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少妇(1)
白青亭提出了她出嫁当日,要让小二与小九当她的陪嫁丫寰,否则她不会乖乖成亲: “你知道的,即便我逃不了,可死的法子有许多,我总能寻到一个。” 她将死字说得极淡,似是她在说的并非关乎她已身性命的事,不过是说了下那个菜这个果。 灰布巾惊诧地看了她好半晌,最终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只说他要与斯文男说说。 白青亭颇为理解地点头。 说说么,总要说说的。 可结果,她只接受一个。 而结果,也真的只有一个。 斯文男应下了。 白青亭在密室已待了数日,到底有几日,她想应有五日了吧,她不大清楚。 密室里永远可cao纵,要白昼要黑夜,皆可随她的意,于是到底过了几日,她仅仅从他们送进来的一日三餐来判断。 这五日里,她很艰难才偷偷藏了一只筷子,木制的。 她慢慢将其磨尖,两头都磨尖,直到能一下便戳下一只眼珠子那般的利度,她方停了下来,然后在密室里藏好。 其实密室里也没什么地方可藏,她想了几个地方,都被她否决了。 直到昨日她听到灰布巾说,小九用火烧掉身上的粗绳,继而运了内功拼命给小二治伤之后,她方晓得她该藏到哪里。 听说小九被烧得很是严重,手臂、腿上、甚至因着手脚被捆得互相牵制,她拼命挣脱之时,火顺着长长的青丝烧了她半边的脸。 毁容了吧。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是仅次之清白的大事。 小二重伤,小九也被自已弄得重伤,随未有生命危险,可两人皆是因着她的缘故,而弄得这般儿狼狈。 白青亭这一日细细想了许久,她觉得该好好地回敬他们一番。方不负他们为她特意制作的一场戏。 她虽不是戏子,可她极会演戏。 这还是在前世现代,她在那么多个各种各样的变态中周旋而慢慢磨练出来的演技,虽未能拿个影后证明证明。可也是炉火纯青。 白青亭的视线移至桌面上的青铜炉鼎,凫凫如烟,丝丝相扣。 她依旧浑身泛力,虽使不了什么大劲,可基本行动却毫无防碍。 他们会这样毫无忌惮地将迷香在她跟前燃着。便是知道即便她将这炉鼎推翻了扔了砸了,他们还会再送来另一个炉鼎。 界时,却不一定会再这么大刺刺地放置于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想了想,忍了忍,终是只动了念头,而未付诸于行动。 这个三足青铜炉鼎,她可以利用利用。 君子恒这边已然察觉宫家别庄斜对街的一个宅院有些问题,得到回报后,小三亲自去查探。 回来后,他向君子恒禀道: “那宅院看似平常。内里却严守有加,有不少高手隐于其中,与宫家别庄那边一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的怕打草惊蛇,未再深入,已让人守着。” 君子恒未有作声,他微敛着双眸。 小三大气不敢喘地等着下一步指示,等了许久,也未听到君子恒的声音。 他暗吞下口水,瞄了眼脸色极差。自到中元县便始终阴着一张玉容的君子恒。 只一眼,他不敢再瞧,低低地埋下首,继续安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君子恒问道: “那宅院其间可有谁出入过?” 小三道:“有一个,已让人去找。” 君子恒抬首,淡淡地看了小三一眼。 小三即时道:“很快便会有消息!” 负责盯着贾家兄弟的小四也入了内室,小三看向他,就像看到了救星。 小四被小三感激涕零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奇妙,再看向一直阴天的君子恒。他很识趣很直接地细细禀道: “公子,属下一步不离地跟着贾从芝,可那老家伙很是狡猾,几次皆让他逃出了属下的视线,今日属下与前几次一般,假意跟丢了他……” 君子恒冷声道:“说结果!” 小四一个激灵:“属下跟着贾从芝到一处宅院,便跟不下去了,那宅院高手纵多,属下又觉得不可惊动贾从芝,于是在周边转了转,发现那宅院离宫家别庄竟是仅有数十步之遥!” 一口气说完,小四有点儿喘,喘过气来后,又道: “继而属下发现了那宅院周边有我们的人,于是属下便先回来与公子禀报。” 君子恒看向小三:“那人到底是谁,倘若半个时辰内,你还找不出来……” 说到这,他却收了话,只冷冷地睨了一眼小三。 小三苦笑着,可怜兮兮地看向小四。 小四扯了扯不太自然的嘴角,表示爱莫能助! 幸好过了两刻多钟,他们临时所租住的宅院外便来了一个少妇。 琉璃塔的人将少妇带到君子恒所在院子,小三便火急火燎地将少妇请了进去。 少妇有点不明所以,也有点害怕。 这两日所遇到的事情皆令她摸不着头脑,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恐。 她知道,稍有不慎,她便是命丧! 故自她踏入室内门槛,走到君子恒面前那几步,她每一步皆走得万分小心。 小三道:“公子,这是徐氏成衣馆的老板娘。” 少妇闻言偷偷瞄了眼端坐上首圈椅中的君子恒,即刻看直眼,连害怕都忘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君子恒那一张甚为美貌的脸。 小三与小四在旁急了,两人正想出声警告少妇两句,便让君子恒淡淡地扫过他们的一眼给止住了。 君子恒眼色中其深意令他们不解,却不得不却步,相继退出已各自迈出一两步的步伐,细观自家公子的脸色。 却见君子恒难得的和颜悦色,开口令小三去为少妇泡盅香茗之后,他便温和地与少妇解释道: “我们请夫人来,并无恶意,夫人不必害怕。” 小四面上不敢如何,却在内心翻了好几个白眼:公子!这少妇明明是看你看直了眼,哪里是害怕了! 少妇被君子恒这样一安抚,心中所骇不觉轻减了许多,半边脸还奇特地红了! 回神过来的她也察觉到自已的失礼,忙又补了一个礼数,向君子恒轻轻一礼,柔声道: “公子客气了!外面的小哥请我来,其间举止虽有些急,却并无失礼之处,纵然方才我还有些害怕,此刻见到公子,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