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都妥协讨价约法
贼就贼吧，有什么呀？二冬瓜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即便鬼妹抓住小辫子不放也不恼怒。可真正奇怪的还是鬼兵阵营的反应，居然欢呼起来了，对二冬瓜做贼之事反而大加赞许，颂赞为有先见之明，对捍卫阴曹地府的安全大有裨益。 二乌哥搀扶着冷面兽，他们三个神秘地交谈着，这还用得着猜吗？显然是针对贼赃之事在说着相关的事情。从常规的角度考虑，二冬瓜应该不会追问他们所言为何，可他存心要找不痛快似地，也许是特殊生存环境造就了特殊的荣辱心理和荣辱标准，他居然微笑道：“把屁放出来，要臭一起臭，何必躲躲藏藏，小娘们一般！” 风雨二仙带头嘲笑起来，这是什么人，不顾及颜面到这种地步，真是要命！ 而青草香似乎不太关心二冬瓜的反常之举，他正在质问小老二道：“你这个教席，居然还冠之以军事之名，怎么连未来的秘密都告诉自已的敌人，如此做法是何道理？” 冲天豹、翻江鼠和滚地龙筹人都觉得问得在理，应该要谨守机密，莫非狂妄自大到要使敌手壮大了，才能显示自己的卓越能力的地步吗？愚蠢！这些人尽管嘴上没有明说，但他们的表情，他们投射出去的目光无疑就是这种意思。 滚地龙突然腾空而起，他将飘过黑煞湖的云彩拼凑拼凑，并笑得格外像一个俏皮的孩子，人们的目光找到发声点之时，不得不惊呼起来，一个大人或者是长者模样的人正在教训一个顽皮的小孩，他怒发冲冠，巨臂高高抬起，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真有你的！”平静的青草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她终于笑出声来，并且用目光去询问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而开心的小老二，潜台词非常明显。 “就是狂傲至此又如何？”小老二可得意了，知徒莫如师，“害怕啦，退出还来得及，我教出来的弟子只能欺凌弱小，我这教席的颜面何在，价值几何？磨砺你们的试军堡如何开辟，军缘洞的价值何以体现，先师们的心血如何证实？” 冲天豹显然不服气，他向标致的小老二逼近几步，还想争个输赢之时，文武二神差站出来说话了，他们指明是彩衣观音的明令，不过，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揭示了教席的所谓解释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彩衣观音的意思是遇强则强，好刀需要好的磨刀石。 与此同时，二乌哥在二冬瓜的催逼下，他说出了当年还原珠被盗之后，在阴曹地府引起的极大混乱，相互猜忌，狗咬狗的事情比比皆是，为了替自己正名，舍身者无计其数，厮杀之惨烈可谓前所未有，争斗之凶狠可谓你死我活，真的是血流成河，横尸相藉，臭气熏天，山河变色，民不聊生。 鬼兵阵营之中窃窃私语者众，但大家的表情并不轻松，仿佛一场难以避免的血雨腥风就在眼前，当年的灾难已经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更让鬼兵阵营大为紧张的是，这场浩劫绝对无法避免，否则，什么仙家，什么军事天才，什么地府的大咖们，统统都是心怀鬼胎没安好心之辈，都像嗅到气味的苍蝇一样聚集于此，逼着还原珠献身，成为志在必得的唯一对象。 逃，一时间成了甚嚣尘上的共同语言，他们一路走来，见证过这些人谁都惹不起，谁都不是吃素的，原来在他们心目中形象伟岸的二冬瓜，这个胜利的象征，这个力量的保证，这块信赖的基石，这个阴曹地府王冠的拥有者，可眼下都打了折扣，甚至是贬值得格外厉害，更有甚者，二冬瓜的高大形象在部分鬼兵的心目中轰然倒塌。 二冬瓜这个登徒子仿佛还是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他明明知道鬼兵阵营发生了巨大的心理波动，但他毫不在意，仍然陪着鬼妹说笑，用污秽挑逗的言语来满足他内心的情感饥渴，并且苦苦哀求鬼妹能留在他身边，共享阴曹地府的繁荣，共享阴曹地府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共享阴曹地府呼风唤雨的畅快和欢乐。 鬼妹真的是好享受，此时的她春风满面，桃花盛开，她的甜美让人灵魂出窍，她的优雅让人心花怒放，她的娇艳让人馋涎欲滴，她的俏皮镌刻进了男人们的爱美之心里。 美，太美了，眼前的世界只要有了鬼妹的存在，一切都是美的，美的山，美的水，美的目光，美的表情，对美的追求与渴望。 可鬼妹的魅力不仅在于奉献美，更在于她有一双关闭通向美的大门的手，咋咋呼呼明火执仗要留下美的二冬瓜遭到婉拒而连连叹惜，那些为了她的美荡开的心花在慢慢地凋谢枯萎，鬼妹的完美和俏丽真的是鹤立鸡群，只要有她，世界的色彩都是属于她的，世界的呼吸都由她来掌控，人们审美的价值取向也由她来专断，她才是美丽世界的主宰，统治美丽世界的至高无上而又高不可攀的女王。 不过，鬼妹婉言拒绝二冬瓜的理由还是有道理的，她说，你要知道，在世俗的眼中，一山有雌雄二虎一定可以成就一段佳话，错，简直是大错特错！ 不好好想想，成就一段佳话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是一种主观想象出来的童话美。世间之事有真正的完美吗？没有！为什么要忽略血淋淋的现实？雌虎极有可能是雄虎的cao纵者，是它的陷阱，是它万劫不复的噩梦，是它无力摆脱的灾难，是它的掘墓者。 听了这番令人毛骨悚然之言，摇头叹息的不只是二冬瓜，还有二乌哥胖冬瓜和冷面兽以及那些鬼兵，他们内心里不得不承认，是美好的理想主义者，是心甘情愿的甜美的上当者，也是无知而无畏的美的崇拜者和牺牲品。 鬼妹趁此机会提出了一个让二冬瓜措手不及的建议，爱慕于她，最好的办法是干干脆脆地让她离开，并且用她的力量控制住二冬瓜的死对头，使他们为阴曹地府的强大做出自已应有的贡献，并指出这才是明智之策，可以说也是地府的根本之策，这也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保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陷于沉思的二冬瓜望了望浩浩荡荡的鬼兵阵营，又看了看二乌哥等人，他突然笑将起来，学着鬼妹的说话方式道：“错，简直是大错特错，你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是那种不知盘算控制不了几个跳梁小丑的人吗？”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们是泥捏的还是水做的？”冷面兽豁地站了起来，看样子精神抖擞的，尤其是走那几步够利索的，他那阴阳怪气的表情又回来了，还有他那对深陷而贼溜溜的鬼眨眼让人有不寒而栗之感。 喂，好久没表现过了吧，在广庭大众面前还要找补回来似的，他一会儿是阴曹地府的大王，一会儿又是娇滴滴的小姐，一会儿又是一头狮子，一会儿又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最后他旋风般地走到二冬瓜跟前，双手出击，恶狠狠地道，“控制，你控制试试！” 青草大吃一惊，她让人们小心警惕，翻江鼠上前对她说，怕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不会再被那鬼东西冻住的，寒雪波光流之耻近在眼前，谁怕谁呀！ 话音刚落，二冬瓜不幸中了冷面兽的招，他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尽管努力稳住自己不要倒下，但踉踉跄跄也够狼狈的。 冷面兽阴险地道：“就这点本事，还敢自诩为地府之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臭小子，胡说什么？”二乌哥黑着脸，对侥幸得手的冷面兽吼道，“是你的法力吗？幼稚！是对面的教席之功，看不出来吗？你看见那个高大威猛的小老二了吗？” 鬼妹赞扬二乌哥有一双火眼金睛，洞悉了事情的真相，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此时的鬼妹一阵风来到二冬瓜身边，那套女人的温柔娴淑全都用了出来，令人好生羡慕。 难怪，鬼兵阵营里唉声叹气者众多，都怪自己没有福气在此时大病一场，享受享受那美好的时光。 鬼妹的温婉不仅男人们渴望，就连青草、宁姑和青草香也颇为动容，尤其是潇洒大气的宁姑，借青草之名说事，她拉着青草的胳膊摇晃着：“学着点，小老二会感激一辈子的！” “白面小龙王，把目光收回去，有什么好羡慕的，你的她学会了这一套，你等着享福吧！”鬼妹搂着二冬瓜的脖子，她叫道。青草和青草香回头取笑宁姑，宁姑难得的情意绵绵挂在绯红的脸上。不过，鬼妹并没有忘记正事，她向二冬瓜保证，一定要为阴曹地府的安危提供最切实最有价值的重大信息。 二冬瓜哀求鬼妹救他，两人的交换条件终手达成了，鬼妹出手救了二冬瓜，带着二冬瓜的死对头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她还潇洒地回头告别道：“放心，一定会相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