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灶房里头听熬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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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叫声一下刺激到我的神经,轱辘一下翻身起来,披衣到了门口,悄悄打开一点门缝往外看。 听那声音又喊了几下,回答她的还是鞭子和雪里红的呵斥。 我当然不是为了瞧什么热闹,只是一个女孩落在土匪窝里,又被这般呵斥难免引起一些好奇。之前听人说过土匪绑票杀人的事情,现在身处其中,不免有些担心那姑娘的安危。我不去解救并不是忍心看着弱者遭罪,这与正义无关。只是土匪有土匪的规矩,他们绑了人,你若是强出头就是要与他们抢生意。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刀刃上见分晓。我听那女孩只是哭闹,却不像有什么生命危险,心里也只能祝福她熬过这夜。不过土匪一般绑架人不会下狠手,吃点苦头难免的,只盼着她家人早日来替她赎身的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大家也都起了。早饭还是窝头和咸菜。看来土匪一日三餐没什么区别,有什么吃什么。 吃过饭,刘大哥,阎风和铁大哥过来看望了下仁贵。可怜的崔仁贵,昨天一夜里时不时说些胡话,求我们别扔下他之类的。山寨里有些草药,我央了双响胡乱煮了些,回头喂给仁贵喝。 大家重新聚集在隔壁的上房。先是刘大哥跟我么你说了昨天跟镇九天商量的情况,总体来看他对我们还是客气的。收下礼物后非常高兴,表示后边的路只管放心,他愿意派人护送我们出了这荆棘岭,一直送到长白山禁区里去。 阎风接过话题,有些疑惑的问:“奇怪的是,昨天一晚我也没见他提过那密道图的事情。就跟没听到过一样,这老狐狸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难道他对这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吗?” 刘大哥摸着胡子,沉思起来。其余人也觉得既然这事有些不合情理,一群土匪知道别人身上有宝藏怎么会不眼馋呢?莫非他们是打算找个机会暗处下手,再偷走那密道图。可是既然我们已经身在山寨里,还需要这么费事吗。这群土匪行事好生让人捉摸不透。<> 铁大哥说:“也可能这波强人心有侠义,听到我们是去和满清对抗,便不对我们下什么毒手。” 我想起昨天双响说那镇九天也是闯关东来的关外,问道:“那这镇九天的来历你们问了吗?” 刘大哥说:“我们简单问了下,镇九天说他原本在八旗军里做到正都统位置,在跟太平天国于山东打仗时候输了,怕朝廷怪罪,带着几个部下逃到关外。他占山建绺,报号镇九天,就是以因为洪秀全自称天王,他便要镇住九天,让他这个天王做不好。哼哼,说起来跟我们也是有点缘分。” 阎风狠狠地说:“镇九天是汉人,却愿意给鞑子做走狗,败在太平军手里也是报应。现在躲在关外称王称霸,也是他气数未尽。等我们得了龙脉里的宝藏,重建一只军队,到时候非让他给我磕响头不可。”看来阎风对镇九天羞辱他的事情还耿耿于怀,此时不得不忍,待到以后再寻报仇机会。 陆常友问:“那我们要在这里等上几天?若是那镇九天不让我们走,岂不是要困一辈子。” 他这话一出,几人脸上都飘过一层阴影。这问题确实不好答,主动权在别人手里,我们就像羊圈里的羔羊,牧羊人不开栅栏,我们是哪里也去不了。 刘大哥说:“我看这人行事豪爽,应该言出必行。他说等几天就先等几天,现在时机对我们还是有利,大家也不必多想,只管安心在这里休息。说句玩笑话,只怕出了这土匪窝,就再没有这么热的炕头可以睡了,呵呵呵。”这话倒是不假,往后路上依旧风餐露宿,想找张大炕睡觉恐怕不易。 叙完话,各人回房休息。我回屋后,见双响已经把药汤放在桌上,冒着热气。我端起来,拿勺吹凉了些,轻轻拍醒仁贵,一点点喂他喝了整碗汤药。他喝完后又睡去,脸色看着已经比昨天又多了些红润,算是让人放下心来。 我端着碗出门,想给双响送回去。<>其实我换碗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去昨晚听到喊声的土窑外看看,想知道那姑娘如何了。那土窑离着我们住地五十步远,我走的门口外,见里面没有灯亮,站了一会,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上前敲门。这时门自己开了,走出来一个小崽子,穿着一身破棉袄,头发乱糟糟的,腰里憋着一把刀。 那小崽子看到我,好奇的问:“你是谁?干什么的?” 我笑了说:“我是我,压着腕。” 小崽子说:“不用对词,我又没有喷子,用不着闭着火。” 我又笑了,问:“昨晚你守这里?我听到有个女孩在这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崽子说:“昨晚上,三姑奶奶熬鹰,那rou票不听话,又哭又闹的,折腾半宿才消停。”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揉揉眼睛说:“害得我也没睡好。” 我问:“熬鹰是做什么?这屋里有鹰吗?” 小崽子说:“不是鹰,是人。熬鹰就是折腾他们,不准他们睡,耗着他们的精力,怕他们跑了。”说完又打了一个哈切。 我问:“怎么个熬法?” 小崽说:“给每个人手里拿个东西,比如给个铃铛什么的,让你摇。你摇五下,就给另一个人,一个个传下去,不准停,谁停了就给谁一鞭子。” “啊,那这样人岂不是不能睡觉了,还不给折腾死。”我大吃一惊,心想还有这样折磨人的法子。 “折腾不死,就是熬着,让rou票没精神跑。也让他们早点写信给家里,好早点脱手。来这都要受罪的,又不是来旅游的,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呀。<>”小崽子靠在墙上,眯着眼,打起盹来。 我拿着碗走了,心里真替那个姑娘担心,竟然被这样折腾了一夜,不知道人还有气不,老天保佑她早点被家人赎回去,别留在这出什么事。 我跟几个小崽子问了路,找到后边一个大木房,上边竖个烟筒,带一个铁帽子。这是土匪的厨房,双响正在这干活呢。 我推开木门进去,见里头蒸汽弥漫,几个大灶都生着火,上头的锅咕噜噜冒着热气。墙上挂了一溜的腊rou,玉米,辣椒,土豆,大蒜等,让我这个好几天没吃过正经饭的人看了,觉得场景十分感人。屋里几个小崽子,有烧水的,有揉面的,有切rou的,叮叮当当热闹非凡。我放下碗问双响在哪?一个人指了指里面,我拨开蒸汽,走到里头,见双响正在地上劈柴烧火。我过去问了声好,蹲下跟他一起干活。 双响朝一边挪动,给我腾出个地方。我拿着个小斧头,把大柴劈开了,他往炉子里放。
我问:“这么大厨房,东西真不少,有鱼有rou的,还顿顿吃窝头咸菜。” 双响说:“那也不能见天吃呀。这是刚过完年,大家伙回来拎上山的。猫了一冬,谁也不好空手回来不是。” 我问:“这厨房里天天这么烧着,没个断的。” 双响说:“冬天里喝水洗澡都要热水,可不就要天天烧着。等天暖合了,就不用这么烧那么多灶了。废柴火呀。” 我问:“那柴火都去后山砍得吧?不怕那里闹鬼的。” 双响说:“不用跑那么远,厨房后头就连着后山,有个门出去就能砍柴。狼眼窝离着远呢,还要走几个弯道才到。” 我跟双响又东拉西扯聊了些有的没的,话题一转,回到那关人的小屋里。我问:“昨晚上你听到女人喊了吗?还有鞭子响。” 双响毫无兴趣的说:“有吗?没注意。” 我见他对这话题没兴趣,赶忙加了一句:“我听到了呀。叫得挺大声的,你们那个三姑奶奶还呵斥呢。” 双响说:“哦,熬鹰呢。rou票不听话,常有的事,抽几鞭子就舒服了。” 我一听“舒服”二字,头皮一麻,鞭子落在身上哪里还有舒服的。小心的问:“那门口的小崽子说,熬鹰为了不让他们睡觉,好让他们没力气跑了。” 双响说:“你说的那是挂鞭吧,看管秧子房的小崽子,三姑奶奶的手下。” 我说:“对对,就是他,叫挂鞭。” 双响说:“对呀,整天替三姑奶奶挂鞭子,大家就叫他挂鞭。” 我问:“这熬鹰都是谁想出来的,这般折腾人还不把人折腾死了。” 双响说:“熬鹰算是最轻的啦,那还有打瓜皮,挂尿桶,咬屁股,看天的呢。哪个不是真要人命的,抽几鞭子不叫什么大事。” 我细细一问,才知道他说的那几种也是折腾人的方法,而且一个比一个恨。打瓜皮是拿了人在脸上削rou,弄得脸上血淋淋的,让其他rou票看,催促他们赶快让家里人来赎身;挂尿桶必须是一家的,最好祖孙两个,爷爷脖子上挂着尿桶,让孙子往里头撒尿,一挂好几天,人要呼吸,天天闻着sao气,别憋死还难受;要屁股是让rou票一个个蹲下,后边人脸对着前边人的屁股,串成一长串,跟个蜈蚣似的;最狠的还是看天,找一棵碗口粗的树,把头拉弯下来,顶上削尖,差劲一个人的屁股里,然后一松手,那树弹起来就把人带上去了,跟着就坐在树头上,一点点往肠子里滑,那人就给活活折磨死。 听了双响漫不经心的给我讲解,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想不到土匪如此凶残,人命在他们手里如草芥一般。我想起那姑娘昨夜被折腾的如此惨,不知后头还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她。出神的望着灶里的炉火,手头早忘了劈柴的事。 双响见我发愣,推了我一下。我一惊,醒过来,手里敲个不停,却没了话头。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喊道:“有空手的没有,给秧子房里送桶水去?” 公告:笔趣阁免费APP上线了,支持安卓,苹果。进入下载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