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火拼现场

    拦住牛玉斌的这个人，他认识。

    是独立大队长李小波的警卫员。

    牛玉斌着急地说：“外面有情况，我们出去看看！”牛玉斌推开来人。但那人死缠着不放，喷着满嘴的酒气说：“你管哪些事干嘛？怎么，不和我喝酒？这点面子也不给！”

    那小子说着，凶狠地伸拳向牛玉斌的面部打来。

    牛玉斌一躲头部，闪开了这一拳。对方的力量全部使在了拳头上，一下子扑了空，整个身子也随着惯性向前冲去，牛玉斌脚下一绊，那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同那小子一块喝酒的几个人，看到那小子吃了亏，一下子全站了起来，一窝蜂地扑向牛玉斌。牛玉斌见势不妙，向后退了几步，一纵身跳到了桌子上。脚下再一使劲，从桌子上跃过这伙人的头顶，跳出他们的包围圈，跑出了饭店的门。

    张子辉看着他们搅在了一起，正好没人注意他的动向，首先趁乱跑了出去。

    牛玉斌跑出了饭店，追上了张子辉。

    出事地点，是在天宇客栈的院门口。

    天空中飘下的雪花已经在大地上盖了一层。

    出事地点已被一队荷枪实弹的人围住，外围是些看热闹的人群。

    牛玉斌看到，里圈拿枪的那些人是独立大队的人。这里面牛玉斌有认识的。

    牛玉斌就拉着张子辉挤了进去，就见圈子里的雪地上，躺着两个人。

    一个是李政委，另一个是独立大队的保卫科长。他们相距有三米，一个头朝西，一个头朝东，双方手里都握着手枪。

    看样子他俩是在对射中倒下的。

    除此之外，圈子里还有四个人，一个是独立大队的赵参谋兼执法队队长，正在询问那三个人。他们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

    一个留口供的站在他们中间，问道谁时，面朝谁，拿着笔、拿着本，不时地在本子上写着，做着记录。

    只听一个矮个子说：“我就在那个院里住，”矮个子说着指了指这附近的一个院子。

    接着说：“我要回家时路过这里，就听得这二位在这门口吵得很凶，我就停了下来，我就想劝他们不要吵了。我刚上前，还没说话，就被这个人推在了一边。”

    矮个子说着指了指李政委。

    然后，又继续说：“只听的这个人说，”他又指了指李政委；“‘我和她认识好久了，你为什么插一杠子？’那个人说，”

    那矮子又指了指保卫科长，接上话：“‘她爱我，我也爱她，她情我愿，你能管得着么？她和我是自愿的，你不信去问她。’我一听，这二位肯定是为了女人。我就在一边插了一句‘为了一个女人，闹的弟兄们翻脸不值得！’他俩也不理我，一下子全抽出了手枪。”

    矮子又指了一下李政委：“他说：‘我们就来个决斗，咱们同时开枪，打死谁也算，活下来的要好好的照顾她，’那一个也点头同意。他们就拉开了距离，然后转过身来，同时开了枪，他们就同时倒下了。你说我一个平民百姓，哪能拦得住他们。”

    赵参谋听着点点头，又问一个红鼻子的中年人：“这些你都见了？”

    那人摸了一下他那可爱的红鼻子，说：

    “我老远的就听到他们在吵闹，但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却看清了两个人相互开枪的场面，双方同时举起了手枪，可能扣动扳机的速度不一样，因而两个人的开枪声就拉开了，就成了两声。按说，同时开枪应该是一声，事实上确实是一前一后开了枪。”

    红鼻子说得很有说服力。所有人听着都点头。

    赵参谋又问第三个戴着皮帽子的年轻人：“你也看到了吗？”

    年轻人说：“我也看到了，也听到了，和他们说的一样。我就是不明白，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二位发生火拼呢？”

    人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说话，还有人在摇头。

    那个红鼻子咳嗽了一声，人们把目光又投向了他。

    赵参谋说：“看样子，你知道的？”

    “知道一点。”红鼻子得意地说：“你们看着他俩这死的地方，也应该有点眉目了吧？”

    “哦！”人们的目光一起射向天宇客栈。

    本来这天宇客栈对人们来说，就是一个妄想不断，浮想联翩的地方。

    听那红鼻子一说，人们就有了想入非非。

    那动人的老板娘和这新一团的政委，还有独立大队的保卫科长，正是一个风流的女人同时挂了两个，才惹出了这段不光彩的火拼。

    这风流的老板娘：眼下这一对，是人们知道的。暗中钩挂的有多少，还不知呢？

    红鼻子接着说：“那天我走进这个院子，看到里面没人，我想吃碗面，就走了进去，在里面等着，想等着这店里的主人出现后给我搞面。”

    这红鼻子，好像专门要吸引人的注意，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摸了一下他的鼻子，说：

    “我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主人的出现。却听到了旅店里有嘻嘻的窃笑声。我听了半天，觉得这是一个女人的笑声，而且这笑声很熟悉，仔细听了听这才听出来，这笑声就是老板娘的声音。我一想，这老板娘放着底下的生意不做，跑到了上头做生意去了。”

    红鼻子说的有声有色，很有煽动性。

    “我又一想，这是做的谁的生意，竟然把老板娘乐成这样。我于是就跑了上去，偷偷地听了听。听出来了，这说话声就是新一团的李政委的声音。我有点不相信，就悄悄地跑到了窗户下，向窑洞里一看。”

    这红鼻子很会抓听众的胃口，关键时刻不讲了，有人给他递了根烟，并给他点燃了。红鼻子猛抽了几口，才又接着说：

    “就见李政委和这老板娘正调情呢，直逗得老板娘嘻嘻哈哈，高兴不止。我看的都眼馋，可我就是个平民，吃碗面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去勾引别人的女人呢。”

    这红鼻子说着又停住了，又吸了几口烟才接着说开了。

    “闹了半天，那天老板就不在，才让那个李政委尝了鲜。我也没敢把这事告给老板，怕他们闹架。我最怕看着女人流泪了。我也是个天生花痴。”

    红鼻子说着有些不服气，带有煽动的口气说：

    “凭什么，当官的就可以胡搞，我们当兵的就不行。”

    人们听了没有作声。