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小山鬼荣建奇功
青草用法力绳将生死老大捆绑起来,丢弃一边。他们面对不省人事的宁姑一筹莫展,青草喝斥小老二道:“聪明人,关键时候就不起作用了?想想办法呀!” 小老二摇着头,喃喃地道:“若是小山鬼在,想必一定有办法!” “你不是有神拐吗?”青草着急地道,“去求求你那患难与共的兄弟呀,救人要紧嘛!” “谁在叫小山鬼?我们把它押来了!”从云雾之中传来能解燃眉之急的声音。 “来得好,来得巧!”小老二大声喊道,“一定是两位神差大人了。” 一阵风袭过之后,两个神差押着捆绑着的小山鬼降落在小老二身边,彼此打过招呼之后,青草急急忙忙地催促道:“宁姑中毒已深,刻不容缓,赶紧救人!” 小山鬼举起捆绑的双手,盯着青草:“你是彩衣观音的新徒,法力无边,只知道动嘴,为何不动手救人呀,难道你家主人没有教你救命如救火的道理吗?” 二乌哥百倍提高警惕,他刚才还在小声议论着生死谷两大护法的功力惊人,又见桀骜不驯的小山鬼被捉了回来,让他心中更加没底,他担心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悄悄地微闭着双目,那种绝命之前的痛苦只有他自已知晓。 其中一个神差正要为小山鬼解开绳索时,小山鬼躲开了:“高足在时,用不着我小山鬼,我可充不了正神!” 二乌哥冷笑道:“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高足,谁是高足?青草,如同她的名号一样,一抓一大把,鬼的个高足!” “胡说什么?”鬼妹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她反而平静下来了,显得也轻松了,变型的漂亮脸蛋也显得俏丽无比了,她美目忽闪忽闪地道,“我们打赌,青草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不信我们用当牛作马打赌。” 鬼兵们吼叫着,谁不想拜倒在鬼妹的石榴裙下,就连标致的小老二享受过的待遇都令人羡慕得不得了,不用说当牛作马,当老婆就好,而且愿意像菩萨一样供奉起来。 小老二何等聪明,他过去拍着小山鬼的肩膀,套近乎道:“哥求你,成吗?救人要紧,别闹了,先救人吧!” 小山鬼看了青草一眼,为难于人地道:“仙家在此,哪里轮得到我小山鬼来逞能?” 若是以前的青草,面对别人处处针对她,肯定早就不客气了,而今的她显然是很受难,但是她处理起来会更加策略,更加理性,她微笑着,占据心理的上风,给对方精神上的压力,她道:“百命窟连嫉妒病都治不好,还有何声誉可言,干脆叫百命哭好了!” 青草之言虽然捅到了小山鬼的心灵痛处,可碍于颜面,小山鬼也不会马上救治。 好一个青草,已经变得很有处事技巧了,她皮笑rou不笑地向小山鬼拱手道:“是我瞎了眼,高看你小山鬼了,没本事救人就别占着百命窟不拉屎呀,就不要鼻孔里插葱装象了,况且连救命恩人都救不了,还有何颜面……” 还别说,青草这一招激将还算高明,居然奏了效,小山鬼不等她说完,气呼呼地跑到宁姑身边,蹲在地上,把脉,望诊,猛然起身,窜至被绑着的生死老大面前,举起右掌向生死老大的脖子上砍去,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手被弹了回来。小山鬼甚觉奇怪,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生死老大的脖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亮的银光,没好气地道:“真救不了,该死的家伙还有一副坚硬的护壳哩!” 小老二提醒道:“求人呀,求人解开护壳不就行了吗?” “我为什么要求人,又不是我自己的事!”小山鬼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可他没有忘记夹枪带棒,“仙家也不是铁板一块,出一两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也未可知!” 青草也不愿吃那哑巴亏,她针锋相对地道:“没能耐就是没能耐,救不了人还要欺世盗名,天底下明眼人有的是!” 小山鬼的面子观念不可谓不重,他站在小老二身边,抖着双腿,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着急,什么时候把叛徒逼出来,我就什么时候救人。” 宁姑的状况的确很糟,耽误不得,青草把双手背在身后,趁人不备,发功,一道微弱的亮光闪过,她双手一收,奇怪地道:“怎么会有闪电?” “做贼心虚,逼出来实在难看,算了吧,放叛徒一马!”小山鬼一边说话,一掌将生死老大打得不断地翻转,待腹部朝上之时,顺手从地上拔了一根空心的草梗递给一个神差道,“帮忙,将草梗插入他的心脏,把血吸出来!” 啊,吸血鬼!鬼妹一行人深感惊诧,吸血可是他们的老本行,大家有些发愣,对啊,自从跟随鬼妹出征至今,好久没有吸过血了,对血腥之味好像都淡忘了,至少不敏感了。他们的动作一律,都在不停地咂嘴,吞咽。 “吸出来干什么?”接着那根草梗的神差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你说呢?”小山鬼仿佛也借机报复捆绑它的神差,“怕死呢,就将吸出的血输进你家主人嘴里,若是不怕死,就自己当饮品喝进自己的肚子里!” 那神差叫伙伴帮忙,将生死老大拖到宁姑身边,扑地一声,轻松他将草梗刺入生死老大的胸膛,他害怕用嘴去吸通草梗,让血流出来,他采用了一种不尽人情的方法,像战场上擂鼓冲锋陷阵那样,拼命地捶打。 青草看不过去,她尽管表情很厌恶,有指责之意,但她非常明白,眼下救人乃当务之急,耽误不得,便没有多事。 应声前来相助的神差看见伙伴的办法不奏效,便抓过草梗吸管,衔在嘴里,用力吸着,血黑乎乎的从草梗中流了出来。这位神差停下问道:“血怎么会是这种颜色?” 小山鬼不屑一顾地道:“若是正常的颜色还用得着你吸吗?”
“这是毒血,此乃生死谷的特产,也是不幸之人的灾难。”小老二又开始抖机灵了。 负责吸出毒血的神差猛吸了几口,乌黑的血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他将草梗从口中取出,让黑血滴在地上,地上的草顿时就枯焦了,泥土也在随着雾气蒸腾而不断地冒着气泡,然后迟疑了片刻,在小山鬼地催促之下,神差准备将草梗的另一端插进宁姑的嘴里。 青草劈手夺了过来,微笑着,空出的手不断地指点着小老二的额头,真有你的,趁人不备,将草梗插进了宁姑手腕上的血管里。 另一个神差看傻了,目瞪口呆的样子,懒懒地道:“会毒死人吧!” 小老二也有被戏弄的时候,他微笑着将看傻了的神差摇醒,并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拍了几下:“傻蛋,怕什么怕,这叫以毒攻毒,如同被蛇咬了把自己那点偷学孙武子的丑事拿出来炫耀,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可那神差挺爱玩的,他哇啦哇啦地乱吐一气,身子偏偏倒倒的,醉酒似的,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倒在地上,大汗淋漓,四肢痉挛,而且皮肤与宁姑的并无差异。 人们的惊呼之声响彻山谷,可小山鬼则眼望着另一个方向,悠闲着哩,没事人一般,毫无紧张之感。 “有什么呀?”青草看着神差难受的样子,蹲下身子去查看时道,“大不了再输点毒血给他,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对呀,你是神仙,你说了算吧!”小山鬼阴阳怪气地道,“你这无所不能的神仙,恐怕会变成一无所知的神癫了吧!” 另一个神差觉得小山鬼太出格,说话太损了,便怒斥道:“你这小鬼头,出口便伤人,狗变的吧!” “傻子都知道,人体的血是有定数的!”小山鬼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还以为是大海,是汪洋,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山泉,嗯,白痴!” 此时,宁姑的肤色渐渐在复原,手脚也能动弹了,但仍然浑身乏力,并且索要水喝,青草起身,准备去找水时,小山鬼没好气地道:“还不如将她丢入水井淹死算了!” 小老二明白过来了,他告诉青草:“宁姑只能润一润嘴唇便可,否则会有麻烦的。” 青草不与小山鬼计较,她飞身上树,摘了几个野果在手,悬在半空,揉搓几下,让汁液滴进宁姑的口中,宁姑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她声音低沉地道:“下雨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