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狡辩

    “小青！”白素贞知道法海厉害，刚才她竭尽全力才终于挡住了法海的一招。若是法海全力施为的话，便是她与小青合力，也不是法海的对手。如今看法海因她乃是妖身之事，欲大动干戈，却被马文才说动，哪敢让小青横生枝节，便连忙喝止。伸手按在她的手臂之上，让她稍安勿燥。

    被白素贞按住，小青虽然没有出手，但依然是脸色难看，气鼓鼓的看向马文才。

    法海看了一眼小青，才又转头，又问一句，“施主，妖终究是妖，难以养熟。你确定你真要维护她们吗？”

    “此事不劳大师烦心！”马文才虽然见礼，但是态度却是十分坚决。

    “即如此，你好自为之吧！”法海深深看了一眼马文才，又看看白素贞和小青，一步踏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法海虽然离开，但不代表事情完全解决。最起码还有那魏续附体的事情呢，眼看许仙已经收了笔，马文才这才跳回到解试场中，到了乌全俊面前，大礼道，“马文才见过大人！”

    乌全俊先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还放在桌上的阴司令牌，脸带阴郁的站了起来，“说吧，你缘何在考场出手！”

    “回大人，小子身负阴司之职，也曾去过鬼界。深知现在鬼界混乱，只因刚才发现天空异状，生怕惊忧考场，这才出手，还请大人明查！”

    “一派胡言！”还未等乌全俊说话，空中一人已经飘落下来。却是燕赤霞被祝英台放开之后，来到此处。

    “原来是燕贤士！还请过来！”燕赤霞乃是国师府派来调查西湖水患的高人，曾拜访过乌全俊。眼看他出现，乌全俊连忙相让道。

    马文才却不认识燕赤霞，但看他貌如良玉，眼含明珠，便知此人是天授神奇，胸罗斗宿之辈。有乌全俊相让，他也不便多口，便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多谢大人！”燕赤霞落到了地上，先向乌全俊施了一礼，这才看向了马文才，质问道，“你受阴司令牌，岂能分不出来仙身还是鬼身。黄巾力士之术乃仙界妙法，气质仙成，与鬼类皆然不同。你如此说辞，分明是狡辩！”

    马文才看魏续还归桃木笔中，早已是成竹在胸，见燕赤霞指责，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燕赤霞！”

    听了他的名字，马文才的眉头微皱。他看聊斋时，最敬仰的人物便是那义薄云天，剑法高强的燕赤霞了。来到这个世界，还曾幻想若有机会定要结识对方。如今宁采臣还未去那座寺庙，他却自动上门。而且看那样子，对自己分明是深恶痛绝。无奈之下，只叹造化弄人。

    “原来是燕贤士，那我问你，可曾去过鬼界？”

    “到是不曾！”

    “那便是了！”马文才心中更有底气。便开口道，“按照燕贤士的话，身带仙气便不是鬼物了吗？”

    “自然！”

    “燕贤士此言大谬！”马文才摇了摇头，“我原来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在我去了鬼界之后，便把这个想法抛得一干二净。因为我在鬼界遇到了龙族！”

    “什么？”燕赤霞的眼睛当时猜得大大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还与龙族交战过一场，并斩杀了石负。听他们的意思，如今鬼界混乱，龙族借机进入鬼界，以希望扩大自己的势力。在我离开的时候，象郡龙族族长还曾偷袭于我，被金山寺法明大师击退。若是贤士不信的话，可去法明大师处调查！”

    燕赤霞的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他知道鬼界混乱，却未想到龙族竟然进军鬼界。这个消息简直太震撼了，他必须得尽早回告自己的师傅得知。

    需知六道轮回，鬼界第一。冥土之争，非但关系着大唐朝的气运，也关系着无数世家的气运。

    “燕贤士，听法明大师言，被镇压在西湖底那青鱼精亦受天庭符诏，但却为祸世人。若非当时有法明大师在场，镇压妖邪，死伤何止千万人！”马文才说到这里时，亦心有余忌，他没有想到那青鱼精如此之厉害，便是引动军阵之力，亦无法将之擒拿，若不是白素贞和法明出手的话，那他的因果可就大了。

    “是以，在下在交卷时，看金光突起，向考场直冲，便第一时间做了反应。或许过激，然幸而未造成伤害。还请各位大人恕罪！”说到这里，马文才又是一揖，然后坦然而受众人的垂询及审视目光。

    “不对……绝对不对！”

    燕赤霞喃喃自语，暗自摇头。马文才先说鬼界之事，又说青鱼精之事，再谈考场之事。表面上听起来很有道理，承了反应过激之罪。但他乃国师门徒，知道那黄巾力士不可能无因而动，说到底，还是考场中有人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会是谁呢？”燕赤霞双目电射，在考场中逡巡一周，意图找出引动黄巾力士的罪魁祸首。

    但是，马文才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踏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接着才追问道，“燕贤士，你口口声声说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在下已然袒承己之过错，还请燕贤士发落！”

    两人说话之时，乌全俊已经看过马文才写的《六国论》，几乎惊为天人。这篇文章一出，天下世子无可与之争锋者。他亦是考出来的进士，心中爱才。而且马文才身受阴司令牌，又道术惊人，也起了结交之心。便笑道，“既然没有什么损失，此事便算揭过，燕贤士，你意下如何？”

    燕赤霞目光被挡，无法看清场内虚实。虽听乌全俊如此说，知道他的意思。但他本是性情刚烈之人，到是没有打圆场的意思，而是直言道，“我说不对是因为那黄巾力士不可能不招自动，定然是考场中有人作弊，引动其身。至于作弊者谁？请恕在下眼拙，一时之间难以查明。不过，想要惊动黄巾力士，必然是鬼道！”

    燕赤霞越说心思越清明，却是把马文才听得暗自佩服不矣。光凭着黄巾力士被引动，他便能分析出此间有鬼。若是再给他点时间，就算是魏续藏身于桃木笔中，恐怕也得被他揪出来。

    想到这里，马文才一声冷笑，“燕贤士口称作弊，又说鬼道，话里话外，分明直指受阴司令牌的在下。即如此，我便退出此次考试，燕贤士总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