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小九险招(2)
小九怔愣了下,泪自眼眶滑落。▲∴, 她认出了小二的声音,即便轻微虚弱得如蚊子的声音,但她还是第一时间便听了出来! 她很快反应道:“是!我是小九!小二……你是小二!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是他们对你用了刑是不是?他们……” 小二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出:“姑……娘……” 小九被打断后,听出了小二口中说的是自家姑娘,她应道: “你放心!即便这里布满机关,处处都有迷人心智的阵法,我也能尽数破解了,将姑娘与你救出去!” 她神色坚定,说出的话斩钉截铁。 小二似是被安了心神,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不留半点缝隙,是彻底地阖上了眼帘。 小九大惊:“小二!” 她大力吸着鼻子,努力想要止住眼眶里的泪水,她埋头到膝盖上来回蹭了几下,终于将她被泪花模糊了的视线恢复清明。 她盯着石床上的小二,脑子一片混乱。 连身为小字辈之首的小二也重伤至此,他们是有多歹毒! 她的身手不及小二,甚至不及小七,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阵法机关,可她被绑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环视了一圈明显有气孔的封闭石室,又看了看自已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手脚。 他们绑得很有技巧,即便她低下头去,也咬不到被她绑得严实的粗绳。这唯一能动的嘴,除了能说话,竟是半点用也无! 她懊恼着,恼自已即使如愿进了他们的内部,却也无计可施! 连小二就躺在她面前,她也救不得! 绝望中,小九看到了桌面上的油灯,一计闯上她的心头。 密室中,白青亭再次见到了斯文男。 他就坐在圈椅中,而她坐在床榻上。 曲着双膝。下巴抵着膝盖。双手抱着双膝,她有些无精打采。 斯文男问:“怎么了?” 白青亭没作声。 斯文男想了想,开口说了个或许她会感兴趣的话题: “小二始终未有松口,不过我倒是新抓了个美貌的姑娘。兴许能为我解答一二。” 白青亭果然感兴趣。她微微侧过脸。斜斜睨于他。 斯文男接着道:“她扮作卖父葬父的孤女,将自已卖入了宫府,在宫三夫人身边做了个丫寰。我想。她原本是想到宫高畅身边去的,打着或许能找到你的主意,只可惜她连院门都进不了,好不容易想了法子进了,可惜却被我抓了……” 他顿了下:“你可知,她是谁?” 能扮作婢女入宫府,那必然不是早与宫家人见过面的小七。 可除了小七,白青亭想不出别的人来。 他们都说君子恒来了,或者是他派的人。 而他会派什么人,她一时间想不出来。 但白青亭还是胡乱猜了个:“小七?” 斯文男笑了:“你明知,不可能是她。” 白青亭也笑了,不置与否。 她放开了双手,双腿伸直,又伸了个懒腰,软绵绵的声音: “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便来谈谈我们的亲事吧。” 她歪着头看他,斯文男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亲、亲事?” 白青亭点头:“对啊,亲事!你我的亲事!” 斯文男不太相信:“你同意?” 白青亭下了床榻,一步一步,缓步轻行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似乎没有选择。” 斯文男微仰着脸,他也紧紧地盯着她: “你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 白青亭几乎可闻地轻哼了声,有点恼,有点慎,有点撒着娇的意味: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准新娘总要准备些什么……你说,是不是?” 斯文男微挑了眉:“你真的愿意?” 白青亭有点嫌弃地瞧着他,冷声道: “真是喽嗦!要不然你放了我,放了我的人,你再试试看,我会不会同意?会不会愿意!” 言下之意,要不是他关着她,还抓了两个她的人,她哪里会说出同意的话来! 斯文男理解了她话中之意,反而轻声道: “这我倒放心了。” 白青亭满目鄙夷,遂想到什么,又收了鄙夷之色,问道: “我随身之物可在你手里?” 斯文男没明白:“何物?” 白青亭再问:“我身上之物,可是你收起来了?” 她问的是手术刀与绣花针,可她不会明说。 倘若他未将她这两样东西收起来,而是丢在不知名的地方,她可不想与他多言,让他知晓她的防身武器。 斯文男一双唯一是真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会道: “是。” 白青亭吃不准他是说真的,还是讹诈她的,只道: “那便请你还给我!” 斯文男道:“我收起你的随身之物,可有不少,不知你要的是哪一样?” 白青亭浅浅笑了:“全部,所有!” 斯文男摇了摇首:“那不可能。” 白青亭也不再与他废话,慢慢走回床榻上坐着: “今日,明日,后日便是你所说的大好日子,可我的嫁衣在哪儿?我的嫁妆又在哪儿?” 斯文男如书生般俊秀的脸庞有一半隐于光影中,她只看到他紧抿着唇,与一只闪着某种光芒的眼眸。 她想,他定是在猜她的意图。 果然听得他道:“自我识得宫中的白代诏那一日起,便知她是一个不会轻易妥协的人,即便逼不得已妥协了,那也是准备着后招,随时可招呼逼迫她的人!” 斯文男停了下来,他等着她的反应。 白青亭呵笑着:“你倒是十分了解白代诏,可我就奇怪了,似你如此出色的人,我怎么会全无印象呢?” 斯文男敛了敛眼:“你我见过,只可惜那时的你的眼中,从来都未有我。” 他说得颇为怨气,连情绪都低落了好几个阶。 她努力地回想着,细细地回想着。 想了足有半刻钟,她也未想出,她到底是在哪个时候惹了这么一大朵烂桃花。 最后,她归于是明天晴以前惹的祸。 心下十分不痛快,可不消一会,她又释然了。 现如今她就是明天晴,明天晴便是她,这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她再归于谁,最后还是自已? 白青亭叹了几口气,抬眼去瞧斯文男,想着要好好与他说道说道,解解他对她不应有的执念。 可这时密室的石门开了,她与斯文男皆一同看向不速之客—— 灰布巾! 灰布巾突地闯入密室,从斯文男明显不悦的面上来看,他对灰布巾的到来并不欢迎。 白青亭则十分好奇,灰布巾到底是有何要紧事,竟这样不管不顾地直闯了进来? 灰布巾权当看不见二人的神色各异,他快步走近斯文男,低声咬起耳朵。 白青亭看似不在意,实则竖着耳朵,可惜只隐约听到四个字: “……石室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