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小老二不怕告状
小神鸟在空中歪歪斜斜地搏击着风浪，它半眯着眼躲避着不时袭来的飞砂和乱飞的树叶草茎等，循着隔空传来的声音望去，让它看得呆了。 小神鸟发现一种奇怪的现象，天空的尽头，远看像一团棉花飞絮一般向女拳林飘来，近了，让他逐步地看了个清楚，一个人倒骑着一条不长也不大的龙，更近之时，简直让他有被戏弄的感觉，倒骑着的竟然是一截木头。 鬼妹笑得难以自持，她嘲笑二乌哥胖冬瓜和冷面兽三人道：“那些鬼兵道行肤浅被骗，摇晃着躲避飞砂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们也这般迷糊，真是笑死人了，看稀奇看傻了吧！” 更令小神鸟气得不行的还是倒骑之人转过身来，它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能力隔空传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诡计多端的小老二。 小神鸟努力拍打着翅膀，想冲向仍然微笑着的小老二，可尽管风仙制造的风力小了许多，但小神鸟的力量毕竟太小，还是冲不过去，它只好气呼呼地远远地对小老二吼叫道：“惨剧已然发生，还不够惨吗？你这拄着烂木头的可恶导演还不叫停！” “烂木头，你也太不识货了吧！”小老二颇为得意地扬着手中的拐杖道，“告诉你们这些见识短浅之人，此来彩衣观音从莲花座下抽出来的宝贝，我本来不想让人知晓，是你们逼着我说出来的，我怕吓着你们！” “管你什么宝贝，作恶总是赖不掉的！”小神鸟怒斥道，“还不伏法赎罪！” “又怪我，关我何事？”小老二微笑着，辩解道，“你们自己玩得没有节制，玩得收不了场，反而怪起我来，真是岂有此理！” 躺在地上的雨仙被声音唤醒了，他慢慢地睁开眼，像睡醒了一般，手脚齐伸，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小声道：“吵什么吵？” “都是小老二作恶多端，害得风仙快不行了！”小神鸟看见雨仙醒来，壮着胆子向小老二厉声吼道，“还不停下来，心真狠！” 小老二拄着被称为神拐的拐杖，一手指着女拳林道：“怎么导致的这般情形，反其道而行不就行了吗，真是笨呀！” “不好意思，如此狼狈地再见小老二先生，真是遗憾之极！”雨仙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变形的躯体渐渐收缩膨胀，渐渐恢复原样，可毕竟伤势严重，他艰难地向小老二走过去，颇有礼节地道，“暗中使坏，可以收场了吧！” “仙家，什么仙家，就这点能耐？”冷面兽仿佛受了刺激似地，他化作一阵风在女拳林中上下翻飞，无遮无拦，无阻无挡，好不自在。 随行的鬼兵大为吃惊，有人惊诧道：“高深，隐藏得这么深，还以为是废人呢！” 小老二也不辩解，笑得十分的诡异，微笑之中隐藏的得意和不可一世令雨仙肺都气炸了，他略知小老二其人，自视甚高，谁都不放在眼里，即便是现在名义上置于鬼谷子先生门下，但时常做些放肆的事情。 “高人就是高人，果然胆大妄为，做起坏事来也是天衣无缝！”雨仙之言在常人听来，自然是被揭了老底，心中肯定不舒服，可在小老二那里恰恰不是这样，他如同听到赞许似的，越来越得意，越来越舒坦与自豪，仿佛有好名声传遍天下的荣耀，仿佛光荣历史雕刻上了照耀千古的丰碑一般。 “听不听随你们！”小老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起话来也是怪里怪气的，“信与不信请自便，受苦的又不是我小老二！” 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顺手抓住一棵不太大的树，稳住身子，可女拳林的树飞快地旋转着，旋转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小老二就地一滚，脱身之后，好一阵怪笑。 玩疯了的风仙突然被卷进了快速转动的女拳林中，雨仙望了望风仙，真是惨不忍睹，他痛苦地倒地，仿佛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与他刚才的遭遇相比，情况严重许多，树与树之间的间距，别说是风仙，即便是风也难以透过去。 “雨仙兄之所以能够幸免，不是你本事有多大，而是你的谨慎为人让小老二敬佩！”雨仙吃惊可不小，他正急于冲进女拳林救助风仙时，小老二又说话了，他提醒道，“若是过分的忠厚老实，也绝非好事！” “你想怎的，怕你不成，嗯！”小神鸟飞到雨仙的肩上，毫不示弱地道。 雨仙管不了许多，他即将到达风仙身边时，小神鸟用翅膀捂住眼睛惊叫着：“我的天，这还像人形吗？” 雨仙一把将风仙按倒在地，蹲下身子查看时，风仙的五脏六腑恐怕全都变了形，错了位，身上不该瘪的地方是瘪的，该瘪的地方就更瘪了，他将奄奄一息的风仙搀扶起来，根本立不住，像纸片一般。 不容分说，他抱着纸片跳出女拳林，将风仙放在地上，让小神鸟护着，而雨仙恶狠狠他瞪着微笑着的小老二，冲向高空，猛烈击掌，并向前方连续推送出去，一股强劲的风猛刮起来，接着便是大滴的雨点砸在地面。 小神鸟叫道：“好，好呀，这讨厌的女拳林终于停止转动了！” 小神鸟的话提醒了雨仙，他正在抽回推送出去的双手时，小老二冷冰冰地道：“只有这两下，也可以称之为仙？可见仙界无人啊，千变万化的本事哪里去了，嗯！” “好你个小老二，真够阴险的！”小神鸟在小老二面前飞来飞去地道，“你居心险恶，煽风点火，算盘打得真精，明明巴不得毁了这女拳林，毁了这女人练拳之地，却要借他人与鬼谷子结下仇怨，达到你兴风作浪的目的！” 小老二笑得很开心，也很刁钻：“真的是知音难觅！那又怎样？” “难道你不怕鬼谷子惩罚于你吗？”雨仙将风仙的头抱着，将其余部分投进水坑里浸泡着，一边警告小老二道。 “你太抬举鬼谷子了！”小老二笑得更加放肆了，他不屑地道，“你也太小看我小老二了！二者之间可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啊，这岂能是你们这些蹩脚的瘟神小仙可能懂的！” 雨仙眼看着风仙的身子渐渐地鼓了起来，厚度在不断增加，小神鸟正在为风仙担心时，而小老二正在借风仙的头瘪身子圆的滑稽形象而大说风凉话，雨仙岂能没有发现头枕在他臂弯里的风仙的奇怪模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将其两个鼻孔堵住，低头嘴对嘴地输气，眼见得风仙的头部鼓了起来，随着胸脯的大幅度起伏，不久便发出了呻吟之声。 小神鸟叫道：“好了好了，终于苏醒了！” “气，不顺！”风仙吃力地道，“急促，急促！” 小老二指着雨仙，笑得前仰后合之时，雨仙突然意识到了，他赶紧将堵住鼻孔的指头抽出来，并仔细观察风仙的变化，他的面色慢慢地恢复了人色，有了些许血色，他睁开眼睛，手也能动了，挥舞着手向嘴的方向拍了过去：“什么东西，这么臭！” 这突入其来的反应虽然是雨仙希望的，期待的，但突然拍在毫无防备的他的脑袋上，他的牙齿被碰出了血，舌头也被尖牙挫了一个小洞，疼得他赶紧丢了臂弯中的风仙。 “对不起，不是故意的！”风仙似乎觉察到了异样，他挣扎着，想爬起身来，一边向雨仙认错，“我的确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臭得厉害，难受死了，所以才……” “我们在此，能不臭吗？”鬼妹学着鬼兵的说话，指着他们斥道，“幼稚，你们的气味能影响他们吗？真假不分，忘了你们是透过还原珠看到的！” 雨仙吐出口中的血，摇头安慰着风仙。 风仙抬头看着小老二，小老二正狞笑着，将神拐的把手对着风仙和雨仙的方向，上面的一根小树根还在冒着淡淡的轻烟，而且像一条彩带似地伸进风仙的嘴里，他顾不了许多，怒气上冲，他伸手抓住那条彩带在手腕上不住地绾着，打着结，手腕越积越大，而小老二根本没有收回的意思，像两个小孩子兴致正浓地在玩拉线的游戏似的毫无节制。 风仙拼命地挣扎着，可狞笑的小老二讽刺道：“什么叫板命，这就叫板命，越挣扎越没命，真的是愚不可及！” “老子告你！”风仙说话的力气是有了，尽管中气不足，“不要以为鬼谷子不在家，你鬼老二就能胡作非为，一手遮天！” “鬼谷子在水帘洞呢！”小老二耸了耸肩，冷笑道，“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