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劲风
听到老马的话，卖茶叶蛋的老nǎinǎi也没有在意，拿着手里的铁勺子，拨弄了一下锅里的茶叶蛋，让它们变得更加均匀一些，然后随口回答到“啊呀，我在这儿摆摊子可久喽，”顿了一下，老nǎinǎi似乎思索了一下，接着说到，“三年前，这儿还没有说要拆迁的时候，我就在这儿摆摊子了。” “唔，那您对这儿一定很熟悉了。”老马不动声sè的又随口插上一句。老nǎinǎi笑了笑，脸上的皱纹缓缓的舒展开来，接着依旧随口回答到“那是当然喽，这么长的时间，总归还是对这儿蛮熟悉的。” “噢，看来您的记xìng很不错啊。”老马也是笑了一下，接着拨出一只蛋，一口吞下。“这茶叶蛋实在好吃啊。”“呵呵，年青人，不是我老婆子胡说，我的记xìng向来是不错的。很多以前的事情，我都还能记得嘞。” “大娘，厉害啊。”暗暗的奉承了一句，见到双方的关系已经套成近乎，老马知道时机成熟，于是也不再浪费时间，紧接着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一句，“那大娘你对这儿来来往往的人都记得吗？我想向您打听个人。” “打听什么人，你说吧，要是我知道的话，就告诉你，要是我没映像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喽，不过基本上只要是住在这儿的人，我应该都是知道的。”老nǎinǎi显然也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那大娘，我可就拜托你了。”话说到这里。老马也不客气了，直接将陆宜和谭玉山的相貌特征给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这两个人，这两个人.....”老nǎinǎi沉思了一番，嘴里念叨着，接着像是突然间想到什么似地，恍然大悟的就说道，“这个男的我到时没见过。{.不过那个女的，我倒是认识，不过她好像也不不像你说的是个有钱人。她穿的也不怎么好，也是前段rì子才搬过来的，平rì里过rì子花钱节省的紧。听说她好像是个下岗工人。” 听到这儿，老马心中一喜，“总是找到正主了！”至于老nǎinǎi所说的对方看似很穷困的样子，老马则是心中冷笑一声，陆宜是携卷了集团大量资金，绑架了谭玉山离开的逃得这里的，当然不敢到处摆阔了，至于对方为什么还要呆在这儿，老马不知道，可是从对方现在的境况考虑。陆宜装成下岗女工这种不吸引人眼球的存在，无异是最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想到这里，老马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对方绝对应该就是陆宜了，不动神sè的。老马继续问道，“那大娘，你知道现在她住在那里吗？”这句话一出来，问到这里，老nǎinǎi的神sè显然有些疑惑了，正想问一下为什么老马要打听她的讯息。可是还没等她开口，接下来，老马的一句话打消了她的疑惑。 “哦，我是她的弟弟。找她有点事情。”老马的神情很是平静，丝毫没有破绽，似乎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一样，老nǎinǎi想了想，丝毫没有起疑，似乎想到这事对方的家事，本来还想问问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既然现在对方已经说出来了，更多的事情她也就不好再多问什么了。 想了想，老nǎinǎi直接给老马说了一个地址，一边说一边还用手势比划了一下，似乎还嫌老马听不明白一样。 知道了对方藏身的地点，老马心中大喜，连声感谢了一下老nǎinǎi，然后拿着自己袋子里剩下的两个茶叶蛋重新向着停在棚户区门口的车子走去。走到车子旁边，老马敲了敲车窗，示意郭玲将车窗要下来，然后将自己手上吃多下来的两只茶叶蛋递进去。 说实话，这纯粹就是下意识的举动，老马绝对没有其他什么的想法，一直以来，老马做人处事，都是有我一口，大家一口，从来不吃独食，这一次觉得这个茶叶蛋真心煮的不错，老马就想到了也带给郭玲尝尝。 看着老马的动作，郭玲美丽的眼睛里忍不住出现一丝丝难言的神sè，愣了一下，西湖根本没有想到老马会想到给她买茶叶蛋一样。说实话，虽然看见老马刚才在那边买茶叶蛋吃，可是郭玲实在没有想到老马竟然会想到给她带回来两个。 看着一时间愣在那边的郭玲，老马突然间心中闪过一丝感慨，随即开口说道：“吃吧，算我请你的。”说完这话，老马随即自己先笑了一声，郭玲也是忍不住的笑了，接着不在犹豫伸手接过还暖呼呼的茶叶蛋。 仔细的剥掉茶叶蛋的蛋壳，看着手里这只圆圆的茶叶蛋，郭玲轻轻的将它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和香味遍布了唇齿之间，这一刻，郭玲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茶叶蛋了。 “好像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吧，那时候玉山一直很辛苦的打拼，明明没什么钱，可是玉山总是买给自己茶叶蛋吃，当时真的好开心.....”想到这里，郭玲又是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虽然已经很有钱了，可是郭玲却怎么也没有了那种开心的感觉，而且有钱以后，谭玉山也从来没有再给她买过茶叶蛋。 自从知道了谭玉山和别的女人在外面开始乱搞的时候，郭玲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有过多少次的以泪洗面了，可是一直以来，郭玲依旧对谭玉山死心塌地的，就是怀念着以前虽然穷困，但是很开心的那些rì子，盼望着有一天谭玉山可以回头。 “你就在这儿等着吧，她的住址我已经知道了。”老马的话一下子把郭玲的思绪打断了，听着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的话，郭玲刚想说什么，可是老马已经转身向着棚户区里面走去了，渐行渐远，只留给了郭玲一个坚实如山壁一样可靠的背影。 根据卖茶叶蛋的大娘给出的地址，老马知道对方就住在棚户区最里面的一栋已经被拆掉一半的五层楼的顶层，那栋楼的前面是一个平rì里堆积垃圾的地方，因为没人来收，垃圾成山所以很好找。 而且因为那栋楼已经被拆掉大半的缘故，楼层面上也布满了密如蛛网似得裂纹，如此的境况，这栋老楼简直可以算是危楼之中的危楼了。果然老马向前一边走一边找，穿过一栋栋老式的楼房，以及小转瓦屋，很快就看见了不远处一座堆得跟小山似得垃圾山。 顺眼斜看，老马随即一眼就看见了垃圾小山旁边的一栋残破的大楼，大楼左边的一侧已经被拆掉一大半了，大量的砖石瓦砺堆积在那儿，也许长时间没有人来管的缘故，这些堆积的碎石上已经长起了杂草。 而且这一栋楼房附近似乎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周围除了垃圾山以外，就只有四周围着的垮塌的楼房，一堆堆的随处可见，甚至有点建筑没有完全推到，还残留着一片片的颓垣断壁。 这儿一片开始，其他的楼房已经被拆掉了，看了一下，似乎能住的也只有这么一栋了。而且看着眼前这栋残破的楼层，似有种摇摇yù坠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看到这里，老马突然之间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棚户区里的居民们会把垃圾全部都倒到这边来，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儿根本就是不能够住人的。 虽说住在这片棚户区里的居民们都是比较穷的社会下层，可是再穷也惜命啊，眼前的这栋大楼，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倒塌的样子，有哪里会有人敢住进去，因此没有人居住的这儿，也就成了居民们公认的垃圾堆放处了。 感慨着，看着眼前的这栋楼房，老马心中也是一笑，那谭玉山荣华富贵多年，虽然听说为人还算节俭，可是那也是对于那些上层人士而言的节俭，如今住在这种地方，想来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嘴角划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老马有些幸灾乐祸了，而且甚至一想到当时郭玲在自己面前凄惨哭泣的鼻涕眼泪一块下来的样子，老马就感到心中有点郁闷和不爽，可是一想到谭玉山现在可能面临的处境，竟然不知怎么的，郁闷的内心顿时又感到了一丝丝的快意。 甚至感受着这一丝丝的快意，老马的嘴角也渐渐的掠起，可是下一刻这一丝丝的，带着嘲讽的笑容立刻凝固了，因为就在此时，一股极致的**裸的杀意猛地透出来，那种剽悍的气势，宛若想要吞噬掉天地一般。 极度的危机感随之传来，紧接着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身影，一道劲风已经向着老马的头部袭来，来不及多想，老马立马翻身侧转，可是就算如此，这道劲风实在太快了，快到了连现在的老马也无法完全避开的程度，霎时间，这道劲风从老马的脸上擦过，一道口子破开，一丝凄厉的血线随即飚出。 虽然勉强躲过了这一击，可是老马依旧丝毫不敢大意，对方的速度之快，可以说是自己平生仅见，在那种鬼魅的速度下，自己连对方的身形都根本没有看清，竟然就这么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