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花烛夜(1)
小八笑了笑,听白青亭这样一说,她心中已有释了怀,面上的笑容更欢快了许多。 两位全美人在外室听到些微语言,两人一同走入内室,其中一名微笑着道: “我说姑娘们!这会可不能再说什么不是吉祥话的字眼了!” 另一名附和道:“就是就是!少夫人大喜,这会只能说大吉大利的吉祥话,旁的可不能再说了!” 小八也不是个笨人,话说没吃过猪rou还见过猪跑呢! 两位全美人这样一说,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想到她引得自家姑娘说了什么牢狱、嫌犯这样不吉利的字眼,她的脸上便又要哭了,可一想到大喜日子不能露出哭相来,她又强撑着笑容,只是将一张脸埋得低低的,半晌不再吭一声。 白青亭自然也听明白了,又见小八那自责的模样,不禁缓和道: “是!两位嫂子说得对!都是青亭胡言乱语了,两位嫂子也不必在外室坐着,一同在内室坐着热闹,陪青亭随意聊聊吧!” 两位全美人自然应下,便齐齐在内室桌旁坐了下来。 白青亭看了看小二道:“你跑一趟,去与马mama说,端来的吃食多一些,要够我们几人还有两位嫂子够用的。” 两位全美人连忙道:“不必不必!等马mama将少夫人的吃食端来,我们便出去随便用些,用好了我们再回来便是。” 两人坚持着,白青亭也不好强拉着,只好应好。 果然等马mama与小七端着吃食回来,两位全美人便出了新房,说一会回来。 用完了膳食,吃饱喝足的白青亭终于有了心思打量她日后的寝居,她起身看着脚下同样柔软喜庆的红毯,上面中央绣着一支并蒂莲,正肆意盛放。 她想起。好似自君府大门前一路铺到喜堂,又从喜堂一路铺到恒院的寝居新房来,皆是这样的红毯,只是这并蒂莲却到了新房内室方有。 并蒂莲向来有花中君子之称。更象征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好寓意,实为吉祥之兆。 小七见白青亭的目光落在室内红毯上的并蒂莲上,不禁随之赞道: “这并蒂莲绣得惟妙惟肖,真真是好看极了!” 小九接着道:“可不是!这样大幅的并蒂莲应该要绣娘绣上许久!” 她也不太懂什么女红绣品,只觉得绣上这样大如一桌面的并蒂莲应当要费下不少功夫。更要费上不少时间。 白青亭笑了笑,让马mama及小二四人一起去用了膳食再回来,因着马mama、小七只端来她一人的膳食,其实那膳食她一人也吃不完,可她们却坚持不能乱了规矩,不肯与她同桌用膳。 想着今日这样大喜的日子,她也只好作罢,总不能让她绷起一张脸来让她们不得不听命吧。 一听白青亭这样说道,马mama想了想对小二四人道: “你们听姑娘的,哦不。从今往后,皆要改名唤少夫人了,你们听少夫人的,皆去用了膳再回来吧,我就先不去了,在此陪着少夫人,等你们回来,我再去用点膳食。” 白青亭一听道:“这样也好,你们听马mama的,快去快回便是。” 小二四人虽不太想离开白青亭左右。特别是小二,可即是白青亭这样说了,她也只能从命。 四人齐声应下,便出了新房。 四人再回来时。两位全美人也早回来了,便换了马mama去用点膳食。 到了日暮时分,君子恒浑身酒气地回来,其后还跟着四位全福夫人。 室内等人连忙站到一旁去,静候着下来的仪式。 君子恒走在前,享乐郡主随后。 余下三位一人跟在享乐郡主身侧。一人端着放有一盘饺子的红木案,另一人则端着放有一盘盛满五谷及各类果子等的盘子的红木案,案中盘子皆是青花瓷的圆盘,盘底贴着个双喜字。 君子恒走到喜床前,便旋身在白青亭身边坐下。 他一坐下,端着枣等物的全福夫人便走到静坐喜床的白青亭面前,随之另一名全福夫人也走上前,含着笑伸手往红木案上盘中之物抓了一把出来,一把撒到白青亭怀里去,接着抓起另一把又撒到喜床上去,这便是所谓的“撒帐”。 白青亭定睛瞧了瞧,除了五谷,果子则有枣子、花生、桂圆、荔枝、核桃、栗子等等。 可她记得这撒帐在现代电视上演的,好像是在喝完交杯酒之后,新郎倌出去招呼宾客之前,怎么这个朝代的风俗却在入洞房前的日暮时分? 风俗果然不尽相同,各有各的仪式及寓意。 白青亭疑惑间,这位全福夫人已撒完了帐,含着笑退到了一旁去。 另一名端着盘饺子的全福夫人接下棒,她上前走到白青亭跟前,将一整盘的饺子放低,正好搁在白青亭眼前。 青花瓷盘上除了饺子,还放有一双看不出材质的红筷子,皆刻有双喜的字样,很是喜气。 享乐郡主也走到白青亭面前去,双眸盛笑: “新娘子尝尝饺子!” 白青亭看了眼安坐于身侧含笑不语的君子恒后,便拿起了红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去。 她嚼了嚼,嚼了两口便微微蹙了秀眉。 享乐郡主这时问道:“生不生?” 白青亭嚼着半生半熟的夹带饺子,下意识便回了一句: “生!” 直到听到满室的哄然大笑,她方回过神来,想着这是洞房,她又说了一个“生”的字样,不觉渐渐红霞满面,慢慢低下头去。 其实撒帐与吃饺子皆有祝子之意,取枣栗子的谐音,有早立子之寓意。 祝子仪式完毕之后,享乐郡主又示意另一名全福夫人去拿样吉祥物进来。 这位全福夫人进来后,众人一看,她双手捧着的红木案上竟是放着一把桃木制成的斧子。 享乐郡主双手自红木案里拿起桃木斧,便让白青亭与君子恒起身,又掀开喜床上铺着的一层褥被,将桃木斧放到喜床上铺着的褥被之下。 待重新盖上褥被,整理好喜床,她便又让白青亭坐上去。 白青亭一坐上去,便觉得底下恪得很,怎么坐怎么不舒服,皆竟只有一层不算厚的褥被隔着。 她一坐下去,斧子的形状便能透出些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