” 此时传来敲门声，还有闯过武门的神差的催促声：“快点，时间紧迫，被抓住就完了！” 朱红门中传来不太清楚地回音：“你走吧，我先做发财梦，睡一觉才发财，先走好了！” “你的德性会不会好一点？”彩衣观音邀小老二一同前往检验效果时讽刺道，“真是不可救药，青草，你要不惜一切，把有的人的贪病好好治一治。” 彩衣观音一行人即将到达冷兵器库的转弯处时，小老二尾随着，刚转过弯道，看见闯过武门的神差非常吃力地往前走，挪动步子时太困难了，脚不断地颤抖，随时都有摔倒的危险，彩衣观音问道：“财迷，见者有份，分出来就轻松了嘛！” 闯过武门的神差断断续续地道：“舍命不舍财，想要，拿命去吧！” 小老二上前扯开神差的衣服，豁，石头，金锭银锭大小的石头，全是！小老二摇着头，不但笑不出来，表情反而比哭还难看，他吼叫道：“醒醒，什么命什么财，呸！” 彩衣观音一拂衣袖，轻声道：“醒来！” 闯过武门的神差醒来，看着周围散乱的石头，气得直跺脚：“可恶，耍老子！” 彩衣观音等人的笑声让这位满以为大发横财的神差羞愧难当的同时，也难以平复心中的怨气，他拼命地将金锭银锭般的石头踢了出去，有不少砸在朱红门上，可门内没有响动，他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呆子，出来，不会有好结果的！” 门外的人等着，没有等到有人出来，小老二冲了过去，推开门，惊叫道：“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