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小老二偶得神拐
小老二怎么站不起来了，小神鸟惊叫道，这还怎么去完成他的使命！ 不会那么惨的，不会！彩衣观音微笑着，她随手从身边扯起一根草梗，对着小老二的身子量了一下，掐去多余的，并将草梗的尖端部位弯转过来，正要扔给他时，小神鸟叫道，还没有弄整齐哩！ 此时，山崖下两束红光闪耀，直刺天空，小神鸟正在惊愕之时，突然两个人飘然上升，小神鸟迎上前去，惊呆了：“你们！” 彩衣观音问小神鸟：“你认识他们？” “当然！”小神鸟用翅膀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也太夸张了吧，变得面目全非，我都不敢认了，还是风雨二仙吗？” 面目全非算个屁，老子让他狗命全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冷面兽得意地自语道。 那两人微笑着跪倒在地，叩拜道：“感谢观音菩萨相救，让我们重见天日！” “昨夜梦中所见一白胡子老头告诉我，说我们明日某时便会被仙人搭救，我还不信。”其中一人非常激动，他指着另一个人说，“我将此梦告诉他，打死他都不信，骂我想要上去想疯了，还说这换气谷挺好，有再造之恩，逗留逗留又有何妨！” 且慢，且慢，小神鸟飞到彩衣观音身边，问此二人怎么一点都不像熟悉的风雨二仙时，彩衣观音神秘地道：“让他们自己告诉你吧？” 厚来这两人中，一个叫冲天豹，一个叫翻江鼠，他们都是小老二代为鬼谷子训练的弟子，因为小老二渺视他们，认为他们资质平平，又不懂得尊重人，还私下议论师尊的相貌，因此，被踹下这知之甚少的换气谷。 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小老二一副十足的可怜相，他向彩衣观音求饶道：“菩萨在上，给不肖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求菩萨慈悲为怀，慈悲为怀。” 彩衣观音严肃地道：“为人要懂得宽厚仁爱，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总喜欢吹毛求疵，难道你是一个完人吗？” 小老二的忏悔之意感动了彩衣观音，这才有所谓彩衣观音赐拐杖的故事。 小老二接着飘过来的草梗，突然变为手杖，拿在手上舒服极了，啊，好漂亮呀，虽然手杖的把手酷肖老鼠，还有几根胡须，他试着依仗手杖站起来，没能如愿，他挥动手中的拐杖，在受伤的脚上敞打着，越敲越重，连旷野的回声都有了。 奇迹发生了，小老二忽然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并不吃力地来到冲天豹和翻江鼠身边，作揖道：“是为师之错，处罚太过，乞请原谅！”小老二的态度之诚恳，不得不令人动容，他的眼泪扑簌簌地下来了。 没出息，天地君亲师，你是老五哩，认错？鬼妹非常不服气，错在他们，你何错之有？ 冲天豹和翻江鼠也算回礼真挚，头叩在地上嘭嘭有声。 “好了好了！”彩衣观音教训道，“师不像师，徒不像徒，以此作为教训，日后该仁爱的要仁爱，该尊重的要尊重，活出礼数来，力争做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 “不对不对，风雨二仙何在？”彩衣观音正要飞身离开时，小神鸟吱嘎地叫道，“你这仁慈的菩萨只劝天下人仁慈，自己却不仁慈！” 当场之人都非常的紧张，不敢正眼去看彩衣观音，可彩衣观音仍然和颜悦色，并无怒意，她指着翻江鼠和冲天豹道：“你问问他们，风雨二仙何在？” 小神鸟飞到他们身边：“说吧，菩萨之意岂敢违背，还不快说！” 冲天豹上前一揖道：“尚需时日，我们飞身而上之时，的确看见两个rou体凡胎往下坠落，身子像巨石一般沉重，坠落的速度极快，我们也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这坑里到底埋了多少人，坑底是不是有非常多的死人骨头？小神鸟十分担忧。 “哪里来的死人骨头？”翻江鼠听唠唠叨叨的小神鸟如此说话，颇有点蔑视之意，“这是换气谷，说白了，就是脱胎换骨美化于人的地方。” 尸骨就是尸骨，找一个好听的名称麻醉自已！难得开口的二乌哥道，小爷带你去看看磷光闪烁的成堆尸骨，鬼话连篇，真是没见个世面！ “照此说来，你是美男子了？”小神鸟当然能感受到这翻江鼠的不友好，便讽刺道，接着他飞到小老二跟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把翻江鼠拉到小老二跟前，“知否知否，相较之下，你们谁更美，谁可以称之为美男子？” 冲天豹伸手去抓小神鸟，小神鸟警惕地质问道：“当着菩萨的面，你胆敢灭口！”说着，它飞到彩衣观音的肩上站着。 “还不拜谢菩萨，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徒！”小神鸟可得意了，此举弄得在场人不知所措，而彩衣观音笑得可开心了。 小神鸟借机表示遗憾地道：“刚才我太紧张了，小老二被肢解之后是如何复原的，我一点都没看清楚，作为赎罪，冲天豹，你必须简要告诉我们，你的切身感受是什么？” 彩衣观音指了指坑道：“此刻，风雨二仙正在接受这番洗理哩！” 冲天豹应声说道，所谓恩同再造，便是将原有的肢体肢解下来，在淡黑的空间之中重新造型，如果顺利，人格又没有大问题的话，是很容易重新组装上来的。 此时拄着拐杖的小老二浑身发抖，他用力附着在手杖上，小神鸟飞了过去，先问他怎么啦，病了吗，他的问话引起了在场人的哄堂大笑，笑声之中，小神鸟突然明白了，啊，是了，小老二是心术不正之人，自然要经过九死一生的折磨。 小神鸟真是不饶人的主，借着彩衣观音在场的胆量，他居然还反复追问，希望得到小老二的肯定回答，真是过分！ 冲天豹暗暗地指了指翻江鼠，似笑非笑的样子道，凡是作恶多端之人，都不容易将肢体顺利组装回去，组装错了位，便要硬生生地扯开，严重的还要动用大斧头砸开，痛得有的人杀猪般嚎叫，像是要他老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罪恶史似的。 翻江鼠和小老二此时仿佛在比赛筛糠，看谁筛得更快一些。 小神鸟飞到坑道上空，倾听了片刻，高兴地道：“没有听到杀猪的声音，看来风雨二仙历史干净，为人也不错！” 听不到的，漆黑的底层是全封闭的，任何响动都传不出来，彩衣观音招手让小神鸟回来，并解释道，换气谷的设计就是这样规定的，保护个人隐私不被泄露。 小神鸟还是为风雨二仙担心，他问彩衣观音道：“他们都是仙家了，那些不干净的历史恐怕早就洗清白了，肯定不会再吃苦受罪了吧！” 要问是怎么死的，那一定是笨死的！仙家，什么仙家？鬼兵们各展其技，往来穿梭，破坏起来骇人听闻，好生厉害！ 彩衣观音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小老二一瘸一拐地拄着拐杖走到彩衣观音跟前，跪下道：“不肖弟子为了感谢菩萨的点化和相助之恩，愿意下坑道打探风雨二仙的近况。” 小神鸟问道：“一向损人利己的小老二，也有发善心的时候，难得，真是难得！” 小老二恨了小神鸟一眼，继续道：“这也是将功补过之举，还望菩萨成全！” 翻江鼠和冲天豹显然不相信小老二会真心悔过，他们不愿观赏这位不大称职的老师的并不高明的表演，他们双双向彩衣观音告辞，便飞身而去。 “老师，后会无期！”翻江鼠也许格外讨厌小老二，在空中扔下话来，“你若是不再自私自利，这种人硬会绝迹了！” 突然两道红光在坑道中冲了上来，彩衣观音向小神鸟他们挥了挥手，告辞而去。 果然是风雨二仙，小神鸟迎了上去，第一句话便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